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重生在她中情毒的当天 > 正文 第41章 姐妹
    溧阳被魔咒折磨,想起前世裴熙到了自己跟前的时候,嘴巴絮絮叨叨,不会为何,她的话乃至问题特别多。不见面也就罢了,一见面,裴熙就有无数个问题。

    比如取血的晚上,她看着自己的血流入碗里,她会絮絮叨叨问:“殿下,我卖血给你,是不是就不是光吃饭不干活。”

    “殿下,我的血对你为何有用呢?”

    “殿下,你要我的血做什么呢?”

    “殿下,你为何不穿红衣裳,我看人家富贵有钱都喜欢穿红色的。”

    “殿下,我的血好喝吗?”

    第一回取血,裴熙竟有几分兴奋,第二回的时候先不给取,先质问她为何不让出门。

    最后用半碗血换了出门的会。

    第二日就领着府里的厮去打架,打的是一中年乞丐。听闻那人总是欺负乞丐,乞丐们辛苦找到食物,还没吃就被人抢了。

    裴熙去报仇,打得对方哭爹喊娘地在地上乱爬,他本就不讲理,见往日乞丐一步登天后就赖着裴熙,躺在地上要银子治病。

    裴熙也不是好孩,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大喊着冲回去,中年人吓得拔腿就跑,跑得比兔子还要快。

    孩胜,趾高气扬地回府,只是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她的言行举止被御史看到,捅到了陛下跟前。

    公主收养女儿不是稀罕的事,但仗势欺人是头一遭,连带着溧阳都挨了训斥。

    溧阳不大喜欢裴熙,她身上的毒都来自于裴铭,对裴熙自然没有好脸色。回府后当作没有发生这件事,她也不会放孩子离开。

    原本以为裴熙会继续胡作非为,谁知第三月的时候,她威胁溧阳给她挑先生读书习武。

    她的天性使然,原本以为孩子长歪了,没想到她自己又长正了。

    溧阳叹息,睁开眼睛,裴琛的面容乍然闯入眼帘,清澈的眼神与裴熙有几分相似。仔细辨认,裴熙有几分像裴琛,比如眉眼,几乎是一个模样,都有些英气。

    裴琛转身,试试水温,有些凉了,她看了一眼一侧的木桶,上面白汽喷涌而出,应该是热水。她上前提起木桶将倒进浴桶,一连倒了三桶,浴桶里的水本是刚刚好的,三桶水倒进去,水自然溢了出来,呼啦呼啦响起来,溧阳立即坐了起来。

    “你做什么?”

    “洗澡呀。”

    裴琛走到溧阳面前,微微一笑,伸解开她腰间的衣带,襟口松开,露出雪白的肌肤。

    一瞬间,溧阳脑袋一片空白,裴琛反应更快,抱起她直接放入水里。

    刚穿上的寝衣被水打湿,紧紧地贴着肌肤,呈现出姣好完美的身材。

    人进入水里,水自然而然地溢了出来,哗啦作响的水声成了浴室里唯一的声音。溧阳抱着自己的双臂,试图遮挡胸前的风光,裴琛一跃而进,水声响得更加厉害了,溧阳怒道无言。

    两人皆穿着衣裳,尤其是裴琛,衣裳整齐。

    水声哗啦作响,无形中添了几分暧昧。

    “出去。”

    “我要沐浴。”

    完,裴琛伸脱了自己的衣裳,先是外裳,接着是中衣,溧阳抬捂住自己的眼睛,“无赖。”

    “我给你看,你怕什么呢?”裴琛发笑,果然,殿下是最害羞的,碰一碰都害羞得不行。

    溧阳忍无可忍,倾靠过去,直接咬上她的脖子。

    “疼”

    ****

    翌日休沐,新宅内的一应物什都已置办好了,两人用过早饭就可以出发。

    裴琛穿了厚实的棉衣,脖子上一圈白色雪狐毛,衬得她肌肤粉妍,白露白霜拍着夸赞,绝义狐疑道:“今日不冷呀,有必要穿那么厚实吗?”

    白露白霜齐齐冷了脸,齐齐瞪着绝义:“我家主子身子不好,你是第一天才知道吗?”

    绝义被两双眼睛看得心中发憷,尴尬地笑了笑,伸出双跟着拍了拍:“驸马好威武。”

    “是芝兰玉树。”

    “是玉树临风。”

    绝义眨了眨眼睛,无辜极了,为何句实话就那么难呢,今日真的有必要穿这么厚实的。

    元辰闻声走了过来,中抓着几个糖包子,给白露白霜一人塞了一个,然后自己将中的包子一口吞下,惊得白露白霜呆若木鸡。

    好大的嘴巴呀!

