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颜运刚刚的温柔一点点消失了,他本就苍白的脸色似乎更白了一些。
他蹙着眉头看着盛飞京，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可就是这样一个动作,他才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些软,还有一些无意识地发抖。
刚刚的信息素冲击着,让他不自觉地受到了影响。
无措的害怕萦绕在心头，刚刚的蓄意报复和开心喜悦一瞬间消失了。
程颜运眼眶泛着红，在听到这话的时候，他就反应了过来。
他现在住在盛飞京的房子里，因为身体太弱，打不过盛飞京,如果盛飞京真的要做什么,他的反抗很难成功。
可他没有想到盛飞京会出这样的话，盛飞京和顾佑到底是生死与共的好兄弟,这毕竟是顾佑的孩子不是吗？
他忍住惊慌，明明脸上都带着难过的可怜,还是尽力平稳地：“顾佑死后只留下了这个孩子，你们有那么多年的情分，就算是也要想想这是顾佑的”
还没完，盛飞京就离他越来越近,盛飞京冷冷地：“所有的一切顾佑的东西,都只会给你留下平白无故的念想。
他已经死了，你留的再多他也不会回来，你却一次次的为他伤害自己，我不会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程颜运的身体已经这样弱了，却还是会因为想念顾佑，努力地骗过自己弄出假孕反应。
盛飞京闭了闭眼,直接堵住了程颜运的嘴。
他声音沙哑地：“如果你想怀孕，那就怀我的吧。”
程颜运抗拒的努力挣扎，摸着自己软软的肚子，眼中的泪一滴一滴流下，他哭得鼻头泛红，努力挣扎着，却怎么也无法制止。
他的腺体又一次被强硬的注入别人的气息，而不是他怀念的顾佑的信息素。
他难过地呜咽，却感到自己不受控制地被打开，接纳着不该来的人。
在漫长的时间，他的神智一片混沌，本能不由自主地迎合着。
他会无意识地摸着自己的肚子，他关注着那个并不存在的孩子。
下一秒，那个他最为关注的位置，被毫无滞涩地破开，留下了永久的印记。
他想到盛飞京之前的那个话，从混沌中反应过来，努力地抗拒着，只是徒劳的无用功，“我讨厌你。”
盛飞京眼中发红，轻巧地牵住了他的，压制了他的动作，平静地：“我爱你。”
黏腻的声音持续了很久很久。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程颜运漂亮的眼睛失神地看着天花板，感受着那种被覆盖标记，永久标记的感觉，他平静地想，他彻底背叛了顾佑。
他不想让盛飞京帮他，盛飞京扶他的被毫不留情地挥开，他自己站直身体，去扫描了身体状态。
盛飞京在背后沉默地站着，他语气艰涩地提醒：“你并没有怀孕，那个是假孕现象，你不要太难过。”
这些都是他带来的，他的这些话单拎出来，也只像是虚伪的假惺惺，他不由得苦笑了一声。
程颜运身体停住了，他眼眶泛着红，原本以为顾佑留给他的东西，现在一样都没有了。
明明顾佑的标记还有几天就消失了，却在最后的时间里被取代了。
覆盖标记的时候，他是真的感觉正在失去什么东西。
他是想过忘记顾佑，但不该是现在以这样的方式被抹除痕迹，或许是几年后，十几年后。
他大幅度地咳嗽着，脆弱的身体似乎因为情绪的波动更加脆弱了。
被亲的微微肿的唇咳出了血液。
盛飞京慌乱的看着程颜运，步的走过去，低声问：“我们去看医生，抱歉，你不要太激动，我没动其他的东西，你的我没有消除，顾佑还陪在你身边的。”
下一秒，程颜运转过了身，他眉目间的忧愁似乎更多了些，拿出了一把防身的武器，捅了进去，那是盛飞京心脏的位置。
明明还是那样脆弱的样子，程颜运看着中的血，苍白的脸上都溅上了血迹，带着一股摄人的靡艶，眼中却没什么太大的情绪。
外表还是那样温柔的样子。
程颜运看着盛飞京平静地：“我知道我和你是合法伴侣，但这一开始并不是你我都情愿的，开始利用你的爱，防备算计你是我不对，后面来看，你对不起我的更多些，这一下我想你不会怪我的。
