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都市言情 > 穿成渣A后把反派标记了 > 正文 第58章 第 58 章
    承诺是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野迟暮不怎么相信,人心都会变,更别是一张嘴了。

    她不会给任何人承诺。

    野迟暮想过,她给承诺多半是骗别人,反正承诺也不用负法律责任,正好利用起来。

    声音在耳边响起来的时候,野迟暮很慌张,她不知道怎么回应,身体一直在紧绷,她甚至想往后退,却发现退无可退了。

    很害怕。

    “刚刚有人在喊我,一直让我护着谁只是一个片段,只是声音。”野迟暮指攥得越来越近,她,“她很难过,哭得悲呛,好像知道自己快死了,活不下去了。”

    “她知道自己快死了?”顾知憬揣摩这句话,“然后呢。”

    窗外的雨声嘈杂,落在耳朵里是清晰的白噪音。野迟暮在努力想起来,可是它真的就是一个片段,是不是因为这些片段很重要,只要她受到刺激,就会断断续续的想起来。

    敲玻璃窗的声音响起,野迟暮紧张地偏头看过去,她想的太入神了,一点点声音都会吓到她。

    敲窗户的是蝉,蝉弯腰把她的包递给她,野迟暮把车窗降下去接,了一声谢谢。

    外面的雨丝随着风吹进来,斜斜地落在她的皮肤上,野迟暮把臂上的雨水擦掉。

    “后面不清晰。”野迟暮低声,“实在想不起来了。”她努力想了,后面是空白。

    “没事,别怕”顾知憬拍拍她的肩膀,“会头疼吗?”

    怕她跟自己一样,这种痛苦还是不要分担出去比较好。

    车子往前开,这会儿天黑透了,雨一直下车,两边的路灯不是很给力。

    野迟暮缓了会儿,看向顾知憬。

    顾知憬拿给她,把通讯录弄出来,“你觉得谁像兔子打给谁。”

    顾知憬那个童话讲的很形象了,白色的兔子,符合这样的形象不是江无霜就是夏欢颜,但是疯狂的兔子只有夏欢颜了,江无霜看起来比较温和。

    “她为什么会死?”野迟暮问。

    顾知憬抿了抿唇,她不能,现在已经是当童话卡bg剧透了,强硬出去只是重蹈覆辙,再把脑子和身体折腾一遍,现在她就怕给那个自动更新有可乘。

    野迟暮自己揣摩猜测,指腹滑着屏幕,打了电话过去。

    电话那头,夏欢颜声音响起,是冷冷地自动回复音,“下班时间,现在暂时不听工作上的事,有什么发信息给我。”

    顾知憬:“估计还没有到家,刚刚我去参加工作聚会正好碰到她,她和江医生都没有开车。”

    顾知憬对了,这俩人去挤地铁了,地铁站里全是人,这会儿还没上车,信号不好,两个人正着话,放在兜里响了也听不到。

    大概十多分钟,车子开到半路,野迟暮再打过去,终于接听了,她开口:“你好,夏医生。”

    “啊?”夏欢颜在那边纳闷,她这边声音太嘈杂,疑惑地问:“你是,野迟暮?有什么事吗?”

    其实她开口野迟暮就能听出来,哭着跟她话的女人就是夏欢颜,听到她喊她的名字,现在准确值达到了百分之百。

    野迟暮还在思索怎么回应。夏欢颜:“你注意安全,晚上回去心lp她的头,别磕着碰着,没事我挂了,我要到站了。”

    电话切断的很快,她话时能隐隐约约听到江无霜的声音,野迟暮把还给顾知憬,她表情不是很好,呼着气问:“是幻听吧。”

    顾知憬没作声。

    片刻,她轻声问野迟暮,“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不舒服。”野迟暮只是被那个声音弄得难受,心情受到了影响。她偏头看向车窗外,雨下个不停,城市被不停的冲刷洗礼,行道树摇曳着,不知是在被摧残还是在接受洗礼。

    车前的两根雨刷在拼命忙碌。

    夏天的雨多雷电,闪电在天上划过,落下一条银色的光,黑色的夜空被撕扯成了两半。

    “想吃东西吗?”顾知憬问着,她倒是很快,从旁边的收纳箱里拿了一个纸袋出来,野迟暮轻轻嗅了下,味道很甜,:“红豆奶饼。”

    顾知憬递给她,“尝尝。”

    野迟暮把袋子接过来,她准备拆的时候,指停下来,问:“能在你车上吃吗?”

