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小可怜穿成豪门赘A后 > 正文 第25章 第 25 章
    景夜:“”

    她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见电梯门开了,江思娴一个跨步走了进去。

    等到她忙不迭跟进去的时候,江思娴已经笑眯眯地抬起,将屏幕递给她看,还开了外放。

    直播里,一个漂亮的女人正在唱歌,嗓音很甜,一听就是个oeg。

    “谢谢飞龙达达的打赏,谢谢晓琪的深水鱼雷五十个深水可以加主播微信,爱你们哟,么么哒!”

    听到这声音,景夜甚至不用看屏幕,都知道是咪咪了。

    她跟咪咪学了大概有一个星期的化妆,对那个人的声音早就非常耳熟。而江思娴慢悠悠地点开榜单第一名,那个人给她砸了百万,名字一看就是个号,霸榜第一。

    “抱歉啊,之前给你账户打钱,管家随口跟我提了你钱的动向,因为怕你被盗号,他那边收到了提醒,不是故意要监视你的。”

    电梯正在缓缓下行,很快就要进入地下室了,江思娴声音轻缓,面带笑容,那模样却让景夜有点不寒而栗。

    她唇角弯弯地问:

    “所以作为景夜姐的妻子,我可以问一下我的老婆,这一百万,是从我给你的零花钱里转给另外一个oeg的吗?”

    “姐姐你先别生气!”

    纵然看惯了偶像剧里男主这个辞,等到这种关头的时候,景夜却也忍不住脱口而出了万能金句,她盯着江思娴的脸,不愿意错过对方一丝表情:

    “你听我解释!”

    电梯到了负一层,发出“叮”的一声脆响。江思娴踩着高跟鞋慢悠悠走了出去,并没搭理她,景夜有点急了,亦步亦趋跟在了她的身后,可怜兮兮叫了句:

    “姐姐”

    “我真的只是找她买点东西而已,我们什么都没有的,我还录屏了,你看!”

    不管江思娴到底想不想看,原身的帽子她可不想扣在自己的头上,尤其是不能让江思娴觉得她是个精神出轨的渣a,否则岂不是很可能要重蹈原身的覆辙?

    好在景夜当时留了个心眼,把咪咪教她的视频给录下来了,当然录的是后面咪咪正经教她的部分,第一次是在酒店里面,怎么看怎么奇怪。

    包括前面的聊天记录,她也把看起来有一点暧昧的话全都给删了,只剩下看起来比较正常的部分。

    咪咪后来在发现她真的没有那层意思以后也就死心了,倒是真教了她化妆和穿衣搭配。

    毕竟是在自己身上砸了那么多钱的人,就算钓不到也不好得罪。

    江思娴状似不经意地在她的上瞥了下,在看见两人的确是在学化妆之后,面色稍霁。

    她之前就听管家景夜好像个一个主播有暧昧,之前没怎么在意,但今天管家直接把房间号都发了给她,就在她加班工作那会。

    出于好奇心,江思娴点开来看了下,正好就看到有人在刷景夜的那个号,问她最近怎么不来了。

    咪咪有点遗憾有点伤感地岔开了话题,但出于一个oeg的敏感,她很快就察觉到这两人之间可能有什么不对。

    她每个月都会给景夜按时打钱,因为数额对她来不算大,也做不了什么,就没有查过账。

    这次还是管家主动跟她汇报的江思娴才知道。

    她对景夜的个人生活倒是没什么兴趣,但毕竟她的愿望是让自己的女儿回来。

    在她把这家伙踢掉之前,还是希望对方干净点,不然一个四处留情的种马alp,就算别人要,她江思娴也看不上。

    但景夜的解释澄清还算及时,姑且就算她这一回是过了。

    而且虽然她后面就没再什么,景夜还是当着她的面直接删

    除了咪咪的联系方式,又给她看了已经把那些主播取关的干干净净的账号。

    看着景夜那副乖巧的模样,像个想竭力讨好主人的狗,不知怎么的,江思娴老是会想到她给自己饭盒里面塞的那个狗形状的饼干和便利贴。

    狗饼干棕褐色的眼睛和她的特别像,巧克力味,不知道咬起来是不是一样甜。

    **

    经过上次的教训之后,景夜这段时间心翼翼夹起尾巴做人,除了送饭基本没敢在江思娴面前出现,生怕她又问出什么来。

    直到那个站的招聘开始。

    江思娴把这次的招聘设计非常有意思,每个人都可以申请一个id,但必须是匿名,不能有自己的真实身份出现,正好让景夜找到了会。

    她本来就不太想在老婆面前展现太多关于自己的专业技能,怕那样会让人起疑心。

    可匿名就完全不用担心了,而且一个人一个id,都是直接提交到江思娴那边登记的,不会担心有被盗用稿子这样的问题。

    制作的时候景夜还在想,如果当时她的那个公司能想出这样的想法就好了,她就不会被那个无良上司冒名顶替,到最后发放奖励的时候才知道。

    自然,景夜就也还是那个碌碌无名的设计员,顶多是在行业内稍微崭露头角,依旧做她的社恐职员,在幕后乖乖呆着,而不会遇到江思娴了。

    相比起之前无波无澜的生活,她其实还是觉得这样更刺激点。

    哪怕经常得担心自己的前程未来,以前更喜欢安逸的景夜也不得不承认,在江思娴的面前,她就做不到那样的“佛系”,什么事情都袖旁观。

    景夜做的设计稿是跟一件毛绒大衣的搭配,因为这段时间征稿,这一批拿去制作的话估计就得到秋冬了,她如果幸运入选应该就能直接上生产线,搞夏装还得等等。

    这种稿子如果放给别人做,一般会选择中规中矩的在胸前镶嵌水钻,做成胸针款式,比较显眼,但景夜偏偏不一样。

    这件衣服本身的设计其实就挺出彩的,型的设计感很好,再来一颗水钻在她看来完全就是画蛇添足,反而失去了那种对气质的衬托。

    她选择的是在毛领做功夫,在领子的下面镶嵌一颗颗珍珠,用的是裸色,模样清丽。

    在做这个衣服的设计时,景夜的脑海里就忍不住浮现出江思娴的身影。

    江思娴身量纤细,但并不是干瘦,线条也很漂亮,个子不矮,骨架也不像其他的oeg那样,因此大多数衣服都能撑得起来。

    她的皮肤也很好,除非熬大夜的时候,基本上是很白净通透的状态,素颜也像牛奶一样。

    oeg的皮肤一般都会挺好的,但江思娴或许是因为等级高的原因,景夜总觉得她比其他的oeg都更有气质,更漂亮,皮肤更干净,是那种在以前的世界里疯狂打玻尿酸水光针的明星都无法维持的原生态健康皮。

