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玄幻奇幻 > 穿到1983 > 正文 第55章 第 55 章
    这一天一夜,舒然每回上洗间就能看见自己穿过的情趣套装挂在洗间里招摇。

    造作的时候不觉得羞涩,反而是事后这样挂起来时,让人倍感脸热。

    搁酒店歇了一天,舒然和徐慎穿得西装革履,坐车去某单位社区,拜访一位未来财经领域的有名教授。

    舒然指着外边那一排高高的洋楼:“这里是以后的著名景点,来沪上的游客都爱来这块儿转悠。”

    徐慎也往外看了一眼:“还是咱自己的八角老楼好看。”

    “你以前不是总稀罕洋楼吗?”舒然抱着臂扭脸瞅他。

    “看多了也就那样,”徐慎笑笑:“那会儿没见过世面,看什么都新鲜,总觉得老外的东西就是好,其实咱们自己的也很好。”

    “是的。”舒然点点头,很感慨,西化大热潮的期间遗失了多少咱自己的东西,过了很多年才开始张罗各种复兴。

    他们现在做的时装,虽剪裁设计上很时髦,但总归还是中国风元素更多。

    国风重工起来,那华丽璀璨程度,岂是一般能比的。

    过了这片儿洋风建筑,到里边就没有这么花里胡哨了,房屋大多数还是矮矮的,道路倒是挺宽敞,偶尔的高楼就是徐慎口中的八角老楼,在以后是保护文物,如今还照常营业,不少百姓在楼上喝茶嗑瓜子,人挤人,热闹得很。

    “以后这里是全球瞩目的金融中心,”舒然:“等咱有钱了,买地皮办事业。”

    “好,努力赚钱。”徐慎点头。

    有他媳妇儿这个未来人在,他们这群人算是占尽了先,要是这样还赚不着俩钱,那也太笨了。

    也不是多爱钱,只是像舒然的,有钱可以办成很多事情,没钱只得束无策。

    徐慎听未来的很多资本家,赚了钱就都去国外了。

    假如他是有钱人,不有多么高尚吧,但肯定不会去当外国人。

    司师傅听了一耳朵二位的豪言壮志,忍不住回头看这俩穿着不凡的乘客一眼,默默猜测他们的身份来历。

    听口音是外地人,总之肯定非富即贵,否则也坐不起刚兴起的出租车。

    那位未来财经领域的人才,住在单位宿舍里,目前其实也不是什么很出名的人,只是个普通的青年教师。

    舒然刻意打听到对方的住所和情况,又招揽人才来了。

    他们要分金融的蛋糕却没有相应的能力,自然是趁着人家还没出名的时候交个朋友。

    现在的教师和以后的教师定位很不一样,二十世纪末教师是各领域的人才输送储备,有的下海经商,从政,转文娱方面,毕竟教师是最先获得知识的那批人,脑子灵活。

    二月多的沪上空中蒙着一层雾,几乎把屋顶都给笼罩在雾里边。

    舒然走在一条湿漉漉的走廊里,看到有个眼熟的清瘦身影端着盆出来倒水,上前问:“请问你是涂老师吗?”

    三十左右戴眼镜,梳着三七分头发的涂文志,审视着两名资本家打扮的年轻人,语气严肃清冷:“我是。”

    舒然要是知道自个的精英式穿搭,会被认为是资本家,他今天就干脆穿个棉服来拜访得了。

    这年头的资本家在大众眼里是剥削阶级,人民的公敌!

    舒然双递上一张名片笑着:“涂老师你好,我俩是京城来的国风文化推广志士,这是我的名片。”

    国风文化推广志士?

    别涂文志感到诧异,连旁边的徐慎也暗暗扬了扬眉毛,他媳妇儿在

    什么呢?

    暗戳戳地给自己弄了新头衔,都不跟他打声招呼的吗?

    舒然也是忽然心血来潮,觉得这样更加有格调。

    涂文志讶然地接过名片:“你们来找我做什么?”

    都不是一个阶级的人,他想不通怎么会来找自己呢?