    换成别人顾知憬肯定不能接受,不过是野迟暮的话她觉得可以接受,:“反正我不是总开一辆车,平时还会经常拿去洗,你想吃就吃,不用想那么多,重要是开心。”

    野迟暮缓慢地拆开盒子,很浓郁的红豆奶香味飘了出来,“你怎么想着买这个?”

    “因为,我过来的时候看到江无霜和夏欢颜,江无霜去接夏欢颜,然后给夏欢颜买了吃的,夏欢颜挺开心的,所以”顾知憬眯了下眸子,:“我也去买了。”

    野迟暮只是闻了闻味道,没直接吃东西,她把袋子口叠了叠收了回去,问:“你也喜欢学习别人啊。”

    “学习?”顾知憬摇头,“我不是学习她们,我只是看夏欢颜很开心,想着试一试,看能不能也让你开心。”

    很直接的理由和原因,她就是看到夏欢颜笑的很开心,寻思着,野迟暮应该也能那么开心,就去买了她喜欢吃的东西,再来她公司门口接她,期待一下她的表情。的准确点就是,“我想这么做,就那么做了。”

    野迟暮微微愣,她还没有吃到糕点,就觉得嗓子齁齁,已经甜到心里,她指再用力捏了捏,雨下的再大也不会过度害怕和恐慌。

    顾知憬的话太简单直接,让她心里发软。

    路程有二十分钟,野迟暮捏着纸袋子的封口,她反反复复的叠,把袋子叠好了推开,又慢慢叠进去。

    车子停了下来,顾知憬把雨伞取下来,雨势有点大,野迟暮的助理还没跟过来,顾知憬问:“你助理找你还有事儿吗,没事的话,给她回个电话,让她不用过来了,下这么大的雨,早点回家比较安全。”

    七八月的天气闷热,下雨天也是一阵松一阵猛,现在是明显不停的加猛劲儿。

    野迟暮点头觉得她的有道理给蝉回信息,蝉这会儿被堵在路上了,她也过不来,干脆下个路口直接拐走,“那你注意安全,薇薇姐,狗仔现在还在蹲点。”

    等她们到门口的时候问题就来了,顾知憬是把人送进去好,还是看着她进去就行了。

    车在区外面停了会儿,雨又这么大,顾知憬跟野迟暮:“我先把你送到楼下,这么大的雨,狗仔也是敬业,这些人拍别人的时候,侵害到你的**,实在烦人。”

    “被拍到的艺人一直是单身人设,跟她一起被拍到的另一个艺人有女朋友,女朋友是个歌,最近在参加选秀节目,名气还挺大。这事儿闹得挺大,狗仔都扎堆在这儿了。”野迟暮解释道。

    顾知憬没怎么关心别人,她嗯了声儿,“这样天天盯着,对你生活影响也大,看能不能搬个家。”

    “过段时间就搬,本来是准备去蝉那边待两天,但是一直下雨。”野迟暮。

    “蝉?那不行,bet也挺危险的。”

    顾知憬声音带了点暗示,要是担心的话上她那儿去,但是她忽略了lp是最危险的,要是拍到那估计上得掰扯很久了。

    到了楼下俩人都磨蹭着,东扯西拉的,有的没的了一堆,谁也没下车,估摸着都有点不想下去,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顾知憬想着上去坐坐,显得脸皮太厚,野迟暮喊她上去,又太像是在暗示什么。当时要是车停在外面还能撑着伞送她一段路,这会儿车子开进来,野迟暮推个车门就能进大楼。

    越想暧昧,越想紧密贴合,发现越算越失算。

    野迟暮中的红豆奶饼都不热了,她捏着纸袋:“那我上去了。”

