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钓系美人成为炮灰攻后[快穿] > 正文 第44章 他和他的鬼老公14
    微风送入敞开的窗户,吹得窗帘舞蹈般地摆动。

    男人微凉的唇印在了明昕的唇侧,垂眼看着熟睡的少年。

    在他的注视下,少年纤长的睫毛微动。

    明昕醒了。

    醒来的他目光茫然,一双桃花眼迷迷蒙蒙的,依稀可见当年那个拥有着葡萄大眼的男孩模样。

    他转头,看到一旁的傅郁瑾,似乎也记起了那个坐在轮椅上昳丽又病弱的少年。

    他有点高兴地笑了起来,抬起脑袋,在傅郁瑾嘴上结结实实地“啵”了一下。

    “老婆,早上好!”

    紧闭的窗户打开,门上的锁拆得直剩下一把,除了身边必须跟着个高大俊美的男人,明昕的生活又回到了原来刚住进傅宅的模样。

    自然,只要携带着大号的鬼挂件,他也可以随意出门,于是明昕吻了吻傅郁瑾的唇,犹豫着问道:“老婆,我想去道观一趟,可以吗?”

    道观。

    傅郁瑾目光闪烁一刻。

    然而在明昕温热红唇的安抚下,他终是败下阵来,沉声道:“好。”

    除了离开他,他什么都能答应。

    哪怕有可能对自己不利。

    明昕前一段时间打听到,有个道观,里面好像有个道士挺厉害的。

    据只要看到来人的面相,就能立刻看出这个人未来命运的走势,还有人请他看自家的风水等等,虽然明昕以前不相信这些,但身边多出这么大一号鬼,他再不信也得信一信。

    万一有用呢?

    一路上明昕都躺在傅郁瑾的大腿上,睡得脸颊都红扑扑的,鬼魂无须睡眠,傅郁瑾就低头盯着明昕的睡颜,双目一错不错,从额角到下巴,从翘起的睫毛到搭在耳边的碎发,毫厘不肯放过,鬼魂脸上苍白的嘴唇都有了血色,嘴角微微勾起。

    整座车里,最不安的恐怕就是司了,当初傅郁瑾去世,尸体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被运到火葬场的,怎么现在这人若无其事地又出现了?

    而且,他明明没有开空调,为什么总感觉车里有点冷?

    红灯间,司忍不住搓了搓上的鸡皮疙瘩,抖了一下。

    不过,无论他怎么想,车后座的两人却都并不清楚,车开了半天,终是抵达了道观山下。

    车一停,司立刻逃也似的离开了车内,仅留下明昕傅郁瑾二人。

    傅郁瑾没叫醒明昕,就这么沉默地坐在熄火的车内,等着他自然醒来,又或是一直任凭他睡下去,如果是后者,那么当然是最好——

    傅郁瑾抬眼,看向车前的山,午后阳光照不透他漆黑的双眼。

    只是到了山下,他浑身的鬼气便本能地产生了一丝厌恶感。

    然而他却没想到,明昕竟是定了个闹钟。

    他预计的抵达道观山的时间一到,闹钟便破开车内寂静,将他自己叫醒了。

    明昕立刻直挺挺从傅郁瑾腿上弹起来了,如果不是傅郁瑾以临时凝聚的鬼气捂住了他的脑袋,恐怕他就要撞到车窗上了。

    “到了吗?”刚睡醒的明昕声音细细软软的,像猫一样可爱,又像吊着根羽毛似的,在傅郁瑾心头轻轻地挠痒。

    傅郁瑾便抛开全部杂念,沉声道:“到了。”

    也不过是一点点厌恶感,相必没有什么威胁。

    明昕便开车门下去了,傅郁瑾眸底只微微黯淡了一瞬,就见一张艳丽的脸又伸进车里,对着柔柔地道:“老婆,我们一起走呀。”

    傅郁瑾脸上现出一丝温和的笑意。

    “好。”

    明昕主动牵起了傅郁瑾的,拉着他到了山底的路口,到这里,傅郁瑾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主动。

    模样艳丽的少年仰着脸,眼中满是狡黠,上还牵着傅郁瑾的,撒娇般道:“老婆,能帮我爬山吗?这个山太高啦。”

    虽然他也想尽到做老公的职责,可是让他爬这个山,比被傅郁瑾抓着关在卧室里一周还叫他不能接受。

    而且,他老婆现在是鬼诶,肯定比人要厉害得多吧?之前甚至还能瞬移,爬这么个区区的山肯定没什么问题吧?

