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玄幻奇幻 > 大爆 > 正文 第50章 第 50 章
    对阵舞台于晚八点开始录制,下午两点,明照听谢沂到码头了。

    节目工作人员带来消息,两点到四点自由活动,放松心情,迎接录制,五点前吃完晚饭,六点准时化妆。

    由于这次录制会有三千观众到场,所以选禁止在录制前离开训练基地。

    明照趴在窗户边,能看到游轮停在码头,随着湛蓝的海水微微摇晃。

    游轮已经空了,明谢沂早就被迎下船了。

    他张望一会儿,就松开,离开阳台。

    他想,他们最早也是今晚八点在场馆后台遇见。

    明照轻呼一口气,摘掉帽子,扇了扇额前流出的薄汗,然后又将鸭舌帽倒扣在脑袋上。

    对于缓解压力,选们各有各的方式,他的方式就是一个人在练习室里,一遍遍重复舞蹈动作,将它们变成肌肉记忆。

    他十分钟前刚完整跳过一遍,这会儿有点累了,于是就用播放音乐,自己坐在地上,跟着节拍幻想舞蹈动作。

    音乐播放器放在他左腿上,他的指在右膝盖打着节奏,眼睛一闭,就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然而指敲着敲着,却慢慢地停了下来,他忍不住舔了舔唇,将浮到脸上的笑意忍回去。

    谢沂看到他的舞台会是什么心情?

    他们组的舞台服是专门订制的,上衣会随着温度变化,出场时是黑色,但随着血液流速加快,体温上升,黑色会渐渐消退。

    衣服的极限,就如极薄的藕粉色里衣,不至露骨,却会勾起无限遐想。

    为此,他们甚至要在上场前用冰水擦拭上半身。

    betryl是首感情浓烈的快节奏舞曲,通篇表达着遭遇背叛的年轻人酣醉放纵的情绪,它要求表演者是性感的,宣泄的,魅惑的,多情的。

    练习这段时间,明照几次被舞蹈老师用棍打,都是因为束束脚,表达不够大胆。

    曲中人与明照的个性截然不同,然而这就是表演,演员的宿命,就是酣畅淋漓地表达他人的人生。

    谢沂看到,大概会吓一跳。

    也就几秒,明照迅速从自己游离的思绪中抽离出来,尴尬地拍了拍自己的脸。

    他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就像情窦初开的高中生,哪怕坐在课堂上,也会随时因为对某个人的想入非非而忍俊不禁。

    那种掩耳盗铃却自得其乐的微妙心思,让他一边贪恋一边惭愧。

    他给自己画了条不可逾越的底线。

    这种心思,自己想想就好,千万不能走到无法回头那步。

    明照正想着,门把轻微响动一下,脚步声混着电音节奏传入耳膜。

    他猛地睁开眼,抬关掉了播放器。

    明照一直觉得,皮鞋踩踏在地板上那种简短又笃定的声响,总是带着不容置喙的侵占气息。

    这大概因他从听惯了学校老师的脚步声,那种由远及近夹杂着质询和施压的感觉与皮鞋踩地的声音交织在一起,逐渐变成一种意象。

    所以听见这种声音,他会下意识挺直后背,屏蔽声音,做出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

    于是他转过头,看见站在门口的谢沂,便不由自主睁大眼睛,怔住。

    谢沂的穿着很正式,不似录制环岛游那次随性松弛,这次他是代表cm集团参与录制,矜贵点有情可原。

    明照的目光在谢沂熨烫整齐的西装和微敞的衬衫领口打量片刻,声嘟囔:“你怎么来了?”

    下一秒,谢沂关上了门。

    不是随带上那种关,而是特意扣动锁头,将门反锁,阻绝了任何人进来的可能。

    明照的神经没来由的跳动一下,喉结下意识滚了滚。

    谢沂勾唇笑,居高临下看着坐在地上的他:“不欢迎老板来视察工作?”

    “喂。”明照倒吸一口冷气,谨慎地看向没有红点闪烁的摄像头。

    虽然他提前告知工作人员关了摄像,但当谢沂提到一些隐秘时,他还是下意识心虚。

    涠灵岛这两天刮来暖流,气温再次上升,即便室内开着冷气,但对于每日高强度训练的选依旧难捱。

    明照穿了很清凉的冰丝面料,这衣服垂感很足,几乎没有褶皱,而且表面光滑,比较贴身。

    唯一的缺点,没什么弹性,动作较大时衣服会紧紧绷在身上。

    但这倒是跟他们订制的衣服很像,所以明照干脆穿着它练习。

    谢沂迈步走到他跟前,价格不菲的西装让他没办法随意蹲下,于是他垂眸看着明照:“放心,没人敢进来打扰赞助商和他的代言人谈公事。”

    他在‘公事’两个字上咬字很重,反倒有另有所指的意思。

    明照偷偷腹诽,只是公事吗?

    谢沂又用鞋尖轻轻踢了踢明照的白鞋底,撩拨他:“跳一遍给我看看。”

    明照直觉,谢沂刚才想哥哥,但不知为什么,这个称呼又被谢沂给咽回去了。

    他有点奇怪。

    以前谢沂总是哥哥老板混着,他都听习惯了,也没觉得什么。

    现在谢沂突然强硬的将一个称呼隐去,他反倒觉得不对劲了。

    但明照又不可能问,你怎么不自己是我哥哥了?