    如果穿上这种大衣,再配上高跟长靴和打底牛仔裤,应该会很好看,贵气又不会浮夸。

    景夜这么想着,设计稿差点画歪了,连忙收敛心思,继续好好作画。

    珠宝设计是个很漫长的过程,不是简单几个构图就能完成的,还要考虑到每一面的磨合。倾弦那边给的时间是挺宽松的,景夜就也不急,打算这几天慢慢做再。

    下午,她点了杯抹茶拿铁,坐在客厅里打算看看电视消遣。

    这个世界的电视剧她都没看过,随便点开一个最近热播的,是末日灾难片,讲述的是这个地方的历史时代。

    与她以前的国家不一样,这里的古代常年一片荒芜,还会有奇奇怪怪的物种入侵,人们奋力抵抗,最终在灾难中一步步建立起了文明秩序。

    景夜还挺喜欢看这些的,尤其是她本身对这个地方也不了解,更多了几分想要打探的兴趣。

    她发现那些alp厉害的确是真的厉害,但或许是因为alp和oeg身体差距比较大的原因,许多alp对oeg都很不尊重,把o当成生育工具人来看待。

    这个社会的平权正在慢慢普及,但也只是在明面上是对oeg比较宽松罢了。

    实际上alp对oeg下,除非造成严重后果了,否则也不会有太大的惩罚。

    a对o的标记分为三种,临时、深度和终生。

    不顾对方的意愿临时标记,只判三年,深度标记会让oeg就此染上alp的信息素,在几年内甚至都可能无法清洗掉,是判刑十年左右。

    而终生标记才会无期,无期徒刑并不是在牢狱内呆到死为止,如果表现好,真心悔过,甚至可以有减刑的会。

    景夜浏览过一些论坛站,里面有些alp挺恶心的,甚至偷偷把路上遇到的漂亮oeg拍下来,玩梗“三年血赚,无期不亏。”

    简直是令人作呕。

    这个世界alp依旧是处在主导者的地位,所以江祁鑫才会对江思娴肆无忌惮,因为他知道自己大概率就会是最后的赢家。

    其实不然。

    江思娴的能力一直都居于许多平庸的alp之上,alp和oeg并无任何的智力差距,完全都是看个人。而身体因素,江思娴有一直在竭力弥补。

    oeg多数体弱,但江思娴力气也不,是属于那种强o,还不是依靠本身顶级oeg的体质。

    之前江思娴在更衣室里拉着她换衣服的时候,她看到过女人的线条,柔美顺滑,若隐若现的马甲线肯定是花了很长时间练出来的。

    oeg这样的毅力,如果不是原身背刺,她估计江思娴指不定还真能把江祁鑫给扳倒。起码也会两败俱伤,而不会像前世一样输的一败涂地。

    景夜正胡思乱想着,电视剧播到下一集了,插播片头广告。

    原身和江思娴都不怎么看电视,一个是心思全都放在吃喝玩乐上面,一个是实在太忙了没什么时间和精力,就没开通过影视vip。

    景夜打开电视年会的二维码,用刚准备扫,却来了陌生电话。

    在穿越过来之后她会接到的陌生电话不少,多数都是一些卖房子的,或是莫名其妙的什么色/情服务推荐,她也没在意,直接挂断了。

    在那来电铃声响到第三遍的时候,景夜才无可奈何接了。

    “喂,请问是景夜姐吗?”

    那边传来温和的男声,就在景夜以为又是原身留下的什么古怪的联系方式,准备挂断时,就听见那人带着点急切问道:

    “我是李希光,您还能记得我吗?”

    一点记忆像是破冰而出的春笋,缓缓在脑海里抽枝拔节。在朦朦胧胧间接收到原身的记忆时,景夜脑袋一痛。

    原身的一些经历和她还是挺像的,比如都是在孤儿院长大。

    但景夜是父母出车祸双双去世,亲戚无力抚养,再加上父母生前社会关系寡淡,才会让她在那么的时候就到孤儿院里面生活的。

    而原身是在一个夜晚被丢到了孤儿院的门口的。

    孤儿院当然也不是什么人都直接接收,在有人发现后报了警,但那边的路段没有监控,当事人藏得很好,也没有指纹留下,脚印乱作一团很难发现。

    甚至当时都没有人报女婴丢失的案,这件事就渐渐被压了下去。

    李希光是跟原身一起在孤儿院长大的人,比原身两三岁,在原身被带走的时候还

    没有分化。他们当时关系很好,原身在入赘江家以后还特地回去找了他一次,给他留了电话号码。

    李希光当时还没有自己的,就把原身的号码记下来了以后联系。不过后面两人几乎就没再怎么联系了,景夜对他印象不算深刻,也不想跟他有太多的交流。

    于是冷淡道:

    “什么事?”

    “江家现在是在想找珠宝设计的合作商吧?”

    这人消息还怪灵通,估计是现在从孤儿院里面出去以后混出什么名堂来了,但景夜并不re。她不打算跟那些人有太多的牵扯,尤其是一上来就问这种问题的,她一般会警惕地归为不安好心的行列。

    毕竟原身的那些朋友多半都是臭味相投的,她可不觉得会有什么洁身自好的愿意跟原身那样的人来往。

    见景夜不话,李希光有点不满地抱怨道:

    “景姐,现在是发达出息了就把以前的事情给忘了啊?以前好的一起”

    像这样的辞景夜这段时间已经见过了好几个,自有她应对的一套方法,只是对于alp来或许有点丢脸而已,但她不介意。

    不等李希光哭诉完,景夜带着点哭腔的声音已经响起,比他更加哀切,更加痛心。

    李希光被她突如其来的爆发吓了一跳,之后就听景夜呜咽着:

    “其实我入赘之后,发现自己那方面不太行,老婆对我不太满意,家里的财政大权都是老婆保管的。我现在就是专心养好身子来让老婆满意,你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方法传授,或者先借点钱给我?”

