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都市言情 > 我是只正经狐[穿书] > 正文 第29章 29
    胡以白趴在床上偷摸翻看从藏书阁借来的高阶剑谱,要这藏书阁的剑谱还真不是一般难拿。

    首先由下至上共五层,越往上剑谱越难,每层之间还被下了结界,只有剑术达到修习该层剑谱的标准,才能劈开结界上去,否则一味爬楼梯,就爬到明年也是到不了头。

    不过这么做估计也是为了防止有些弟子能力不济,却好高骛远,避免他们修习与自己能力不匹配的剑谱而走火入魔,才想的这个办法吧。

    胡以白撑着下巴,连着翻了两页,字都认识,示意图也能看懂,可怎么就联系不到一块呢?

    就在这时,有个同寝房的弟子急匆匆跑过来叫他:“以白以白!龙师兄在外面叫你呢!”

    声音明显带着一丝急切和惊诧。

    以前都是胡以白天天守在景阑殿不走,最后被那边一帮师兄师姐‘送’回来。如今胡以白好一段时间都没去那边,龙迟予却反倒找上门了。

    这难道就是传中的欲擒故纵?

    不愧是以‘勾人’著称的狐族,受教了,记下来以后勾引隔壁院的女修!

    胡以白偏头撑着下巴,视线还流连在剑谱上,头也不抬道:“麻烦告诉他,我不在。”

    “啊?”弟子没想到胡以白居然拒绝了?!

    愣了片刻后,他有些尴尬道:“可,他问你在不在的时候,我已经你在了”

    胡以白翻书的一顿,想了想:“那就我睡了。”

    听他这么,弟子更紧张了,“我,我也告诉他你没睡了”

    “”胡以白抬起头,一脸‘你不如直接把我祖宗十八代都告诉他’的表情。弄得那名弟子更加无措。

    这也不能怪他啊,之前胡以白那么死皮赖脸的往龙迟予身上黏,他刚才一见对方来找,还以为不定能讨个赏呢,怎知这才没几个月,这狐狸的新鲜劲就过去了。

    之前黑夜白昼的念,如今弃之如敝屣,不见就不见。

    胡以白把剑谱合上扔到枕头下,算了,都找上家门肯定是非要见他不可,不然以龙迟予那大姐脾气,巴不得永远看不见他,哪还会亲自上门来找。

    而且能指使动他,估计只有邱夜央了。

    胡以白随拿了件外袍,披在身上就朝门口走去。

    龙迟予立在门外表情颇为不耐,不知道还以为他在门外等了多久,劈头盖脸就是:“叫你这么半天怎么才出来!”接着直接甩下两句话:“副宗主有令,召你进景阑殿。”

    胡以白心里一片平静,果然是邱夜央。

    不过他能有什么事?

    难道自己得到无上心法的事被他发现了?

    应该不会,要是发现,估计早就把他抓过去严刑拷问了。

    毕竟那可是能让人成神的心法。如果一经公诸于世,势必会引起修真界的轩然大波。

    不等胡以白多问一句,龙迟予又甩下一句:“司掌教也召你去久安居,虽掌教传令不分上下,但先去哪边你心里最好有点数!”

    这句话时,他脸上的表情完全可以用咬牙切齿来形容。

    本来师父深夜召这只死狐狸入殿,已经够让他郁卒,没想到去久安居送了一趟东西,司无涯居然也让他带话召胡以白过去一趟。

    若是往常,他肯定不作他想,可如今还差两个月就要举办试剑大会,几乎宗内所有掌教都在物色优秀的内门弟子,以便试剑大会结束后收入座下。

    何况之前邱夜央就跟他提过一次要收胡以白为徒,这次九不离十,估计是要跟胡以白挑明此事。

    他就不懂了,若是凤翎那样天资过人,悟性超群的也就罢了。偏偏一个资质不堪,心术不正的谄媚人,何以这么多掌教争抢!

    看龙迟予传完话转身要走,胡以白赶紧拉住他:“诶龙兄,二位掌教可召我有何事啊?”

    龙迟予一把甩开他,妒忌的眼睛快要冒绿光,没好气道:“你自己去不就知道了!”完便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去。

    胡以白裹着身上单薄的外袍叹口气,这一天天,年纪不大气性倒不。

    收拾整齐后,胡以白还是先去了景阑殿,毕竟司无涯可比邱夜央要好话得多。

    肯定不会因为他一点失误就阴阳怪气指桑骂槐。

    *

    景阑殿位于东殿后方,规模仅次于宗主的玄冥主殿,胡以白踏进正门后,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惊得一愣。

