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都市言情 > 我是只正经狐[穿书] > 正文 第34章 34
    两人走到树下,心翼翼包围了这丛蘑菇。下意识的,连呼吸都屏住了。

    生怕下一瞬蘑菇就长腿跑了似的。

    刚才一路见到了那么多鬼脸蘑,如今终于看到一朵有红眼的,胡以白伸出去的都有些发颤。

    当把蘑菇采下来时,胡以白感叹道:“这可是一兆灵石啊,突然有点想把它拿去卖了。”

    而后想想又不对,笑着递给凤翎:“这是你发现的,要卖也该你卖。”

    凤翎仓惶摇头:“这是帮师兄找的,而且我才刚至筑基期,要它也没用。”

    红眼鬼脸蘑,只有化神期以上的修士才能用。

    据不少人想要寻找此物,都是用来渡劫的。

    所以不了解此药的人都以为红眼鬼脸蘑是稀世罕见的灵药或者补品,实则不然,它其实是一种剧毒无比见血封喉的毒蘑。

    毒性之强,这么一朵蘑菇扔进海里,整片海域的生灵都将无一幸免。

    但如果是给将死之人服下,就有起死回生之效,但也要求服用者的修为必须能在恢复后化解鬼脸蘑的毒性,否则就算起死回生,下一刻也得毒发身亡。

    想到这凤翎看了眼胡以白,师兄要红眼鬼脸蘑,难道也是用来化神期渡劫?

    整个宗门内的化神期修士屈指可数,如果根据这个线索,不定真能排查出师兄的真实身份。

    但这样好像不太好,毕竟师兄不想让自己知道他的身份

    若是胡以白知道凤翎此刻所想,一定会仰天大笑。

    还化神期?

    他练气还是初级呢!

    其实他要红眼鬼脸蘑就是看中了它的毒性,前段时间他在一位老药师遗留下的诡医秘术上看到,一般的伐经洗髓丹,只能排除人体内的杂质,起到净化和强身健体之效。

    但用红眼鬼脸蘑入浴,便能重塑筋骨和灵脉,宛如真正脱胎换骨般重获新生。

    但是这种剑走偏锋的秘法,完全就是置死地而后生,按照书上的概率,十之有一能活着从药浴中走出的就不错了。

    因为被毒死的人太多,加上红眼鬼脸蘑千金难求,渐渐地,这种赌命之法也没有人再敢尝试。

    胡以白敢以身涉险,也是因为他有绝对的保命底牌,无上心法的第一重,虽然不能提高修为,但是却有一个所有人都望尘莫及的作用——永生

    不过这个‘永生’并不是绝对不会死,毕竟真神还有那么多归墟和陨灭的,只是在生灵的范畴内,一般的外因不会造成他的死亡,必如:山洪、海啸、地裂、中毒、火烧等。这些他的身体都有办法自己恢复。

    但现在如果跟变成魔神后的凤翎对打,那他肯定还是死无葬身,毕竟双方都是神躯后,心法所赋予的‘永生’也就失去了意义。

    两人带着蘑菇往峡谷外走,胡以白看着里的蘑菇,已经迫不及待的回去就泡药浴了,但这朵蘑菇怎么也是凤翎发现的,他白拿总觉得受之有愧。

    反正原主那么有钱,胡以白霸气道:“师弟,这次你可帮了我一个大忙,想要什么跟师兄尽管提,千万别客气。”

    凤翎谦逊道:“我只是侥幸看到,而且师兄也帮过我很多。”

    胡以白笑了笑,就知道他会这么,忽然想起他刚才还差两月满十六,忽然开口道:“师弟,把你伸过来。”

    凤翎停住脚步,有些不明所以的伸出。

    胡以白把蜷起来只伸出拇指示范给他看:“像我这样。”

    凤翎照做。

    胡以白勾住他的指,在凤翎有些凌乱的目光中,晃了晃:“再过两月就是你生辰了,到时我要送你一件这世间独一无二的礼物,现在先把承诺送你,等到时候再给你兑现。”

    罢勾着凤翎的,又用大拇指按了一下:“口无凭,按个印。”

    以前他陪弟弟玩时,家伙每次想要什么东西,都要这么做。

    拉拉勾,然后盖章,一百年不许变。

    乐此不疲,胡以白都有些习惯了。

    胡以白还得再去医修院取点药浴要用的其他草药,两人在半山腰,便挥挥分道扬镳。

    看着胡以白的背影,凤翎清冷淡漠的表情忽然有了一丝松动,他低头望着自己被胡以白拉过的,怔怔出神。

    后来不知被谁叫了一声,才慌忙将放下。

    只是可以藏得住,那颗被血海深仇封冻的心却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

    深更半夜,陶心元望着黑漆漆的屋顶,从枕头边摸出一根红薯干,悄悄塞进嘴里。

    就听睡在左侧的凤翎一会翻一次身。

    他这一根红薯干还没嚼完,凤翎就翻了十多次身了。

    陶心元好奇的用心音道:凤翎你还没睡呀?

    若是往常,宵禁之后凤翎肯定理都不理,这次大概也是心烦意乱,随口应了声:嗯。

    陶心元:以前你睡得最早,今天怎么睡不着了?不然你跟我话,着着就睡着了。

    以前都是胡以白睡得最晚,用夜明珠趴在被窝里翻书,他有时闲得无聊就跟胡以白用心音吵架,可今天胡以白不知道做什么去了,宵禁都没回来。

    凤翎闭着眼,一直没做声。

    陶心元以为是不想理他,识趣的没再吱声,默默地继续嚼他的红薯干了。

    没想到对面忽然问了一句:你没有觉得心浮气躁,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时候?