    徐慎是看出了涂志文身上淡淡的抗拒,他想到什么笑了起来,然后指着舒然:“他是个作家来着,很多学生都爱看他的书,涂老师可能也听过&p;#303

    40;。”

    涂志文又看了一眼名片上头的名字,有印象了,原来是个作家,那跟他们老师其实也是一挂的,他立马就推着眼镜笑了起来:“原来是你,久仰久仰。”

    俩人亲切地握,涂文志十分热情地:“两位,请到屋里坐。”

    舒然提醒一声:“涂老师,你的盆”

    “哦哦。”涂文志连忙捡起来盆,然后哎了一声:“我夫人还在等着我打热水哩!俩位先稍等,稍等!”

    “没关系,你先忙着,我们自己招呼自己。”舒然赶紧。

    职工宿舍很窄,一帘子之隔的屋里传来婴儿啼哭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刚出生不久。

    舒然和徐慎坐在的客厅里,打量着别人平凡又不失盼头的生活,心里头也是百感交集。

    “媳妇儿,你觉得涂老师会下海吗?”徐慎声。

    就刚才那反差,他觉得悬。

    “下不下海,那得看咱的嘴皮子溜不溜。”舒然。

    “那你来吧,”徐慎提醒:“我觉得这位老师心气很高,听你是作家,态度马上就不一样了,应该不会吃我那套。”

    “你哪套?”舒然问。

    “用钱砸。”徐慎笑了笑。

    “简单粗暴,”舒然也笑了:“不过这套确实有用,对大部分人都有用。”

    徐慎点头,就怕涂文志是那部分人。

    不多时屋里的婴儿止住哭声,涂文志将襁褓抱了出来:“不好意思两位,这孩子刚吃饱不肯睡,我夫人累了,我得抱着他。”

    “没关系没关系。”舒然:“孩子多大了,我家姐姐也快生了,不是月底就是月初。”

    “才两个月哩。”涂文志笑笑,身穿军大衣的他,抱着一个的襁褓站在屋里:“可不敢坐下,坐下了他就要哭。”

    “有这么灵?”舒然觉得才两个月不至于吧,犹豫了下伸:“可以给我抱抱吗?”

    “可以,让这子沾沾作家的才气。”涂文志笑笑,将自家儿子放到舒然怀里。

    舒然抱过月龄的孩子,没有忙脚乱,否则他也不敢乱朝人家爹伸,只见他动作娴熟,轻轻拍着臂弯里的襁褓,孩子竟然没哭。

    “真可爱。”徐慎凑过来瞧了瞧孩子的脸。

    “哎?这子”涂文志笑骂了一声:“那我赶紧给俩位倒茶去。”着就进了厨房,杯子热水茶叶都在里头。

    舒然心想,这爹也真是够信任他们的,就不怕他们抱着孩子溜走了。

    可能这就是当代人互相之间的信任吧,觉得你是个好的,就掏心窝子地信任你。

    “谢谢。”徐慎脱下套,接过涂文志递过来的热茶喝起来。

    舒然还抱着人家孩子不肯撒,涂文志乐得轻松,在旁边坐下弄起了炭火给客人暖暖,一边:“我名不经传的,两位怎么找到我这里来了?”

    “涂老师谦虚了,”舒然:“你去年冬发表的两篇文章我都看了,写得非常有见地,这

    次我和朋友来沪上考察市场,特地过来拜访你。”

    涂文志就知道是那两篇文章吸引来的,心情顿时飞扬,毕竟认可他的不是什么普通群众,而是大名鼎鼎的舒然,这位年轻作家的壮举和传奇,他们当老师的没有不知道的。

    “你过奖了。”涂文志欣喜的同时,又有些心酸,他自认为怀才不遇,发了两篇文章又怎么样,还不是籍籍无名,跟舒然这种一炮而红的作家没法比。

    “涂老师想过转行吗?”舒然拍着孩子:“你的才华在教育这个行业发挥不了更大的价值,毕竟你知道,咱们没出名的时候,话并没有什么分量,哪怕是对的别人也不认可。”

    就像他今天过来一样,要不是仗着畅销书作家的光环,涂文志未必肯理他。

    涂文志惊讶地看着舒然,试探:“你是来招揽我的?”