    “诶对了,要不你来找我玩玩?咱们也那么久没见了吧?咱关系好,我也就不瞒你直了,自从上次老婆跟我同房黑着脸走掉后,我现在兜里只剩下两千多,不知道请你吃饭够不够,要不就找个档次低点的菜馆”

    话音刚落,那边人就匆匆找了个理由把电话给挂断了。

    景夜无语,喝了口水,毫不客气地对着挂断的号码待页面骂了句:

    “傻逼。”

    她发现原身的“朋友”多到数不清的程度了,对于她这个不爱社交星人来非常不友好,今天是这个找,明天是那个,各种哥哥姐姐弟弟妹妹跟大观园认亲似的。

    原身最爱还四处招蜂引蝶,普天之下皆兄弟姐妹,要是见了贾宝玉肯定觉得亲切。

    她起初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晚上江思娴难得没加班,景夜下厨做了一桌子的菜等她回来,活脱脱一副贤惠赘婿模样。

    她们家的保姆孙阿姨都已经不怎么碰厨房了,起初还在担心自己是否会失业,不过无论是江思娴还是景夜都没有要把人开除或是减工资的意思。

    她跟了江思娴几年,知道江思娴虽然是个大姐,但脾气很好,但之前没少被景夜挑刺过。

    那位挺会折腾人的,比如上午孙阿姨要打扫,还要求她不能发出一点点声音,否则就会勃然大怒;做百合粥必须得把百合叶子给去掉,她不喜欢吃,但还是要里面有百合花的香味,皮蛋瘦肉粥里面不能有一点皮蛋,但必须要有皮蛋的清香

    这分明就是换着方法在折腾人。

    孙阿姨不是不懂事的人,当然不会找江思娴抱怨,都自己默默忍下来了,不过这段时间景夜明显对她客气了不少。

    她起初胆战心惊,到后面发现景夜是真比以前有礼貌了,对这个赘a也渐渐改变了印象。

    现在晚饭基本上都是景夜单独或者是找孙阿姨一起完成的,有的江思娴喜欢的菜比如西餐,她就没做过,得看着孙阿姨的学,平时跟孙阿姨也会唠嗑唠嗑家长里短的,关系愈发亲近。

    “姐姐你尝尝,猜猜哪道菜是我做的?”

    老实,难得不需要加班

    ,下班回家面对的就是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任谁看着都心情挺愉悦的,江思娴舀了一勺松茸蘑菇蛋花汤,口感很好,鲜香浓稠。

    她扬扬眉毛,笃定道:

    “孙阿姨?”

    “错!是我哦!”

    眼前人笑得很灿烂。

    经过这段时间,景夜已经把孙阿姨的那些擅长菜式基本都学到了,哪怕孙阿姨有时候请假,江思娴想吃的时候她也可以随时给江思娴做。

    她本来就在厨艺方面很有天赋和兴趣,当初如果不是成绩足够报更好的专业,景夜自我感觉去新东方也能闯出名堂来。

    她询问过孙阿姨关于江思娴口味的问题,oeg喜欢吃清淡一点的,而且她常年加班熬夜,更需要调养身体。

    江思娴的体质不算太好,要不是通过运动改善,估计甚至可能会常年病恹恹的,这可能是和她被下毒有关系。

    不过景夜后来问了系统,系统帮忙调出部分记忆,知道那毒不是原身下的。

    原身虽然胆子大,但在这个时候还没有想把人给害死的狠心。

    确切来,原身应该只是想得到江思娴,也不至于要把人给毁掉。

    江思娴身体不好,她就慢慢给人调养着,反正自己是吃什么都不挑,甚至还长胖了两斤,这段时间打算去办个健身房年卡了。

    今天的主菜有蒜苗炒牛柳,味道很棒,特别适合下饭,江思娴吃掉半碗饭后想到什么,转过头去,对景夜道:

    “对了,等我这几天忙完要去出差,你之前不是想上大学的吗?兰城大学现在有几个插班生的专业名额,进去不难,但到时候你得出国三个月到半年,去考完证才能毕业,愿意吗?”

    景夜正在盛汤喝,闻言下意识“啊”了声,大勺子碰撞到瓷碗边缘,发出清脆的声音。

    江思娴看着她:“你又不想了?”

    景夜当然不是不想。

    她只是惊讶于江思娴为什么要忽然答应了自己的要求。

    兰城大学就在本地,也是一所有名的学府,现在似乎是有什么需求在拉资助,江思娴以倾弦的名义捐出去了一些,弄个插班生的名额还是很轻松的。

    只要景夜在学校不惹事,就能好好念下去,念一年,考完证毕业。

    但兰城大学毕竟是正规学府,也不是随便混混日子就能的,她怎么也得好好学,到时候也是得符合这个世界的毕业流程——考证、毕业设计、分数满足,无一不缺才能顺利拿到证书。

    原身的学历是高中毕业,之后就没继续念,在高中文化课都学的勉勉强强,不知道是靠着什么旁门左道才能毕业的。

    这个世界高中学历很难找工作,对于学历的要求越来越高,研究生遍地走,本科生有个好专业加过硬的证书才能冲杀出一条路来。

    景夜之所以想快点上学,一来是因为在家里的确没什么事,二来是因为不想只拿着江思娴给的钱度日。

    反正都是要在这里过下去的,不如就在正当的年龄把该学的给学了,到时候就能轻松一些。

    江思娴办事的速度很快,仅仅两天就让她去兰城大学报道了。

    景夜如愿以偿进了设计系,成了珠宝设计专业的一名插班生。

    这个世界的大学也是允许有插班借读的,很方便,甚至还给景夜安排了宿舍,是四人间,条件很好,有单独卫浴和阳台。

    插班生对于这种学校来并不罕见,尤其是景夜进来的时候,大多数人都已经知道她其实就是江思娴的赘婿alp,对她多了几分好奇心,在刚入学一两天时,基本上每个人都知道有这么个新生了。

    景夜插班的时不算太好,现在是夏天,还有一段时间就要期末考试,整个大学

    的学习气氛都很浓郁,但插班生有这一学期的免考权,只需要把课程打卡学分集满就行。

    大学就是社会,容易是非多,景夜自知身份容易遭人非议,平时除了上课也很少出现在大学城里,更是甚少参与活动,但没想到还是有人编排。

    那天下课,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忽然走到了她的面前,对景夜轻佻地吹了声口哨,在她不明所以的时候直接勾住了她的肩膀。

    在女孩靠近的时候,景夜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桂花香,像是香水,但又有点奇怪。

    现在景夜已经能分的清楚香水和信息素的区别了,一般来,oeg和alp都不会在公共场合释放信息素的,这也是法律规定的要求,否则世界早就乱套。

    她是bet,一般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除非是太过浓烈,或者等级比较高。眼前人身上的味道老让她感觉有什么不对,虽然挺好闻的,景夜还是一甩肩膀,躲开了。

    “景同学来学校一个星期了都不参加活动,怎么那么没意思啊?”

