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再配上黑眼圈和油光锃亮的脸。
姜黛差点没认出来，这人居然是好久没见的黎武。
他这状态就像是通宵了好几天，油腻又虚弱，看起来就像腌入味了。
他惊喜道：“还真是你啊！”
姜黛回了声嗯，老板突然停下。
在她和马树疑惑的视线里，他摆出一个奇怪的pe，张开双臂。
“老黎～”
他娇俏地往位置上扑过去，一把抱住了黎武。
“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呢～”
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的画面着实辣眼，马树懊恼地捂住太阳穴。
姜黛倒是掏出果断拍了照片。
黎武被他的锁喉搞得喘不上气，挣扎着喊：“松开！”
“唉。”老板一脸可惜地放开了他，退到一旁乖巧站着。
休停没一会儿，他的视线在黎武和姜黛之间逡巡起来，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姜黛被他的视线和表情搞得一阵恶寒。
马树打断他的幻想：“黎导师是姜黛的入学推荐人。”
“你满脑子里能不能少脑补些没用的东西？”
罢，他尴尬地侧开脸，避免和姜黛对视。
听到这话，老板泄气，他拉了张椅子，坐到邻座上，娴熟地给电脑开了。
他安顿好自己，没忘记还有两个人站着，大方地拍拍身边的桌板。
两人落座，老板也不提工作的事，只是声嘟囔了句真没意思。
黎武抬给他一个爆栗，转头对姜黛笑得慈善，“入学有一段时间了，感觉本梨院怎么样？”
她的回答很快，不经思索的。
“挺好的。”
“这话听着像是不怎么样啊？”
黎武看她熟练地开，再给自己买了一份上套餐。
“没有，我觉得真的很不错。”
姜黛着，在电脑上登录了社交软件，一进去，铺天盖地的热点涌上屏幕。
“你看，我今天不是和同学一起来的吗？”
她的视线向马树指指，很快再次回到电脑屏幕上。
两人相处的时间不算长，但黎武好歹活了几十年，看得出她的话不假。
前几天教师群里的对练视频满天飞，黎武当然没错过。
他随口夸了两句，疑惑发问：“怎么有空到这来？”
老板抢答：“她是来找兼职的！”
“是的。”姜黛附和，专注地看着屏幕上的内容，分毫视线没有分给他们。
她一心两用，开起来毫不费力，“已经谈拢了，老板人很好的。”
听到她为自己好话，老板得意地朝着黎武挤眉弄眼。
屏幕上来回滚动的视频场景无二，来来回回一直是同一个地点，只不过换了标题和背景板。
已经过去了几天，热度居高不下，什么明星八卦都没比过。
人们义愤填膺地讨伐着施暴者，黑色的字体铺天盖地，像是枪林弹雨一样在评论区划过。
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闹得越大越好。
一开始投稿她用的就是虚拟号码和p，想要找到她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不能再受害人这边解决问题，那就只能要求校方公开道歉。
友们的行动力就是这么惊人，几天不到，已经把视频里几个学生的身份扒的一干二净。
煽风点火的姜娜和动的夏颖骂声最高，已经上升到祖上那辈。
出了这么大的洋相，市一中怎么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据姜娜家里压过几次热搜，但很快又被顶上去。
姜伯父有点钱，但暴发户的家底还不足以让他砸这么多钱进去。
百年名校能让这样的污名在自己身上待多久呢？
姜黛拭目以待，她不自觉嘴角上扬，没注意到自己身上散发出的气场。
马树看着她的表情没忍住瑟瑟发抖。
一旦露出这样的表情就意味着有人又要遭殃了。
黎武的话题不知道什么时候跳到课程上，他停下里的动作。
在那个深色的大包里翻找一阵，他拿出一本破破烂烂的册子。
一递到姜黛面前，解释道：“这可是我珍藏了多年的秘籍。”
姜黛看着破烂的褐色牛皮本，心翼翼接了过来。
起自己的东西，黎武明显神采飞扬起来：“上边记录了各类异能的基础信息和特性，比学校发的那本全乎多了。”
“招生二十多年，这可是我实地考察来的，比课本上华而不实的东西好多了。”
他拍拍胸口打包票。
还真是好东西，姜黛心地翻看了几页，上边密密麻麻地记载了不少东西，有些纸张都是泛黄的，沉甸甸的。
“谢谢，”姜黛心地把东西合上，转而疑惑问，“为什么要给我？”
照理这东西稀有度这么高，他居然这么轻易就拱送人了。
黎武的注意力已经回到电脑上，他随意道：“这不是看你有天赋吗。”
“有天赋的好苗子，浪费不就可惜了。”
他的语气敷衍，听上去又莫名可信、
姜黛没再追问，换了一个问题，“给我了，你看什么？”
“你这个啊？”他的指再键盘上飞快敲击着，“我那儿还有一份，我这人做事严谨！”
他的话没完，懊恼地骂了一句脏话。
老板惊喜地欢呼：“耶，赢了！”
他幸灾乐祸，揽住黎武的脖子，“他就是记性差，什么东西都要多记几份，省得忘记了又找不到！”
原来是这样，姜黛放心了，心安理得地把东西收进了自己包里。
但新的疑惑再次涌上心头。
既然这东西比课本上的东西全，不按照上边的重新编撰一次？
就算是有新的发现，只要授课导师稍微补充一下就可以了吧？
她看向黎武，对方已经和老板陷入了新一轮激战，很显然没空搭理她。
再看马树，他时不时瞟她一眼，欲言又止。
姜黛哪儿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过收了他的好处，这点东西还是给得起的。
“回去给你复印一份。”
马树喜笑颜开，“谢谢老大！”
她补充一句：“别告诉别人，谁都不行。”
这东西不在学校里推行，黎武一定有自己的想法，拿了他的便宜，还是不要做多余的事才好。
“明白！”马树爽快应下，他没打算再打扰她，但视线一瞥，不心看到她屏幕上播放的东西。
是这几天热度很高的那个视频。
马树没忍住好奇，问：“老大，你也在看这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