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事业脑咸鱼在八零 > 正文 第30章 评评理
    ‘特级奶粉’的市场远超预期的打开了,奶粉厂的产量却跟不上,这事儿听起来挺让人焦虑的。

    这不等于是放着钱不赚吗?

    可实际上,陶娇杏和谢挺都没咋感觉到焦虑。

    谢挺实在是太忙了,沈市第三建筑队的工人到了之后,建设工程立马就搞了起来,先是养殖场,然后是在自家山地里围山设,单单是打水泥桩与围铁丝就花了不少钱,等这些地头的建设都搞完,才会开工去修建宅院。

    这妥妥一个大建筑工程。

    更别提春耕不能落下,得亏有旋耕在,不然谢挺就算有三头六臂也忙活不过来。

    至于陶娇杏为啥不焦虑,完全是因为她想的很开钱是赚不完的,奶粉厂产量不是着急着急就能解决的,既然都这样了,那还焦虑个啥?

    人活着,不能像是拉磨的驴一样,因为一个看得见吃不着的念想就不断熬自己。

    既然明知道这问题眼下解决不了,那就把问题抛给未来,犯不着一直压在心头让自己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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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又陆陆续续来了不少想采购‘特级奶粉’的采购员,可惜仅有的库存都锁给首都国贸大厦以及沈市了,偶尔会多余出一些来也不愁卖,陶娇杏和谢挺都没敢再随便答应人。

    眼下是分地之后的第一个春耕。

    去年冬天没开荒的人都累到懵逼了,每天天不亮就得下地去干活儿,月上柳梢头才能回家,依旧干不了多少活儿摆在大家伙儿面前的春耕,就好像是横跨在牛郎与织女中间门的那道银河,距离远到让人心生绝望。

    有人忙活了一个礼拜都没做完十分之一,咬咬牙找到了陶娇杏,愿意花钱租用旋耕和播种,哪怕贵点也认了。

    陶娇杏记得去年这些人还因为觉得租用旋耕太贵而估计不买牛奶厂的鲜牛奶来着,不过也没影响到牛奶厂的生意,反倒促进牛奶厂完成了一次转型升级。

    要是没有这些人使绊子,她都不一定愿意折腾去生产奶粉。而且自打生产奶粉之后,陶娇杏赚的确确实实更多了。

    看在钱的份上,陶娇杏没计较之前的事儿,爽快地答应下来,回头就去找了马凤仙和李玉梅俩妯娌。

    “大嫂,二嫂,有个活儿找上门了。”

    “村里人想租用旋耕和播种,谢挺没空,你们看要不要让大哥和二哥做这个?我记得大哥和二哥都会开农来着。”

    马凤仙犹豫道:“现在在养牛场做的就挺好的,要是开了旋耕,不就耽误了养牛场的活儿了?”

    陶娇杏点点头,“确实会耽误养牛场的活儿。不过旋耕和播种不是一直干的,所以开农的这段时间门,养牛场的工资就不发了,单独从旋耕和播种的租金里头分红,你们家出人,我们家出器,刨除油钱之外,五五分,成不?”

    马凤仙犹犹豫豫地没立马答应下来。

    李玉梅觉得‘五五分’有点不满,当下就提了,“五五分是不是太少了点,你们那器疙瘩买回来放那儿又不用,开那车挺费身体的,一天突突突的”

    “行吧”陶娇杏站起身打算走人,“既然大嫂和二嫂觉得这个价格不合适,那就让大哥二哥继续在养牛场做着吧,我回我娘家问问娘家兄弟愿不愿意做,实在不行就在村里雇一个人做,也给按月工资算,每个月开三十。”

    “你们觉得五五分有点少,我还是看在亲戚面儿上的,不然最多三七分。就算是三七分,一个月下来赚得也比在养牛场多”

    陶娇杏看似是在自言自语,其实声音一点都没压着,大喇喇地就了出来,脸上还挂着笑,同马凤仙和李玉梅招呼道:“大嫂,二嫂,你们继续忙着,我先走了啊,去趟娘家。”

    “我娘家兄弟要是不乐意,我铁准得骂他们不知足,人心不足蛇吞象。放着赚钱多的会摆在眼前还挑三拣四,咋不上天呢!”