我们身上有永久标记，在这个制度下也并不能离婚，以后我会当你是有些令人讨厌的陌生人，不要再找我了。”
他又低低地咳了几声，因为昨晚的事，脆弱之外还点缀着一点缱绻。
被这样的程颜运一看，恐怕不论是谁都会心甘情愿死在程颜运里。
盛飞京心底零星的因永久标记产生的开心喜悦，完全地破碎掉了。
他摸着自己心口的血，无法想象程颜运究竟是多讨厌他，才会让那样病弱的程颜运做出这样的事。
他没什么能威胁程颜运的了，失去那个顾佑标记留存的气息之后，似乎程颜运没什么其他在乎的，他和程颜运之后没有任何能亲近的借口了。
什么嫉妒，什么不甘，希望破碎的愤怒，此刻全都没了下来。
程颜运会恨他吗？想到恨这个字，他心脏就顿顿地疼。
他的私心向来是可耻的，他所做的事都能称得上卑劣。
如果他死在程颜运里也挺好。
盛飞京好感度：9
盛飞京的神色低落下来，沉默地看着程颜运，就像被雨打湿的大狗，他声音沙哑地：“是我对不起你，你可以向我索要任何补偿。”
程颜运转过头，扫描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眼中还带着水光，他捏着顾佑的制服碎片，平复自己内心的波动。
他没有回头地：“不必了，上将没其他话的话，还是先去治伤吧，要不然你死了我会有麻烦的。”
盛飞京足无措的听话去了，可治完伤之后他面对程颜运，却怎么也无话可。
他不敢刺激程颜运，怕程颜运又咯血，心底莫名恍惚，明明一开始的时候，他面对着那样脆弱的程颜运是足无措，用力都不敢。
后来却
程颜运没再看他，捏紧拳回了屋，今天就是决赛的日子，他会在上和盛飞京撞见。
所有的不公平，就在这次打出来吧。
意识一转，他已经进入了自己捏的未知的身体。
周围已经布满了很多等待的观众，其中大部分都是他能在新闻上看到的熟面孔。
他的对是他的下败将，轻而易举就被他打败了。
而在观众即将欢呼的时候，他看着终于到来的名誉裁判盛飞京，对着主办方：“我想挑战一下，在场武力最强的盛飞京可以吗？给自己留一个目标，也让我认识一下我们俩的差距。”
于是欢呼被提前压下了，错愕、紧张和兴奋起来的人，悄悄地关注了场内的情况。
这是甲联赛第一出现噱头这么大的新闻。
本来就拥挤的会场开启了现场直播。
主办方倒是没什么意见，不过他们不知道盛飞京会不会答应。
盛飞京的视线移向场中的未知，早上的失落伴随着现在的挑衅，让他本来会拒绝的话，脱口变成了答应，“好。”
也许一场战斗能让他暂时忘记一些难过。
侧踢正踢程颜运所做的一切动作都能被盛飞京挡下，他们俩的差距是肉眼可见的，而在战斗中程颜运的成长也是一样肉眼可见的进步。
可是越打，盛飞京越觉得眼前这个人很熟悉。
熟悉到像是他很久以前就遇见过。
盛飞京开始犹豫，原本占上风的他动作开始变形，他总是会留，这是他本能给他的预警。
他思索了一会儿，决定速战速决，只要打败程颜运就好，不要弄伤程颜运。
但这不是他能控制的，程颜运的成长速度过快，他如果想要打败程颜运，只能一点点被逼着施加力度。
在对面的人身上，他清楚地察觉到了，那股想战胜他，一定要赢的意志。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他曾经见过这个人吗？
他看着甲驾驶舱里，未知x眼神中的杀意，看着那双似乎有些似曾相识的眼睛。
他想到了，程颜运。
程颜运之前战胜杀的体术，和程颜运经常泡在第二世界的举动，一切的一切在盛飞京脑海中联系起来。
未知x的脸虽然有些变化，但大体还是程颜运的脸变，只要有了怀疑就能清晰地发现。
盛飞京的动作越来越慢，而程颜运的动作越来越快。
程颜运冷静地寻找时，感受着现实中身体的疼痛和高强度战斗带来的精神压迫，他终于找到了那个时。
盛飞京看着那道攻击，明明可以躲过去却停下了步伐，如果这是程颜运希望的，那他不会反抗，他从没输给过任何人，只有程颜运，他心甘情愿。
他看着程颜运眼中凌厉的气息，脑海中莫名想到了，现实中程颜运如果露出这样的表情，一定是脆弱中夹杂着凌厉，格外漂亮的样子。
盛飞京好感度：99
一道激光直直地穿过驾驶舱，体破坏度达到90%。
