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我靠复制异能称霸世界 > 正文 第38章 瞭望塔
    一直以来,万铱都想看官方智商在线的恐怖片。

    在恐怖片里,官方组织面对不对劲的蛛丝马迹,总是会摆出“不,邪灵不可能存在,我们要派出特种队去调查那些不对劲”的正义凛然面孔,然后特种队一个接一个送人头,错失在危险蔓延开来之前的最后挽救可能。

    到底会不会打运动战啊!懂不懂什么叫“全局少打多,局部多打少”啊!黄毛都会!

    在发现第一组特种队消失在某个诡异建筑之中后,官方组织就应该多听听关于这诡异建筑的传闻,如果有“进去就出不来”之类的,就别进去了,别想着救人了,召集全国的灵异大师,集中火力优势碾压平推就完了,等不对劲蔓延到全城就晚了。

    万铱想看官方充分利用自己的火力优势,不代表她被困在诡异建筑中之后,想看见官方扛着大炮来把屋子轰了。

    这是恶灵!是超自然存在!你物理攻击有什么用啊!时候没玩过游戏,没打过免疫物理伤害的b吗!

    你把屋子轰了,恶灵和这地方的诡异规则还在不在尚不可知,反正她和林在原肯定是没了。

    林在原已经懵了:“他们要炸毁这个地方,但是规则让我们不可以离开这里,我们怎么办?”

    林在原非常苦恼:“我查过这个监狱相关的新闻。本来这里要改建成动植物园的,但是施工方进驻第一天就发生了大规模伤亡事件,进来的人没有一个活着出去的,后来改建工作就搁浅了,这里一直维持原样,只是门口挂了个动植物园的告示牌。”

    既然下面那些人不敢进入这个建筑,想必他们也听过监狱内部那个“进入之后不要想着离开”的规则。

    围着建筑的制服男人们开始调试炮口,留给万铱她们的时间不多了。

    好在下面发号施令的那位级别并不特别的高,只能调动几门重武器,不然一圈重武器围着,他们跑都没地方跑。

    林在原凭借出色的观察力模拟了一下弹道,招了招,示意万铱跟着他往最北边走。

    他已经摸透了这个监狱的具体规划,最北边离炮口最远,而且监狱北边有一条大江,那边江岸上围着的人要比其他方位少很多。

    万铱在脑子里解构重组自己一路以来的见闻,那些奇怪的规则在她脑内不断拆解拼合。

    楼下有争吵声,是之前那个背头哥和他满脸横肉的上司。背头哥还在试图劝阻上司不要使用重武器,虽然没啥用,他上司显然没有听从他建议的意思,但还是有效地拖延了时间。

    “我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林在原:“但是既然这个监狱里面的恶灵、来施工的施工队、外面那些执法人员都在遵守这个规则,我觉得我们最好待在楼里。楼下那些人有争执,咱们尽力躲一躲,不定他们自己就闹崩了。”

    万铱觉得,靠无限定和微操在一栋环形大楼里躲避持武器的执法人员,我方在暗敌方在明,这属于有点困难但还能玩的局。

    可是,在一栋大楼里躲避打上来的炮弹,这就属于异想天开了。

    李云龙攻打平安县城的时候,一炮轰过去楼是一起塌,怎么可能这边塌了那边没塌呢。

    万铱犹豫不决。

    林在原叹了口气:“我知道这基本属于死局了,怎么走都是死。”

    他话音未落,寂静的夜中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炮响,楼板剧烈抖动,承重柱跟着一起晃动。

    “往北边走,快点。”林在原匆匆叮嘱,拽着她的衣服就跑。

    他的步伐非常轻,简直是凌空在飞,想必他体质变异的方向是某种迅捷的鸟类。

    林在原本来先入为主以为万铱跟不上自己,所以才拽着她一起,可走了几步,发现她的步伐又稳又快,赶忙悄悄松了。万铱穿的运动服,很像鲁斯兰州的中学校服,用力拽也没关系,反正会恢复原样。

    炮声密集,紧跟着他们追了过来。

    炮弹击中目标之前有尖利的长啸,锋利地将平和的空气划破,再发出“彭”的一声巨响,跟着是建筑塌毁晃动的沉闷响声。

    炮火的声音塌天震地,碎片暂时没有击中他们,但是巨大的音浪像是一记闷棍,从后脑用力挥了过来。

    无限定使得他们的听觉更为敏锐,万铱被耳边炸开的巨大响声震得浑身一抖,耳膜像被针扎了一样,眼前的黑暗晃成了无数的影子。她一下子稳不住平衡,摔倒在地。

    林在原不知是不是有什么独门诀窍,一点没受音浪的影响,行动自如,还能回头来扶万铱。

    炮声的间歇空前的安静,也可能是万铱的耳朵被震出了点问题,她觉得自己在茫茫的真空中挣扎行走,要不是有林在原搭把,她能一步摔三个跟头。

    跌跌撞撞跑到了最北边,环形的建筑大半已经塌了,留下最北边的断壁残垣孤零零地伫立着。

    万铱和林在原都生在和平年代,没有见过热武器杀人的现场效果,他们俩刚才虽然理智上知道自己无法与国家器和热武器抗衡,但是还是心存了一丝希望,毕竟这里的科技水平要比纳尔星落后。