    谢坚和谢强是谢挺的亲哥,陶娇杏一个做弟妹的,自然不方便骂人,可她和娘家兄弟就没那么‘生分’了,心里不痛快了当然要喷一喷。

    脑子时灵时不灵的人就得有人时时给洗洗耳朵醒醒脑,不然容易犯蠢。

    目送陶娇杏出了门,马凤仙和李玉梅对视一眼,李玉梅出声问,“大嫂,三弟妹刚刚是骂谁呢?是骂她娘家兄弟还是骂咱俩?”

    马凤仙黑着一张脸,“你呢?老三家的最会指桑骂槐了,是骂娘家兄弟,实际上她连她娘家兄弟的面都没见着,可不就是在骂咱俩?”

    “她也忒不讲理了些,五五分太苛刻了,她就出个器疙瘩,我们得出人呢!器疙瘩能有人宝贵?”李玉梅心里相当气愤,“大嫂,你是不是这个道理?你刚刚没答应,也是觉得老三家太抠,给的太少吧!”

    马凤仙瞅了李玉梅一眼,没吭声。

    只要她不承认,那得罪人的就只有李玉梅一个。

    陶娇杏回了娘家之后,直接找了娘家嫂子,开门见山地把自个儿的目的和诚意摆了出来,同给马凤仙和李玉梅的话大半都一样,问,“嫂嫂,你们觉得能不能干?五五分,肯定比在养牛场赚得多。而且这回做着合适的话,等到收割的时候,我肯定也是找娘家兄弟。”

    这包票一打,她的那两位嫂子立马就答应了下来。

    虽然这两位也觉得五五分有点少,可是自家姑子那一不二的性格,哪里会给留讨价还价的余地?她们要是多犹豫一下,怕是就会步了马凤仙和李玉梅的后尘。

    而且自家姑子都给打包票了,赚的肯定比在奶牛场赚得多,那还有什么可挑刺的?能多赚钱就行了。

    第二天,陶家俩兄弟就从养牛场开着旋耕和播种一前一后地去接活儿了。

    村里人一看陶娇杏这么帮衬娘家,婆家的兄弟却一个都不带,有些红眼病就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找到耿菊花嚼舌根去了。

    耿菊花当场就横了那婆娘一眼,“旋耕和播种是老三家的,人家想喊谁就喊谁。在买那些农的时候,我一分钱都没出,咋有脸去管东管西?”

    “你少在这儿挑拨,真当我看不出你肚子里憋着啥坏水,你就是看不惯我家老三日子过得舒坦,也眼红老三家两口子三天两头往我这儿好吃好喝的送。”

    那婆娘嘴上功夫也不饶人,“你就嘴硬吧,我就不信你心里一点儿想法都没有。”

    真要耿菊花-心里一点儿想法都没有那咋可能?

    耿菊花-心里也窝着火气,只是没表露出来,回头等晚上躺下之后,就没忍住同自家老头抱怨了起来,“你老三家这回是什么意思,原先好歹还一碗水端平,这回就全都不带老大和老二了,只喊了她娘家兄弟?”

    谢秋安吧嗒吧嗒吸了两口旱烟,,“这不很正常嘛?你有点东西不也总想着你娘家兄弟?啥时候会先响起我兄弟来?”

    耿菊花:“”她差点被气得心梗。

    人活着,谁不是活一个自己的立场啊!

