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原神]出道吧!神明们! > 正文 第5章 我要救他们
    听见这么一个问题,钟离恍惚间以为自己还身处璃月,当着他的往生堂客卿。

    这个世界的历史上没有神明真正存在过的痕迹,他身为前岩神一事自然也不可向旁人道出。但若起鬼怪,他还是可以谈一谈的。

    那么按照那位少女堂主的法,这个问题应该如何回答呢?

    钟离回想了一番,觉得依着胡桃的性子,怕不是会当场应下,甚至些玩笑去吓唬这位老人

    唔,这个参考还是别学的好。

    “您要是这么问的话,我的答案自然是,信则有,不信则无。”

    “哦?”面前的老人抬眉看他,“你具体?”

    钟离端着一只薄胎瓷茶杯,看着杯中的清亮茶汤缓缓道:“若是有人信了鬼神之,那么在他们眼中,风动是鬼神所为,叶落是鬼神所为,雷鸣骤雨是鬼神所为,云开雨霁亦是鬼神所为。

    “但四时本就流转,天气亦是时时变换,更别人间的生老病死了。”

    他金瞳中荡起一抹怀念笑意:“若真有鬼神,怕也是会时时抱怨,自己并非万能的吧。”

    老人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钟啊,我和你吧,在我那个年代,旁人看我们和那些盗墓的并没有什么不同,都是一样要绝户遭天谴的。

    “甚至现在也依旧有些农民兄弟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我的学生,我要教他们的第一件事就是敬畏。”

    “不是对鬼神报应之的敬畏,”老人缓缓道,“而是对时间,对历史,对文化,以及对科学的敬畏。”

    “所以我没想到,我那个学生,竟然会在跟了我二十多年后,失掉这颗敬畏之心。”

    “我早该想到的,早在他爱人过世之后,他就对这种怪力乱神的东西格外在意些。”老人懊悔地,“要是我那时候注意到了,跟他谈过”

    老人这么一,钟离便已经猜得到大概了。他叹气,为这个素未谋面之人。

    “您不必如此。”钟离出声制止老人的自责。“听您的法,那位先生应该不是在意怪力乱神之。

    “只是对亡者怀着几分愧疚,与怀念吧。”

    老人望着桌上的陶具,沉默良久后道:“你得对。

    “这也是他能看见那些东西的理由吧。”

    钟离放下了中的茶杯,眉微微蹙起。

    “恕我冒昧,但您能告诉我,您是在工作过程中发现了什么吗?”

    “一座石像。”

    这个回答让钟离有几分意外。他沉声问道:“您确定,是一座石像吗?”

    “在我看来的确只是石像。”老人叹气,“可队里不少人,包括我那学生,都那不是石像。

    “他们,那是神像。”

    素色的薄胎瓷茶杯从钟离中落下,在即将掉在地上前,被岩元素一接,方才免过了摔成一地的命运。

    钟离沉默地弯腰捡起那个茶杯,放至桌上。

    他抬起头,面上倒仍旧没有太大的表情:“抱歉,您请继续。”

    老人并没有继续,而是望着他,问道:“你是不是在别处见过‘神像’之类的事物?”

    “是。”钟离沉吟片刻还是点头。

    这并不是什么不可之事。

    “我十岁那年,曾经历过一场地动。”他抚着瓷杯的边,斟酌着如何开口,“而我今年十七。”

    老人脸上是讶异的神情:“你是”

    钟离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想,“是的。就是七年前,滨州的那场地动。”