    那个女孩被甩开了也不生气,朝她暧昧地眨了眨眼:

    “今晚我做东,一起来参加prty怎么样?”

    景夜对她们上流社会的那些什么prty会所的一点兴趣都没有,有这个时间不如回去休息休息,刚准备一口回绝,却被另外一个人拽住拉到一边。

    是她上铺的舍友。

    “你不认识梁清语啊?那么好的会怎么急着走?”

    景夜还对这个圈子的人不太熟悉,舍友晓琳“哎”了声,有点急切道:

    “梁清语,梁家三姐!做房地产的那个梁家!你不是江思娴老婆吗,她是江沐的好闺蜜啊,你不认识?”

    江沐的好闺蜜?

    她对江沐的印象不好,这就更不能去了,但就在景夜打算拒绝时,背后一道有点熟悉的声音却泠泠响起:

    “大姐嫂这么冷漠干嘛?清语请大家玩玩,又不是去什么不正经的场所,不知道的还以为大姐姐限制你人身自由了呢。”

    江沐笑了笑,看向她的眼神不带温度,锐利如刀,

    “还是,你看不起梁家,或是讨厌我?”

    **

    不知道是被她的哪句话给激到,景夜最后还是去了。

    自然,在去之前她还是给江思娴了一声自己会晚点回去,最迟应该不会超过十二点,又报备了位置以防万一。

    江思娴今晚加班,估计是在开会或是专心致志做什么东西,没理她,景夜也习惯了。

    梁清语选的地方是在一座漂亮的花园公馆,后面曲径通幽,还有游泳池,整个公馆能容纳得下上百人,舞池里灯光球在不断摇晃,倾泻着洒落出一地光晕,俊男靓女在里面载歌载舞,点燃夜的激情。

    景夜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显得格格不入。

    她本来就对这些上层圈子没兴趣,不会跳舞,也不爱唱歌,看着那些人的狂欢只觉得无聊吵闹。

    但奈何少女白净的面庞生得好看,耀眼的灯光笼罩着淡淡妆容,显得她五官更加立体,高挺的鼻梁弧度顺滑,侧颜恬静,即使就是这么静悄悄坐在那里,也让人无法挪开眼睛。

    有oeg想来找她搭讪,都被景夜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你不去玩?”

    舍友不是上层人士,但借着她的名义也跟了过来,此时正在和一个少爷生疏地跳交际舞,面色红透。景夜坐在那边喝着一瓶刚开封的矿泉水,见背后有人开口,不回头也知道是谁。

    她的回答简短利落:

    “没兴趣。”

    空气沉默两秒,像是听到了什么非常逗的笑话,江沐嗤笑了声,毫无礼貌地一把抓住景夜的肩膀,

    想要迫使她朝自己的方向看。

    但景夜坐在原地不动如山,片刻后,屈指一弹,把少女搭在自己肩膀上的给拨了下去,面色上的不耐转瞬即逝。

    她扭过头,并不客气地看向不顾形象笑得越来越夸张的江沐,一点也没掩饰自己的厌烦:

    “所以你到底是想什么?”

    这人是真的烦,硬要把自己给叫过来又在卖关子。景夜不算什么大忙人,但也不乐意花费时间在这陪大姐猜哑谜。

    见江沐笑得夸张,她早已反感得不行。

    “江思娴又不在这里,你在这装什么呢景夜?”

    江沐见她语气不善,脸色也渐渐冷了下来,带有浓浓的讥讽,

    “那么爱演戏怎么当初报的这个专业,直接让江思娴给你塞到影视学院,照着你这张脸往荧幕上一站,指不定还真能圈一波颜粉呢是不是?”

    “明明就是个大玩咖,在这装什么大尾巴狼。”

    江沐渐渐逼近,身上有一股让人不舒服的香水味。她画的全妆,很浓,掩盖掉了这个年龄应有的青涩。声音压低,在她耳边声道:

    “上次跟你约的那个oeg也不算是什么人间极品嘛,要我看跟江思娴也没法比,给她提鞋都不配。要不要我给你推荐个新的?叫声要多好听有多好听,我朋友很喜欢。”

    她话音刚落,朝身后勾勾,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就踩着高跟鞋朝这边走了过来。

    女人的身材极其丰满,穿着暴露的短吊带,一抬眼就能瞥见显而易见是整出来的充盈。见景夜与她对视,妩媚一笑,颇为暗示地舔了舔嘴唇。

    景夜被搞得一阵恶寒。

    江沐似笑非笑看着她,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钥匙在转悠:

    “怎么样?绝品oeg,你就不想好好玩玩?”

    景夜对她这样无聊又恶劣的玩笑已经无话可,不为所动地站了起来,转身就往外走。江沐皱皱眉头,看了眼那个oeg,刚想起来追,又看到景夜回头了。

    她以为景夜是改变主意,嗤笑一声就把钥匙往人那边递过去,却被景夜虚虚攥住,往她心里一塞。

    “江沐。”

    “干什么?”

    “以后眼光放好点,选个漂亮的alp,往你未来嫂子床上带。”景夜学着之前的江祁鑫,一副“姐俩好”的模样勾住她肩膀,语重心长,“或者别不好意思,偷偷告诉姐姐,姐姐来帮你选,好促进夫妻感情生活和谐。”

    “你他妈的!”

    江沐忍不住爆了口粗,被景夜气得半死。

    她哥忙于事业,到现在还没有固定的女朋友呢,但好像看中了哪家的大姐,还处在试探期呢,要是因为她景夜敢往她嫂子床上塞人,她哥不得把她的腿给打断了!