    “那就一遍。”他撇开眼神没看谢沂,嘴里的挺勉为其难,但心里其实有点愉悦。

    这种愉悦感来自此时此地此人。

    在一个私密的练习室里,跳一首性感的舞曲,给成为他**幻想的人表演,他能感觉到多巴胺在快速分泌。

    他无法控制感性的自由度,于是允许自己在不越距的范围内,取悦自己。

    跳舞的动作较大,所以他得将播放器放远一点。

    不过由于他的起始动作是蹲下,为了省事,明照干脆没站起身,而是跪在地上,撑着往前爬了几下,放置好播放器,又滑了回来。

    人在匍匐时,难免塌腰展背,臂用力延伸时,肩膀肌肉也会拉伸出漂亮的形状。

    而冰丝布料就严丝合缝的盖在他身上,因巨大的动作紧紧贴着皮肤。

    窄腰处不慎绷出的褶皱,也像是刻意在人心尖留下波澜,让人忍不住动,将那丝褶皱抚平。

    好在谢沂来不及伸,明照已经飞快地缩了回来。

    刚刚那姿势,就像昙花一现,在人眼前一晃就没了。

    谢沂还是第一次,因抓不住什么东西而懊恼。

    就在心底隐隐窜起心猿意马的火苗时,音乐声响起了。

    谢沂对娱乐圈不感兴趣,对电音舞曲,唱跳舞台更是无感。

    但因为明照,他多少了解了这种表演模式,但看过的基本也都是明照两年前的表演。

    面具之下初舞台明照只唱了歌,他确实再没见明照跳舞了。

    betryl的ntr有些幽暗阴郁,仿佛浓郁的情绪都被紧紧压制在世俗之下,得不到喘息的余地,明照的动作也因此克制缓慢,他压低了嗓音哼唱,就连歌声也不似以往清亮。

    谢沂轻微挑了下眉,但也非常聪明的向后退了一步,给明照留出更大的空间。

    突然,歌曲音调变得暧昧酣醉,舞蹈也随之充斥着一种纸醉金迷的荒唐和摇曳。

    紧接着,节奏逐次变快,情绪如喷薄的岩浆,一发不可收拾,举投足满是一晌贪欢的放纵,明照也因此变得

    谢沂眸色深沉,指微不可见的动了一下。

    他无法形容明照在表演这种舞蹈时的状态,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情态,仿佛在此时,任何胆大的,放浪的行为都会被允许,而他只会得到更加肆无忌惮热情如火的回应。

    恰逢厚重的窗帘留出一丝缝隙,窗外炙烈明媚的阳光直直射入,仿佛悬崖深处一线天光,利刀锐斧般劈开空气,与白炽灯光对撞。

    而那一道薄如蝉翼的光墙,却任由明照触碰穿透,无法分辨的光丝缠绕在他身上每一处角落,直至他的动作随音乐沉降,收敛。

    最后一幕,明照身体柔软的向后仰去,他挑起眼睑,眼梢暧昧一搭,露出一丝自我厌弃又漫不经心的笑。

    现场表演endngpe,身后会有两个队友托着他的腰,他也能躺的更松弛。

    但此刻,条件不允许,所以他只在endngpe停顿了两秒,就立刻挺起身,看向谢沂。

    只是入戏容易出戏难,tr已经结束,明照还没从歌曲的情绪中恢复,所以他看向谢沂时,还是那样放浪形骸又撩人大胆的眼神。

    谢沂深吸一口气,静静望着明照。

    那双眼睛真漂亮,任何情绪都能表达的淋漓尽致,哭泣让人心存爱怜,撩拨让人心旌涟漪。

    只是空气中甘涩清甜的沐浴露香气,让人尚存一丝理智,知道面前的人只是在表演,而并非曲中人。

    谢沂突然上前了一步,拉近了和明照的距离。

    两人的视线只有二十厘米远,谢沂深邃的眸子微微低垂,琥珀色眼仁映出明照挂着汗珠的鬓角。

    明照又听到熟悉的皮鞋靠近的声音,眼睑下意识抖动一下,屏了一秒呼吸。

    然而下一秒,他就喘息的非常剧烈。

    不是唱跳太累人,而是谢沂将掌扣在了他的腰上。

    停下表演,汗液在空调作用下快速蒸发,热量也随之消散,所以谢沂一摸上来,他立刻就感受到了掌心的热度。

    宽大的,有力的,几乎可以盖住他整个腰肢的掌,用不轻不重的绝对有存在感的力道按着他,把他全部精力拉到腰侧,用神经触角去捕捉一丝一毫的摩擦。

    明照轻张着唇,整齐洁白的齿尖微微露着,眼神颤动了一下。

    no!

    赶紧拉开距离!

    或者找点别的话题冲淡离经叛道的念头!

    理智的警铃拉响,在他脑海中疯狂叫嚣。

    他知道自己应该远离谢沂的气息,应该打破此刻甚至可以称之为暧昧的氛围。

    可双腿却怎么都迈不动,仿佛理智的天平在逐渐倾颓,而大脑生了锈,最终成为身体的傀儡。

    只是从腰上感受温度,再呼吸着熟悉的雨杉香气,就足以让他如同被点穴般周身酥麻,而他如此贪恋这种感觉,如濒死之人寻到荒漠绿洲。

    他开始胡思乱想。

    冰丝材质感很好,摸起来应该很滑,他挂着汗的皮肤应该没那么滑,不过他觉得谢沂应该更喜欢。

    明照的呼吸扑到谢沂脸上,颈脉快速跳动,将汗珠抖落,沿着胸口一路滑入衣服里。

    他动了动唇,刚想开口,谢沂突然倾过来一些,压低声音笑:“不想你表演给别人看了。”

    声音就在耳边,明照的耳骨开始充血变红,他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喘息着问:“为什么?”

    没有回答。

    谢沂只是加重一分上的力道,用折磨人又轻飘飘的声音反问:“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