    舒然点头。

    “谁没想过,”涂文志沉默了一下,对他们露出苦笑来:“身边的师兄弟有能耐的都转行了,而我只是个草根教师,祖上没什么积累,想转也无从转起啊。”

    去别的行业不有熟人带领,起码得有封介绍信吧,就是那封介绍信对普通人来都难于上青天。

    “不成你就跟我们一块儿干吧,”舒然颠了颠孩子,笑容

    真诚:“我组织的企业,肯定不是什么剥削劳动人民的黑心企业,你应该信得过我。”

    涂文志讷讷:“自然信得过,你,你那书到现在还热卖呢,也不知一共捐出去了多少钱。”

    要是他有一本这样的畅销书,哪里舍得捐出去。

    单单是这胸怀,就够他敬仰的。

    “这个,各地有十几座学校已经完工了,其余还在建,”舒然保守:“估计能建好几十座学校呢。”

    “我辈楷模。”涂文志赞叹了声。

    “你也可以,”舒然拍拍他的臂:“涂老师,咱们一起做新一代企业家,以后甭几十座学校了,就是几百座也不在话下。”

    涂文志推了推眼镜,闻言心情不无滂湃:“哎,你就这么看得起我吗?”

    舒然:“当然了,难道你自己没有自信?”

    涂文志心,当然有啊。

    只不过这几年,他已经被生活消磨得没有了丝毫锐气,一心只想着安安稳稳养活妻儿。

    不像年轻时那样一心想着干大事,现实是毕业后发现能进单位教书就是最好的选择了,再后来发现能娶上媳妇儿就花光了所有力气。

    人就是这样慢慢认命的。

    不过现在面对舒然的招揽,涂文志凉下去的那颗心又活泛了起来,

    “你信得过我,我当然也有自信。”他。

    “那就行了。”舒然。

    眼看着快到饭点,徐慎很自然地站起来:“我看你们一时半会儿聊不完,这样吧,我出去买点儿硬菜,咱们中午就在涂老师吃一顿。”

    “这怎么使得,我去买,我去买,”涂文志立刻站起来抢先要走:“你们是客人,哪有你们去买的道理。”

    “你坐下,我去就成了。”徐慎一把将涂文志按回椅子上,自己潇洒地走了。

    “涂老师,让他去,我们接着聊。”舒然也。

    涂文志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心想,这位徐老板的力气可真大:“嘶,你们北方人的体格子真好,我还是文弱了些。”

    “哈哈,我也文弱,咱不能跟他比。”舒然。

    “你看起来倒不像北方人。”涂文志瞅着气质温润令人如沐春风的青年,想想对方才二十岁,他

    心里就是一阵五味杂陈。

    但这就是命,各人有各人的命。

    “我确实不是,我是从南市迁到京里去的。”舒然问:“涂老师是哪里人?”

    “安县人,考了学校就留在沪上了。”涂文志。

    “很厉害了。”舒然真心,能从村里走出来立住脚跟,一步一步做到知名教授,没点儿真本事哪能呢。

    “乡亲父老们都以为我混得很好,”涂文志摇摇头,叹了口气:“其实也就这样。”

    看看这窄得转不开脚的房子,连老婆生了都没办法接母亲过来帮把。

    舒然轻拍怀里睡着了的婴儿,也叹了口气。

    徐慎在街上一气买了好些菜回来,有鸡有鸭还有鸡蛋等等,大概是看出了涂老师家的窘迫境况,都是照着坐月子的需求买的。

    舒然随意瞅了一眼,心想,慎哥还是细心会体贴人。

    涂文志则是很不好意思,其实月子里也这样吃,现在两个月了,顿顿是肉实在消费不起。

    婴儿饿得很快,刚吃了没两个时就在舒然怀里哇哇哭起来,涂文志连忙抱进去喂奶。

    西装革履的徐慎挽起袖口,在人家家里下厨做了顿饭,这操作叫涂文志对他有了新的认识。

    看徐慎的模样他还以为徐慎是个派头很大的大老板,没想到其实没有什么架子,脾气也平和,只是看起来冷峻了些。

    “劳烦徐老板了,”涂文志端起给媳妇儿吃的那份感激地:“你这艺比我好得多。”

