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朝圣[西幻] > 正文 第53章 婚约
    艾斯特尔头也不回,中的佩剑挡住了身后的攻击后向下一压,丢下了怀里的银狐退离悬崖边缘。

    ——是那三个幻象,两个骑士装的男人和华美衣服的女人,面容狰狞地向着艾斯特尔扑了过来。

    艾斯特尔想要躲开,却发现双腿就像灌了铅一样,就连移动一下都非常勉强。

    ‘刚才的声音竟然影响这么大吗?身体使不上力气’

    她顿觉糟糕,在心中默念咒语,就在三个幻影扑过来的一瞬间她的身影也如泡沫一样消失在原地,凭空出现在了雪豹的身边。

    幻影们又齐声尖叫起来:“跳下去!跳下去!”

    艾斯特尔捂住一边额头,湖蓝色的眼睛凝上了冰霜:“太吵了。”

    冰属性的法力与斗气以她为中心绽开成一朵花,构成花瓣的并非冰雪,而是无穷无尽的剑气,幻象被剑气割裂冻结,倏忽间便消失了。

    就连一直环绕在耳边的呓语也在同一时间消失了,包括那只银狐也是,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而此刻,崖顶吹起了足以把一个人成年人掀飞的暴雪。

    她依旧紧握住剑柄,并没有放松下来,脚下的雪豹拽住了她的披风想要拖着她离开山顶,下一刻,呓语声突然就像放大了十倍百倍一样!就像是精神污染一样压迫着神经。

    ‘头好痛!’

    艾斯特尔头疼欲裂踉跄摔倒在地上,眼前发黑,想要呕吐,但就算是这样她也没有松开了中的剑。

    ‘不行,我要赶快离开这里’

    一旁的雪豹围着她焦急地转来转去,她咬住她的披风想要把她托在背上,却无济于事。艾斯特尔干呕了几口,勉强念出一串咒语,一道薄冰构成半圆球形的结界把她与雪豹包裹在其中。

    又是几道幻影出现了,与之前完全不同,这次是三个半兽人,他们不停撞向结界想要破坏掉,艾斯特尔伸出,结界凭空扩大一倍,把他们推得更远。

    ‘至少,至少要把它送走’

    但现在的艾斯特尔根本不敢随意使用空间魔法,她害怕一个不慎便酿成分尸的恶果。

    意识越来越模糊,她颤抖摸了下戒指,攥住掉落的弓箭,她的眼前又是一黑,浓重的困意袭来,在诱哄着她陷入梦乡。

    ‘睡着之后被不知道东西丢到崖底吗?’

    她攥紧了,弓弦勒入肉中,屏障外风雪越来越大,撞击声也越来越密集,雪豹用嘴咬住她的披风,急得不停发出叫声。

    艾斯特尔的意识已经近乎混沌,勉强撑起的上半身的臂一软,砸入雪豹的身体之中。

    ‘身体,没办法动弹’

    她慢慢合拢眼皮,就在这时,她听见了“吱呀吱呀”,鞋子踩在雪地的声音。但她已经没有力气支撑她向后去查看异常了,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她看见的是,眼前出现的黑袍人默默挡在了又出现但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外表的幻影面前。

    ‘没有恶意也不是幻影’

    黑发的少女不可控地陷入了安眠之中,她的脸颊红润,但却轻轻皱眉,好像被噩梦缠身一样。

    黑袍人用一把漆黑的长枪刺破了幻影,崖顶的风似乎更大了,他的兜帽被吹掉,他单膝跪下,看着少女的脸。

    “你还真是不怕死啊。”

    他伸出,却无法穿透结界,黑袍人看了眼自己的:“昏睡了之后,竟然还有这么强的威力吗?”

    在艾斯特尔倒在它身上便趴在了地上的雪豹对着黑袍人龇着牙,黑袍人——面容俊丽的男人冷冷看着雪豹:“真麻烦。”,嘴上这样,男人的目光却一直落在艾斯特尔的脸上,不肯移开。

    他不可能丢下她一个人在这里,他不可能丢下她不管。

    ——就算这个结界足以保证她的安全,但男人也做不到自己一个人离开。

    男人的掌惨白,是那种失去了血色的惨白,他抚摸着屏障,叹了口气:“真拿你没办法,我只好留在这里陪你了。”

    崖顶的风声变,而结界中的少女,就像是回到了母亲的怀抱之中,舒展开了眉眼,继续沉睡着。

    她的灵魂在某处睁开了眼。

    她躺在一片雪地上,高耸的雪山上,一只银龙正垂着头看她等等,银龙??

    艾斯特尔瞬间坐了起来,四下环顾,周围虽然还是雪山,但并不是维利亚加的主峰,而是——

    “流放乐园??”

    她竟然又回到了流放乐园的雪山主峰?这是怎么回事!还有一直跟在自己的雪豹怎么样了?自己昏迷前最后看到的人影又是谁?

    银龙张开口:“你醒了吗?”

    艾斯特尔抬起头,呆呆看着他,好像还没有回过神。

    银龙的眼里浮现了笑意,他继续:“你似乎并没有带着钥匙。”

    “啊”

    因为我把钥匙送给别人,不对,是别龙了。但这话肯定不能对这位看守者,艾斯特尔站起身,看了眼自己的掌:“我现在又是灵魂状态吗?”

    银龙似乎是打了个哈欠:“没错,你要选择离开?”

    ‘像上次一样离开吗?我真的能直接离开回到我自己的身体吗?’

    但这些只有去做的时候才能得到验证,如果徘徊在这里踟蹰不前,她永远都不会得到答案。

    少女站起身:“现在就走吧。”

    “咦?”