    顾知憬没话。

    “要不风雨点你再上去,我看雨也挺大。”

    “”

    野迟暮响了,白青薇问她有没有到家,野迟暮回了信息下车,:“那,谢谢你送我回来,我上去了,你也早点回去。”

    野迟暮直接上楼,顾知憬的车再磨蹭也开出了区。

    “你刚刚怎么不直接跟上去啊?”秦光晖挺纳闷的,先前她们大姐不是挺会打直球的吗,人也霸道,怎么现在变温和了。

    他旁观者不知道,顾知憬身在温柔陷阱里就更不知道了,她现在连心里的想法都不清楚。

    上去和不上去

    这种不上去的感觉虽难熬,可是让她开心,惦记着。

    “不清楚。”顾知憬搭在座椅扶上,倍觉无聊,她给野迟暮发信息:红豆饼凉了不好吃就别吃了。

    野迟暮:放微波炉里叮一下就好了。

    顾知憬想,我可以再去给你买,再给你送过去,我不嫌麻烦。

    哎。

    她轻声笑着。

    野迟暮关心她越来越自然了:到家回个信息,今天雨大,你注意安全。

    野迟暮回到房间打开了,她坐在桌子旁边,一边吃红豆奶饼,一边把顾知憬的童话抄写下来。她咬了咬指头,上面沾到了甜红豆。

    前面天鹅的故事她没记住原,凭着感觉写了一个,认真看,发现没有顾知憬讲的比较童趣。

    兔子。

    兔子为什么会哭得那么凶。

    一定要她护着谁。

    顾知憬今天的挺明显的,疯狂的兔子是夏欢颜吧,她会在冬天里死去吗,为什么啊?

    野迟暮不太理解,很多事情,以她现在拥有的记忆去想,并不能全部理解透彻。

    野迟暮睡得很不好,眼睛有点肿,梦里乱糟糟的全是脚步声,起来的时候身体非常沉重。

    她躺了一会儿,接到蝉的电话,是待会来接她去公司。

    野迟暮洗脸刷牙,收拾好自己听到敲门声,她去开门,就闻到了粥香,顾知憬站在外面提着餐。

    野迟暮这两天一直在忙着拍杂志,家里还没有弄菜,多数是在外面吃,这两天下雨就一直没吃早饭。

    顾知憬:“前几天我父亲在家里准备了一些菜,让我自己弄,今天起的早,做了点吃的,你尝尝?”

    她让了让路,顾知憬进来。

    “没狗仔拍到吧。”野迟暮问。

    顾知憬在裤兜里掏了掏,拿了一只口罩出来,黑色的,跟她自己戴这个过来的,野迟暮看看她,一身西装戴口罩,没忍住笑了笑,:“你这不是掩耳盗铃吗,你穿西装,人家一眼就能认出来。”

    “好像是的,不过,我来的时候也看到有人穿西装。”

    “人家西装有你的贵吗,有你穿得好看吗?”野迟暮。

    顾知憬听着心里挺开心的,“谢谢夸奖。”

    她把吃的放在桌子上,身上的西装肩膀湿透了,野迟暮拿了毛巾给她。

    顾知憬去接的时候,先看到桌子上的笔记本,野迟暮字迹抄的好认真,目光上移,落在最上面一行的书名:救兔子

    这不是救不救的问题,是能不能救下来。强性扭转另一个人的结局,要背负的太多了。

    顾知憬不是圣人,她的好心只容得下野迟暮一个人。

    顾知憬看到书名旁边有很多黑点,好似笔尖在上面停了很久。

    她胸口也是沉闷的,夏欢颜活下来,自然皆大欢喜,有个科学家在身边,她的胜算肯定大一些,肯定对她利大于弊。

    只是,背不背得起这个人的命运。

    她对夏欢颜也不是很了解,中间发生的许多事情也不清楚,现在莽着去捞人太不切实际。

    顾知憬沉默着,臂压在桌子上。

    “你昨天睡的好吗?”野迟暮问着,打开食盒,里面有肉粥,还有包子饺子,很可爱的白色勺子和一对木筷子放在最上面,像是给朋友用的。

    “嗯睡着了。”顾知憬拖了一个长音,“这雨下得很扰人心烦,又把我吵醒了几次。”

    野迟暮:“你也在想那个兔子吗?”