    “不客气。”徐慎掀起嘴唇笑笑,天天伺候家里那位饭来张口的,不好才怪。

    饭后,舒然给涂文志留下点儿钱和酒店的地址,叫他好好处理一下学校的事情再来找他们,他俩要去考察市场去了。

    所谓的考察市场,就是去逛逛如今最纸醉金迷的各种场所,开开眼界。

    什么吃喝玩乐的,商铺百货,看得人眼花缭乱。

    舒然倒是还好,都是见惯了的,什么都能给徐慎讲讲,这样一剖析徐慎也觉得没什么,本质还是那一套逻辑罢了。

    次日他俩去拜访&p;

    #30340;人不再是个籍籍无名的人物,对方已经是金融领域的泰斗,因此没有怎么给他俩面子,匆匆见了一面就送客了。

    也不奇怪,在很多人眼里他俩就是暴发户,懂什么金融,三句话不到就露馅儿了。

    挺无奈的,但也没办法。

    “他很厉害吗?”徐慎坐在酒馆里端起碗喝了口老酒问:“比我们更有钱?”

    街边的酒馆很热闹,大家伙喝酒还是用碗。

    舒然也喝了口热乎乎的老酒暖身子,迟疑地:“未必就比我们更有钱,但人家是体系里的人才,话有分量,咱们只是暴发户。”

    “也是,读书的看不起经商的,”徐慎笑笑:“没关系,他不肯跟我交流,届时我跟老涂多交流交流。”

    舒然不了吗,老涂以后也是个非凡的人物,成就不比他们今天见的人要差。

    “来,干了。”舒然和他撞撞碗沿。

    “我给你剥个鸡蛋,”徐慎喝完一擦嘴角放下碗,老酒配鸡蛋冷天大补:“吃饱了去看房子,免得老涂从学校出来没地方住。”

    “这一出来就回不去了。”舒然剥着煮花生,一扔一个准地扔进嘴里:“档案上留了这一着,以后想再回学校,难。”

    “那就不回去。”徐慎,他也明白舒然的意思,是老涂有魄力,孤注一掷。

    教书可是个铁饭碗,寒窗苦读

    十多年只为它,多少人求而不得。

    只能老涂的抱负不止于此。

    5年的沪上已经有很多居民区建成,五六楼封顶那种,大多是两室三室的户型,很适合家庭居住。

    舒然和徐慎去看了下,价格也不贵,俩人眼睛都没眨直接一栋一栋地拿下,作为以后的员工福利。

    他俩过惯了朴素的生活,打算自己布置一套三居室自住。

    也不是舒然不想住大房子,大房子难打理,请保姆又容易暴露他和徐慎俩人的关系,想想就还是将就着住吧。

    没过几天,涂文志晚上来酒店找他们,白天来怕他俩不在扑空,就是通知一声,他将学校的工作交接完毕了。

    学校对他要辞职的举动很不理解,但他一心要走,也不留他。

    第二天,舒然和徐慎请了辆三轮车去帮忙搬家,搬到新买的楼房里,这年头的社区楼房出售时都做好了水电工作,是统一风格,各家各户买了家具就可以入住。

    涂文志对新住所万分满意:“有地方住了,我可以将我娘接过来照顾孩子了。”