    傅郁瑾一眼就看出他狡猾的妻子在想什么,却根本无可奈何。

    他确实无法拒绝明昕。

    于是同在登山道的其他游客,便惊讶地看到了这么一副奇妙的场景。

    穿着一身裁剪得当的名贵西装的俊美男人,任劳任怨地背着漂亮少年,踏着皮鞋沿着登山道一级一级拾级而上。

    可就连年事已高的老奶奶,都能自己爬山,见状不由得拍了拍一旁的老伴的背,笑道:“你看看,真是年轻。”

    语气里有一丝羡慕。

    喘着粗气勉强跟上老奶奶步伐的老伴:“”

    渴望的目光瞥向老奶奶健硕的后背。

    他也想当年轻。

    明昕听到了旁人的对话,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笑着对傅郁瑾道:“老婆,他们在我们诶。”

    “嗯。”

    “背我老婆会累吗?”

    “不会。”妻子身体软软的,放在他上的腿弯处的皮肤更是柔嫩的难以想象,傅郁瑾不仅不累,甚至可以一直这样背着妻子。

    “被别人看到会害羞吗?”

    这一次傅郁瑾不回答了。

    明昕却发现了什么,惊讶道:“老婆,你的耳朵红了!”他的语气浮夸的厉害,一听就知道是为了逗傅郁瑾才这么叫的。

    毕竟鬼的耳朵是不会红的。

    明知是妻子恶劣的玩笑,傅郁瑾仍然忍不住,于是在明昕的注视下,傅郁瑾的耳朵竟真的渐渐红了起来。

    明明连躯体都化作一捧黄土,傅郁瑾却凭空有了一种“他还活着”的感觉。

    原来这就是拥有妻子的生活。

    实在是幸福得过了度。

    然而此时,傅郁瑾眸色却仍微微黯淡。

    倘若十几年前,他没有忘记明昕的存在,也许他能够与明昕从便相伴到大——而不是直到他死去,才得以与妻子相见。

    傅郁瑾几乎控制不住自己这么想。

    他背后的明昕却没有那么多杂念。

    他原本揽在傅郁瑾脖颈上的臂弯起,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玩弄着傅郁瑾红得滴血的耳垂,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脱离无止境的索取,傅郁瑾的本性便展露在他面前,不同于冷淡的外表,平日里傅郁瑾实际上是很好逗弄的,只要朝他撒娇上几句,或是勾上几下,傅郁瑾便完全不知所措了般,连身体都会僵住,却又拿他没有办法,就连弄他,目光也是羞涩的,简直可爱得出奇。

    就像现在,哪怕明昕在他背上不停地揉捏自己的耳垂,傅郁瑾也没有什么反应,唯有耳上的红晕逐渐扩散,弥漫到了侧脖,而这点红色甚至还是他自己控制的。

    只有在被欺负得过分了,傅郁瑾才会张唇,喑哑道:“昕昕。”

    这个声音一出,哪怕是宋明昕这样的脑容量,也清楚。

    再弄下去,傅郁瑾怕是要忍不住了。

    于是他收了,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般。

    可过了一会,却又完全忘记了傅郁瑾的警告,忍不住在他微红的耳尖上亲了一口。

    几乎是瞬间,他身下傅郁瑾的身体便僵硬住了。

    可这条路上都是人,傅郁瑾根本没法对他做什么。

    明昕在他背后笑了一下,眼底满是促狭。

    道观位于山顶,但在山腰处设了不少休息用的凉亭,然而傅郁瑾根本不需要休息,背着明昕,一路上毫无停顿,很快就到了道观门口。

    明昕双脚终于落了地,他朝着道观走去,在道观门口处,明显感到傅郁瑾的脚步停顿了一下。

    “不想进去吗?”都到这里了,明昕到底还是有些担心傅郁瑾反悔,便回头声问道。

    傅郁瑾盯着他,低声道:“没有。”

