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都市言情 > 你是我的万千璀璨 > 正文 第114章 栗荆他竟,认出妹妹。
    楚鸢本能反应就是从病床上一个窜起,趁着景雍分心,伸要去夺过景雍的,岂料外面传来脚步声,紧跟着景雍捂住了楚鸢的嘴巴,在她要发出声音叫人的下一秒直接从背后锁住了她的喉咙!

    那一瞬间,楚鸢瞳孔微缩,这个男人的身要比她想象中的厉害好多倍,刚才不过是他在轻描淡写地观察她的反应罢了!

    还未来得及话,景雍冰冷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我的主张一贯是喜欢看你们女人明争暗斗,今天也不过是帮蒋媛递一张请柬,半个月后她和季遇臣的庆典你可要去啊。当年你没了的东西她蒋媛什么都有了!”

    楚鸢心口一刺,被人从背部狠狠击了一掌,她整个人往前扑去,得亏床够大没让她摔下去,背部被这一掌震痛,她伸摸着背,另一只撑住被子缓缓坐起来,再抬头去看四周的时候,人居然已经消失了!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一股寒意窜入了楚鸢的身体。

    景雍到底是什么人,他为什么总是喜欢在这种时候出现?帮助蒋媛对他来又有什么利益?

    想不通道理,楚鸢发懵,这会儿正好有人从门口进来,“楚鸢!”

    抬头一看,竟是李也。

    “我听见声音跑进来看看。”

    李也环顾病房四周,“生怕你这里进了人,因为刚才听到动静”

    果然景雍得没错,尉婪真的有派人在她附近。可是

    楚鸢皱着眉头,“你的身份不是尉婪公司里的助理吗?你莫非在尉婪身边还有别的身份?”

    谁家助理大半夜替总裁守人的?这也超过劳务合同范畴了吧。

    李也脸色一变,弱弱地,“这个,这个跟你没什么关系,反正你没事就好。”

    “嗯。”楚鸢伸托住下巴,“忘了跟你,其实是有事的,刚才景雍来了。又翻窗跑了。”

    李也登时瞪大了眼睛,“三少爷?!”

    “对的,从这里进来的,”楚鸢指了指窗户,“你可以告诉尉婪,让他派人去追踪一下,指不定现在还能追上。”

    “我知道了”李也擦了擦冷汗,朝着病房里的楚鸢弯了弯腰,随后关上门便开始给尉婪通报消息。

    窗外夜色凉薄如水,似乎隐藏着谁都无法窥探的危险迷雾。

    ******

    第二天楚鸢一个人去办理了出院续,她本身也没受什么伤,转身去另一家医院看正在养身子的钟缱绻,结果刚来到钟缱绻的病房门口,听见里面传来两个男人的声音。

    “你一个女人怎么养孩子啊,也带不起孩子,生下来,我们崔家会养。”——这是崔银起。

    “让你生个孩子跟要你命一样,有这么难?你们女人不都是为了生孩子可以死在术台上的吗?”——这是贺诛。

    楚鸢听了几句就受不了,推门进去的时候发现贺诛和崔银起正站在钟缱绻病床的一左一右,看样子这两个男人商量好了,一个要传宗接代,一个要利用钟缱绻来牵制崔家,所以都要命令她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摇了摇头,楚鸢进来直接挤开了贺诛,道,“让她自己做主。”

    钟缱绻看见楚鸢来,就像是看见了希望是的,心里底气也足了,她,“我现在不能要孩子。”

    她连自己的人身安全都无法保证,怎么给一个孩子幸福的将来,与其未来让孩子吃苦,不如现在打了胎,伤的是她的身体又如何,总比作孽到下一代身上好。

    崔银起就没见过这么倔的女人,都给她了那么多好处,非要把孩子打了。

    这个孩子可是崔家的骨肉。

    楚鸢觉得崔银起这个表情眼熟,这会儿总算想起来了,当初季遇臣不就是这样吗?那次绑架案里,听见她怀孕了的季遇臣就是这个态度,他不爱她,但是却能出“别伤着孩子”这种话——这明这些男人潜意识里都把孩子当作传宗接代的工具,就好似他们家有皇位要继承,所以宁可要大人不要孩子。

    生产过程中出点事,需要保大保的抉择的时候他肯定也能眼都不眨地选择保吧。

    楚鸢一把将贺诛推出去好远,贺诛都惊了,咦你个娘们,老子跟自己女人谈事情,你上来一巴掌把老子拍远了?

    楚鸢看着钟缱绻的脸,忽然间深呼吸一口气,“钟缱绻,其实有个解决办法可以让这两个男人再也不敢威胁你。”

    钟缱绻像是听懂了,然而她却低下头去。

    看来她早就知道了。

    那为什么不因为,自己已经脏了,出去也没意义了,不想给他丢人吗?

    楚鸢捏住钟缱绻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来,发现她已经落了满脸的眼泪。“果然,我猜中了。”

    钟缱绻咬着下嘴唇,发着抖,“回不去了,楚鸢我这样,怎么回去回去让人笑话他们会很难受的”

    “不会的。”楚鸢一动不动看着钟缱绻,像是哄孩似的,另一只摸着她的脸,“乖,有我在,做你想做的事情,不要害怕。”

    世界上有人处心积虑企图夺走女性的幸福——那么就一样有她楚鸢凭一己之力扭转乾坤,关算尽,也要将那些原本的幸福夺回来。

    楚鸢隐隐可以察觉到,肯定有这样一个神秘的团体存在,他们专挑女性下,除了密克罗尼西亚那群拐卖妇女儿童的亡命之徒,还有一群人,他们支持三,肆意践踏别人的家庭,也支持一切破坏破坏家庭的事情这个社会男女矛盾还没有尖锐到这个地步,正常人都家庭幸福和谐美满,那么到底是谁站在老百姓的对立面,那么恶毒地挑拨和摧毁一切呢?