    徐慎给自家张罗家具电器时,顺也给老涂张罗了一份,回头他跟老涂请教知识,老涂积极地像是一时半会儿没有脱离老师的身份,恨不得一天给徐慎上八时课。

    舒然就了吧,徐慎想要讨好一个人是很细心的,没有目的的事情这人不做。

    搬完家没几天,涂文志决定回安县老家接母亲过来,有母亲在这里照顾妻儿,他才能全力开展新工作。于是他就把妻儿托付给了舒然和徐慎帮忙照顾。

    来大家伙认识也不久,他却特别放心地回乡了。

    舒然有什么办法,只好不时过去帮忙抱孩子,而徐慎负责他们的一日三餐,好在舒然本身就挺喜欢孩子的,涂这孩子也不难招呼。

    这样一忙活就到了三月头,南市那边打了个电话来报喜,周惠一号顺产了,是个姑娘,他们夫妻俩很高兴,紧接着就是发愁。

    张云生在单位,按规定只能生一个,他俩这辈子估计只能有这一个孩子。

    张云生是父母双亡的独生子,家里人丁都不是用单薄可以形容的了,周惠想多生几个,可是政策不允许啊。

    “你怎么办?”舒然接完电话就转头问徐慎:“要孩子就没了单位,要单位就没孩子。”

    “那就看在姐夫心里,单位重要还是孩子重要。”徐慎皱着眉,代入一下张云生的处境也觉得很难办,听对方今年有会提升一下,这么好的单位丢了确实可惜。

    “哎,”舒然想起政策还得实行很多年,叹了口气:“我以前听老一辈的,有些夫妻为了要孩子假离婚,生了之后能复婚的自然好,但其中不知道有多少人,离了就真的离了。”

    “姐夫倒不是那种人,不过离婚不好听。”徐慎自个儿还背着二婚男的头衔呢,虽然他无所谓,外边又没多少人认识他,知道的人只是少数。

    “那肯定是不能离婚,”舒然看了眼徐慎:“我姐对服装很感兴趣,自个也能干,要是能把沪上的分店交给她看管,我挺放心的。”

    前提是张云生肯从单位里出来。

    “你敢跟姐夫提吗?”徐慎问了一句。

    “我不敢,”舒然戳了戳自家男朋友的臂:“要不你去谈?”

    “你不敢我就敢了?”徐慎好笑地戳回去。

    “怎么,给你好脸不要,”舒然:“非得我命令你去是吧?”

    “”徐慎无言以对地看着媳妇儿,除了赔笑脸还能什么呢。

    舒然也不是非要

    徐慎现在就去谈,距离能要二胎也还早得很呢,看张云生他们夫妻俩怎么决定再吧。

    乍暖还寒三月天,气温时不时就倒回大冬天去,这不是最难受的,最难受的是阴雨连绵,连着半个月都看不到阳光。

    今天一早起来又是下毛毛雨。

    “没想到沪上的天气是这样的,”徐慎看了眼阳台:“费裤衩子。”

    是的,衣服晒不干,真穿没了只能搭在椅子上用炭盆烘干。

    他们这边尚且这样,老涂家就更是了,围着炭盆的全是尿布。

    “这样算煮好了吗?”舒然指着窝里浮面的鸡爪粉,其实就是一段段指粗细的米粉:“我先弄一碗,然后你们加点儿葱花。”

    徐慎弄了一大海碗给媳妇儿,鸡蛋比粉还多,放了葱花又盛了一大海碗,舒然端起来送过去给涂嫂。

    回来的时候怀里多了个吃饱了不肯睡觉的调皮蛋,徐慎笑着:“我来抱吧,你安心吃。”

    “行。”舒然本想自己赶紧吃完轮到徐慎吃,结果人家效率高,一只抱一只吃,孩子还愣是没哭,他竖起大拇指:“厉害啊慎哥。”

    “这算什么?”徐慎得意地笑笑。

    “牛,有天赋。”舒然一边吃,一边逗逗眼睛睁得圆溜溜的涂:“哫哫哫,看这里,看这里。”

    “你逗狗呢?”徐慎压着声音一通乐。

    “不然逗孩应该怎么?”舒然认真犯了难,逗猫是喵喵喵,逗狗是哫哫哫,其他动物也有专属的声音,唯独孩没有。

    “我也不知道,”徐慎也陷入了奇怪的问题中,望着地面思考,想不通就:“反正不能跟狗混用吧,你放尊重点儿。”

    “行吧。”舒然吃了一口米粉。

    “他看着我吃,”徐慎问:“孩几个月可以吃别的东西?”

