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废物美人 > 正文 第27章 第二十六章
    沈清烟长这么大,就是她父亲也不曾这般搂抱过,她姨娘在时,常常告诫她,切不可叫男人占了便宜。

    如今她却主动抱住顾明渊,这便宜是她自己送上来的,卑微廉价。

    怕他占了又怕他不占。

    她想赌一赌,他的人如同他外表般清朗如月,还会不求回报的可怜她,如果赌输了。

    如果赌输了,真像林逸景的那般,顾明渊一早对她生了觊觎之心,就是想等着她送上门,她对外是男儿身,顾明渊若喜欢她的男儿身,她藏着也不打紧。

    横竖是众叛亲离,她总不会比这更差了。

    可顾明渊并没有像她所想的那样可怜她,也没有趁吃她的豆腐,他只是站着,绷着唇,脸色沉郁。

    沈清烟心里七上八下,更加紧紧抱住顾明渊,他的身量很高,肩宽腰窄,她自后面一直是踮着脚才能够到他的肩膀,这样长久的保持着姿势,她实在会累。

    她不知道顾明渊在想什么,她急于想让他开口同意自己留下来,抬起了脸,勉强碰到他侧脸,软软的蹭了蹭,鼻尖也无意的触到了他的嘴唇,她便生出一股羞意。

    真的太恬不知耻了。

    她羞赧着脸偷瞄顾明渊,见他眼尾半垂,余光睨着自己,眼中阴冷暗光浮动,她的所有胆大妄为在这一刻就都缩回了壳里,她的脸发烫涨红,她的还在他腰上,她把脸埋下来,躲在他背上,企图用这种躲避的方式,让自己还有底气厚着脸皮重复着刚刚的话。

    “我什么都行的。”

    顾明渊看不见她的脸,余光只瞟到她那只巧玉白的耳朵通红,她的两只还紧巴巴的抱在他腰上,腕细弱,其实根本没力道,他只要伸一拉,就能将人甩开。

    他没有触碰她,凉声道,“你知道你在什么?”

    沈清烟翁着声,“知道的。”

    她不仅知道,也知道这不是好人家会做的事,她每次月末回府,秋月就变着法儿的来她跟前晃荡,还借往她身上靠,用雪茗的话儿,就是狐狸精做派,登不上台面儿的,正经姑娘家都会嗤之以鼻,

    她不想当狐狸精,可她没别的法子。

    顾明渊久久没声。

    沈清烟才又看他,这时看清他的神色很平静,犹如一面佛,俯视着颓败堕落。

    沈清烟身体有点发凉,一下子将从他腰上撤开,胸腔里的羞耻要把她吞没,她只能垂着头,却不想被他赶走,一味的落泪道,“父亲不会轻饶我”

    顾明渊任她哭,待她哭歇了,才道,“让扫墨给你安排厢房。”

    这是准她留下来了。

    沈清烟顿时一喜,含着泪冲他露出笑,眉眼弯弯,泪意点点,仿似满天星光皆在她眼底。

    可是没有得来顾明渊一眼,他冷淡道,“你可以走了。”

    沈清烟刚起的欢快就又被压了下去,她怯懦的望他一眼,不敢再多言,默默退出房,不一会儿随着扫墨去了静水居南面的厢房,就这么在静水居住下了。

    ——

    静水居不,沈清烟住的厢房离主卧有一截路,她白日里不去学堂了,天天睡到日上三竿起,顾明渊早早就离了府,她连着好几日都没碰见顾明渊。

    每日里好吃好喝的伺候着,雪茗也从厨房调到她跟前,这样的日子太舒坦,她根本把顾明渊给忘了,真把这里当成自己家般。

    直过了有三五日,这天清晨,雪茗服侍她穿衣梳洗,期间随口道,“学舍藏书的事儿到底是根刺,少爷不可能在这里待一辈子,终归是要想法子还自己清白。”