场中的大屏幕上清晰地写着，盛飞京，败。
盛飞京的精神力在驾驶舱被穿过的时候受到重创，一般来参赛选的互相攻击，不会波及对方的驾驶舱。
不过程颜运对盛飞京，没有丝毫留。
在所有人的关注中，盛飞京露出了一个笑，对着站在场中的程颜运：“后人确实比我更强，也确实比我更有天赋，是未知赢了。”
先是安静，而后一片片欢呼声此起彼伏地响起。
星上大面积的泛起对盛飞京的质疑。
［演的吧，搞什么啊，盛飞京你，谈个恋爱怎么把自己弄成废物了］
［是会怀疑盛飞京和未知有一腿的离谱地步］
［未知这是直接登基了啊，踩着盛飞京登基］
还没有讨论完，获胜方的程颜运变成了自己现实的样子，震惊了所有人。
他病弱的白皙皮肤上多了战斗带来的红晕，脆弱中带着一点坚强，好看得惊心动魄。
他看着镜头咳了两声：“谢谢盛上将的肯定，我知道你没有尽全力，但即使这样，我想这些成绩也可以证明我的努力了。
如各位所见，我是个被强制绑定结婚的，在这段婚姻中，我得到了自己不想要的，失去了自己最想得到的。
我记得冠军是能提出一个奖励的，我想和盛飞京离婚，我只想和顾佑在一起。”
对面的盛飞京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面对这样的程颜运，却没有出任何反驳的话，整个人陷入心如死灰的灰败状态。
在线下看比赛的副官简直着急死了，上将到底是怎么做到这种比赛上，程颜运都想挑战他打他脸的，追人不行还反向操作。
现在程颜运都要离婚了，还不直接一句“老婆我错了”，没救了。
这件事被联盟强制介入，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所有人都被踢下了线。
同一时间，热搜上各种相关话题层出不穷地出现。
程颜运的私信也收到了一些和他同等遭遇的的安慰，以及对他能力很欣赏，愿意帮他的人。
看得越多，程颜运心底的想法越清晰，他心底燃起了一个奇怪的念头，如果大环境不愿意改变的话，那他是不是可以凝聚一些力量，改变大环境。
宿主，你要造反吗？系统06难掩兴奋地问。
这是刷评分的一条路，并且在这个过程中，还能顺带让盛飞京进度条变慢沈随已非常理所当然地。
可盛飞京受到的教育就是保护联盟诶
沈随已轻笑着分析：当程颜运真的出事的时候，盛飞京第一时间就会抛弃这些教育。
他是真的不知道怎样更好吗？不，他只是麻木，可在他看到程颜运的难过之后，他的想法已经在改变了。
而且现在程颜运和他早上之后就没有能接触的借口了，但因为盛飞京是个很好的利用对象，他们反而会接触
程颜运的房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盛飞京在门口低声：“我给你送了些药，可以进来吗？”
语气很是紧张。
程颜运和他战斗应该损耗了一些精神力，这些是医疗箱不能恢复的，需要专门的药。
他还记得程颜运要和他离婚，他怕自己被拒绝，可是程颜运的身体不吃药的话会生病吧。
程颜运原本是想拒绝的，但是他想到自己那个想法，又想到盛飞京下的人脉，他思索着敲了敲桌子，开了门。
他们是合法伴侣，他用一用盛飞京的人脉，理所应当。
这是他索要的补偿。
盛飞京紧张地把药递给他，沉默地看着他许久，声了一些叮嘱的话，然后就想转身离开。
程颜运不喜欢他，盛飞京不想再刺激程颜运，程颜运想杀他的心那样强烈，他怕程颜运更加厌恶他。
还没走几步就被程颜运叫住了。
他转过头，就看见程颜运的眼眶似乎微微地红，有些可怜的脆弱，却久违地露出了温柔的笑，“麻烦你了，谢谢你。”
盛飞京身体整个僵住了。
他的心脏不规则地跳动着，定定地看着程颜运，脑海中都变得晕乎乎的，程颜运在对他笑，在感谢他，他是在做梦吗？
可是怎么那么真实。
如果这是程颜运要杀他的伪装陷阱，那他也会心甘情愿地付出生命。
程颜运迎着盛飞京眼里的点亮了灰暗的光，维持着脆弱的外在，笑得更温柔了些，利用盛飞京好像还挺简单的。
只要他给盛飞京想要的，比如笑，比如温柔，比如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