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我是实验动物饲养员 > 正文 第129章 楼外诡月
    楼梯尽头,居然是一条泥泞的道。

    这条道很普通,在乡下地方很常见。

    雨后的路通常一踩一脚泥巴,令人很难行走。

    如此寻常的道,哪怕是随处可见,但是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

    因为这里,可是红楼的下边。

    一座没有地下室的公寓地下,竟然出现了一条乡间道。

    这怎么想,都觉得诡异。

    老鬼招呼着刘厚俩人踩上了泥巴地,老鬼没有实体,轻飘飘地在泥泞道上一点而过。

    刘厚一脚踩进了泥里,这一幕竟然被老鬼的脑袋给看到了。

    老鬼愕然:“兄弟,你怎么那么重?”

    红楼中的的缚灵虽然没有死亡的记忆,还以为自己是人。但是的缚灵就是的缚灵,是鬼。

    鬼的行为已经和常人不同,常识也已经不知不觉间扭曲了。

    就例如,老鬼认为所有人,都该是轻飘飘的。

    而刘厚怎么这么重,居然能踩入土中。

    刘厚嘿嘿一笑,不动声色地解释:“今天娄家大婚,我在婚礼上吃了不少吃食,所以就变重了。”

    “原来如此。”

    老鬼信了刘厚的鬼扯。

    又行了一段路,刘厚一步一个脚印。

    这乡村道太怪了,就和真的一样。

    道两侧长满蒿草,有的枯黄,有的还嫩绿。

    周围阴风阵阵,还迎面扑来一股股的水汽。怎么看,都和室外没什么分别。

    月色很亮堂,照在乡间的路上,能照亮来路。

    往远了看,借着月光,也能隐约看到纵横交错的田地,和视线尽头的皑皑群山。

    但是当他往后看时,却倒吸一口凉气。

    后路,漆黑一片。

    他们走过的路,就仿佛光明被黑暗吞噬了似的,不断地在消失。

    时有风拂过,带来清新的田园气息。

    刘厚一直忍着好奇,不敢抬头看月亮。

    他很清楚,这里虽然看起来像是外界,但确确实实,肯定还在红楼之内。

    规则里提到,不能在红楼中望月,不能在红楼中睡觉。

    他不敢抬头,怕看到头顶的月亮。

    乡间道崎岖,不知道通往哪里。

    老鬼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刘厚着话,刘厚和游语薇漫不经心的回答。

    终于走到了道的尽头,刘厚和游语薇借着月光一看,只感觉一股凉意冲上脊背,整个人都打了个寒颤。

    尽头是一片空地,月光正盛,遍地红色月光。

    红得像是一地的血。

    在这妖异的月光下,一口一口黑漆漆的大棺材,摆放在地上。

    一共一百一十八口棺材。

    见刘厚两人发呆,老鬼找到了自己的棺材,将自己的脑袋随朝棺材里一扔,就钻了进去。

    躺进去后,还不忘用将脑袋提出来,关心地道:“赶紧进棺材里躺着,否则红姐可是要生气了!”

    “好的,我们立刻就去躺着。”

    刘厚强自镇定下来,连忙扯着游语薇朝左边走。

    老鬼却突然道:“你们要去哪?”

    “进棺材里啊。”

    刘厚不动声色的道。

    老鬼狐疑道:“你们住九楼,不应该去右边吗?”

    刘厚一拍脑门,装作感激的模样:“多谢老伯提醒,我天生路痴,差点走错路了。”

    “快点快点,晚了就来不及了。”

    老鬼催促着,将脑袋重新提回了棺材中。

    刘厚微微皱眉。

    老鬼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晚了就来不及了?

    来不及细想,刘厚观察着棺材的摆放位置。

    这些棺材,有十三列,每列接近九口。

    是根据红楼的模样摆放的。

    一股阴风吹来,地上所有的棺材都发出格叽格叽的响声。

    “估计红楼中没有被我们超度的地缚灵,都进了这些棺材里了。”

    刘厚凑到游语薇的耳畔,悄声。

    游语薇点点头:“应该是。但为什么红姐会为这些的缚灵做棺材?的缚灵躺入棺材里,究竟有什么讲究?”

    “我推衍看看。”

    刘厚心中一动,按在最近的一口老棺材上。

    “这也能推衍?”

    游语薇一惊。

    推衍是卜卦的一种,比卜卦方便,因为不需要借用外物,只需要消耗自身的道火。

    虽然入门门槛很低,但是极难。

    单纯想要利用推衍来探究真相,是需要天赋的。

    她见过会推衍之术的道士不少,但都是些实力高强的大佬。真的如刘厚这般,只有五等赤火实力,却能成功施展推衍之术,而且还真能推衍出东西来的。

    就她所知,也只有刘厚一人罢了。

    每每见刘厚闭眼推衍,她都佩服不已。

    简直都要变成刘厚的迷妹了。

    不过她哪里知道,刘厚会个锤子推衍。他只是用推演之术当个借口,用天书来推衍而已。

    天书比任何推衍之术都更靠谱。

    按在棺材上,书页出现了一幅画卷。

    正是这口棺材主人的记忆。

    她住在七楼楼,本是春城的中产阶级,是一位家庭主妇。

    但是丈夫失业,再无力搬离日渐恐怖阴森的红楼。失业后的丈夫每日喝酒,醉酒后就家暴她和儿子。

    第二天爬起来,她都会用浓妆掩盖被打的瘀痕,装作幸福的模样。

    她不希望邻居看笑话。

    这日复一日,绝望的痛苦日子,这日复一日的忍耐,并没有迎来幸福的结局。

    被打的儿子自闭在家,每日都在纸上画画。

    偶有一日,她拿起儿子的画。

    却被吓了一跳。

    画上竟然是一轮猩红的月亮。

    红月下,他们一家三口整整齐齐地站在一起。

    刚开始画上还写着,不能看月亮。

    但是几篇后,画上的月亮越来越红,越来越像是在滴血。

    画上有三人。

    穿着裙子的人,应该是儿子画中的她。竟然中拿着一把剪刀,将爸爸的眼珠子给挖了出来。

    画中的她,中捧着爸爸的眼睛,旁边还有儿子配上的文字。

    看月亮吧,看月亮就能幸福。

    又一幅画中,她将儿子的眼睛也挖了出来。

    双举高,想要奉给月亮。

    儿子的字迹越发扭曲:看月亮吧,月亮能让你回到从前。

    最后一张图中,满屋子都是月光,血和月光混在一起,已经分不出了彼此。

    那轮红月上爬满了血丝。

    爸爸和儿子倒在一片血泊中,她还站在屋子的窗边,把自己的眼睛也挖了出来。

    月亮在笑,满意的笑。

    儿子在这最后一幅画上写道:看月亮,看月亮。抬头吧,妈妈!

    女人看得毛骨悚然,低头问儿子这些画到底画的是什么。

    儿子不开口,只是怔怔地望着她。

    不,他的目光分明不是在看她,而是在看窗外。

    窗外,只有高悬的月亮。

    “看月亮如果真的能回到以前,那该多好。”

    女人叹息一口气,今晚的月光,好亮!

    她走到窗户边,抬头看了一眼。

    只一眼,就魔怔似的,再也移不开眼睛。

    半晌后,她走入厨房,拿起了一把锋利的挖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