    元辰吃完包子就走了,今日是她驾车,绝义带路,白露白霜留在府内。

    四人出门,轻装简行,遇到刺客也不怕。

    到了新宅面前,牌匾换成了‘永安侯府’,门口石狮子威武霸气,两人下车,隔壁的门人探首,旋即又缩回脑袋。

    相比较裴府,永安侯府的宅子更显底蕴,一草一木、亭台楼阁都带着富贵气息。

    两人进府,一路观看,处处角角,至主院前,绝义道:“公主见主院让给夫人,因此里面加设了佛堂,您放心,都按照裴府规制修缮。”

    裴琛看了一眼溧阳,道:“你比我细心。”

    “本是我该做的。”溧阳摇首,她虽享受公主荣耀,可无父无母,陛下待她虽好,可她不敢忘君臣礼制。顾夫人虽不管事,但对裴琛的关爱也是肉眼可见。她倒有些心慕了。

    主院最大,右边是佛堂,左边却是花圃,花圃之外栽种许多梅花,春夏秋冬都会有花儿盛开,也不会显得萧索。

    前后布局都很雅致,主院附近都没有建筑了,再往里走上片刻钟才是两人的院子,她们的院子靠近侧门,以后出入也极为方便。

    两人的院子较为复杂了,屋子也多,婢女的寝居,杂物居,这回,浴室不再卧房隔壁,而是隔了一间耳房。

    见状,裴琛的唇角抽了抽,绝义大咧咧着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卧房被水打湿。

    当事人跟着点点头,绝义大受鼓励,拉着两人继续浴室,里面不是浴桶了,而是修葺的浴池,虽不大,可比浴桶大多了,能同时容纳三五人一起沐浴洗澡。

    裴琛不厚道的笑了,溧阳面色清冷。

    看过浴室后,绝义表示家具一类物什都是欧阳玉赞助的,裴府没有花一分钱。溧阳惊讶,绝义出那日见闻,顺带驸马爷生财有道,搬家不用花家具钱。

    裴琛淡然道:“是她坚持要送的。”

    溧阳睨她一眼,继续看屋舍,指出不足,再让绝义修改。

    一遍走出来,已过午时,庖厨送来午饭,四人吃了顿便饭。

    离开侯府已是黄昏,回到家里,暮色四合,林新之提着酒与顾照林等候多时。

    裴府庖厨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饭,四人落座,林新之对裴琛感激不尽,京城内被罚的官员不在少数,一个两个不是削爵就是罢官。林新之一连喝了三杯酒才感叹道,“秦子义那般出尘的女子竟也会入了宫。”

    裴琛不解:“为何就不能呢?”

    “她是出名的恃才傲物,之前举荐入宫就没有答应。去秦府提亲的人更是踏破门槛,如今家破,竟弯下脊骨入宫伺候陛下了。”林新之语气惋惜至极。

    “人再有傲骨也会被权势相压。”溧阳道一句。

    林新之深以为然,裴琛问她:“你与顾大人同行吗?”

    “回驸马,并非同行,我来了以后,林侍郎才来的。”顾照林主动解释。

    林新之嘴巴一歪,道:“顾大人也来感谢驸马的提携之恩,女学内劝退一批学生。如今风气好了许多。”

    是劝退实则是女学除名,顾照林不顾面情,无论是谁,考核不行就直接赶出去,为此,顾照林出门被人丢了好几回臭鸡蛋。

    溧阳得罪了京城内的官员,顾照林则得罪了京城内送孩子进入女学的勋贵世家。

    两人各有千秋。

    裴琛抿了口果酒,道:“不如女学加收些筋骨强的女孩子,到时直接入我步军如何?”

    “此事当禀告太后,等待太后定夺。”顾照林不敢决定,这么大的事情背后不仅是人力,还需要财力物力,都是钱。

    裴琛点点头,“好,等太后定夺后,你记得告诉我。”

    “驸马,,您是男儿,为何坚持建女军?”林新之捕捉到不寻常的细节。

    裴琛一怔,溧阳顺势接过话来:“是孤提议的。”

    林新之看看驸马又看看公主,最后低头饮了口酒,怪怪的,但又不好。

    感谢过后,酒足饭饱。林新之同裴琛道:“您帮我,我自然投其所好。有人瞧见了你的侄儿进过二公主府,没见他出来过。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