    宗内都传闻景阑殿阴森可怖,无论昼夜不见天日,连炎炎夏日都冷得如坠冰窟。

    甚至有人夜里路过这里,还能听见断断续续的凄厉哭声。

    所以胡以白进门前已经做了心理准备,可真正身至其中时,亲眼目睹的震撼还是要远远超过传闻中的感受。

    靠窗的位置被上百条百叶窗帘遮蔽着,整个大殿一片黑暗,唯有高高在上白玉案中央摆着一盏长明灯,灯火温润明亮。

    仿佛在暗示来者,走到书案跟前来。

    上前几步,一股寒风倏然吹来,胡以白侧头看去,发现左侧的窗户开了一指宽的缝隙。

    胡以白抬脚缓缓上前,只是他并未走到白玉案前,而是朝着白玉案右侧拱行礼道:“掌教。”

    忽然间,紧贴在地面的黑影宛如一团黑雾般聚拢起来,转瞬之间化作人形,立在书案右侧。

    邱夜央哼笑一声,看着低头行礼的胡以白,略微满意道:“你是有几分聪明在。”

    那参杂其中的不屑语气,根本听不出他是在赞扬还是讽刺。

    看过原著的胡以白觉得,可能两者都有吧,但是硬要肯定讽刺更多些,毕竟在邱夜央眼里,世上除了飞升的前宗主和他已故的好友,他觉得在座的都是垃圾。

    其实他也是侥幸,现在心法刚修习到一重,他还不敢随意在邱夜央面前使用‘观微’。只是刚才一股寒风吹来,而书案上的长明灯火芯却丝毫不乱。他便猜测邱夜央可能在右边,没想到真给蒙对了。

    邱夜央坐回主座,忽然抬扔给胡以白一枚玉牌:“我喜欢跟聪明人话,明日你就搬到景阑殿来,这边规矩跟内院差不多,具体事宜问龙迟予,我记得你跟他比较熟识。”

    “”

    乾灵宗腰牌的材质是有明确等级划分的,一般外门弟子为灵铜,内门弟子为炼银,掌教弟子为赤金,副宗主弟子为昆玉。

    如今邱夜央将象征他嫡传弟子的昆玉腰牌交给他,意思已经是将他收入麾下了。

    虽然赏识之情他还是心存感谢的,可这态度未免也太过强横,况且之前他从未得知对方有将自己收入座下的打算。如今一来,更是对拜师之事只字未提,上来就甩扔给他一块昆玉腰牌。

    赶鸭子上架也不过如此。

    胡以白双端着玉牌,几步走到桌案前:“掌教,宗内拜师都是要三年期满,如今离试剑大会还有两月,掌教这么早就收下我,其他弟子得知后恐怕会有所非议”

    邱夜央望着他微微眯起眼,无视他的弯弯绕绕,直接道:“你不想当我的徒弟。”

    虽然语气依旧平静无波,可边的长明灯火芯霎时缩到豌豆大,明灭不定,仿佛下一刻殿内便要陷入一片漆黑。

    胡以白不卑不亢的将玉牌端端正正放回了玉案上:“当然不是,这宗门内想成为副宗主弟子的人多如过江之鲫,能挂名在副宗主门下已是三生有幸,更别是能入住景阑殿的嫡传弟子。只是我现在拿这块玉牌,名不正言不顺,如果我有实力在试剑大会夺得魁首,让所有人心服口服,到那时我再拿也不迟。”

    听过胡以白的话,邱夜央望着桌上的玉牌眸光一滞。

    其实他看得出来,胡以白刚才拿到玉牌时就有几分不愿,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以前听闻景阑殿的其他弟子,这胡以白天天缠着龙迟予,好几次宵禁到了都赖着不肯走。如今突然给他入住景阑殿的会,还以为他会欣喜若狂,没想到反而还老大的不愿意。

    不过眼下他也不在乎这两人间的关系了,邱夜央将桌上的玉牌拿起来:“知道我为何不在试剑大会之后再给你吗?”

    胡以白摇头。

    邱夜央嗤笑一声:“倒是会装傻。”

    胡以白:“”

    他是真的不知道。

    邱夜央:“因为你资质平庸,修炼疏懒,剑术更是一塌糊涂,所以我压根没指望你能在试剑大会上取得什么名次。”

    “”即使胡以白自觉脸皮挺厚,被这么一通暴击下,也是有点支撑不住。

    同时又有些好奇,既然都烂到这种程度了,还要选他为徒是图什么?

    邱夜央将里的玉牌在案上轻轻一碰,白玉跟昆玉间的脆响在空旷的大殿回荡不止,仿佛环绕山间的暮钟声声不息,他笑道:“不过也可以换句话,你无论得什么名次,这块玉牌我给你留着。”

    言外之意,刚才你那段推辞的狗屁之话,是不可能实现的。

    就算你得倒数第一,这个徒弟我也收定了。

    无耻到这份上,胡以白也是无言以对。明知他不愿还是硬收,这跟强抢民男有何分别?

    话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闪光点吸引他啊,他改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