    她捏着勺子,碰了碰碗筷。

    顾知憬看她表情沉着,突然觉得不应该跟她那只兔子的事儿,她太坚信野迟暮的果断了。

    她用看的态度去看野迟暮,只能看到她身上的优点。

    但是她忽略了,里野迟暮是反派,大家能看到的只有她的恶,她那些悲伤,乃至她的心理都不会一一着重描绘。

    她看,总是很钦佩野迟暮的做法,稍微有疑心的人立马斩杀,甚至还要反过来再利用一回。

    顾知憬在现实生活中当霸总,这个过程并不是一帆风顺的,总会磕磕碰碰,她也吃过很多亏,她曾经很信任一个朋友,俩人合作很愉快,谁知道,回头朋友就把她的项目卖给了对,导致亏了几个亿。她挺不明白的,完全想不通为什么朋友对她这么狠。

    那时候她对朋友也有所怀疑,败于情分上,以为是自己多想,犹犹豫豫之间直接让人钻了空子。其他朋友安慰她,人类的感情复杂的,你被骗也很正常。

    这句话直白翻译过来就是:你不懂感情硬懂的样子真的很狼狈,被骗也是活该。

    但是没多久她好朋友也被骗了,好朋友狠狠抽了根烟,气得像是帕金森患者只抖指,:“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抛开感情事,人总是会被感情蒙蔽双眼。”

    直到顾知憬从书中邂逅了野迟暮,野迟暮敏感多疑,她不信人反而骗人,肆意妄为。

    如今接触到了野迟暮,活生生的野迟暮,顾知憬觉得自己对她的分析不到位,依旧太片面了,野迟暮会笑会哭,会伤感。

    她心思细腻,也敏感。

    如今坐在她面前的,并不是一个纸片人,不是一个名字,不是一个反派代词。

    她有血有肉,会喊疼会流泪,吃粥的时候会先吹吹,免得烫到自己。

    她们相处的时间也不是转眼几天过,而是一分一秒的认真流失,她能看到野迟暮细微的变化。

    野迟暮眸子斜睨着看过来,“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想亲你了。

    “没事。”

    “也许救不下来。”野迟暮把嘴里的嘴塞满,两腮鼓鼓的,咀嚼着带汤汁的肉馅,她呼着气,很沉重,尽管她还不知道为什么,刺就堵在喉咙里。

    她本不应该,选择烂在心里面。顾知憬雨下的烦人,她昨天却觉得恰恰好,把她厌烦扰乱了,她能稍微安静一会儿。野迟暮一直吃东西,把自己喂的很饱,眼睛里有水光闪光。

    就像是,顾知憬只在这个世界经历了一次暴风雨,而她经历了一次又一次,从最初厌倦变成了习惯。

    “你今天还去医院吗?”顾知憬换了话题,“江医生不是再给你检查检查腺体吗,我待会先送你过去。”

    “我晚点去,先去公司看剧本。”

    “行。”

    “后面几个剧组的试镜。”野迟暮,“薇薇姐先去试试看,也当是测一下电影的班底,要是感觉可以签一个电影拍,如果没有好的剧本,干脆的,就去拍可以的快餐电视剧,赚一波快钱。”

    “主要是你怎么想的。”顾知憬问。

    野迟暮:“我在等。”

    她总觉得有一个电影在等着她,她拍下来的效果应该还不错,只是一种感觉。

    “到时候我给你探一探班底。”

    她们吃完饭,顾知憬收拾桌子,用她的厨房洗干净碗筷收进盒子,蝉过来接她。

    看到顾知憬挺惊讶,这人居然起这么早。

    同样也惊讶,顾知憬居然进了野迟暮的房间,但是她嘴巴严,知道什么该什么不该。

    今早雨停了,天却没有放晴,依旧沉沉的,地面上水位比较高。

    顾知憬开车送她们去公司,问了句,“狗仔还没走吗。”