    “确认是他?”裴琛皱眉。

    林新之摇首:“不确认,只是背影有些像。他进去后就没有出来,因此,不好辨认。但前些时日裴家的事情闹那么大,二公主岂会不知,因此,我愈发不敢确信了。您让人盯着二公主即可。”

    她不敢多管闲事,得了消息就来禀告,其余的事情自然不会去管,免得惹祸上身。

    用过晚饭,天气寒冷。顾照林一路走来的,她连一辆马车都没有,溧阳让备了马车送她回府,林新之笑吟吟拒绝了,主动表示自己会将顾大人送回府。

    裴琛打趣道:“送回家就要走哦,不能多加逗留,免得人家喊非礼。”

    林新之尴尬得不行,顾照林红着脸跑开了。林新之追了上去,青莞忽而从暗处走了出来,看着两人的背影叹气道:“那么好看的花就要被糟蹋了。”

    青莞住在裴府可随意走动,无人管问,她突然出现吓得其他人心口一跳。大晚上无端吓人,回去容易做噩梦。

    裴琛道:“你都已经吃过葡萄了为何还要葡萄酸呢。”

    “正是因为吃过了葡萄才知道葡萄酸啊,我的话更有可信度。”青莞笑得眉眼弯弯。

    裴琛与溧阳对视一眼后,裴琛拉着目前单纯又青涩的殿下回屋睡觉了,远离青莞,生活美好。

    休息一日后开朝,裴琛得去守宫门了,清晨爬了起来,天色未亮,她觉得出门太孤单,索性将溧阳从暖和的被窝里揪了出来梳洗更衣,一道出门而去了。

    到了宫门口,裴琛将暖炉塞至溧阳中,又使人搬来一面屏风遮挡清晨的寒风。

    朝臣们陆陆续续进宫了,二公主与三公主同行,两人行至裴琛面前,三公主如往日般眉开眼笑,二公主面色不快。

    “大姐夫辛苦了。”三公主笑得花枝颤颤。

    二公主冷哼一声,道:“大姐夫一步升天,又是步军统领又是永安侯,倒比我们爬得更快。”

    “大概我有个好父亲和好姑祖母。”裴琛气死人不偿命,微微一笑,要多猖狂就有多猖狂。

    二公主气得鼻冒白气,转身要走,却又不甘心,转身又道:“大姐夫如今位高权重,怕是大姐姐都要仰仗你过日子了。这样的日子,你可欢喜?”

    三公主感觉要出事了,眨眨眼睛,默默后退一步,她刚动了动,就瞧见屏风后有人。她有些疑惑,下意识拽了拽二姐姐的袖口。二公主不理会她,继续道:“大姐夫确实有一位好父亲,未娶妻便有庶长子,就是不知大姐夫可会继承令尊遗志呢。”

    “那倒不会,毕竟我是先娶妻的,想要孩子也不成。二公主,你撺掇我纳妾,不知你大姐姐可会生气。”

    “纳妾是男人之事,女子如何干涉。”二公主冷哼几声。

    “二妹妹得极是,孤给二妹夫送些妾室,你觉得可好?”

    闻言,二公主脸色铁青,三公主闷着偷笑,溧阳徐徐走了过来,冷冷道:“二妹妹曾经瞧不起裴家,为何又要来羡慕呢。”

    “陛下与太后偏心。”

    “自然是要偏心的,毕竟裴家娶的是顾家女,太后的亲侄女。太后无儿女,自然是偏向自己的亲侄女。道理是没有错的,错的是二妹妹的眼光。”溧阳淡笑。

    二公主面色苍白,也不知该什么,遇到溧阳,她总是要短上一截的。

    时辰不早,朝会时间到了,溧阳与裴琛道别,三公主巴巴地跟上去,悄悄道:“四五被关了,大姐姐可知晓是因为什么事?”

    “知晓,但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三公主不解:“为何呢?”

    “因为”溧阳顿步,凝着自己的妹妹,“君心不可窥探,同样我们已出宫建府,不可窥探宫内的事情。”

    天气阴蒙蒙,今日早晨冷得格外厉害,三公主明蕴觉得天气不冷,大姐姐的话叫她冷得厉害。皇家亲情单薄,可她们几个并非陛下亲生。陛下收养她们,一是因为她们孤苦无依,二是因为陛下需要储君。

    她们与陛下之间,并无血脉,谈何怜惜。

    明蕴冻得瑟瑟发抖,眼睫上染了一层雾气,她不甘心地追问一句:“给如何解决?”