    “你是辅食吧?”舒然也不是很确定:“好像是五六个月,反正太不行。”

    现在才两个月肯定不行。

    “那没办法,”徐慎一脸歉意看着涂:“你太了,别惦记大人的食物。”

    “他太了,他也只是好奇看看。”舒然:“孩不是惦记大人食物,而是惦记一切可以往嘴里塞的”

    “比如鸡屎。”徐慎不知怎么就想到这个,然后脱口而出。

    屋里顿时安静了一下。

    舒然瞪着他:“喂?”

    脑子里有画面了:“咱吃饭的时候就别这么恶心的东西了行吗?”

    “其实,你不强调是没事儿的。”徐慎本来没深想,被舒然这么一他也开始觉得遭不住。

    舒然心想,活该,让你乱话!

    俩人磨磨蹭蹭半天才把早饭吃完。

    这下徐慎不能帮他抱孩子了,要出去工作,跑新店铺装修,跑营业执照。

    “多穿点儿,我看外头风挺大的。”舒然瞅了一眼窗外斜着的毛毛雨。

    “穿不少了,”徐慎站过来掀给他看,最底下是自家生产的保暖衣,带绒的,保暖效果非常不错,外边还穿一个皮风衣:“下毛毛雨,我穿这个当雨衣。”

    “还是得带把伞。”舒然指了指立在鞋柜边的黑色雨伞。

    “行。”徐慎本来是不想带的。

    出门前,俩人黏黏糊糊地来个告别吻,都很有默契地遮住涂的眼睛。

    “走了。”徐慎放开媳妇儿,拿起帽子戴上,他里拿着一把黑伞的样子,显得挺拔又风度翩翩,让舒然看得目不转睛,真好看。

    “中午见。”舒然

    。

    徐慎忍不住又回身亲舒然一口,害得舒然又亲回去,来来回回好几次终于消停了,徐慎这才终于下了楼去。

    把徐慎送走不久,舒然把涂抱回去给涂嫂照看,自己拿回碗筷洗了晾起来,然后开

    始写点儿东西,回回信件。

    出社会定期把收到的信寄给舒然,他一直有陆陆续续地回,如今摆在书桌上这些未拆封的信都是从京里带过来的。

    舒然看见有沪上的地址,干脆就先挑出来回信。

    因为他想吐槽一下沪上的鬼天气,大家都在同一片天空下待着,吐槽起来信件的人应该比较感同身受。

    涂文志一来一回奔波了好几天,终于带着母亲来到了沪上。

    老家还有一个老父亲,照顾着家里的牲口和庄稼,不然也想来沪上看看刚出生的孙子。

    老涂回来了,舒然终于不必再抱孩子了,这几天频繁地抱孩子,徐慎那个狗鼻子他身上沾染了一股子奶味儿。

    “舒老弟,”涂文志扛着半麻袋东西过来:“这是我和我娘从家里带来的农作物,有黄豆花生这些的,不值钱,你别嫌弃!”

    “哟,这么多?”舒然摆摆:“不嫌弃不嫌弃,这些东西好着呢,都是绿色食品。”

    黄豆可以煲汤煮粥,花生熟着吃生着吃都好吃,营养又健康,舒然看了看还有南瓜:“哎呀,难为你们大老远地背过来。”

    以前就是这样的,大包包不辞辛苦,连牲口都往火车上带。

    涂文志笑了笑,看出来舒然是真的喜欢这些。

    “徐老板呢?”他问。

    “出去跑生意了。”舒然给他倒杯水:“我在家里写点东西。”

    “哦?是新书吗?”涂文志接过水:“那书迷们有福了。”

    “是啊,”舒然挠头:“太烧脑了,我想打死写第一部的我自己,怎么能写出这么难接的结尾。”

    “哈哈哈。”涂文志笑起来。

    当然他知道,人家舒作家这是谦虚的法,能写第一部就能写第二部。

    聊了两句,涂文志:“我也要回去努力了,整理一下徐老板要的笔记,都是我在校的时候自己没事琢磨的。”

    舒然点头:“他对这个感兴趣,拜托你跟他多传授传授。”

    “客气了。”涂文志。

    徐慎回到家,看见厨房里多了半麻袋的东西,朝书房了一声:“老涂回来了?”

