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秋嫣然的事告一段落后,余凡又坐回了那个板凳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周围那些摆摊的以及路过的都对着他指指点点的,目光中满是不屑和轻蔑,少数几位老人还露出一副指责的模样。
余凡只当做没看见,自顾自地摆着摊。
其实这也怪不得周围的人,抛却两个人之间那些意义不明的对话,在周围观众的眼里,余凡就是个“不光调戏了秋嫣然还将秋嫣然衣服撕碎了,撕碎了以后还闭着眼享受”的变态。
会有这样的反应,也是情理之中。
不过这么一来,敢到余凡摊位前转悠的人一下子少了九成,以至于余凡空坐了一个时,还是一个人都没在他的摊位前停下过。
就在余凡终于等得不耐烦准备收摊的时候,一个中年男人迈着步走了上来。
“你这怎么买呀?”这个中年男人长得并不高大,一双眼睛,嘴皮子朝两边翘起,穿着一身西装,领带打得笔挺,皮鞋擦得也十分敞亮。
余凡见终于有一个人询问,一时间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结巴了一下,才道:“你问的是哪个?”
“就这个。”中年男人从那堆药材中间拾起一片墨绿色的叶片,正是金线莲。
余凡心想这金线莲果然是好东西,每个到他这摊前来的人,对旁边那一株灵芝看都不看,却对这的墨绿色的玩意这么上心。
想了想,他便有些惶恐地将那个专家报给他的单价了出来:“八千一斤。”
这话的时候,他的声音都是颤抖着的。
虽这价格是专家给的,而且瞧秋嫣然的态度,这的叶子应该是挺珍贵的,可是这些充其量只是佐证,就余凡本人而言,他是打死也不敢相信这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金线莲能有这么贵的。
他对中草药一窍不通,只觉得这金线莲和满山遍野的那些墨绿色的叶子没什么两样。
因此报价的时候格外没有底气。
但他却不知道,在这讨价还价的当口,他这一表现却是大忌。
中年男子见他一副初生牛犊的样子,心中有数,当即拿起中那片金线莲在中转了转,一边转,还一边摇头道:“瞧这色泽浅薄,金稀松,茎也挺粗的,叶缘摸起来也不够光滑。”着,他又将金线莲放在鼻尖闻了闻,道:“这味道闻起来也有一股泥土味。”
他将那片金线莲放了回去,有点下不定主意般地道:“三千,要是三千一斤,我就将你这些全都买了。”
三三千?
虽然降了五千,但在余凡看来,这依然还是一笔天价。
他粗略地估算了一下,这大包裹里头的金线莲至少也有十斤,换句话,就是三万。对于以前一个月工资才两三千的余凡而言,这都相当于一年的工资了。
中年男子自然也看清了余凡脸上欲绽不绽的喜悦,当即咳嗽了一声,装着毫不在意道:“怎么样?你卖不卖?不卖我就走了。”
要是没专家给估价,余凡不定就卖了,现在他还是想要争取一下:“这太便宜了。”
他不知道该什么,在这时候,又将话语权交了出去。
那中年男子一听,故作不满地蹙了下眉,冷冷道:“那你,要多少?我看看合不合适。”
“七千九百九十九?”余凡也不懂价格,心地报出了这个数。
中年男子一听,冷哼一声道:“你这还不如不降。这样,三千八百八十八好了。”
若是余凡有经验,就能在这时候看出中年男子的需求,可他没经验,不过虽然没经验,但他还是坚持道:“七千八百八十八?”
“四千一。”
“七千六。”
“五千,一口价,不卖就算了。”
“七千六。”
“六千。这已经是最多了。”眼见余凡始终松不了口,中年男子也急了:“兄弟,你要知道你这批货并不算顶尖,能到这个价已经是很难得的了。就算你现在将这批货送到行家眼前,他也最多出这个价,要是再高,可就不划算了。”
余凡对金线莲的市场价一无所知,只道刚才三千,现在都提了一倍,要是卖了,就有六万了,可要是再争,没准对方就不打算买了。
中年男子见余凡还在犹豫,便叹了一声,缓缓地转过了身子,装成准备离开的样子。
一见他这样,余凡立马急了:“六千五。”
中年男子脚步一顿,皱了下眉,装着很为难一样地道:“六千一,再多就只能明我们无缘了。”
余凡想了想,最后还是打算答应了下来。
可就在这时。
一个苍老温厚的声音从旁边响了起来:“兄弟,你莫要被他骗了。”
抬起头,发现来人是一个身穿西装的老人,白发白须,眼神却十分锐利。他将双背在身后,微微躬着身子。在他的身边还一同站立着两个年轻人。
余凡只看了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之前在夏家院门口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老人家。
“老朽方道行。”见余凡朝他望来,方道行主动伸出了。在他的上,还戴着一个非常古怪的戒指,似乎是由木头制作的。
余凡连忙站起来,伸出和方道行握了一下:“我叫余凡。”
方道行瞥了一眼那个中年男人,又看了一眼余凡面前摆着的那些中药材,笑道:“余兄弟,你可知道怎样才能看出金线莲的品质好坏吗?”
余凡摇了摇头。
那个中年男人见方道行一出场就他是骗子,这时候又提出了金线莲,心知这老家伙是来捣乱的,不由怒上心头,本来就的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条缝。
“老人家,不知你是在何处发财的?”
中年男人这话才刚出口,就见在方道行身后的其中一个年轻人走上去,单这么一揽、一扣,就将中年男人锁住了。
只听中年男人不满地叫嚣着:“老东西,你知道我是跟谁混的吗?敢对我动,信不信我找人废了你。”
原本只是将中年男人双扣住的年轻人一听这话,提起另一只就准备掴这口出妄言的恶徒一巴掌。
却听方道行对着中年男人笑了笑,问道:“不知您是跟谁混的?”
中年男人得意道:“西三庄,貂子哥。”
方道行听到这名号,脸上笑容不变,吩咐另一边的年轻人道:“吴,打电话给吊眼,让他过来管管他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