    “现在去别的地方堵了,昨天一起被曝光的男艺人住处被爆了出来。”蝉八卦地着,“而且,昨天那么大的雨,狗仔也要命的。”

    “这种出轨的就应该社死。”野迟暮愤懑地着,她偶尔也会看这种八卦,的时候还看顾知憬,带点暗示。

    车子稳稳的停在公司门口,这次就没有磨蹭了,野迟暮背着书包上去,一个黑色的包,还跟个学生一样,包垂在腰间。

    “薇薇姐来了吗?”先前好了今天看剧本。

    “她还没到吧,早上她还去接柳漱姐了”

    着就听到声了,白青薇吵着走廊走过来,裤腿湿了一半,她身后跟了个漂亮的女人,女人生得温婉漂亮,脸很白,耳朵上戴着白色珍珠耳钉,头发编成了蜈蚣辫,一条长长的麻花贴在后颈处,额前是很蓬松的空气刘海,看到野迟暮冲她笑了笑,:“野,来的这么早啊。”

    “我也是刚刚来。”野迟暮低头看,发现柳漱鞋子是湿透的,柳漱穿得是粉色的泡泡袖裙子,裙身过了膝盖,站在楼道上,感觉风都是温柔的。

    柳漱是个歌,也出演过电视,被称为风华绝代的歌姬,她话轻声细语的,“走到半路,薇薇的车子没油了,我们停在路边了,之后又下来帮忙推了下车,裤腿全湿透了。”

    她笑了笑。

    野迟暮也回了个笑,白青薇拍拍身上的水,:“剧本我先让助理送到你那里,你先看吧。”

    野迟暮的封面拍完,就得定下一个剧本来拍,白青薇跟柳漱一块去楼上,两个人一前一后的。

    看到柳漱挺容易想到苏墨烟的,这种感觉实在奇怪。

    蝉把剧本全部给她抱过来放在茶几上,让她慢慢挑选,自己有时也凑过去看一眼,

    野迟暮在圈里还是个新人,她自己也拿捏不准什么剧本好,翻了几个都觉得没意思。

    直到她翻到最后一个剧本,她看了看本子上的名字,轻轻地皱眉问:

    “这个主角是朝代里的最后一个君主,品性残暴不仁,杀伤抢掠,强l抢民女,夺人l妻儿,无恶不作,最后被乱箭射死,而早早被打入冷宫的皇后和妃子,不顾阻拦,跟着冲进去一同被烧死了,是吧。”

    “咦,你看过这个剧本?”蝉好奇。

    野迟暮嗯了声儿,还没看剧本就:“其实这个君王不仅无恶不作,甚至一直在撒谎,她抢的都是忠臣的儿女,送入冷宫的都是她最心爱的人,所做的为了保护身边的。因为她清楚一旦守不住国家,那么最先死的是君王身边的人。”

    “原来是这样,那君王也很可怜啊。”

    “君王还是个女儿身,兄长暴毙,为了拯救这个国家女扮男装,她原可以一展宏图,拯救国家,可惜国家早已经**,没办法,她以暴制暴,一恶到底。”

    “不对啊。”白青薇好奇的走过来,停在她们身后的,身上是淡淡的花香,她把自己收拾干净了,疑惑地看着她,:“这个剧本刚刚送过来的,按理你先前没看过啊,我给你的只是上一半的剧本,你的后面这还没给你啊。”

    白青薇里拿的就是个初本,导演看中了野迟暮身上的反派性子,特地塞过来的,点名要野迟暮去试镜,演个女二。

    她拿起来翻了翻,野迟暮讲的是个大概,的确是个暴君的故事,但是内容和野迟暮的有差别。

    白青薇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喝了一口温茶,她低着头把剧本翻来覆去的,:“这个剧本一般,我看过,就是俗套的正派打反派,然后反派被打死,国家更新换代。现在观众都不乐意看这个电影,拿到国际上,也不一定有评委喜欢。而且给你的剧本是女二,也就是死的这个暴君,没必要去演,要演就演女一号。”