    她作为老耿家嫁出来的闺女,自然同自己娘家兄弟更亲一些,有啥好处也铁定想着自己娘家的兄弟。

    她作为三个儿子一个闺女的妈,肯定希望肥水不流外人田,没道理自家儿子买的农全都被儿媳妇拿给娘家用,自家另外俩儿子半点好处都捞不着。

    她也知道自个儿双标,可人生在世,谁不双标?谁不是宽以待己,严于律人?

    被谢秋安怼了这一句,耿菊花气得翻来覆去到后半夜才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吃过早饭后,耿菊花就来到了谢挺和陶娇杏住的这院子。

    她思来想去,决定还是敲打敲打老三家媳妇,你帮衬娘家兄弟没问题,可不能这么偏心要是现在不敲打,指不定老三家媳妇往后会做的多明显,多过分。

    陶娇杏不知道耿菊花来是揣着这么个目的,她还主动招呼耿菊花吃自己新烙的饼,“妈,你尝尝,屋子里种的嫩韭菜已经冒尖儿了,我掐了一把烙了韭菜饼,味道正好吃着呢。”

    耿菊花看着摆在面前那一盘黄澄澄一看就费了不少油的饼,心里突然犹豫,老三家媳妇对自己挺好的,自己该不该开口这事?

    思想在挣扎,想法在动摇。

    闹海中经历了一番的天人交战之后,耿菊花决定还是一,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糊弄过去了。

    “杏子啊,妈听人,你把那几台农借给你哥他们去赚钱了?”

    陶娇杏多聪明的人啊,耿菊花才开这个头,陶娇杏就把耿菊花今天这明显有话想又欲言又止的表情给解读出来了。

    难道这是大嫂马凤仙和二嫂李玉梅告状去了?

    告就告,当谁不会告状啊!

    她不仅会告状,还会拿着这个事儿上纲上线呢!

    陶娇杏脸上的笑唰地一下就没了,她板着脸dng的一下坐在耿菊花的对面,拉凳子的声音把耿菊花给吓了一跳。

    她可不是来找儿媳妇打架的啊!

    陶娇杏‘义愤填膺’地,“妈,你给评评理,我大嫂二嫂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村里有人来找我租农,我看谢挺没时间门弄这个,直接就去找了大嫂和二嫂,我开出的条件是让大哥和二哥去开农,一个人开旋耕,一个人开播种,两个人搭配着,正好就把这事儿给办了,还能帮衬谢挺的自家兄弟。”

    “我当时给大嫂二嫂开出来的条件是,赚到的钱五五分,农费的柴油钱也是五五分,让大哥和二哥出个力气就行,我们把几千块的农压进去,愿意同他们两家平分这个钱,结果大嫂和二嫂还不乐意,二嫂觉得我给的太少了。”

    “是觉得我们买农不需要钱吗?农是天上掉下来的?是我和谢挺在草甸子里捡的?虽然他们比我和谢挺大一些,是哥哥嫂嫂,可也没有这个样子占便宜的!”

    “我才不惯着她们!有好处我先想到的是他们,如果大嫂和二嫂答应下来,我连我娘家兄弟都没喊,是她们嫌这嫌那还嫌钱赚的少的。再少不比在养牛场里赚工资挣钱?我愿意拿农出来让他们多赚点钱,还答应平摊柴油钱,都做到这个份儿上了,还要我咋样?”

    “同样的条件,我大嫂和二嫂挑着挑那的,我娘家嫂子二话不就答应了下来。您将心比心想一下,设身处地地替我考虑一下,往后我有这好事儿该考虑谁?我就不是那倒贴的性子,等夏收秋收也肯定先找我娘家人!”

    耿菊花:“”

    听陶娇杏这么一,她也觉得是自家那俩儿儿媳做得不对,吃相贪婪难看,相当的面目可憎。

    但看陶娇杏这意思,往后是再有好处也不想着这边了,优先考虑娘家兄弟?这可不行啊

    耿菊花觉得自己还能再编一编劝一劝,起码得把陶娇杏里端着的这碗水给扶正了,水得端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