    宝剑序列的无限定会直接赋予人类的躯体巨大的力量,这样直接的力量总让人存在无畏的期望。

    直到这一刻,万铱才真的明白过来:他们真的会在这里出局。

    林在原的嘴唇张合,似乎对她了些什么,但是万铱听不见,她耳边在嗡嗡地耳鸣,耳鸣的声音太多太杂太大,以至于产生了幻痛,像有人在来回扇她的脸,揪着她的脸用力掐。

    在混乱中,她含糊地:“我听不见”

    她想着不要太给人添麻烦,试图自己往前走,前几步还是好的,很快又稳不住平衡,一个趔趄往下倒,被林在原拖了起来。

    林在原还在大声着什么,万铱简直想哭了,她脑海里的声音太乱太尖了,没法进行思考的无力感和无法接收外界信息的封闭感掺杂在一起她的情绪结上了一层厚重的霜,在不停地往下坠。

    “万铱!”他的声音忽然清晰地传到她耳边。

    万铱像刚从梦魇中被点醒,有点懵地看着他。他出声的瞬间,她身上那些负面的感受和情绪一齐消弭,像是被开水淋下的白雪。

    “那个恶灵,它走了,没事了。”林在原:“它因为不能离开这座建筑而发怒,认为监狱的塌毁是我们干的。”

    万铱这才意识到刚才身体和精神上的痛苦并不是因为炮弹的气浪,而是因为恶灵作祟。

    她又犯了一次那个错误——把同时发生的两件事错认了因果。

    她睁大眼睛,环顾四周,没有看见任何东西,视野范围内唯一突兀且明显的就是那个高耸的瞭望塔。

    林在原一脸惊魂未定:“我的无限定没法对恶灵起效,我试图和它讲理,它竟然真的听了。”

    万铱的视线掠过那个瞭望塔,掠过残留着血迹的囚室,掠过下面围着的督察队和被轻易拿出来的热武器。

    她想起刚来到这个模拟空间的时候,在络上浏览信息,一切正常,没有人提到晚上不能出门,也没有人提过什么督察队,更没有哪条宪法赋予了任何人随意持有热武器的权利。

    还有到处写着的规则,她里的、监察队出示的、大衣男人上持有的、监狱门口的、囚室里的。

    一切围绕着她的表象都被击碎,内核被取出,镶嵌拼合,最终唯一的真相显现出来。

    “我明白了。”万铱喃喃道。

    锋利的尖啸再次划破夜空,下一轮炮火即将倾泻到仅剩的建筑残体上。

    在破损的囚室中盘旋飘荡的恶灵爆发出铺天盖地的恶意。即使并非针对他们俩,但是那种强力的精神污染依旧让处于影响范围的万铱觉得恶心反胃,她简直想把自己从里面往外翻出来。

    她不出更多话,简单地对林在原:“我们离开这里。”

    林在原:“什么?”

    万铱还没解释,一枚炮弹飞了过来,声音极近,简直就在头顶。林在原不知为何一直免疫了所有精神领域的攻击,反应比万铱快很多,飞身拖着她往东边躲。

    万铱被他猛地一拽,堪堪靠承重柱躲过了炸裂的炮弹碎片,但是林在原额头上被飞散的碎石划出一条血痕,正淅淅沥沥往下滴血。

    “走。”万铱,她不知道下一枚炮弹什么时候落下,硬拽着林在原往窗边跑。

    窗外是一条大江。

    “那个规则!”林在原提醒道:“那个恶灵、他们所有人都知道那个规则!”

    “没有什么规则。”万铱丢下这句话,在下一枚炮弹坠落之前,用肩膀顶开窗户上残留的玻璃,整个人从窗口钻出去。

    在空中他们迅速下坠,在坠地之前双双变化成蓝灰色的鸟类,灵巧地在水面上掠过,重新飞了起来。

    林在原的无限定,宝剑序列,ap-4,名字叫无限定游隼。

    他的变异方向是游隼,飞行速度最快的猛禽。

    发现自己轻松离开了那座监狱,万铱心中松了口气,道了句“果然没错”。

    他们转瞬飞出去几百米,强烈的探照灯光和巨大的响声被远远抛在身后。

    “那个瞭望塔,你看见了吗?看见这个全景式监狱的瞬间,我就应该想到的。”万铱声解释:“每一个囚室都处在监视下,但是囚犯只能看见瞭望塔,看不见瞭望塔上是否有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监视自己便只能认为时时刻刻都有人监视着自己。”

    “他们看不见其他人,只能听见隔壁囚室隐约的惨叫,不知道隔壁的囚犯犯了什么错招致这样的惩罚。”

    “这样日复一日,囚犯们心中的恐惧越来越严重,他们就自然会开始写下自己觉得可能会招致惩罚的事项,自己给自己制定规则。不管那个瞭望塔上是否真的有人无时无刻监视着囚犯们,或许有,或许没有,这不重要了,囚犯们已经变成了自己的监视者。”