    “那”野迟暮想了想,身体往里靠,撑着下巴,打量着白青薇的表情,“让电影改剧本呢,改成以反派的角度来拍这个电影。”

    “没法过审,反派取得胜利,那核心价值观就没了,广电那边也不会给播。”白青薇以经纪人的角度提醒她,得比较现实,“怎么呢,如果你花费几个月去拍一个不会播出的电影对你的人气有损失,你现在是最热的时候,一个艺人人气来的快,去的也快,我现在都是用你原先那个片子营销,营销久了的话”

    她叹气,“适得其反,观众也会厌恶。”

    白青薇是经纪人她得考虑艺人的发展前途,保证她能发展下去。

    野迟暮把剧本拿过来反复看,她挺喜欢这个本子的,白青薇看到的只是初本,这个剧本最后改动了,改的特别好。

    暴君以暴制暴,拔了胸口的剑,她扭头看着那些要谋反的、忠臣逆臣站在皇宫里,他们眼睛里露出贪婪的光,突然爆炸声响起,进入皇宫的人都被炸了稀巴烂,烧了个稀巴烂。

    笑得又悲又凄惨,暴君骑着马围着城墙走了一圈又一圈,最后死在马背上,马抖了抖身体,她的尸体落在地上,马躲着扑过来的火焰,蹄子从她身上踩了过去。

    她想过要拯救这个国家,可是国家烂透了,扶不起来了,注定要改朝换代。

    但这是她的东西凭什么给别人。

    做不成人人称赞的明君,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暴君做到底。

    这个剧本是野迟暮改的。

    她拿刀逼迫导演改下来的。

    导演跟她,不行,改不了,过不了审,暴君必须死,又:“你想想,要是暴君大胜利,电影没法上映,到时候你不白忙活了吗。”

    野迟暮左右为难,在他身上划了两个口子,遗憾地叹着气,:“行吧,那行吧,就同归于尽。”

    导演捂着血口子,笑着,奉承她,“自古以来结局悲才会让人心疼,女帝这么一死,观众肯定会为她心碎,肯定会记住你的演技,我敢保证拍出来,你一定火。”

    结果似乎跟导演的一样,她火了,黑红。

    野迟暮捏着剧本,问:“这个导演资料有吗。”

    白青薇打开电脑让她搜,上面弹出来的照片和野迟暮梦里的感觉有几分像。

    但是在她现在的记忆里,她根本不认识这个导演,从未见过,哪怕她在娱乐圈待了很久。

    白青薇压着声音:“我不让你选这个导演是因为这个导演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有个癖好,挑演员的时候喜欢用鞭子,还喜欢录像。你不火的时候他欺负你,火了之后威胁你,跟他合作出来的明星,哪怕火了也不敢把他怎么样。”

    是了。

    梦里那个人就是他。

    白青薇把选择权给她,:“你想清楚要不要接这个剧本。”

    要接吗?

    “这个剧本目前看起来真没什么亮点。”

    野迟暮想,如果她不接这个电影,导演不让人改剧本,那这个剧本就没有什么亮点。

    有些事会不会跟着更改?

    可倘若,她失去这个会,达不到想要的位置,失去一次大火的会,怎么办?

    该怎么办呢。

    白青薇又拿了很多剧本过来,让她自己挑选。

    晚一些的时候,野迟暮去了一趟医院,到地方的时候太晚了,江无霜刚准备下班。

    看到是她,江无霜把放下,重新穿上白大褂坐在电脑后面,了解情况后,带着她去做腺体检查。

    野迟暮坐在椅子上,江无霜拨开她的衣领,仔细的给她检查,肉眼看状况都还好,没什么问题。但是她不放心,又让她上器,盯着报告看了很久。

    江无霜:“尽量不要乱吃药,尤其是在发情期的时候,其他我倒是不担心,就是怕应激引起其他并发症。”

    野迟暮点点头。

    江无霜在病例单上写字,察觉到野迟暮的目光,问:“怎么了,感觉你今天比较沉闷。”

    对比夏欢颜,野迟暮对江无霜更熟悉一些,她找这人看过几次病。

    江无霜抬眸看向她,温声:“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出来,憋着藏着没法好起来。”

    野迟暮突然问了一句不相干的,“你和夏医生谁大一些?”