    又或者,这个团体,到底要做到什么地步呢?

    她具体还不知道自己面对的到底是什么人,只是身边的人已经逐渐遭受到了一些危险,她不能坐视不理。

    麻木过了头,早晚有一天,这火还会再次烧到自己身上来。

    握住了钟缱绻的,楚鸢对着崔银起,“上次跟你了没必要来,怎么还来?”

    “我和贺诛谈妥了,可以留下这个孩子。”

    崔银起双抱在胸前,“万一是个儿子呢?”

    “重男轻女?”楚鸢冷笑,“你那是什么人类之光的伟大基因啊,非要延续下去?繁殖欲这么强,怎么不去开个养殖场?”

    崔银起被楚鸢激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刚要骂人,一想到这是尉婪叮嘱过“你动不起”的女人,硬生生咬着牙,“你这个女人话真是难听!”

    “实话都难听,不乐意听滚蛋!”

    楚鸢站在钟缱绻面前,女骑士一般,谁都近不了身,“这个孩子钟缱绻决定打掉了,你们就别再来给她洗脑了。”

    贺诛想也不想地,“她是我带回来的女人,生死都由我做主,轮得到她自己——”

    “轮得到。”钟缱绻一字一句,眼里带血。就是那么奇怪,在遇见楚鸢以后,江雪也好,钟缱绻也好,她们都好像在朝着楚鸢靠拢,“这是我的子宫,我了算的!”

    可是钟缱绻想不到的是,在听见她这句话之后,贺诛像是受了刺激似的,竟然直接上前,一巴掌下去!

    剧痛让钟缱绻头脑发昏,脸颊刺痛,还未什么,鲜血已经顺着耳朵流下来。

    “你疯了!”崔银起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他自诩风流,从来不对女人动,第一次看见贺诛打人,吓了一跳,跟着楚鸢一起按了护士铃,“流血了啊!”

    原本安静的走廊里响起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和病床被推动的声音,钟缱绻虚弱地紧闭双眸躺在病床上,好像已经了无生气。

    她听不见了,楚鸢焦灼的喊叫声,还有护士们的议论声。

    这一巴掌,贺诛将她打得差点鼓膜破裂。

    “以后听力估计都会受影响。”

    这天傍晚,忙了一下午的主治医生摇了摇头,“暂时失聪,还能治疗。”

    楚鸢直接拍着桌子站起来,揪着人高马大的贺诛的衣领,逼得他连连退后,“钟缱绻出一点事情,我不会放过你的!”

    贺诛偏过头去,冷笑一声,“活该,她违逆我——”

    “她耳朵要聋了怎么办啊!你知不知道你这一巴掌下去使了多大的劲!”楚鸢痛心疾首地吼他,“你怎么不干脆把她杀了啊!一了百了!”

    贺诛被楚鸢这话得心里一痛,啧了一声,面上没有表露出别的情绪来,楚鸢总算松开他,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

    正好事务所的人都来了,他们就像是钟缱绻的娘家人,一听到她被欺负纷纷赶来,一点不像是以前钟缱绻孤苦无依的时候。

    这会儿栗荆陪着钟缱绻,叹了口气走出去,听见路过的护士窃窃私语。

    “听上午有个姑娘被男人扇了一巴掌,直接耳膜破裂嘞?”

    “真的假的,那不是要聋了?”

    “具体是不是这么严重不清楚,你同事好像过去帮忙了,她回来告诉我,那姑娘可好看了,耳朵后面还有个花一样的胎记嘞!”

    栗荆如遭雷劈立在原地!

    他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花一样的胎记?

    脑海里如同放电影一般迅速掠过过去的回忆,自己没了的妹妹也有花一样的胎记

    难怪钟缱绻会在见他第一面的时候问他盘造型项链的事情

    难怪钟缱绻第一次去他家却知道密码是什么,也知道他车牌号码代表着密码。

    难怪钟缱绻

    为什么——栗荆双眸猩红地冲了回去,一把按住了虚弱的钟缱绻,她还在沉睡,男人颤抖地伸,将她耳边的碎发撩开,轻轻捏起了她的耳垂,看着她耳朵后面的胎记。

    一模一样的胎记引入眼帘。

    那一瞬间,栗荆感觉自己的灵魂似乎被人掏空了。

    妹妹妹妹,他的妹妹!

    视线好像已经模糊了,栗荆发着抖,握住了钟缱绻的,无意识地喃喃着,“为什么不在认出我的那一刻告诉我!”

    是嫌自己脏吗?是怕现在的自己给栗家丢人吗?是宁可至亲之人在眼前不相认,忍受着痛苦,也不想被栗荆看见自己这样丑陋的一面吗?

    栗荆感觉心脏剧痛,眼泪落在钟缱绻的脸上,女人感受到了,从沉睡里睁开了眼睛,对上了栗荆的视线。

    撞入她视野的,是栗荆通红的眼睛。

    他张了张嘴,声音嘶哑,“是你吗?”

    作者有话

    这次是栗荆,下一个是裴却怀,还有尚妤,贺守,白桃

    他们在各自的领域光鲜亮丽,享受着世人的艳羡,殊不知厄运早已将不幸纹进他们的身体。

    不被人理解的背后,是各种复杂却鲜活的痛苦挣扎。

    *

    “大家好像都受过伤才会敲开事务所的这扇门。”

    “而我们能做的就是保护更多的人不受伤害。”

    ——“你也会敲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