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师尊你快听我狡辩 > 正文 第52章 第 52 章
    因为一场大酒,整个长乐宫安静了好几天,喻青崖在榻上翻滚了七天,终于从醉梦中醒来。

    天界的酒多由各种灵植酿成,醉的深,但不会对身体产生妨碍,酒醒后感觉浑身舒畅,精力百倍。

    喻青崖无比舒适地伸伸懒腰,等清醒后顿时来了精神,一下子跳下床榻:师尊呢!

    阳光透过窗棱打过来,斑驳的阳光暖洋洋的,照得人浑身舒畅,喻青崖有些发懒,也没多做梳理,径直往外跑。

    在推开门前,他闭上眼睛,悄悄对自己许愿:“希望师尊就在外面!”

    许完愿,睁眼,一把将门推开,篱笆院里,喻宵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刻着石头,阳光正好,将他的脸打的非常安静,喻青崖缓缓睁大了眼睛:好灵!

    喻宵因为他超级无法忽视的许愿抬头,看着他活力倍儿旺盛的脸又缓缓收回视线,继续刻他的石头。

    喻青崖精力满满地跑到他面前,蹲下身子往他上瞅:“师尊,是刻我呢吗?”

    “不是。”

    “啊”

    失落。

    喻宵不为所动,继续划拉青雍子长长的胡子,喻青崖却一把抓住他的腕,兴冲冲道:“师尊!我们去凡间玩吧,天上太冷清了!”

    喻宵:

    你一天天咋这么有活力呢?

    但是没有用,还是被连拉带拽地拉到了凡间。

    喻青崖没有拉着喻宵去无恨岛,而是去了凡间的王都,无恨岛毕竟僻远,哪有王都来的繁华,喻青崖在王都待了几天,就爱上了,早就想找会拉着喻宵一起来。

    凡间如今已经是寒冬腊月,喻青崖披着一件厚厚的火绒斗篷,下巴埋在火红的狐尾里,一双氤氲妍丽的眼眸闪动如水,周身气息贵不可言,满脸欢喜地推开一个院:“师尊,看!这是我花了好多钱买的!”

    喻宵跟着走进来,这次来凡间,他没变化成什么奇奇怪怪的样子,只是跟喻青崖一样入乡随俗地换了一件凡人的衣服,整个人都严严实实地裹在厚厚的银白狐裘中,只露出一张清冷的脸。

    打量着这间凡人院,不大不,正中间是一处暖宅,院子中有一棵枣树,枣树下有一口石井,夏天可以在旁支一个案烹茶,秋天可以随摘两把枣子煮酒,有风吹过,也许会有几颗扑通扑通掉到井里,旁边的空地现在还空着,可以种些葫芦、冬瓜、黄瓜,到了秋天看它们爬满架

    “师尊!”

    喻青崖打断了他的畅想,兴冲冲地拿在他眼前晃:“师尊,这是我专门为你买的,你肯定喜欢!以后咱们就在这里过凡人的日子,怎么样!”

    喻宵点头:“不错,不过你哪来的钱?”

    他虽然不常在凡间走动,也知道在一个繁华的王都,这样一个带院子的宅邸有多贵。

    “万应神尊”虽然将神庙开遍了全国,但只有香火是他的,香火钱只属于凡人。

    喻青崖阳光灿烂地笑了:“就是用师尊送我的那串玉换的钱呀,好值钱啊,据是战国时期的呢。”

    随后喻青崖又失落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胸膛:“但是现在我都没有东西带了,师尊,要不你再送我一串吧!”

    喻宵:嗯?

    他缓缓抬头看向喻青崖,喻青崖也一脸认真地回看向他。

    喻宵:

    虽孤其山上多金玉玛瑙,取材和雕琢都不费什么工夫,但他是怎么做到这么理直气壮的呢?

    而且的好听,为他买的院子,结果花的都是他的钱,这是个什么原理?