    那时的钟离还只是个孩子,并没有身为岩神的记忆,但已经显出了几分从容

    不迫的风度来。

    与同福利院的其他孩子比起来,他更为聪慧、沉稳,行为处事仿佛一个大人。

    当然,更大的不同之处在于,钟离从,就可以感受到大地深处的韵动。

    就算岩的主宰还未苏醒,他也可以感受到那一切。

    那次地动也是一样的。地壳的韵动从来不是悄无声息,钟离在一周前,甚至更早,就已经感受到了这一切的发生。

    但他无力阻止。

    无论是劝人避难还是阻止地动的发生。

    前者,他人只把他的劝阻当做幼童的玩笑。后者,他根本没有能力去平复地壳深处的这一场脉动。在那巨大天灾面前,还只是个人类孩子的钟离根本无能为力。

    于是灾难如他所预期地爆发了。

    他看着大地晃动,房屋如纸片般轻易破碎,周围的人慌乱惊叫。在这场天也塌陷,地也倾颓的天灾之前,唯有钟离还能站稳——那是大地给予他的优待。

    但他站不稳。

    到处都是人的声音。他们在喊着,喊着救命,喊着快跑,喊着亲人的名字,喊着爸爸妈妈

    这些声音并不比大地鸣动的声音响亮,却刺得钟离双耳发痛,几乎要流出血来。

    “我”我想救他们。

    “我”我要救他们。

    那一切就是在那一瞬间出现的。

    他看见了一座神像从大地深处伸起。

    那是属于岩神的七天神像。

    钟离在那一瞬间明白了什么。他跌跌撞撞地向前伸出,按在神像之上——

    在还未停息的地震之中,新的震动从这里展开。

    那是大地在欢迎岩之神的回归。

    但这震动没持续多久就被强制终止,只剩正在咆哮的地龙不甘地挣扎。

    年幼的岩神睁开双眼,他的眼瞳被染成了鎏金色泽,望着地底的眼神凛然。

    那一瞬间,大半个国的人都感受到自己脚底大地的嗡鸣。

    但事后,众人惊奇地发现这场被地震局评价百年难遇的地震竟无一人死亡。

    真要问起发生了什么,就算幸存者们也无法清楚。

    但一直有道消息宣称,这一切都是因为地震中出现了一条金龙。他们信誓旦旦地,正是金龙压住了地龙,才能做到这样的奇迹。

    这种法当然是瞎扯的。

    对不起,现代科技是真的很发达jpg

    就算是岩王帝君本人也对这一法表示匪夷所思。这地动又不是岩龙之王引起的,是货真价实的天灾,哪来什么地龙,他所做的不过是利用岩元素稳住了将将要坍塌的房屋,再对已经被压住的人们释放了玉璋护盾而已。

    甚至因为要保护的人太多,岩神积攒的神力的释放出去了大半,直到现在都算是虚弱期。

    不过对于底蕴深厚又以武神著称的岩神来他的虚弱期有多么虚弱真的很难,毕竟这个世界没有想不开找上门的魔神了。

    但钟离不可能真的站出来解释自己做了什么,这也就导致这桩奇迹在各方研究无法得出结论后,成为了都市传一般的存在。七年来一直被各类大大的灵异书刊收录,法从灾区存在大气运庇佑之人,到是未来人时空穿梭到过去拯救了已死之人,到平行世界重叠和平线取代了灾难线,到其实大部分生还者已经被鬼怪异族外星人取代,各种法层出不穷。

    源头本人表示,这些猜想看起来很精彩,很有意思,就是有点像他人的故事。

    但都市传的兴盛也正好能在一些特殊时刻给他提供借口

    比如此时。

    转生十七年,学习向来很快的钟离已经学会了真话一半。他坐

    在桌边一脸认真:“我也算是幸存者中的一员。在那场地动中我的确曾看见过一座石雕神像。”

    “但那神像只出现了一瞬。自那之后我就再没见过类似的事物了。”

    老人皱起眉:“你是认为,滨州地震背后是一位神明在保护人民吗?”

    钟离既没赞同亦没有反对,他只是:“我只是看见了神像出现而已。”

    “是啊,你之前你不信鬼神。”

    老人沉默着,最后苦笑着:“就算真有神,那这两座石像大概也不属于同一位神明吧。”

    “我们挖出的石像,是更加危险的东西。

    “它能制造幻觉。”

    “我们这次发现的是一整座古城。但在挖掘过程中,就一直有年轻人自己曾做过在这所古城中生活的梦。”

    “这种现象在挖出那座石像后达到了巅峰。

    “当时自然是没有人认为这是什么的大事。

    “我们早就检查过食物以及周围的环境,确定了这个环境内没有任何致幻类成分。

    “直到一个年轻人发疯后差点砍死了自己的朋友后,我们才意识到了自己有多么自大。

    “那个砍人的孩子疯了,而他的朋友鉴定的结果是二级伤残,对以后的生活都有可能造成影响。”

    “我们的项目被紧急叫停,全体成员原地调查整顿,几个话事人都被叫去教育了一番。”

    “就是在那时,我的那个学生犯了错。”

    老人目光黯淡:“我回到营地,见他正站在封条前,里拎着镐头。”

    “他一见我就,他把那神像砸了。和神像保存在一处的文物,他全丢了。”老人指着桌上的陶具,“就是这些。”

    “我一听就带着学生们去找了,却到处都没找到。”老人苦笑,“直到一个年轻人起围着我们营地转的几个人不见了,我才想到这些文物可能是被人捡走卖掉了,这才一路找,一直找到了这里。”

    “钟啊,我了这么多,就是想问你两件事。”

    老人抬眼看钟离,一双眼没有一丝半点属于老年人的浑浊。

    “第一件事是,我了这批陶器的来历后,你还要它们吗?”