    沈清烟何尝不明白,她现今不在学堂里,那些学生还不知道怎么传她,等到月末,那些学生被接回家

    ,她在学堂里的倒霉事就能传遍燕京城,到时候她父亲还不得来揭她的皮。

    她思前想后,觉着还是得找顾明渊。

    待用过早膳,她就急忙忙的去了顾明渊的书房等候。

    顾明渊的书房里摆满了书籍,都是她不爱看的经书名典,但她在书房太憋闷,便随便找了本茶经打发时间。

    将过晌午,她一本书还没翻过一页,寻思着顾明渊只怕得到晚上才回来,她不如先回去,她这般想着,好像感觉饿了,便收了书往书架上放。

    恰时书房门被人推开,她以为是顾明渊回来,忙笑着喊,“表”

    表兄没喊出口就被她吞了回去,因为进来的不是顾明渊,而是她之前经过万香园见到的那个中年美妇。

    扫墨跟在妇人身后,沈清烟看那妇人一身打扮时兴端庄,眉眼带笑,想着那日她和表姑娘坐在一起,还能进顾明渊的院子,定然就是英国公夫人傅氏了。

    沈清烟连忙朝她抬作礼,略微结巴道,“学、学生沈清烟见过老夫人。”

    傅氏搭着丫鬟的踱到椅子边坐下,笑着朝她招了招。

    沈清烟以前在府里常被祖母明里暗里敲打数落,有时忍不住跟姨娘抱怨,姨娘就会安慰她,像祖母这样的贵妇人养尊处优惯了,最是爱挑刺难伺候,英国公夫人是满燕京城里最最尊贵的夫人,沈清烟也怕她是个不好相与的,战战兢兢走到离她两步远的距离停了。

    傅氏将她打量了一番,眼里划过惊艳,随即微皱眉头,嘴边露笑,“这孩子,离我这么远做什么?再近点让我好生瞧瞧。”

    沈清烟便只能又走近一点,被她一伸拉到跟前,她的也不知有意无意,往沈清烟肩背两侧抚。

    沈清烟一阵打颤,又不敢不让她碰。

    扫墨眼看情形不对,赶忙退出书房。

    “现下都跟着明渊念什么书?”傅氏的指按在她腋下,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还欲往前。

    沈清烟像只蔫鹧鸪,腿脚发软,顺着她的话答道,“回老夫人,才学了中庸和尚书。”

    都是来年科考要用到的书,只是她不争气,顾明渊教授过的,她也没学到多少,就怕傅氏还要考她书里的东西,那她准露馅。

    傅氏只是个内宅妇人,自然不会那些书本里的,她审度着沈清烟,笑的慈祥,“多大了?家中可有给你定下亲事?”

    沈清烟瞧她面容和蔼,心底对她的畏惧少了些,回她,“学生十七了,父亲想让学生多读两年书,还没给学生订亲。”

    十七岁的少年,傅氏也见过几个长得女气的,倒也没什么,等大一点,身子长开便能分出男女样貌。

    傅氏才欲再问问别的。

    顾明渊却进了门,身上官袍都没褪,一眼见傅氏的摁在沈清烟身上,蹙着眉道,“母亲找我?”

    傅氏立即放开沈清烟,起身笑道,“我们去屋里,别扰了这孩子学习。”

    两人遂去了旁边卧室。

    沈清烟犹豫着要不要回厢房,他们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她总不能一直等着。

    但她也没胆量乱跑,只得又搁书房里呆了一盏茶功夫,那屋里顾明渊便送傅氏出来。

    沈清烟不好躲书房里,走出来给傅氏作揖送她,傅氏往她脑袋上摸了摸,笑的越发柔和,“难得有这么乖巧懂事的孩子,倒是讨喜。”