    维利亚加主峰,守在屏障外的黑袍人看见结界消失了,他连忙用披风裹紧了艾斯特尔的身体,无数了雪豹警告的低吼声:“灵魂,不见了?”

    “还真的和你的一模一样,算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带着她下山。”

    *

    熟悉的空间裂痕,熟悉的裂痕转移,这一次被吸入的时候,艾斯特尔已经不再像之前一样惊慌,她的心跳变快,就像是要去揭穿一个谜底一样。

    真奇怪,灵魂也会有心脏的吗?

    她这样想着,再一次睁开了眼。

    如她所想的一样,她没有回到主峰的身体之中,映入眼帘的是悬挂在天花板上流光溢彩的水晶灯,艾斯特尔眨了眨眼,转动头颅。

    做工精细的钢琴与乐器,一旁的书架上整整齐齐的书籍,铺在地上织的华贵地毯。她撑起身体,抬起,依旧是一双细嫩的掌,但与之前不同,上面遍布了一些疤痕与细的划痕,看起来应该是做实验留下的痕迹。

    一个庞大且华美的房间。

    艾斯特尔赤脚踩在地毯上,走到了一旁的落地镜前。

    ‘果然,还是你啊,艾斯特尔,另一个我。’

    镜中依旧是那张与她非常相似的娇艳面容,如同最美丽的玫瑰一样,艾斯特尔对着镜子笑一笑,美艳绝伦不可方物,她凑到镜子前,轻声问道:“艾斯特尔,你在这里吗?”

    没有人回答。

    她已经不见了。

    脑海中,那个声音再一次响起,艾斯特尔勾起嘴角:“我没记错的话,这具身体的头颅已经被砍下来了,是你做了什么吗?”

    不是的。虚空中的声音回答她的问题,我们已经不在之前的世界了,殿下。

    这是一个新的世界。

    “嘭嘭!”

    “姐,您醒了吗?”

    艾斯特尔一边在脑海里疯狂质问‘新的世界是什么意思’一边对着门:“我醒了,有什么事吗?”

    “公爵大人与少公爵回来了,可以吃晚饭了。”

    艾斯特尔看了眼已经黑透的天色,又看了眼时间。这已经是晚上八点了吧?现在才吃晚饭?

    “我知道了。”艾斯特尔回答女仆的问题后,捡起旁边的外衣,外衣旁还有一双针织套,艾斯特尔拿起来穿好,套遮挡了上的伤疤,她推开了屋门。

    屋外的女仆有一张非常清秀的面容,她垂着眼不敢直视艾斯特尔的面容。

    直到一阵香风刮过鼻尖,她这才抬起头,看着快步走远的背影悄悄红了脸,姐她真的好漂亮啊!

    你的新的世界是指,又一个平行世界?

    按照您认知的概念来讲,的确是这样。

    艾斯特尔倍感头疼。

    在走的路上,艾斯特尔还是忍不住低头看自己:“她做了很多魔法实验?”

    准确来讲,是医学实验。

    虚空的声音这样回答,艾斯特尔追问:“是什么实验?”

    我也不清楚。它回答,我并没有资格探查她的记忆。

    回去之后看一看屋子里有没有什么相关的记载吧,穿着华美长裙的少女一边想着,推开了面前的门。

    屋子里的两个男人同时抬起头,长相相似的两个人看着艾斯特尔快步走到房间,自然的落座。

    亚伯斯托克与维尔德斯托克就这样看着自己的女儿/妹妹,没有话。

    艾斯特尔看了眼推着餐车走过来的女仆,她们已经将晚餐摆好,她拿起刀叉,奇怪地看了眼盯着她的两人。

    “不是要吃饭了吗?”

    艾斯特尔感觉到心里似乎在蹭蹭冒着火。她吸了口气,这很不正常,在上一次的平行世界也是,在看见这群人的时候,心底仿佛总是有无穷无尽燃烧着的怒火。

    “艾斯特尔。”维尔德双交叉抵住下巴,语重心长地:“不要再任性了。”

    亚伯看了眼自己女儿听见这句话仿佛要冒火的瞳孔:“你又拒绝了皇太子的邀请?”

    皇太子?埃德温?

    艾斯特尔一愣,他邀请艾斯特尔?那家伙不是应该和希贝尔打得火热吗?她不善地眯起眼,难不成,他竟然想要用感情来欺骗她?

    亚伯继续:“毕竟你们现在已经是未婚夫妻了,闹到现在也够了。”

    艾斯特尔:

    艾斯特尔:?

    艾斯特尔:???

    未婚夫妻??我,不是,另一个我与皇太子是未婚夫妻?艾斯特尔瞳孔地震,一时间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表情目瞪口呆看着亚伯与维尔德。

    两个男人更奇怪了。

    “你怎么了艾斯特尔,你不是一直喜欢皇太子吗?”

    不是的!

    艾斯特尔仿佛听见了自己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尖叫着——我不喜欢他!我不想和他在一起!

    她捂住心口,是她的声音吗?

    少女稳了稳心神,:“是啊,以前喜欢,但现在不喜欢了,不想和他在一起了。”

    维尔德皱眉,刚要发难,但艾斯特尔话锋一转:“难不成父亲和哥哥会数十年如一日的喜欢一样东西不变吗?”

    以喜新厌旧出名的维尔德默默咽下指责,一旁的亚伯不见喜怒,他看着反复无常的少女,问道:“你想怎么样?”

    艾斯特尔放下刀叉,对着亚伯一笑,——

    “很简单,我要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