    这家伙屡次试探,景夜还以为她多厉害呢,没想到就一个纸老虎,还是很沉不住气一戳就破的那种,一点意思没有。

    她懒得再去跟江沐斗嘴,转身就要离去,却感觉到脑袋一阵晕眩。

    在眼睁睁看着景夜从眼前倒下去以后,江沐才努努嘴,示意后面悄悄跟着的几个人把她给抱到房间里去。

    景夜没想到,看起来没拆封的矿泉水里也能被加东西。

    不过那矿泉水应该是真的没拆封,一个瓶子原本是什么样她还是能分辨出来的,估计是用了涂抹式的透明药物,她没注意才中招,但好在剂量不大。

    虽然脑袋有点晕乎乎的,但她的理智尚存,在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人给抬起来以后就没睁开眼,而是顺势装晕。

    颠簸没多久,景夜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放在了一张柔软舒适的床上,还闻到了一股浓郁的牛奶香。

    是o

    eg信息素的味道。

    景夜在心里骂了句。

    oeg柔软的很快就碰到了她,开始脱她的鞋袜,景夜躺在床上并不动弹。那oeg在她身上戳了几下,确定她没什么反应以后才让其他人退下。

    然后景夜听到了拍照的“咔嚓咔嚓”声响。

    **

    张胜已经连续好几天请了假,这段时间他在班上一直是心不在焉的,已经被江思娴严厉警告数次,处于累积处分快能辞退的边缘。

    自然的,他的工作就落到了别人的头上,江思娴并不打算让人来顶替,哪怕是邹雪云她也不想,亲力亲为地加班完成。

    能把江祁鑫安插在自己身边的大钉子户给拔除掉一个,对江思娴来无异于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

    她打开之前开了静音的,里面的消息多如牛毛,其中不太重要的都被江思娴给一一略过了,最后留下的几个里面,分别有管家和景夜的消息。

    景夜的那条是在晚上五点多发来的:

    同学喊我去聚会(有江沐),晚上十二点之前尽量回来,下班早的话就不用等我啦(*????*)

    [对方分享定位--南溪公馆]

    管家的消息是在晚上九点钟和十点钟都分别发了一次过来。

    景夜姐还没有回家。

    收到了一条发往您私人邮箱的消息。

    之后附上一张图片,是景夜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的场景。少女的脸颊在灯光下沉浸在半边阴影里,暧昧不明。

    江思娴回复消息的动作一顿。

    **

    oeg的呼吸离自己越来越近,那股牛奶味愈发浓郁以后,似乎就有一股淡淡的奶腥味。

    黑暗夺去了视线,就让嗅觉听觉和触觉更加敏感,在感觉到那人抚摸着自己的腿时,景夜脑袋发麻,暗中蓄好了力道。

    她当然知道这群人是想做什么,无非就是想把自己跟这个人的亲密照片给拍下来,然后发给江思娴挑拨关系罢了。

    如果是原身,还真的很容易上这个当,毕竟对她来家花哪有野花香。但景夜根本对这个oeg一点兴趣也没有,她留下来,单纯只是想将计就计罢了。

    她倒是很好奇,江家人的段是不是只有这么卑劣的一种,还是真觉得自己就单纯是个色中饿鬼,所以才三番五次借着这个来挑拨她跟江思娴的感情?

    上次是江祁鑫,这次是江沐,兄妹两人的段都如出一辙,并不高明,这一点也不符合两人在书中大反派的作风。

    要是这种智商都能当反派,估计江家也不可能会能做到今天这种程度,江祁鑫的公司也早就会被人吃到骨头渣子都不剩。

    景夜闭着眼,在感觉到oeg柔软的开始不安分地朝她的腹处伸过去时,忽而猛地睁开了眼睛。

    在那个oeg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景夜已经一掌打在了她的后脖颈上。

    普通人是很难一招让人晕倒的,但景夜反应迅速,捂着那人的嘴,连续几下误打误撞碰到穴位,确定人晕倒以后才给那个oeg给丢到了床上。

    室内氤氲的牛奶味像是化不开的无形浓雾,带着淡淡的腥味,让人鼻子发痒。

    景夜连忙穿上鞋子闪身出去。

    公馆很大,这里应该是在三层,光线昏暗迷蒙,走廊上的灯多半都已经关掉。

    景夜摸到,把灯光调到最暗,照出前面一片区域,蹑蹑脚地正打算下楼,却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女士烟草味。

    传来的方向是在相反处,景夜犹豫了一下,还是摸过去了。

    **

    “你江思娴看到自己头顶上的绿

    帽子会不会当场发飙?那赘a不是靠她吃饭的吗,现在都敢在外面偷腥,将来翅膀硬了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呢。”

    带着点甜香的烟被梁清语夹在指缝间,少女靠在凉冰冰的瓷砖墙上吞云吐雾,略显凌乱的发丝垂落在肩头,显得多了几分诱惑性感。

    黑暗中,江沐甚至能闻得到她身上的香味,是一股很清淡的桂花香,让人心旷神怡。

    江沐还差几个月成年,现在已经接近分化边缘了,能清楚闻到oeg信息素的甜蜜气味。这里的洗间很干净,飘洒着一股橙花净化粉的味道,但oeg的信息素依旧像一把钩子,吸引着她想要吮吸。

    江沐靠近一步,偏过头朝梁清语借火,梁清语顺势在人唇边留下一吻。江沐动作一顿,下意识地伸出来向上抬起,揉捏oeg柔软的腰身。

    眼见着**就要点燃,江沐的动作越来越过分,梁清语肩膀抖了抖,抬起膝盖抵在了她的身上,半开玩笑半认真:

    “见好就收啊,你还没分化,我可不想跟个bet玩。”

    江沐年纪,经不起勾,甜头还没尝到多少就被打断了兴致。未免不悦,半是撒娇半是抱怨地喊了声“清语姐姐”。

    但梁清语却不为所动地拉好衣服,转移了话题:

    “你之前景夜经常出去花天酒地是真的假的?为什么我看她对oeg好像一点兴趣都没有似的?”

    梁清语是高等级的oeg,虽然比不上江思娴,但也算是个十足漂亮的甜系美人。她对自己的信息素和外貌都很有自信,遇到的alp里面不百分百,起码有一大半是不可能抵挡住她的攻势的。

    偏偏传闻中那么急色的景夜对她无动于衷。

    要不是知道景夜是货真价实的alp,她可能都要怀疑这家伙是个不举的废物,或是bet伪装的了。

    “景夜之前就是个如假包换的玩咖!之前跟一群人瞎玩,从助教咖啡厅里面点了一堆oeg,有一个oeg我认识,她还发了朋友圈感慨有那么漂亮的客户呢,后来删了。”

    江沐愤愤:

    “就是我没存图,不然直接发给江思娴看看,让她看看自家alp在外到底有多浪。”

    梁清语像是想到什么,嗤笑了声:

    “那还真不一定,要是她尝过兰城第一oeg的味道,指不定就对外面的oeg一点兴致都提不起来了。虽家花没有野花香,但野花也未必就能比家花”

    “不会的。”

    梁清语话音刚落,却见靠得与自己极近的少女眼神带着狠厉与嘲讽,虽然那可怖神情只是一瞬间就消弭,像是从不存在一样,但还是让梁清语暗暗心惊。

    就在她心翼翼地拉开了一点跟江沐的距离时,似乎是有所察觉的江沐又笑了笑,戾气尽消,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

    她:

    “不会的学姐,你知不知道,江思娴现在相当于是个残废的oeg,甚至一辈子都可能不会有孩子了?”