    沈清烟脸红,觉着老夫人果然跟一般的贵妇人不同,着实亲厚,她还自己讨喜。

    沈清烟知道自己不讨喜,可听她这么了,便高兴,她受过太多恶意,有一个人对她了好话,就会记在心里,念着那句话的好。

    沈清烟拘谨了起来,也不知自己要些什么回报傅氏。

    傅氏收回,由丫鬟搀扶着走。

    顾明渊乜过她,下了台阶送傅氏出去。

    沈清烟在廊下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顾明渊回来,才想起来,他是穿着官袍回来的,送傅氏的时候也是穿着官袍,可能直接去署衙了。

    果然没一会儿,扫墨进院子,瞧她等着,告诉她,顾明渊是回来拿东西,急着走了。

    沈清烟等了个空,心里也不灰心,打算晚上再来,只是她有个疑惑,问扫墨,“扫墨哥,老夫人常来表兄院子吗?”

    她在这里住了几天,要是傅氏经常过来,肯定会被傅氏发现她不在学堂,到时免不得又生事端。

    扫墨道,“自打公爷成年后,老夫人就不来静水居了,这次是因着二爷,才过来找公爷。”

    沈清烟奇道,“顾二爷?”

    “二爷犯了几次错,国公爷的意思是要放他出去历练,磨磨性子,老夫人便过来跟公爷商量,要给二爷指派个什么活计合适,”扫墨道。

    沈清烟唔了声,心里暗忖着,回头问问顾明渊,他要给顾明祯怎么安排。

    顾明祯欺她两次,可不能给他安排个闲散有钱赚的。

    她转回了厢房,跟雪茗两个起了傅氏。

    “老夫人可真好,见着我不仅夸我,还抱了我呢。”

    雪茗便问她怎么抱的,她便给雪茗示范,直把雪茗看的一脸愁。

    雪茗担忧的给她检查了一遍裹胸布,确定缠的很紧,不会被摸出来,才放心,后面又交代她。

    “少爷可要长点心,这在公爷的院里,断不能被发现您是个姑娘,传出去又是污言秽语,您以后再找不着好婆家了。”

    沈清烟点点头,又不免心有戚戚,姨娘让她靠着顾明渊攀个好夫君,还得认识顾明渊的那些好友,这有点难办,上次顾明渊和贵人在会茗居吃茶,她只是下次想跟着他去吃茶,就被他没资格。

    自讨没趣。

    她琢磨还得慢慢来。

    这日傍晚,她候在廊下,远远见庆俞提着灯笼引顾明渊进院子,他像行走在暗夜里的仙人,徐徐近前,直至沈清烟看清那张淡漠如冰的脸,不禁打了个寒噤。

    已经入了秋,夜里冷一些也是正常的,沈清烟这样想着。

    随后顾明渊像没看见她,径自进屋。

    她也想跟进去。

    庆俞将她拦在门边,笑道,“公爷忙,沈六公子去别的地儿玩吧。”

    沈清烟鼓了鼓腮,认真道,“我找表兄有事,不是要跟他玩儿。”

    庆俞笑道,“公爷近来头有个案子,忙的停不下来,沈六公子要不然等些时候再来找他。”

    沈清烟踮着脚往屋里看,确实见那隔房内点着灯火,想来顾明渊确实在忙,眼下估计无暇顾及她。

    算算日子,离月末还有十来天,他总不可能要忙这么久,只要赶在月末前跟他清楚,好像问题也不大。

    至于顾明祯的活计早被她忘到爪哇国了。

    沈清烟便又继续混玩了几日,顾明渊仍每日早出晚归,沈清烟也不放在心上,直离月末越来越近,雪茗提醒她得赶紧找顾明渊,不能再拖了。

    沈清烟也意识到时间紧,便挑了时间先去问庆俞,顾明渊里的那桩案子有没有结了。

    结果庆俞却像是忘了,反问她什么案子。

    两人大眼瞪眼了半天,庆俞才想起来先前遵照顾明渊的吩咐,不让她进屋,又怕她难受,才扯了这个谎,哪想她还记着。

    沈清烟磨着白牙,气哼哼道,“庆俞哥骗人!”