    陶心元立刻道:有啊!有段时间我退麟,我爹不让我吃太多东西,一顿只给一只灵猪兽,我每晚都饿得心浮气躁,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着把自己的半袋红薯干递过去:给你吃,吃了就不饿了。

    凤翎:不是饿,是

    到这,他自己都有一丝茫然,是,是什么呢?

    他一闭上眼,平日里万里冰封的识海中就浮现出那道身影,他一靠近,冰层上竟开出大片大片的烂漫山花,姹紫嫣红,漫山遍野。

    春风一过,花草怒放。

    连他自己都无法自控的心头雀跃,急促的想要靠近。

    可到底明什么呢?

    如果他识海中臆想的是一位女修,那他肯定觉得是意乱情迷。

    可他和师兄都是男子,不可能是这种情况。

    难道真的是他急功近利,产生心魔了?

    看来明日得去静室跟司掌教商讨一下。

    *

    胡均眼巴巴的守在门口,实在想不通少主干嘛要大晚上泡澡?

    而且还不让他在身旁伺候,搞得神神秘秘的。

    忽然,就听房内传出一阵低吟,吓得胡均赶紧去移门闩,里面的胡以白立刻低呵:“不许进!”

    “可,可是您这”

    胡均都要哭了,少主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回去他得被青丘那几位长老扒皮,晒成狐狸干儿。

    胡以白吩咐道:“听我的,我出去之前不能让任何人进来。”

    胡均急得火烧火燎,却也只能慢慢把放下,眼巴巴的瞅着门板应道:“是。”

    此刻胡以白正浸泡在药桶中,浑身不着寸缕,让脖颈下的每寸皮肤都与药水充分接触。

    这一木桶的毒药水,若是寻常人踏入,不消片刻便会化成一具白骨,胡以白强撑着剧痛睁开眼,就能看到没在水面下的皮肉,每时每刻都在不断腐蚀,又不断新生。

    就像是用一把利刃在皮肉上不停的划刻,伤口却永远转瞬即逝。

    尤其是到了后期,红眼鬼脸蘑的药性渐渐发挥出来,胡以白搭在桶沿上的几次都要忍不住滑落到浴桶里。

    他强撑着最后一丝气力,盯着地上插的桂枝香,只等一炷香燃尽,他这身资质平平的灵骨灵脉便能焕然一新。

    看着香头上积聚的一截香灰,胡以白神志越发模糊起来,恍惚间他看到眼前浮现好多影影绰绰的暗影,耳边还听到叽叽喳喳的窃窃私语。

    “他好像要死了,长得真好看,不如把他带回去做我的阴夫。”

    “得了吧,就你那副尊容还敢肖像这等美男子。”

    “我怎了?再不济也比你好!偷汉子被大火烧成这副寒碜样!”

    “还敢我?你这个因为丑被人用石头砸死的怪胎!老娘跟你拼了!”

    胡以白趴在桶沿上,感觉自己好像产生了幻觉,看到两只女鬼在打架。

    而且女鬼打架跟女人打架差不多,都是挠脸和薅头发。

    慢慢的他已经快感觉不到浴桶里的温度,就在头都要顺着桶壁缓缓滑入水面时,插在地上的桂枝香突然灭了。

    成了!

    胡以白几乎是挣扎着抓住桶沿,伸长了左去抓钉在墙上的一根绳子,之前就是为了防止他泡完药浴没办法自己起身,才准备的这根绳子。

    一点,还差一点

    他伸出奋力抓着那根绳子,沉重的身体坠得他已经无法前倾,只能仰躺在浴桶里拿那根绳子。

    因为疼痛变得越来越剧烈,他探出的背上暴起一片青筋。

    见此正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个女鬼忽然停下来,有些惊奇的看着他。

    “他好像要抓那根绳子诶?”

    “是啊,而且抓住他好像就要活了。”

    “怎么办,他要活了就不能当你阴夫了。”

    两个女鬼对视一眼,忽然吹起一阵阴风,顿时墙上的绳子被扬起落到胡以白中。

    胡以白猛然抓住后牟足劲一拉,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左上,孤注一掷。

    终于整个浴桶连带着整桶药水哗啦一声倒在地上,席卷全身的疼痛瞬间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源源不断从体内涌出的力量。

    胡以白捏诀将桌上的衣服穿在身上,才从桶里出来,看了眼渐渐模糊的两只鬼,拱道:“多谢二位姑娘出相助。”

    两女鬼没想到胡以白能看见她们,顿时害羞的以袖掩面。

    蓝衣女鬼羞涩道:“举之劳,公子不必言谢。”

    绿衣女鬼偷笑她:“谢就不必,不如以身相许吧。”

    胡以白也不想欠别人恩情,何况鬼的因果,生人可不好结缘:“修道之人不言嫁娶,若你们生前有何未了的夙愿,我可以代劳。”

    蓝衣想了想:“我上辈子天生畸形面目可憎,人人都厌我,希望下辈子能变成人见人爱的大美人。”

    绿衣:“我倒是不想再漂亮了,上一世遇到的不是馋我身子的登徒子就是把我卖到青楼的无耻人,如果可以我就当男人。”

    胡以白为她们两个算了一卦,看到两人命数时霎时一怔,但他并未直言:“命途一事只有司命星君能知,不过二位心怀善念,来世必有好报。”

    两鬼闻言都欢喜离去。

    胡以白开门走出去时,就发现守在门外的胡均倒在地上。看这口水流得估计都睡过去好些时候了。

    他俯身刚要叫醒胡均,忽然心中一凛。

    不对啊

    他真是被药浴疼糊涂了,这乾灵宗的结界严得连丝鬼气都进不来,怎么可能进来两只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