    “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散朝后问一句,陛下不,我们便不问,今晚来我府上再,将其他几个姐妹都喊来。”溧阳脚步匆匆,话的生活并没有停留,完就与三公主分开。

    明蕴冷得不行,冬日里觉得寒风刺骨,衣裳都挡不住寒风,风钻入了骨子里,连带着骨头都寒了。

    二公主慢吞吞地跟了上来,见她失魂落魄不觉拍拍她的肩膀,“怎么了?”

    “二姐姐,四五被关了。”明蕴艰难地吐出一句话。

    二公主也蹙起眉梢,道:“我听了,但不知是什么事情。你知晓?”

    “不知,大姐姐今晚去裴府,我们商议如何救她们。你去不去?”明蕴从噩梦中走了出来,总觉得自己会步了妹妹们的后尘。

    “去啊,我肯定去。”二公主应了一声。

    定好,姐妹二人急忙入大殿,朝会不能耽误。

    散朝后,三姐妹十分有默契地一起停了下来,三公主嘴皮伶俐,先笑一番再问起两位公主的事情。

    “她二人沉迷晚乐,孤罚了她们,你们当引以为戒。好了,都散了吧。”女帝语气不假,几乎没什么耐心,摆将三人都赶了出去。

    顶着寒风,三人站在了垂龙道上,一夜间,京城似乎更冷了。

    三公主冷得跺脚,问两个姐姐:“怎么办呢?”

    二公主看着溧阳:“你是长姐,你,怎么办?”

    “不知,晚上再,眼下先办好各自的差事,晚上来我府上的时候记得甩开尾巴。”溧阳暂时没有什么想法,不能硬碰硬就只能来软的,徐徐图之。

    三姐妹就此散开,出宫门的时候却见到精彩的一幕。

    裴琛与秦子义站在一起,两人站得极近,秦子义面带笑容,笑得温柔得体。裴琛背对着三姐妹,三姐妹也看不清她的脸色。但从秦子义的神色来看,她很享受。

    二公主趁发挥,道:“大姐夫这是要做什么,赴老侯爷的后尘吗?”

    三公主品了品秦子义面上的笑容,连替大姐夫解释遮掩的话都不出来了,人家笑得那叫欢快呀。她该怎么解释呢,两人随口?

    给鬼听,鬼都不信。

    唯有溧阳冷冷地看了一眼,登上自己的马车就离开了,没有生气也没有纠缠的意味。反是二公主三公主极为不解,就这么放过去了?

    三公主想去戳破两人不正当的言行,谁料二公主死死拽住她,得意道:“我们走,不管旁人闲事。”

    “怎么就是闲事了,大姐夫红杏出墙了。”

    “妹妹,没有文化我们就不要显摆了,红杏出墙指的是女子。”二公主无奈提醒自己文化不高的傻妹妹。

    三公主愣住了,“为何男人就不能用呢?”

    “男人不是花呀。”

    “太后娘娘男人四十一枝花呀。”三公主疑惑。

    二公主生无可恋地看着自己的傻妹妹,“太后娘娘的言辞都是毫无根据的,你不要信了。”

    “是吗?那大姐夫的举止应该怎么?”三公主认真求问。

    二公主被问住了,迷惑道不知该怎么形容,好像没有词语来形容男人撩未婚女人的行为。她果断地将三公主推下自己的马车,“你去问太后娘娘,她知晓。”

    完,吩咐车夫回官衙。

    三公主顿在原地,这是,秦子义转身,两人遥遥对望,秦子义微微一笑,笑容如旧,让人挑不出毛病。

    三公主摸摸自己的嘴巴,怎么会有人笑得这么优雅又古怪呢。她不解,很不解,转身登上自己的马车,先去办差事。

    裴琛送走了秦子义后揉揉自己笑得几近麻木的脸颊,秦子义满腹诗书,反应过快,不可觑。

    她开始后悔了,早知就搭救秦家一把,如今诡异的笑容搅得自己心乱不宁。

    当差半日,午后回步军,又见闵棠揪着元辰不放,两人你来我往又打了起来,其他人跟着拍叫好。屁颠屁颠跟着元辰的女兵更是激动得不信,嘴里喊着元辰哥哥努力。

    一番比试,闵棠再度被打趴下,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元辰嚣张地吹了个口哨,显然很兴奋。

    裴琛照旧处理事务,太阳落山,下值回家。闵棠追了过来,“大姐夫,我想去裴府住两日,可以吗?”