    “是啊,他们回来了,”舒然饿扁了,连忙搁下钢笔过来指点江山:“快给我做五花肉焖南瓜,我半个时之后就要吃。”

    “把你骄横得”徐慎轻轻了一句,却没耽搁,飞速撸起袖子去弄五花肉焖南瓜给这个祖宗吃。

    “你惯的。”舒然笑着。

    “是。”徐慎的样子看起来还挺骄傲。

    舒然心痒痒,凑过去往他脸上亲了一口。

    “别撩我,”徐慎:“还想不想半个时后吃饭?”

    “哎,”舒然摸着肚子想了一下:“那还是先吃饭吧。”

    他歇火后,徐慎侧目而视:“看来我的魅力比不上一顿饭。”

    舒然笑而不语,只是先后顺序的问题罢了,又不是不能全都要。

    两人蹲在一块儿,一起挑了个大适中的南瓜,大概两顿能吃完,其实过餐的南瓜更糯更好吃。

    “花生可以做盐水的,吃饱饭再做。”徐慎。

    一会儿他俩开饭,老涂拿着笔记又来了,里还提着一壶老酒

    :“我给你们放到炭盆里煨着,一会儿就能喝。”

    “你吃了没?”徐慎站起来,接过笔记,翻了翻:“忙不忙,晚上咱们讲讲?”

    “刚吃了呢,”涂文志笑呵呵地看着他们的饭菜:“你们就吃上南瓜了?”

    “嗯,这南瓜特别粉糯。”舒然夸赞了一声,当着老涂的面儿香喷喷地吃了一大块。

    徐慎还站着问老涂:“你真的不要再吃点儿?”

    “真不用。”老涂忙摆。

    吃完饭,徐慎把盐水花生安置下去,拜托在屋里来回散步消食的舒然看着点儿火候,他和老涂一边喝酒,一边学知识。

    俩人那股子认真努力的劲儿,舒然看着还挺感慨的。

    徐慎认真做事的样子,舒然真的很喜欢,到切个葱花,削个甘蔗,大到光着膀子劈柴,做木工活儿,又或者是穿得人模人样上镜头

    他看了一会儿,听见煮花生的水开了,连忙去把火关。

    “我来看看你会不会弄。”徐慎的声音出现在身后。

    “我,”舒然翻着白眼儿:“好歹也是个名校高材生,不是智障,谢谢。”

    徐慎笑笑,回去跟老涂继续讨论。

    看他们那个劲头今晚估计是秉烛夜谈,舒然弄好花生端了些出去给他们下酒,自己也到书房里披着大棉衣写作。

    果然到了深夜,徐慎才舍得把涂文志送出门。

    聚精会神写作的舒然被亲了亲脸颊才抬头,伸着懒腰问他:“谈完了,还行吗?”

    “受益匪浅。”徐慎感叹了声,摸摸舒然有些凉的,连忙将他的钢笔放下:“别写了,爪子冷冰冰的,我给你暖暖。”

    “脚也有点儿冷。”舒然缩了缩棉鞋里的脚趾头,长时间静止不动血液不循环,不只是双脚,屁股也是凉凉的。

    “你等着,我弄热水来。”徐慎动作利索,立刻就去弄了一桶热水。

    舒然坐在矮凳子上,脚一起泡着,泡暖和了徐慎给他擦干,抱床上去。

    “每天这么伺候我,你会不会觉得累?”舒然扭头看着正在脱厚衣服的徐慎。

    “不累,”徐慎躺在他身边:“我还能动的一天都这么伺候你。”

    舒然服气,真是简单又粗暴的徐式情话,但是他好爱听。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