    他抬起脚,踏进了道观。

    几乎在傅郁瑾踏进道观的那一瞬间,道观内的天空便暗了一瞬。

    明昕心下清楚,表面上却什么也不知道,牵着傅郁瑾的,在道观内逛来逛去,看到神像就拜拜,看到绑满红带子的老树,便也想掺一脚。

    领取红带子的木桌旁站着个白发苍苍的老道士,听到明昕要红带子,一边将红带子递给他们,一边仿佛问道:“你真的想要吗?”

    明昕有些疑惑:“怎么了?”

    “这是姻缘结,将名字写在上面的两人,是要一辈子在一起的。”老道士语重心长道。

    明昕反而笑了,“那不是更好,我们可是夫夫!”

    夫夫?

    老道士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当然,他却不是为两个男人结婚感到惊讶,华国早就通过了同性结婚法,现在什么性别的人在一起都不是问题,就连他们道观的姻缘签,为随大众都做了点修改,好适应不同性向的需求,比起他们讲究的是一个“道法自然”嘛,当然是随大众的喜好来了。

    他惊讶的是,明昕和身旁人的面相,可和他自己的法不同。

    如果他没看错,两人都是早死之相,并且有婚姻之名而无婚姻之实。

    更何况,少年身边那个男人,面堂发黑,死气沉沉,早就已经变成鬼魂了。

    想着,老道士叹了一声气,然而在弟子离开之后,他便已做了决定,不再随意牵扯俗世的一切。

    于是老道士什么也没再问,一边拿出姻缘结,一边问他们的名字,拿毛笔蘸墨,在下面的红带上写下他们名字。

    写完,老道士便吹了吹墨迹,抬递给他们,可就是这一眼,却叫他惊在了原地。

    面前两人的面相,与一开始相比,竟是发生了极大的改变!

    两人的姻缘线,竟是变为一片混沌,时而彼此间毫无相干,各自被不知来源的红线捆着,时而又密不透风地牵连在一起,打了无数个死结,不得分开。

    与此同时,男人眉眼间的黑气竟透出一丝金光——那是成神的预兆!

    只是与那一缕金光对上一眼,老道士便心神巨震,趁着那两个年轻人到树边系带子,他悄悄从木桌后逃开了,守到道观内开了光的若干宝物边,终于安下心来。

    可没过多久,那两个年轻人竟也走进了道观!

    老道士终于难掩惊恐,不停看向身边的神像,可神像却没有任何反应,仿佛大喇喇走进来的不是什么鬼魂,不过是两个普通人罢了。

    明昕却已经看到他了,惊喜地跑了过来,老道士流着冷汗,却不敢离开,只是强作镇定道:“两位善福寿,有什么想要的?”

    明昕却定定地盯着他,忽然道:“道长是不是刚刚在树边送姻缘结给我们的道长呀?”

    “什么?这位善福寿认错人了吧?”老道士背后冒了冷汗。

    明昕却不相信他的话,皱着眉看了老道士一会,立刻惊喜道:

    “您是不是静心道长?”

    老道士:“”

    他只能回道:“善福寿眼力惊人。”

    “善福寿千里迢迢来这里,有什么需要吗?”

    没想到此话一出,明昕立刻双眼发亮,“静心道长果然跟传闻中的一样,只需看别人一眼,就什么都知道了!”

    老道士:“”倒也没有那么夸张。

    着,明昕意识到了什么,不由得看向一旁的傅郁瑾,男人从进入道观后,便不怎么话,只在他系不上姻缘结时,会低笑一声,抬帮他按住绳结处,而那么一按,原本系不上的姻缘结竟就绑上了。

    老道士的视线差点被他引到一旁的男人身上,意识过来后就立刻慌慌张张地收回了视线,眼观鼻鼻观心。

    他什么也不,甚至不介绍桌子上的东西,明昕便只好自己问道:“道长,他们都你很厉害,那有没有什么法宝,可以帮着超度鬼魂的呀?”