    喻青崖一把拉过他,一双纯洁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笑着:“师尊别在这发呆了,我领你进屋看看!”

    喻宵只能

    放下那微妙的冤种感,和他一起进去。

    屋子里的摆设一应俱全,一看就像正经人家过日子的,喻青崖回头看着喻宵又问:“师尊,怎么样?”

    喻宵坐到炉边,升起炭火,终于又满意了一些,点头道:“不错。”

    喻青崖嘿嘿一笑:“师尊,凡间快要过年了,最近几天都会非常热闹,我们就在这等着冬天过去吧!”

    “随便你。”

    喻青崖又兴高采烈道:“那师尊我一会去厨房给你露一啊!”

    “随便你。”

    “那师尊,你得和我一起去市场上买菜啊!”

    喻宵:

    不是请他来享福的啊?

    喻宵怀疑人生地跟着喻青崖来到坊市,因为年关将至,大家都在筹备年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非常多。

    这个时候,喻青崖那张脸的麻烦就显现出来了,来来往往的人都在寒气中脸颊皲裂,面色青紫,只有他的一张脸萤如白玉,灿灿生辉,艳光四射,不仅是路边当垆卖酒的娘子,就是路过的男子也痴了。

    喻青崖芝兰玉树般地站在卖酒娘子面前,笑得如沐春风:“娘子,能少算些酒钱吗”

    卖酒娘子呆呆地看着他,如饮美酒,两颊酡红,害羞地低下头:“不行。”

    喻青崖:嗯?

    “噗——”身后传来细微的声响。

    喻青崖面无表情地回头:“师尊,你刚是不是笑了?”

    喻宵面无表情:“没有。”

    哼!明明就有!

    喻青崖转头,气鼓鼓地和卖酒娘子理论:“我们买这么多,你不能一点便宜都不给我们吧!”

    卖酒娘子看了他们两人一眼,害羞地低下头,扯了两截红绳,各串了一枚铜板递给他们。

    喻青崖看着这两截红绳目瞪口呆,真有你的,就便宜两文!

    卖酒娘子满脸羞红,那不还搭了两条绳呢嘛

    喻青崖最后只能乖乖付钱,区区一介凡女,居然对他的惊人美色视若无睹,遇到对了!

    不过等过年那天,按照凡人的习俗,会挂桃枝缠铜钱祈求吉运,倒也能用得上。

    喻青崖便转头兴冲冲地对着喻宵道:“师尊,我们一会再去买几团红线吧!”

    喻宵在后面抱着两大坛酒,面无表情,还不是都听你的。

    喻青崖带着喻宵东南西北地到处逛,最后甚至还买了一辆马车,然后一脸无辜地看向喻宵:“师尊,我没钱了。”

    喻宵:

    看他干什么,他又不是财神!

    喻青崖就继续盯,喻宵无奈,从乾坤袖里取翻了翻,还真被他翻出来几块玉石,递过去,喻青崖顿时开心起来:又有钱了!

    拿到店里一块,老板瞥了一眼喻青崖华丽异常的火红狐裘,反复验着玉的成色,最后抠抠搜搜给出几锭银子和几吊铜钱。

    喻青崖怀疑这老头在驴他,但是算了,反正有钱了!

    喻宵:

    耳提面命地揪住他:“这次不能乱花了!”

    那都是他的钱!

    “哦。”喻青崖终于收敛了起来,开始精打细算地规划这笔钱:“再买点猪肉、鸡肉、羊肉、盐、糖块、花椒”

    喻宵:

    他是不是把这孩子养的太娇了?

    有了马车,更方便喻青崖搜刮东西,是出来买菜,最后什么都买了回去。

    马车上已经完全坐不开人,喻青崖和喻宵两个就一左一右地牵着马,回家的路上,正好听见热闹的笙竽声,一抬头,就看着一群人带着一目面,抬着神像演傩戏,两个人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这是在祭祀万应神尊。

    喻宵看向那个

    额生一目,肩生八臂,青面獠牙的神像,陷入沉默,许久才开口:“你有没有觉得,这个神像,它不太好看。”

    喻青崖:

    他也不想的啊!