    江无霜被她问茫然了,停下中的笔,看看外面,没见到其他人,笑:“我们同一天的,谁大谁,不清楚。”

    “嗯?”野迟暮疑惑。

    江无霜:“是这样的,她妈先怀上她的,但是我早产了,然后她妈来凑热闹看怎么生孩子,看的一个激灵,她也要生了,然后俩人一块送进医院。两个医生主刀虽然她妈拼尽了全力,维持她姐姐的身份,奈何我妈这边的医生还是快了几秒”

    野迟暮听到惊讶,“那你们挺巧的。”

    江无霜一直笑,:“对,平时也分不清谁大些,她叫我霜,我叫她夏夏,欢欢,都挺合适的。时候抢着去当姐姐,谁也不服谁,老斗嘴,后来就不想这个了。”

    夏欢颜是个eg,身材不像对eg固定印象那样较娇,更像是个bet或者lp。

    “以前读书我成绩比她好一些,她有些科目真是一塌糊涂,但是她天性就喜欢研究一些东西。最早,她信息素匹配与她而言只是一串数据,她觉得匹配与不匹配,天命与非天命,不能靠数据而言,她曾经也研究过,人和人相爱,是不是受数据影响。”

    “结果呢?”

    “没有结果,没有研究出来,她还挺遗憾的,那是她在读书期间的研究,当时还没有深入展开。她一直记着,就成了现在的夏科学家。”江无霜轻声着,回忆起以前的童真,眼角还带着笑,很温柔。

    江无霜:“后来,我当了腺体医生,她搞科研去了。”她又问:“你和顾知憬匹配度不高吧。”

    这里的b之间会有匹配度,有结婚需求的,没有恋人的,可以去官方填写资料,在星上查与自己契合的另一半。

    匹配度达到95%就能是天生一对,要是达到00%那基本就是天命了,闻着味儿两个人就得发情。野迟暮没想过这个问题,“匹配度不能代表一切吧,bet和bet的爱情怎么办?很多bet非常相爱。”

    聊的期间,江无霜的响了,她拿看了一眼,夏欢颜发过来的。

    霜,周末你不值班吧,我们去看房子吗?我收到顾知憬打来的钱款,四千万足够了。她还蛮大方的,直接一口气给了。

    江无霜把放下,看野迟暮的表情更柔和,:“下次你要是害怕就让顾知憬陪着你一块来吧。”

    了一会闲话,耽误江无霜下班的时间了。

    野迟暮勾了个笑,她捏着单子,一直捏得皱巴巴,她今天不全是来看病的。

    她:“江医生,你多陪陪夏医生,没事也带她做个体检,然后,尽量不要接触陌生人。”

    “嗯?”江无霜没明白她什么意思,却懂了内里的意思,夏欢颜有危险了吗。她皱眉,瞬间情绪紧张。

    野迟暮不多,多了,怕她觉得自己在开玩笑,不能引起她的警觉,夏欢颜为什么死,怎么死她根本不清楚。

    野迟暮从椅子上起来拿着单子出去,江无霜疑惑着,想了想,她喊了声,“心情要放好一点,压力不要太大了。”

    “知道的。”

    野迟暮感叹的想,幸好我不是救世主,不然我要难受很久。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不用表现的太圣人。

    可这份伤感从哪里来的呢。

    可能是脑子里断断续续响起来的声音。

    “我还有很多话没跟她,我们认识很多年,什么话都过,但是,那些话却一直藏在心里,一直、一直没过。”

    “好遗憾啊。”

    为什么一个疯疯癫癫,把术刀当玩具耍的人会这种话,野迟暮迫切的想做些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发泄。