    景夜心跳仿佛都停了一瞬。

    她贴着凉冰冰的瓷砖,站在洗间的外面,净化粉的气味很浓郁,熏得她头昏脑涨。

    她听到梁清语震惊地倒抽一口冷气询问真假,江沐撇撇嘴,语气娇憨:

    “我怎么会跟学姐开这种玩笑啊?在我时候就听了,江思娴对alp信息素有点过敏症状,这辈子应该都没法被alp标记了吧?”

    “别景夜那个没见过世面的孤儿院村妞了,就算是我,天天守着一个如花似玉的oeg却只能看不能吃,心里也急的够够的啦。”

    江思娴比江沐只大几岁,她在时候就听了,那可能

    江思娴才分化,在她才分化的时候就中毒了,势必就很可能是江家人做的。

    难道是江祁鑫?

    景夜后脊背一阵恶寒,只觉得怒火在胸腔里渐渐堆积,就快要遏制不住冲破囚笼。但很快,她就听见梁清语状似不经意转移了话题:

    “对了,你景夜是在孤儿院里被带出来的?那怎么会嫁给江思娴?哪家孤儿院的那么好运气啊?”

    “就是隔壁牧城的天心孤儿院,那家构不太正规,管理一直都挺混乱的,听她是被丢到孤儿院门口的吧。她长大后本来是有个老女人要把她带走的,是找女儿,实际上那个老女人是文家人,文家人多少都有点变态,你知道吧?”

    江沐幸灾乐祸道:

    “当时要不是江思娴,她肯定刚分化就能被那个老女人给玩死哈哈哈!那个老女人实际上是个alp,玩起人来ao不忌口,但江思娴把她给带走了,算是救她一命。”

    景夜:“”

    这江沐在大房不知道算是养得好还是不好,要不好,大房的人对她的确是百依百顺,把人当成了公主来宠爱,这才养成了刁蛮任性的坏脾气。

    要好,这位二姐实在是也太少脑子了,身上有种过分直白的天真。

    哪有把家里事往外那么仔细的,虽然能看出她肯定对梁清语有意思,但这也太蠢了点,人家稍微一问问,倒豆子似的把家珍家丑一个劲全吐出来了。

    不过这两人忽然提起孤儿院是什么意思?难道梁清语知道点什么?

    但就在她竖起耳朵仔细探听的时候,梁清语却结束了问话:

    “这样啊。时间也不早了,要不我们去看看那边完事了没,你让人尽快把东西发到江思娴邮箱里面了吧?”

    景夜转身就走,心翼翼地离开了这里,回到房间。

    她刚刚在黑暗中找到合适的位置躲藏好,就听到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旋即是江沐冷淡又有点紧张的嘲讽,明显带有强烈的挑衅意味。

    “大姐姐,你怎么来这里了?我们同学聚会,你是来找景夜的?”

    她掐算了一下时间,估计离开了那么久,alp又失去了神志,估计怎么都理不清楚了。到时候江思娴要是一开门看见什么劲爆的场景,在场那么多人的可不是摆设。

    一传十,十传百,这件事被传出去以后,丢人的不仅仅是景夜,江思娴的面子也挂不住。

    赘a居然拿着钱还出轨,她作为兰城第一oeg连个alp都看不住,不是废物又是什么?江沐颇为恶毒地想,她现在恶心透了江思娴和景夜,只恨不得让她们尽快身败名裂。

    外面的声音开始嘈杂起来,显然是有很多人随之上了楼,昭示着一场好戏的即将开场。

    景夜呼吸有点急促,又回过头去悄悄看了眼那个oeg,见对方还没醒,这才松了气。

    “咚咚咚”,传来一阵剧烈的敲门声。

    在门开启的刹那,景夜猝不及防对上了一双眼睛。

    站在门口的女人身姿窈窕,容颜瑰丽,犹如在融化的清冷寒雪间生长灌溉出来的一束玫瑰,明媚面庞被灯光晕染出妖娆色泽,楚楚动人。

    女人的嗓音清冽,口齿明晰,无视了其余人或是幸灾乐祸或是惊诧的眼神,抬眸,定定看向了景夜的眼睛。

    江思娴呼吸温热,洒落在景夜白皙的脖颈,不等她反应过来,就伸出来扶住了她的肩,语气温和,姿态亲昵:

    “阿景,这么晚还不回家,我来接你。”

    纵然是做好了准备,景夜脑袋也嗡的一震,直到女人的在她眼前晃了晃才反应过来。

    江思娴染着一头金棕色的长卷发,柔顺地披散在身后,她的肌肤很白

    ,灯光球的亮色辗转折射在金边眼镜上,打出的阴影衬得五官愈发立体,斯文温雅的气质与狼藉杂乱的场景有着格格不入的感觉。

    气氛刹那间就如被热水泼了一般,刹那间就沸腾起来。

    甚至还有几个刚刚走上来想要凑热闹的人,此时盯着那张惊艳绝俗的脸,更是目不转睛。

    女人优雅纤细的身影,宛如在杂乱一隅安静盛放的洁白昙花,娇而不弱,身姿挺拔。蒙蒙光线在她的脚底蜿蜒流淌,那身简洁的装扮在这里并不显得有丝毫突兀,江思娴就这么平静地看着景夜,眼神大度而包容。

    ——总而言之,一点也不像是来捉奸的样子。

    没有气急败坏,没有她们想象中的欲盖弥彰,就好像是来接老婆回家的一对正常妻妻一样。

    仿佛在不经意之间,两人就彼此交托了足够的信任。

    在看见江思娴以后,景夜像个终于找到主人的狗,先是一愣,旋即满怀欣喜地扑了过去,一把攥住了oeg柔嫩的。

    江思娴的比景夜的一些,两人十指交扣,景夜恰好可以将她的给握住。掌心传来的触感温热,有点痒酥酥的。

    这时候,有人“恰好”闻到了室内的信息素味道,“不心”叫了一声,用大家都能听见的声音嘀咕道:

    “这房间里怎么还有oeg的味道啊,好甜,景夜刚不是在这里休息的吗?”