    超、超度鬼魂?!

    老道士瞪大了双眼。

    他终于忍不住,去看明昕身边的高大厉鬼,可对方听到了自己的伴侣要买超度鬼魂的法宝,竟也没有一点反应,仿佛无所谓少年做什么般。

    活了这么多年,做了这么多年道士,这还是老道士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他颤颤巍巍道:“没没有这样的法宝。”

    “噢”明昕很失落,拉着傅郁瑾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有点大声地嘀咕道,“那怎么办呢?之前有个穿黄袍的道士把我老婆打伤了,我听超度的法宝能净化鬼魂,不定能治一治伤呢”

    听到这里,傅郁瑾终于有了点反应,他沉沉地看了明昕一眼。

    然而比他反应更大的,却是身后的老道士:“等等,你什么?!一个黄袍道士?!!”

    匆忙的脚步声传来,是老道士追上来了。

    明昕心里轻轻笑了一下。

    *

    从道观离开的时候,除了背明昕下山,傅郁瑾上还提了满满一大袋的东西。

    想老道士活了这么多年,却是第一次为鬼写平安符,写废了好几张,才终于有张管用的,到了车上,明昕就把符塞进傅郁瑾的口袋,一脸正经道:“老婆要收好,要是掉了,我就”

    “我就打老婆屁股!”他。

    果然,明昕还是没自己想象的没那么健忘。

    他还是记得,自己在梦里被傅郁瑾欺负,醒来时还屁股又红又肿的仇!他可是最怕疼了!

    傅郁瑾心下清楚,拉起前后座的隔板,吻住了他的妻子。

    “好。”

    随着明昕软倒在他怀里,那股在道观中因厌恶感不断蓄积而成的负面情绪,顿时化为乌有。

    可到了夜里,明昕从道观获得的东西却都一概失去了用效。

    他扒拉开傅郁瑾的前襟,盯着男人苍白胸膛上的黑纹,一串一串把买来的念珠套在傅郁瑾身上,一开始还是有效的,伴随着傅郁瑾眉头皱起,他胸膛上的黑纹颜色淡了不少,可只淡了一半,男人身上的念珠便猛地断裂,珠子叮叮当当落满了整个床铺。

    到最后,竟是无一条念珠幸免。

    明昕盯着床上的珠子,心疼地抱怨道:“花了好多钱,结果没一个派上用场的!”

    然而,下一刻,他的身体却猛地腾空,被男人抱着,落在了他的怀里。

    冰冷的唇瓣覆上明昕耳侧,低沉的嗓音袭入明昕耳内:“我有另一个办法,让它们派上用场。”

    阴森森的暧昧感泄露而出,“昕昕,你想尝试一下吗?”

    明昕像是警觉的兔子般,立刻炸开了耳朵上的毛,“不”

    他的话还没完,就被抱着转了个身。

    总是叽里咕噜,着诱人又无情话语的唇瓣被含住了。

    在含泪而显得模糊的视野之中,他看到男人胸膛上的黑纹,不但没有被念珠逼退,还逆反般张牙舞爪地向四周延伸了起来。

    难怪傅郁瑾会变成这样。

    他被迫靠在男人身上,却什么也没有发生,正在迷惑间,却感受到什么圆润的、微凉的东西抵了过来。

    傅郁瑾冷冷道:“昕昕,我知道,你要来这些东西,并不只是为了我胸口上的伤。”

    一颗。

    明昕哭了出来,什么都招了:“变、变成鬼有什么好的,什么吃的都吃不了,要是能早点投胎,你唔。”

    两颗。

    “不好,”傅郁瑾冷冷道。

    “投胎了,昕昕就会离开我。”

    “没有了鬼老公的牵制,昕昕是不是就能自由了,是不是就能”他脸色骤然阴沉下来,“去找白苓了?”

    “什么”明昕忽然声的尖叫了一声。

    三颗。

    明昕终于不出话来了。

    傅郁瑾怜惜地吻了吻他泪湿的脸蛋,低声道:“没有用的,昕昕,什么都超度不了我。”

    “我会永远和你在一起。”

    “无论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