    野迟暮一个人来的,没有打给任何人,也没叫人来陪着她,她也不知道怎么了,走出医院才发现自己没打伞,头发被淋湿,她拿出伞抖了两下,风吹得太猛烈,怎么撑都撑不开,她用力抖了两下,终于把伞撑开了。

    走了好久的路。

    路边被淹了,她想找个地方坐下来,发现路边根本没有椅子,最后靠了一棵湿漉漉的树,伞外的世界是暴雨入侵,伞下是干燥的,眼睛都是干的。

    野迟暮拿开伞,密密麻麻的雨水压下来,雨、暴风雨都很常见,她经历了太多这样的雨夜,整个天空都雨湿透了,就好像整个城市都在按部就班,而她是个异类,她冲动的发狂,一直在嘶吼,可是别人看她像傻子,她怎么挣扎都没有用。

    总像是有什么在逼迫她认命。

    野迟暮想,应该又有什么要记起来了。

    她一直在走路,旁边有的士停下来喊她,问她要不要坐车,前面路堵的不成样子。

    野迟暮摇摇头,不太相信路边这种车子,她在上叫了车,她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如释重负,看着车窗外唇微微勾。

    只是到家,她就有点咳嗽。

    家里有感冒药,野迟暮把药找出来,她给自己泡了一杯喝,躺在沙发上随便想想事情。

    这一躺,人睡着了,忘记把湿透的衣服换下来,再起来头昏昏沉沉,她摸了摸额头,爬起来去拿体温计。

    低烧。

    她想着去洗澡,这时响了,她拿起来接。

    顾知憬在那边问:“你今天去医院了?”

    野迟暮没话。

    她张着嘴呼吸,吐息之间,唇瓣灼热着。

    “野迟暮?”

    野迟暮没回过神,她在想,曾经有一刻,我想过放弃吗?

    累了,会想着歇息歇息吗?

    “没事,江医生没问题。”野迟暮轻声。

    她一直没去想一个问题。

    顾知憬有天会离开她吗。

    她很扭曲的想着,顾知憬是她的,永远是她的,但是顾知憬离开了该怎么办?

    会不会,顾知憬是被谁故意送进来的,再故意夺走,让她看到曙光,又狠心把所有的光芒掐灭。

    要是敢,要是敢的话

    “江无霜给我打了电话,你状态不是很好,我现在在你楼下。”顾知憬声音轻轻的。

    野迟暮脚步加快,她走到落地窗前站着。

    雨水落在伞面上,噼里啪啦的敲打着,下面的人举着伞,不知道站了多久。

    野迟暮还在纠结,是一个人静静的想会事儿,还是让顾知憬上来。

    黑伞往后倒了倒,顾知憬仰头往上看,因为距离,她看不清楚顾知憬的脸,只觉得这个人可能在冲着她笑。

    雨声溅落,顾知憬的声音通过冰冷的传到她耳朵,温热了她,:“听你不开心,我想哄哄你。”

    声音轻轻的,温柔的抚过她耳朵,她像是温柔的大狗,一次不行再换个法,继续哄她,“你要是不想我上去,我就在这儿站着,你有事儿喊我。”

    因为野迟暮一直不话,顾知憬难免会担心她,又了两句她爱听的,“主人,你的狗狗在等你的回应。”

    她们维持太久了和谐的暧昧,突然越界被打破,喉会忍不住的吞咽,平静的表现被彻底撕裂。

    狂风暴雨里,心口似火烧。

    野迟暮命令的语气,“上来。”

    顾知憬走近大楼,她脚步快的话就三分钟的时间,野迟暮在门口站着等她,很快,门铃响起。

    门外人身上是淡淡的茉莉味儿,顾知憬衣服微微淋湿,她弯腰把伞放在地上,站起来的时候,野迟暮拽住了她的领带,顾知憬往前踉跄了一步,握着门框稳住身体,野迟暮重,领带勒住了她的脖子。

    顾知憬没同她生气,依旧是温柔的表情。

    野迟暮却一而再收紧,将她拉到低下头,呼吸急促的落在她侧脸上,:“顾知憬,我要把你绑起来,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