    亏她信了他的话,还等着顾明渊忙完再寻他。

    庆俞连咳几声,准备再想个别的借口搪塞过去,可

    是沈清烟显然学精了,当先道,“既然表兄没那么忙,今儿晚我来找他总得空。”

    庆俞苦笑,“您就别为难的了。”

    沈清烟愣住,不明白她只是要见顾明渊,怎的就为难他了。

    庆俞等着她想透彻。

    沈清烟很快懂了,是顾明渊不见她,他每回不愿意见她,都是让丫鬟厮拦她。

    她原以为他都愿意收留她在静水居了,哪还有什么置气的。

    她想岔了。

    顾明渊仍旧没原谅她。

    沈清烟一转身跑回了厢房,跟雪茗哭了好半会,雪茗想来想去,只得给她支招。

    “您怎么求他留您的,您再怎么求他帮您洗脱冤名。”

    沈清烟撅着唇心想,她都抱他了,还跟他了那样的话,他都还没消气,气性那么大,她还得抱他几回才会消。

    “那族塾是公爷了算的,有他出面,您才能再堂堂正正回去,”雪茗劝道。

    沈清烟咬咬唇,心想着抱他都不如他意,还得下狠功夫才行。

    沈清烟从这日起,每晚都往顾明渊屋前跑,顾明渊却像是算准了她会来,或早或晚的回来,次次与她避开。

    越来越接近月末,沈清烟也越来越着急。

    她也不局限在晚间来找他了,特意起了大早,天不亮就跑到顾明渊门前等着,还真叫她等到了。

    顾明渊一出房门,就见她坐在廊下的板凳上打瞌睡,这时节晨起容易着寒,她穿着件佛头青锦锻棉直裰,里不知被谁塞了个炉,坐在那儿耷拉着头,眼睫上挂着霜,脸白发黑,宛若玉雕。

    顾明渊收回眼,才要离开。

    沈清烟忽的一个哆嗦冻醒了,她揉了揉眼,瞧见顾明渊连忙起身,弯着腰叫他,“表兄。”

    顾明渊抬脚便走了。

    庆俞跟她解释道,“沈六公子要有什么事等公爷回来再,这会子正赶着去上朝,耽搁不得。”

    沈清烟一肚子气,她挨饿受冻在这里等了老长时间,他竟然走就走了。

    她把气撒庆俞头上,剜了庆俞一眼,庆俞摸着鼻尖,跟在顾明渊后头出了院子。

    沈清烟攥着,心底暗暗道,她今儿一定要跟顾明渊上话。

    她回去用罢早膳,再睡个回笼觉,已近中午,再叫雪茗去院里转一圈,果然顾明渊没回来,她便叫雪茗抱着书坐到院子里,一下午守着顾明渊的门,愣是不见顾明渊回来。

    直等到天黑,雪茗先把书收回去,沈清烟趴在桌上发闷,这时候便有些萎顿了,也没有那么大心气儿能一定让顾明渊再帮她。

    正当她踌躇着不等了,那院门口先进来两个打灯的厮,随后顾明渊和徐远昭进到院里。

    有外人在沈清烟也不敢放肆,顾明渊走过来时,她闻见了他身上有酒气。

    沈清烟一下来了精神,他喝酒了!

    他喝酒后特别好话,沈清烟记得极清楚,心里得意了起来,嘴上声喊了句表兄,没得到顾明渊半分眼神,沈清烟也不介意,又对着徐远昭腼腆笑道,“徐世子。”

    徐远昭对她有印象,只见过一回,还哭的眼睛红彤彤,缩在顾明渊身后见人就怕,徐远昭一如既往的和善,笑眼弯弯道,“表弟是来找景略?”