    钟离没有回答,而是道:“您先第二件事吧。”

    “好吧。”老人没有多问,而是直接开口,“第二件事是,我想知道,你是如何在找到它们的?”

    他的语气里货真价实的惊奇:“你可要知道,就算这批陶器是我看着挖出来的,我都没有把握把它们全都找齐。”

    钟离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直视着老人的眼睛,金瞳中一丝波澜也无:“您不是已经有所猜测了吗?”

    “要承认这种猜测,对我这种信了一辈子无神论的老头子可不容易啊。”这位六十往上的老人笑得开怀。

    钟离倒了一杯茶,浅饮一口。万幸,茶汤还是温热的。

    他早就知道的。老人从一开始的提问就是在怀疑他。

    毕竟,正如老人所,他出现的太巧了,太好了。

    剩下的所有对话,不过是在印证这种猜测而已。

    以为自己端坐钓鱼台,却不知自己亦为他人所钓,这种事太正常了。作为贸易之神,钟离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不如钟离所寻求的目标,从一开始就已经达到了。

    所求于人的,被动的,从来不会是他。

    “那我现在就来回答您的问题吧。”

    现年十七,脸上还有几分少年气的前岩神端坐于椅上,挑眉间已然有了几分睥睨天下的意味,但他一垂眸间,那丝泄露的锐气又如宝剑入闸,消失无踪:“正如我之前所,我早就见过您了。”

    “这些陶

    具,本就是我为了寻找您而采买的,我对它们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全部赠予您,让您救自己的学生,于我也是无所谓的。

    “至于您的猜测,确实没错。”

    “我确实能帮您解决您现在困扰的所有问题。无论是这些陶具,石像,您的组员以及学生,就连您自己身上的问题,我都可以解决。

    “但我有一个条件。”

    在听见钟离起“救学生”以及“自己身上的问题”时,老人明显紧绷了几分。但他没有拒绝,只是在沉吟片刻后缓缓问道:“你要提什么条件?”

    钟离定定地看着面前的老人,眼尾飞红如血:“我要与您定下一个契约。”

    “我会帮您解决关于这些问题,但相对应的,您不能以任何形式,向任何人,包括您自己,透露我的能力。”

    听见这样的条件,老人明显愣住了。他不敢置信地反问:“就这些?”

    “就这些。”钟离颔首,嘴角一抹浅笑,“您要知道,我毕竟只是一个普通学生,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

    老人看着身量还未完全长成的前岩神,了然地点了点头,明白了几分钟离的顾虑。

    但他不知道的是,契约之神的契约向来不会轻易给出。

    “好。我答应你。”老人沉声道。

    “那么,契约已成,”钟离点头,眼中金光脉脉流淌,“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

    听见这句话,老人十分不解:“你的这个食盐之罚是什么?是借了伤口撒盐的意思吗?”

    “”这个有点难解释,钟离选择跳过这个话题:“您不会违约不是吗?”

    知道钟离没有回答的意思,老人也跟着跳过:“自然不会。”

    “不过钟啊,你是不是该告诉我,我应该怎么联系你?”

    钟离笑道:“您之前不是介绍您是清明书院考古系的教授吗?”

    “我和您是同一所学校的,我是金融系大二生。”

    彭教授愣了好一会儿。

    他恍惚间想起了学校是新出了一个十分厉害的学生,但一来各系消息其实并不互通,二来他常年在外跑项目,所以这位学生的面他是从未见过,只隐约听隔壁历史系的老友提过,好像确实就叫钟离来着?

    彭教授开始头秃了。

    如果钟离不是和他同一所学校的,他还能找这是子孙辈想来看看的借口把钟离带进项目组。

    但是的话这借口就得好好找找了。

    什么?钟离在考古方面拥有特殊造诣?所以他看上了想抢人?

    等等,这个法好像确实不错。

    老教授回想起与钟离的谈话,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苗子啊。

    钟离之前谈论的对陶具的种种见解,本就十分合他的意。

    再加上他的特殊能力,如果能把钟离拐来,那么以后的项目可以是都得到了保障。

    他历史系的老友也谈论过钟离,言辞间满是恨不得把人挖到自己门下,这么来,他的学识和能力也有保证。

    而有他的教导,钟离的专业技术能力也绝不会差到哪里去

    老教授越想越心动。

    他俯下身,神神秘秘地凑近了钟离,宛若传销:

    “那个,钟啊,既然我们都兜过底了,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当我的学生啊?”

    钟离:“”

    钟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