    原本他苦心孤诣地设计了一个万应神尊的形象,还没开始传教,民间已经把他那个一目图腾流传下去了,甚至因为他神通广大,有求必应,还加了一个八臂设定,等他反应过来,形象已经确定了!

    什么人长一只眼睛啊,还长脑瓜顶上!八只臂,蜈蚣吗?喻青崖已经快被这些信徒气死了!

    不过看着傩戏边上聚拢的一群欢呼的百姓,看来至少在更换国祭这件事上,扈庸并没有受到阻碍。

    毕竟对于百姓来,正统比不上灵验,哪怕朝堂上换了个皇帝,底下的人也不在乎,他们只想安稳度过新年罢了。

    喻宵回头遥望皇城,一双眼睛看到的,只有黑云一片,他转头看向喻青崖,淡淡地问:“还能挽救吗?”

    “不能。”

    喻青崖和面对扈庸时一样,给出了相同的答案。

    什么是气数已尽呢?就是当王朝末年,天时地利人和,纷纷离它而去。

    在天,仙妖混战,在地,地关大开,仙妖陨落,百鬼夜行,这是天时已尽。

    地火上涌,山崩地裂,江河倒转,沧海桑田,这是地利已失。

    而在末世,有大因果需要了结的,也会纷纷在此际投生,既有英雄起于野,也有妖孽舞于庭,既有扶大厦于将倾者,亦有祸国乱民者。

    其势若熔炉,独木怎可支,能走到哪天,仙魔亦不能料。

    喻青崖满不在乎地笑道:“师尊,我不想知道明天的事,只做好今天的事就好了,毕竟不幸生在末世的人,也只能看着一天是一天的活啊。”

    喻宵看着他,有些刮目相看,长叹一口气:“你真是长大了。”

    喻青崖听到这顿时像饿狼闻到肉味,瞪大眼睛看向喻宵:“师尊,真的吗,你真的觉得我长大了吗!”

    师尊觉得他长大了,四舍五入,这和师尊答应了他的求婚有什么区别!

    喻宵:

    “没有,刚刚不心看错了。”

    “嘿嘿,反正师尊的话,我都记下了”

    得到长大认可的喻青崖倍儿高兴,什么都要给喻宵露一,做他最喜欢吃的肉羹。

    将厚重的披风摔下去,麻利地将羊肉洗净切好,拿起棒槌用力捶打成一团肉糜,让肉更筋道更入味。

    捶着捶着,喻青崖突然想起时候的事,满脸怀念道:“师尊,你还记得吗,我时候你就像现在一样给我做过肉羹,我还亲眼看见了呢!”

    喻宵:

    他当然记得。

    孩子长身体,总不能天天吃饼,喻宵也时不时换个肉菜,肉羹这种好嚼也好做的菜式,当然是最常见的。

    喻青崖很黏他,无时无刻不想知道他在干什么,某天被他钻进厨房,一进去就大大的叫了一声:“师尊!”

    喻宵正在捶肉,棒子每挥一下,都会溅起一层肉泥,听到喻青崖的呼唤,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肉泥,又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喻青崖,拎着棒子看向他,示意他有话快。

    喻青崖:

    见他不话,喻宵便转过身去,继续把肉捶的邦邦响,一张脸平静的像一潭死水。

    喻青崖看着,喻青崖走了,喻青崖回屋抱起狐狸:嘤嘤嘤,好可怕!

    于是那一天,那个上蹿下跳的崽子前所未有的老实起来,喻宵把肉羹摆到他的餐桌上,喻青崖的眼泪顿时啪嗒啪嗒往下掉——

    “师尊,我把自己洗干净了,吃我的时候,能不能直接吃啊呜呜呜”

    喻宵: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