    景略是顾明渊的表字,同窗关系近的友人里,时常会以表字相称。

    可以见得,顾明渊与徐远昭应是极好的朋友。

    沈清烟嗯了声,随后看着他们两人进去,不一会儿徐远昭又出来,面带着笑踱到她面前,道,“表弟可是也在英国公府的族塾里读书?”

    可惜被赶出来了。

    沈清烟要脸,这种话自是不会,只点着头。

    徐远昭眼睛动了动,告诉她,“今儿在太子殿下的寿宴上,圣人想等过些时候,要给太子殿下选伴读,圣人有意在英国公府的族塾内挑人,表弟这个年纪正合适,不定就能被选中。”

    沈清烟眼珠子咕噜噜转,给太子当伴读,那得是天大的好事,她还用结识什么贵人,她自己就是贵人了!

    徐远昭瞧着她的神态笑的越发深,转步便离开了院子。

    沈清烟紧了紧,忙转回厢房,让雪茗找出那件姨娘给她做的销金珊瑚红宽袖纱衫,又叫雪茗给她束好发,照雪茗,她现下就是极俊俏漂亮的少年郎。

    她才到屋前,庆俞想劝她走,她一瘪嘴就要哭,庆俞拿她没辙,又杵在门前不让她进,她干站着不动。

    不一会儿,扫墨过来替他,两人还没上话,沈清烟就猫着腰趁他们不注意,一把推开门钻屋里去了。

    屋外两厮一脸无奈,也不能进去抓人,只好带上门。

    沈清烟进屋后放轻了脚步,慢慢走到桌前,见顾明渊靠在椅子上,微闭着眼,玉白面容显出一种宁静,少了冷意。

    沈清烟定定看着他,脑海里回荡着徐远昭的话,她要回学堂,她想给太子殿下当伴读。

    她轻声唤他,“表兄。”

    表兄。

    顾明渊仿佛是在梦里听见这一声,不过须臾便有所清醒,掀起眼眸望着来人。

    她身上的这件销金珊瑚红宽袖纱衫色彩艳丽,衬的她肤白胜雪,颜色过盛。

    顾明渊道,“出去。”

    冷漠至极。

    仿佛面对她只剩了出去这两个字。

    沈清烟一瞬难受,但是再难受她也要让他点头,她回忆着看过的那本风月记,那样的书本该烧毁,她看过了,现下还要学着书里的人来讨好献媚于他。

    沈清烟缓慢走到他身边,忍着对他的怯畏,抬腿坐到他腿上。

    只在一瞬,她羞红了脸,紧咬住唇抬眸跟他对视,她看不出他眼底有什么,但心下发怵和羞臊,这样的寡廉鲜耻,若叫姨娘知晓,定要责怪她不自爱。

    可她别无他法了。

    沈清烟心口砰砰跳,怕他把她推下去,她心翼翼的将搭在他肩膀上,眼一眨,红了起来,“表兄,我想回族塾。”

    顾明渊眸底凝黑,一言不发。

    鼻息间,酒气似乎浓稠了。

    沈清烟眼里的泪珠一点点坠,眼巴巴的望着他,细声细气道,“我没有偷藏那个风月记,我也不知道是谁把它放进我房里的,我本来想把它烧了,可周塾师突然闯进来,把我骂了一顿,不等我辩解,就把我赶出了族塾。”

    她揪紧了他的衣裳,颤着声,“我冤枉。”

    可顾明渊还是没话。

    沈清烟越发不安,又把她遭了贼出来,“我屋里还常常丢东西,就连你给我的紫石砚也不见了,我本来想跟周塾师的,可是不等我,我就被周塾师冤枉了。”

    她哭不住了,还是等不来他回话,她的环上了他的脖颈,期期艾艾的叫着他,“表兄,你别不要我。”

    她将停声,便见顾明渊的眼里的瞳孔动了下,还没等她看清,顾明渊突的垂下来头,在她迷茫发怔的瞬间。

    吻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