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你猜我是几层卧底 > 正文 第78章十 第七十八章
    一个房间,三个人,两个是超越者。

    而且都因为不知道他的异能而吃过亏。

    想起最近遭遇的三个跑不了的强敌。

    秋山竹晚强忍着对自己倒霉透顶的运气的吐槽,扯出一个无害的微笑,举起双。

    “我什么都没看见,马上离开。”

    高抬贵,让他滚吧。

    兰波抬眼“我在这就是为了等你。”

    秋山竹晚笑容一僵。

    虽然早猜到了,但他还是在兰波出这个残酷的事实时被打击了。

    打量着秋山竹晚,兰波皱了皱眉,黄绿色的眼瞳中浮现出一抹嫌弃“你的衣服是怎么回事。”

    上身是宽松的棉白t恤,下身系了件破碎的床单,遮到膝盖,沾了不少树叶和灰尘,还有被刮碎的碎口,漏出纤细的腿,着脚,颇有一番返璞归真的美感。

    一般这种装扮,不是时装周,就是逃荒。

    秋山竹晚没想到兰波竟然还有功夫观察他的穿搭,面上空白了两秒“我刚路过乡下。”

    兰波对他这一身是怎么弄兴趣其实不大,只是法国人与生俱来的矜贵让他看不惯这副狼狈扮相,听完秋山竹晚的解释,兰波微微颔首,随后抬指向床上的魏尔伦。

    “你认识他吧。”

    可不得认识,魏尔伦这一身心脏破碎,骨头断裂的伤,都是从他身上转移过去的。

    秋山竹晚心翼翼的点了点头,动用了异能去揣摩兰波的意图,听到那心声后,他愣住了。

    这副全心全意的忧虑心疼是什么鬼。

    不是魏尔伦背叛了兰波吗?

    兰波面上没什么波动的命令道“帮他治疗。”

    没等秋山竹晚话,这位超越者便冷冷开口“你做得到。”

    秋山竹晚勾了勾唇“是做得到,但我为什么要做?”

    这就他们三个人,而且魏尔伦那身伤,放谁身上都是秒死,他有病才帮忙。

    兰波抬,金色的亚空间迅速笼罩了整个房间,正当秋山竹晚想嘲笑他的无用的武力胁迫时,一个半跪在地的男人便出现在了亚空间。

    那人被遮着眼睛,被五花大绑,泪流满面,胸口大幅度的悦动着,显然惊恐到了极致。

    秋山竹晚一挑眉“这是谁?”

    兰波没回答,而是继续道“用你的异能把保尔身上的伤,转到他身上。”

    秋山竹晚并不惊讶兰波推测到了他异能的另一种用法,但还是站在原地,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人即便是很快被割下头颅,也会有好几秒的意识残存,也就根本没有人能让秋山竹晚在来不及发动异能的瞬间死去。

    想杀他,只能在他的上一个被链接者伤势过重死亡的异能空白期对他下。

    只有一个人的兰波显然没法把他击杀同化为异能体驱使,再,秋山竹晚的异能可还链接在魏尔伦身上呢。

    所以凭什么命令他。

    在秋山竹晚话之前,那位一直很高傲的法国人突然低下了头,他似乎有些疲惫“我不知道你救下我是为什么,但一定有所图,吧,能在消失前帮忙的,我一定会帮。”

    “消失?”秋山竹晚有些诧异。

    “我现身后,就存在不了多久了。”

    兰波着伸出了一直藏在怀里的,那只骨节分明的好像全息投影一样呈现金色的半透明装,与腕后真实血肉组成的躯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并不是兰波,你收留的那个也不全是。”

    他思考了几秒“我们像是躯体和灵魂的关系,或者,躯壳和异能,我们被分开了。”

    虽然有涩泽龙彦的前车之鉴,但异能和主人分开,不需要依附任何东立行动,有记忆和自我思考能力,这种事秋山竹晚还是第一次听,他面上多了一些好奇。

    “你们为什么会被分开?”

    见秋山竹晚有反应,兰波继续道“具体的我并不清楚,但我可以告诉你,人和自己的异能分离开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人死后,异能为主人的执念苟活,但我却在那个‘我’却活的好好的时候被分离了出来,所以这一定和你有关。”

    和他在旅馆异能失控莫名出现寒冷有关吗。

    秋山竹晚心一惊“那你为什么自己会消失?”

    “和主人分离的异能体像一块蓄电池。”兰波平静的回答,完全不像是在诉自己的死讯“而现在,我快没电了,所以想在消失前,为保尔做些什么。”

    秋山竹晚消化着兰波的话,回道“如果我救了魏尔伦,他醒来会杀了我。”

    兰波笃定的“不会,我会服他。”

    秋山竹晚狐疑“我听你被他背叛了,而且背叛的原因就是中也。”

    兰波沉默了两秒“总之,请你救他,把他送进异能者监狱也可以,请让他活着,我拥有谍报员兰波的一切记忆,一定有你想知道的东西。”

    听起来真让人心动。

    秋山竹晚看了眼靠着亚空间苟活的魏尔伦,他心脏上有个刺目的伤口,是他刺进秋山竹晚心脏的那根钢筋留下的,肩膀上也有森森白骨漏出来,是他自己用异能反击留下的伤。

    少年啧了一声,看向兰波“你还能存在多久。”

    救魏尔伦对他来百害无一利,但兰波却不一样,他的五千万,为隐藏兰波存在花的那些心思,可不能打水漂。

    如果这个异能体兰波消失了,那那个兰波就永远是个普通人。

    “七八个时吧,本来能更久的,但我把大部分能量都用来维持保尔的生命体征了。”兰波苦笑了一声“带着保尔躲避港口黑党和在这等你,因为消耗了我很多能量。”

    “如果魏尔伦醒来想杀我,你能拦住他吗。”

    “可以。”兰波点点头“你不需要把他治疗的很新,只要让他活着就行了。”

    秋山竹晚又看向瑟瑟发抖的男人“这个人是什么身份?”