    “这就是为什么每个囚室都有自己的规则,每个人的规则都和其他人不太相同。”

    “恶灵在这个世界真实存在,但它也是活人死后变成的东西。它活着的时候是囚犯,每日铭记的就是——只要进到这个监狱,就不要想着离开,试图离开会招致严厉的惩罚。这条规则他反复,铭记于心,乃至成为恶灵之后都还记得。”

    “就像象被拴在一棵树上,它屡屡尝试离开,每次都失败,还会受到惩罚。这样日复一日,就算它长成了大象,可以轻松推倒这棵树,它却再也不会尝试离开了,它心中世界上第一条规则就是:不能离开。”

    “那个试图把监狱改造成动植物园的施工队,他们不是因为违法规则死掉的,是因为那个恶灵死掉的。我们错误归因了。”

    她语速极快,难为林在原能跟上她的思路,他听得有些入迷,追着问了一句:“那其他规则呢?”

    万铱解释道:“这个瞭望塔,这座监狱,和这个模拟空间是一样的。”

    “我没有搜到任何和‘宵禁’有关的法律,但事实上‘宵禁’却存在。因为这个国家表面上的法律并不管用,那些法律条文只是写来好看的,真实的、需要遵守的规则是没有明文的,必须由你自己来总结。”

    “人们生来是而且始终是自由平等的免于恐惧的自由、免于匮乏的自由、信仰自由、言伦自由、通信自由、科学研究和文化艺术创作自由、婚姻自由。这是这个模拟空间的宪法规定的,但是实际上你看到了,晚上出门是要被逮捕的。”

    “可能最开始是不用被逮捕的,就像我里的那些规则,是越来越严苛的晚上不要开窗、白天不要开窗、不要开窗。”

    “最开始这些规则是用来保护自己的,晚上出门会遇见不好的事情,所以晚上不要出门。大家形成共识之后,晚上出门的人反而会被当成是可疑之人,甚至招受惩罚,大家看见有人被惩罚,也都认为合理,正经人晚上都不出门的,出门发生不好的事情不是活该吗。”

    “当权力是可见但不可知的,正如那个瞭望塔,你能看见它,但是你不知道到底做了什么会被惩罚,你只能自己一点一点总结,形成自己的规则,这些规则最开始是用来保护你的,但是大家一起遵守这些规则之后,这些规则就会变成镣铐和锁链。”

    “大家就如同监狱里关押的囚犯一样,各自总结着保护自己的规则。我上的规则,就是万依依自己写的。”

    林在原提了一个有些奇怪的问题:“为什么会将‘它’称呼为‘它’呢?”

    万铱正在捋思路,顺口:“如果你在上评价某样东西,直接称呼大名,是不是很容易被维护这样东西的人找到?”

    “是。”

    “为了避免被找到,你会怎么称呼它呢?”

    “用谐音?用指代?”

    “对,用一个日常使用频率很高的指代词,这个词语绝对不可能被删去或者被禁止。”

    “‘它’。”

    “但是这样会导致一个严重的问题,因为指代范围太大,很可能会和其他不能明的东西混淆。”

    林在原反应过来了:“你的是灵体。”

    万铱叹了口气:“是。我刚刚才想明白其实有很明显的提示的。我上的2条规则,前6条和后6条字体格式都不一样,明显是分两次记下的。也就是,这2条规则防范的东西是不一样的。前6条‘将牙齿扔到屋顶’之类的是防范灵体的,后6条是万依依自己总结出来,不被‘它’惩罚的生存守则。”

    她混淆了这两个东西,灵体和‘它’。

    万铱还要继续捋思路,但是这时她忽然觉得非常的累,四肢沉重得要命,精力好像被什么东西吸干了。

    她甚至觉得自己马上要无法继续维持游隼的形态。

    她的无限定能要耗尽了。

    怎么会她之前有复制过仇衍的无限定,她身上的无限定能是够维持几个时的,这才十几分钟,怎么会无限定能用完了?

    万铱用最后的无限定能维持鸟类的形态,俯冲向地面,在离地一米左右她感觉要彻底失去控制了,紧急停在了一棵树上,随后她立刻变回了人形,整个人一路下落,掉在了树下。

    她天旋地转地头晕,体会到了志刚当时躺在沙发上起不来的感觉。

    林在原却并没有立刻变回人形来查看她的情况,只在天空中盘旋。

    “别动!”草丛里忽然传出一声断喝,有十几个人穿着迷彩服,持枪/械对准万铱,现出身形。

    背头哥身边的督察队有十几个人,她在那个满脸横肉的上司身边看见了几个,以为剩下的没来,没想到竟然是在这里等着她。

    “大哥真是料事如神。”迷彩服并没有注意到头顶上还有一只鸟,见万铱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有点放松地吹水聊天起来:“他江边防御薄弱,她要是有能力逃出来,肯定走江边这条路。”

    “自卫军都是一群饭桶。”另一个迷彩服:“给她逃这么远,估计一开始他们炸的就是一座空监狱。”

    “自卫军当然是饭桶,他们真信那座监狱里有恶灵呢,进去就出不来了,还不敢进去。”

    迷彩服半跪下来,试探性地去碰万铱的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