    至于是怎么样的休息,就不得而知了。

    霎时间就有几个人看江思娴和景夜的目光变了,好像在同情一个惨遭老婆出轨的oeg。可根本不需要景夜自己去做出什么解释,江思娴就懒洋洋地看了发话的人一眼。

    她把景夜的攥得愈紧,似笑非笑地应和:

    “是呀,好甜。”

    “但没我的甜。”

    她在收到管家信息的时候确实是有那么一瞬间的愤怒,但也并不是没有理智的。

    这房间里的确有个oeg,奶香味的,但并不怎么高级。ao的信息素都是天生,其实有大半人的都不一定很好闻,有的相对寡淡,有的甚至可能是臭味也未可知,因此诞生了信息素调整的业务,只是有失败的几率。

    眼前这个oeg,很显然就是那种经过调和的信息素,奶香中带了点淡淡的腥味,很腻人。

    而且空气里连一点alp的信息素都没有,这些人当她是那种会被嫉妒冲昏头脑的oeg?

    江思娴勾勾景夜的指头:

    “走。”

    景夜乖乖地“嗯啊”了一声,看也不看江沐和梁清语,转身就跟着江思娴出去了。

    走在出去的路上,回想到刚刚江思娴毫不犹豫扣住自己的模样,她心里还是忍不住美滋滋的。

    被人全心全意信任着的感觉真的很好,她对江思娴无比感谢。

    那么温柔善良又漂亮知性的姐姐简直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经过这件事,她对江思娴的好感再次上升了不少。

    “谢谢姐姐那么相信我。”

    在回到温暖熟悉的车上时,景夜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有点脱力了。之前一直是在强撑着身体,现在有点疲惫,沾到舒服的沙发坐垫就想睡。

    在正式入眠之前,景夜轻哼了声,像是从喉咙里溢出的撒娇似的了那么句。

    江思娴平静地启动车辆:“不用谢,我知道你不会跟外面的oeg鬼混的。”

    景夜声音一软,掺了点笑意,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在后座蜷起腿躺着,闷闷地回应:

    “是呀,我是不会背叛姐姐的。”

    “不过——被别的oeg用过的腺体我也就不需要了。”江思娴语气淡淡,像是在叙述今晚吃了什么菜一样稀

    松平常,“剁下来喂狗就好。”

    景夜:“”

    她被吓得脊背一凉,困意都清醒大半,见江思娴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只得尴尬地扯出一抹笑容来。

    回想到刚刚自己在心里默默夸赞江思娴温柔大气的话,景夜欲哭无泪。

    不愧是在原剧情里挖腺体的疯主角,谁来救救她啊,这女人也太恐怖了!

    **

    当天晚上回家以后,景夜就做了个噩梦。

    她梦到自己被江思娴在寒冬腊月里丢到水里去,四肢都被冰冻住,但因为绑上绳子而挣脱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沉下去。

    她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恐惧症,但当凉冰冰的水一点点漫入喉管、鼻腔,感觉到生命体征在缓缓流逝的时候,痛苦就如飓风般席卷而来。

    无处可逃。

    她四肢无力地挥动着,胸腔里像是堵着一团棉花,甚至在死到临头还是想跟江思娴求救。

    因为她悲催地发现,在这个世界里,她好像只有跟江思娴是最熟的。哪怕眼前人已经把她给推到水里,能够伸出救赎之的,却还是那个可以温柔却也能凉薄到底的女人。

    半夜醒来的时候,景夜感觉到喉咙火烧火燎,像是放了一块碳进去,让人很不舒服。

    她想喝水,但四肢绵软无力,好不容易碰到床头的桌子,扶着边缘借力翻身起来,慌乱之中想去拉开台灯,却不心碰到了杯子。

    只听“砰”的一声,玻璃杯落地,发出清脆的一道声响,在寂静的夜色里格外刺耳。

    景夜困意全无,但感觉额头也是烫的,浑身无力。

    她在昨晚回来简单冲把澡就睡着了,窗帘都没拉好,借着外面的一点光亮才注意到原来下雨了。

    风雨噼里啪啦地打在半开的窗户上,冷意飕飕灌入,原来这才是她梦到那个古怪梦境的真正原因,景夜不知为什么松了口气。

    但就在她支撑着起身下床,准备把玻璃碎片给打扫干净的时候,门毫无征兆地被推开了。

    景夜吓了一跳,腿一软就倒在了床上,她现在浑身都使不上一点力气,不知道是不是那个鬼药的后劲。

    灯被打开了。

    在脚步声过后,一只柔软的覆盖到了她的额头上。

    oeg的不大,掌心肌肤柔软细腻得像一朵棉花糖,但景夜却竭力躲开她的触碰,胡乱挥舞着。

    江思娴眉头一皱。

    “她们带你玩什么了?怎么烧得那么烫?”

    她话音刚落,才注意到外面的窗户是打开的,连忙起身心翼翼地绕过碎玻璃去关上。

    为了不让灯光太刺眼,她开的是比较柔和的光线,整体环境依旧昏暗。景夜趴在那边声咕哝着,不知道在些什么,脸上红霞密布。

    她的眼睛时而睁开一条线,眸光潋滟,嘴唇也随着生病而加深了点颜色,舌尖不时扫过干燥的嘴唇,在上面覆盖了一层浅浅的晶莹,模样俨然像是已经快要损坏的布娃娃。

    江思娴在接到景夜的时候,有凑近过去闻她身上的味道,除了沾染一点oeg的信息素之外,也没有别的,比如酒气。

    那就证明她没喝酒,要么就是只喝了一点点。

    为了证明,江思娴思索片刻,腾出一只来捏住了景夜的下巴,毫不留情地迫使对方张开了嘴。

    姑娘的舌头很红润,脸色酡红,但嘴里的味道很清爽,是漱口水清冽的薄荷味,并没有一点沾酒的痕迹。

    这就证明了景夜对自己并没有阳奉阴违,在外面悄悄跟oeg喝酒还装无辜。

    可她为什么会发烧成这样?

    江思娴打开景夜的,见上面的密码是指纹锁,拿起她的

    指在上面按了下,滴答解锁。

    不过她自然不至于到窥探别人**的程度,只是打开了天气预报的软件。

    现在的天气大降温,外面冷嗖嗖的,江思娴一直都习惯性穿的长袖睡衣,因此还不太能感觉得到。

    但眼前人的一身短袖睡衣还没来得及换,谁能想得到夜里降温?床上铺的还是冰丝凉席,身上估计是没盖被子,被子都被踢下去了,在这样的天气下,饶是体魄再好的alp估计也都是支撑不住的。

    江思娴抿抿唇,先起身,去外面拿来扫帚把这片地给打扫了下,仔细清除了满地的玻璃碎片,又去拿了退烧药和温度计,拿了一瓶矿泉水。

    好在孙阿姨把家里收拾得很整洁,这些东西她都知道摆放在哪里,轻易就能找得到。

    回来的时候,景夜已经睡得昏昏沉沉,紧紧抓着被单。

    江思娴把放在了她的鼻子底下,吐出来的气都是滚烫的。

    她把额温枪往人头前抵了抵,空开半拍距离,滴答一下,温度显示是3,高烧。

    高烧的分界线是35,摄氏度,烧到这个温度再往上去可能就是要出人命了,绝对是要住院治疗,而不能随意在家里面治。

    刚刚3摄氏度其实对于alp的体质来还算能撑住,但江思娴怕她后面越烧越高,干脆放弃了给人吃药,拍拍景夜滚烫的脸颊,低声道:

    “我们去医院?”