    兰波回答“港口黑党负责追捕我们的一个高级成员。”

    秋山竹晚点点头“我可以救他,不过你剩下的七个时要受我支配,你还要保证魏尔伦不发疯,否则我会重新杀了他。”

    兰波毫不犹豫的回答“可以。”

    秋山竹晚听完,便不再犹豫,他抓住那个跪在地上的男人的衣领,把一直在颤抖的他脱向魏尔伦躺着的床,在地毯上留下一道拖拽的痕迹。

    在男人从喉咙中不停发出的绝望惨叫中,秋山竹晚面无表情的摸上魏尔伦的腕。

    伪装档案伤痛‘转换’。

    一场高价值生命和低价值生命之间的互换。

    这趟流程他太熟练了,不需要任何彩排和心理铺垫就能做的相当成熟。

    心脏破碎和全身骨头断裂的伤没人能承担,秋山竹晚只是作为中转器回顾了一瞬,就疼的扶着床半跪在地上,那男人理所当然的马上死了。

    在秋山竹晚回调重温这场惨绝人寰的转换,和调节疼痛记忆的时候,他听见魏尔伦和兰波在争吵。

    那个刚从鬼门关回来的男人中气十足的崩溃质问道“为什么要救我,你不应该恨死我了吗,你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再怨恨一点啊,兰波,是我在你背后开了枪,是我背叛了你,导致你记忆全无在异国他乡飘荡!”

    “我不恨你。”兰波用平静的声音道“相反,我想向你道歉,我一直以为我在帮助你,但事实上,我一直在伤害你,抱歉。”

    他一直认为告诉魏尔伦他是人类就是安慰,但事实上,这才是让人心疼的歧视。

    真正安慰异类的方法不是自我感动,例如对脸上有胎记和眼睛有白障的人什么‘你脸上落下了晚霞’‘你眼里有月亮’,而是闭上嘴,和与正常人交谈一样与他们交谈。

    “这有什么好抱歉的。”魏尔伦的声音虚弱下来。

    “保尔,我消失之后,别去找中也了,和当时你讨厌我强加在你身上的一样东西,中也也一定会讨厌你想强加在他身上的。”兰波笑了笑,起了交代后事的话“也不要去找那个兰波,试图让他恢复记忆和异能,他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和以前的兰波没有任何关系。”

    “我”

    兰波打断了他的话“我唯一的遗憾就是上一个生日礼物没能让你开心。”

    他送给搭档的第一件生日礼物,是贴了能帮助保尔彻底掌控自己的金属的帽子,但当时的保尔并不开心,那就让他在生命的最后时刻送上新的补偿吧,一些保尔真正需要的东西。

    秋山竹晚缓过神来,抬起头,恰好看见兰波把放在魏尔伦的胸膛上,金黄色的亚空间化作某种流沙一样的能量涌入他的心脏。

    “这是补偿给你的生日礼物,是有关你和你的异能的一些信息,我很高兴你的出生,保尔。”

    黑发的法国美人虚弱的笑了笑,送出那份能量后,他的半个身子都变成了那样半透明的投影形态,察觉到秋山竹晚在看他,兰波转头回答道“我的七八个时是在送出这份礼物之后。”

    好狡猾,不愧是谍报员前辈。

    秋山竹晚头上冒出两道黑线,在魏尔伦从茫然到杀气腾腾的看着他的目光中,他开口“我,兰波先生,或许你不用着急遗言,我能救你。”

    兰波一愣。

    秋山竹晚问道“你和身体分离,是在进入港口黑党监/禁/室多久之后?”

    兰波了一个时间。

    秋山竹晚点点头,心里的猜想得到了验证“就在同一时间,我感到了寒冷,而那时我和你的连接还没断掉,当然,我的转移痛觉向来是由我单方面输送的,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不受主人控制的反噬。”

    所以,他当时出现的异能失控带来的寒冷,和兰波的异能体分离,一定脱不了干系。

    他之前可不知道自己有把让和异能分开的本事,只能是伪装档案和兰波的异能产生了未知的异变

    秋山竹晚突然想起了特异点这个概念。

    可转移伤痛的异能和读取异能体的异能能产生什么特异点?

    “我们去见见你的身体吧,不准我能帮助你们融合。”秋山竹晚扶着床站了起来,他看着魏尔伦,金色的瞳孔里带着警惕“但条件是你要放弃中也,而且如果成功了,你们各欠我一个提出帮助不能拒绝的人情。”

    兰波问道“我们?”

    谍报员对文字游戏可是相当敏感。

    秋山竹晚强调“我救了你们两个。”

    “可以。”出乎意料的是,先答应的是魏尔伦。

    秋山竹晚诧异的看向他,兰波也是。

    顶着兰波的目光,魏尔伦回答“我在昏迷的时候听到了你的话,又经历了一次死亡,突然觉得无论是法国的一切,还是港口黑党的弟弟,到头来我根本都什么也没得到,那些事情像是衣服上的污渍一样,比起真正重要的东西不值一提。”

    秋山竹晚眨了眨眼。

    兰波,为什么突然变得羞怯起来了?

    直到某种酸酸甜甜的名为契合的心跳声合拍的响起,秋山竹晚才后知后觉的想到,他是不是被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