    “不可以,二公主会不高兴的,你是二公主的夫婿不好总粘着我们。”裴琛友好拒绝,二公主本就将裴府当作敌人,自己的夫婿趴着敌人算怎么回事。

    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不能做。她果断拒绝。

    闵棠失望极了,道:“我与二公主还未成亲呢。”

    “你连大姐夫都喊上了,难道不是以二驸马自居吗?”裴琛叹气,还是太年轻了。

    不过大驸马比大公主一岁,二驸马比二公主两岁,那是不是三公主就要比三驸马三岁了?

    裴琛很不友好地笑了出来,闵棠更是不知所措,迷惑之际被元辰一脚踢开,“明日再见。”

    元辰也拒绝了,闵棠失落的离开。

    回到裴府,溧阳已回到了,换上一袭绯色棉袄坐在窗口下,神色不展。溧阳先洗去一身污秽,婢女奉上干净家常的袍服,她顺势穿了,接过参茶喝了一口。

    白霜悄悄开口:“殿下回来许久了,一直未曾话,我们也不敢上前,您心些。”

    “知道了。”裴琛将参茶一口饮尽,茶盏丢给白霜,自己大步走了过去。

    “户部的事情都忙完了吗?”

    闻言,溧阳抬首,少年人意气风发,皮肤明艳,精神也好了许多。溧阳舒心,道:“他们去忙,我在想四公主五公主的事情。”

    裴琛问,她就了出来,没有犹豫也没有隐瞒的打算。

    “陛下处可有消息?”裴琛也笑不出来了,人命关天,两位公主性子看似柔弱,可骨子里却倔强,稍有不对,宁死不肯屈服。

    溧阳摇首:“我着人去问了,陛下昨日今日闭口不谈。我不敢去见太后,怕陛下知晓后不高兴,如此紧要关头不敢疏忽,我尚且不知太后处的消息。”

    “你入宫一趟就我旧疾复发,府内缺少药材,特请太后赐药。”裴琛斟酌道。

    溧阳不肯,道:“倘若如此行事,你必在府上休息半月之久,已近年关,与你而言并无益处。我让几位公主过来商议一番了。”

    裴琛思索府一番后放弃自己不利的做法,她问道:“你将二公主也找来了?”

    “嗯。”溧阳应声。

    裴琛嘴角抽了抽:“你不怕她告密吗?”

    “她不会的,此事无关朝堂,她不会陷两位公主于危险境地而不顾的。”溧阳摇首,“我认为她是个好姐姐。”

    裴琛不知该如何反驳了,她确实无法判断二公主是不是好姐姐。

    夜色入黑,三公主悄悄而来,接着是六公主,她有些呆,直接从侧墙处翻过来的,险些被裴府侍卫当成刺客戳死。七公主也是翻墙进来的,轻盈落地,先大喊一声:“我是七公主。”

    护卫们识趣地绕行,装作没有看到她。

    二公主从后门进来,换了一身袍服,扮作男儿郎,有模有样,却被管事一眼看了出来,“是二公主。”

    乔装失败。

    二公主郁闷地瞪了一眼对方,气呼呼地被引入书房。

    书房内有炭火,比屋外暖和许多,裴琛坐在一侧,懒洋洋地看着几位公主,哀叹一声,果然都是收养的,性子各异,就没一个可以和溧阳公主抗衡的,难怪太后早早地认定溧阳公主。

    等姗姗来迟的二公主坐下后,溧阳才道:“陛下前日亲眼见到四妹妹五妹妹相拥而吻。”

    “相拥而闻?”六公主疑惑,“闻什么呢?有什么好闻的吗?”

    七公主怒视她:“你别话,是吻,亲嘴的意思,对不对,大姐姐、什么、她们亲嘴?”

    七公主恍然一惊,登时就站了起来,险些打翻了茶盏。溧阳无奈点点,她长大了嘴巴,不知该什么,竟半晌不出话来,只吞了吞口水,呆呆的坐下,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震惊。

    二公主也是一副震惊我全家的模样,仔细品品后不置一词,最后默默地饮了口茶来压压惊。三公主淡然许多,只悄悄一句:“她们也太不心了。”

    书房内一阵缄默。

    良久后,六公主从惊愕中走了出来,开始发表言辞:“女子相恋为世间不容,是大错,该罚。”

    “先罚你妄议姐姐。”七公主立即反驳。

    裴琛不言语,静静听着几位公主话,似乎除了六公主以外,其他几位公主都不反对女子相恋,果然是耳濡目染下成了习惯。

    六公主不服气,“自古阴阳交给才是天地之道,倘若人人都学她们这般,岂会还有后人呢?岂非、岂非一代而亡。大国无兵丁如何守护城墙,家族无后人如何壮大,朝堂无人如何治国,我的话有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