    去医院得让人起来才行,虽然景夜不胖,但个子高,她也不能保证一定能给景夜稳稳妥妥抱到门口去。而且还得先穿衣服,江思娴随摸了下,软软的,这家伙确实没穿br。

    景夜哼哼唧唧地摇摇头,拒绝了江思娴把自己从床上拖起来。

    她只知道自己现在不舒服,只想躺着,一点也不愿意动弹。

    江思娴喊她几次没喊醒,又晃了晃人,也没能把人给弄起来,沉寂十秒钟后,开始直接上。

    景夜昏昏沉沉间只觉得有只撩开了自己的睡衣,把她的衣服给扯到了肩膀上,柔滑指尖擦过不可名状的柔软,激起一阵酥酥麻麻的痒。

    alp的身体会比oeg硬一些,哪怕是女性alp,一般也真的就是a,但景夜明显要比其他的alp更丰满一点,虽然只是一点点而已。

    江思娴没有非礼勿视,而是大大方方地帮她穿好了,甚至在心里评判了下。

    嗯。

    她的评价是不如自己。

    但alp的腹很光滑,已经有了隐约的马甲线。她记得之前景夜好吃懒做,虽然因为体质好,也没胖起来,但那也只是仗着alp的性别,和年纪轻而已,要是敢一直这么玩,过不了几年,新陈代谢下去以后,就会变得臃肿。

    alp这样无疑是挺好看的。

    她的指掠过景夜的腰线,最后帮景夜换了条在外穿的裤子。

    景夜的睡衣是上下款,上面是短袖,下面是不到膝盖的短裤,露出一截白皙的腿。与许多有秘密苦恼的alp不一样,她的身上毛囊不旺盛,还挺干净的,看着就赏心悦目。

    欣赏完人身材的江思娴这才拨打了医院的电话叫了救护车。

    **

    其实江思娴现在对景夜倒也没有像刚刚重生的时候一样恶心,欲除之而后快了,但是担心,也绝对没那种感觉。

    别是发烧了,就算这狼崽子在icu里面躺着,她也绝对会是无动于衷,甚至还能在门口开一把紧张刺激的斗地主。

    眼见着医生把人给带了进去,江思娴找到休息的地方坐下,下意识先翻开邮箱看看有没有没处理的重要文件,之后又刷刷资讯。

    凌晨三点钟的医

    院静悄悄的,唯有女人的鞋跟偶尔滑动的声音会有一点响动。夜色里万籁俱寂,整个世界仿佛都在沉眠。

    资讯刷的七七八八,景夜还没出来,江思娴抬眸往里面看了眼,见亮的依旧是在“治疗中”的灯光,慢悠悠打开了游戏。

    是消消乐,不会太无聊,但也能随时放下来的那种。

    但在她刚刚消除掉两排星星的时候,就听到了电梯打开的声音,随后是车轱辘在地面上飞速滚动。

    “快,c06!”

    牌号以c开头的一般是重症紧急治疗室,江思娴好奇地抬眸望去,就见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拉着术车把人往前带,床上的那人脸色苍白如纸,一缕缕黑发贴在脸上,被子上还有血迹。

    血腥味不算太浓,肯定不是凶杀案,但那人的表情极其痛苦扭曲,就像是

    像是被用什么特殊段给虐待了一样。

    江思娴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了一跳。

    她在豪门大户生活,对那些事情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但还是有所耳闻的。

    之前听江祁鑫,一个oeg就是从因为受到极其可怖的对待,而从十八楼直接跳下去了,摔得粉身碎骨,甚至还砸伤了当时一个无辜的路人。

    那个oeg是娱乐圈里面的十八线糊咖,但因为长得好看,被一个老板看中了想潜规则,本来是扭扭捏捏服从了,但没想到那个老板是个心理变态的alp,用各种段把人折磨到生不如死。

    她就选择了这个决绝的方式来毁掉了自己的性命。

    失控了的alp很是可怕。

    江思娴忽然有点胸闷,连忙把随身携带的抑制剂给拿出来朝自己身上喷了喷。

    她正有所动作,里面的护士出来了一位,在看见江思娴脸色不好的时候连忙走过来:

    “请问您是oeg吗?”

    在得到江思娴肯定的回答后,那人把强力空气清新剂拿出来,在空气里喷洒了很多,一边洒一边对着她抱歉。

    “刚刚那个人是alp,有点微量的信息素泄露我们没能来得及处理,实在是不好意思。”

    那个护士边喷洒边满怀歉意道。

    江思娴本来也没闻到多少,只是那么一星半点对贴了抑制贴,使用了抑制剂的她来问题不大,但在听见护士的叙述时微微一愣。

    刚刚那个人,居然是alp?

    **

    不等她从震惊中走出来,另外一个更加让人难以平复心情的消息传来了。

    从治疗室里终于走出来的医生摘掉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转过头来看向了江思娴。

    “您是她的”

    江思娴收起,礼貌颔首:

    “我是她的妻子,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需要您填一下住院单,让她住院治疗。高烧伴随药物轻微过敏,大概需要三天疗程就好。”

    江思娴没想到还会过敏那么严重,蹙起眉头,但还是从医生里要了单子给拿了过去,刷刷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和景夜的基本信息。

    当她填完递过去的时候,却见医生皱起了眉头,有点怀疑地看向了她。

    江思娴立马敏锐察觉到了他的目光,疑惑道:

    “请问有什么问题?”

    “她真是您的妻子?”

    医生意识到这个问题可能有点不礼貌,刚想解释,就见江思娴爽快地调出了电子结婚证给他看。医生点了点头,片刻后,有些苦恼地开口了。

    “证件的确没问题,但是您的妻子”医生纠结地看了她一眼,声音压得低了些,但依旧是斩钉截铁,“她不是alp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