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短命师尊不好当 > 正文 第 116 章 酆都鬼城·5
    “你喜欢女人,那是因为你没有尝过男人的滋味”

    这是她的母亲离开房间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母亲啊,她是她的母亲啊,她们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啊,她和宋岁是她苦苦支撑着这个家的动力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那是一场噩梦

    宋夫人关上了那扇门,光明被挡在那扇门之外,而则宋岁被守候在里面的恶魔拖下了地狱

    粗糙掌的抚摸,粗重猴急的喘息,带着饭菜残渣的涎液

    **在放纵,瘫软的身体无力反抗,无望的绝境

    宋岁叫不出声,因为母亲给她下的药让她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药物催促得宋岁又痒又热,她混沌又清醒,她知道房间里有好几个人,她看到了他们身体的反应,她听到了他们下流的吐词

    眼前的世界开始变得扭曲,有人在低吼,有人在口申吟,有人在谩骂,有人在狂笑。

    好疼啊,好痛啊,好脏啊

    疯了,他们疯了,她也疯了,所有人都疯了—

    停下来,能不能停下来,求求你们了,停下来

    大块大块色彩灰暗又鲜明的光斑在她的眼前晃动,直晃得她眼花缭乱,头晕作呕。

    怎么了,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她很难受,她喘不过气来了,她呼吸不到新鲜的空气,鼻尖弥漫着沉闷的,酸腥的味道

    连呼吸都是痛苦的,令人痛苦的气味,令人痛苦的挣扎。

    宋岁感觉不到时间流逝,在这个房间中,她和一群看得不真切的人一遍又一遍重演噩梦。

    她的意识清醒又混沌,她在光怪陆离的妖魔鬼怪中恍恍惚惚地梳理了噩梦的开始,是她一直信任着的母亲将她迷晕,给她下药,让一群人来折磨她--

    她想逃,但是她无力逃跑,亦无处可逃。

    知觉已经麻木,意识早就开始模糊,她有些不清醒地想,这场噩梦究竟会不会有醒来的一天?

    不,还是不要醒来了,太脏了,太可怕了,这些东西都太可怕了,这会是她一辈子的噩梦,是她穷极一生都不可能摆脱的肮脏阴影--

    不要醒过来,一切都在噩梦之前定格,不要让千秋看到这么肮脏的她,不要,不行--

    不如就这样吧,就这样死掉,这样,千秋也不会看到她这幅模样,宋岁在千秋眼中永远都是干净的,永远都是美好的模样

    千秋

    美好

    干净

    宋岁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身体已经麻木了。

    那些人似乎累了,横七竖八地睡着了

    宋岁应该是没有力气了,可是,当她看到框架上泛着冷光的尖锐饰品时,她的目光开始聚焦,她的意识开始清醒。

    那道凌厉的冷光似乎成了她在这地狱中唯一的救赎,被冷光洗礼过她是不会变得没那么脏,没那么痛苦

    会的吧一定会的吧

    这个时候她不可思议地爆发出了惊人的潜力,这个时候的她她没有犹豫,她果断用尽全身的力气,她狠狠地将脑袋磕在尖锐的框架上—

    “咔嚓--”

    她似乎听到了头骨裂开的声音,这是救赎的声音

    就这样,突然的,奇怪的,戏剧性的,宋岁选择了一了百了,她被她信任的人推下地狱,她满身污浊,她爬不出那片泥泞,然后,她选择了彻底的解脱

    宋年是偶然之间听到母亲的计划,宋岁即将出趟远门采货,而千秋正好没有跟着,母亲打算对宋岁动。

    宋年不懂母亲口中的“动”是什么意思,但他也意识到不好,他想要做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能做什么。

    宋年还未有行动,他的身体倒是受不了这般思虑过度,直接生了一场大病。

    宋岁病倒了,母亲也一直守在他身边。

    宋岁松了一口气,母亲一直在他这儿,应该不会对宋年做什么了。

    生病的宋年时常昏睡,母亲是知道的。

    而母亲也有不知道的事儿,其实,宋年是装睡的,他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母亲,所以,他选择假装昏睡。

    也正是因为这份假装,他知道了那个秘密。

    宋岁自杀了,正是开荤时期的男人们身强体壮,却不知节制,宋岁承受不住,宋岁自杀了--

    躺在床上的宋年极力克制着,指甲抠进皮肉,死死地忍着,假装昏睡,这才没有让人发觉。

    宋岁的死,让宋年心痛,母亲的安排,让宋年心惊,而母亲接下来的话,则让宋年心凉。

    “这种辱门败户的人,死了也好”

    宋夫人的声音平静,传统的封建礼教下所养成的行为准则,通过耳提面命,谆谆教诲,言传身教,早就根深蒂固了。

    “处理干净点,把人扔远些”

    宋夫人不紧不慢地开口,她的话,不容置疑。

    那一瞬间,宋年仿佛在寒冬腊月失足坠入冰湖,刺骨的寒,窒息的冷,不仅仅是体表的皮肤,仿佛连身体里的血液都结冰了。

    原来,母亲还是没有接受宋岁与千秋在一起。

    原来,母亲始终觉得宋岁喜欢千秋是荒诞的事儿。

    原来,宋岁在母亲的眼中是败坏门风,使家族受辱的人。

    宋年的心在痛,是抽痛,是绞痛,胀痛,是让人呼吸不过来的酸痛。

    这份痛,似乎来自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又似乎来自宋年本身。

    宋年不知道,但是,他莫名觉得,宋岁也听到了这番话,宋岁也很痛。

    宋年找了一个信得过的,跟了宋岁许久的老家仆,让他跟着那群处理宋岁尸体的人,知道宋岁会被抛在哪里。

    宋年不动声色,一遍遍地强迫自己冷静,这才没有露馅,没让母亲发现他已经知道了一切。

    宋年犹豫再三,还是将这件事儿告诉了千秋。

    而一直等着宋岁回来的千秋怔愣半天,不敢相信。

    宋年带千秋去了那片荒野,而千秋则刨开那层薄薄的掩着的土,扑在了宋岁的身体上,低声痛哭。

    家仆在接到命令后早就将宋岁的身体草草埋下后,嫌晦气,嫌污浊,立刻就离开了。

    没有人想要多待,躺在地上的宋岁确实是污秽的,那些痕迹烙印在身体上,是洗刷不掉的脏东西--

    千秋哭了很久,她趴在那具僵硬惨白的肮脏尸体上,她在哭,可是,她的声音很,她克制不住颤抖的动作也很。

    她在压抑,她在极力压抑着。

    仿佛有什么东西从千秋的身上一点点消失,她无声地哭泣,她哭得有些呼吸困难,她张着嘴,身体不自主地抽搐,这样的她,越来越黯淡

    一旁的宋年不自觉地心脏抽痛,他在为宋年痛,在为千秋痛。站即将关闭,请下载爱阅pp最新章节

    宋年本来还担心千秋会接受不了,选择殉情,可是,千秋并没有那么做。

    那天晚上,母亲来找宋年,她告诉他,宋岁在采货回来的路上遇到劫匪,钱货两空,人没了。

    宋年听着母亲的辞,脸色惨白。

    他知道的,他知道宋岁不是被劫匪杀死的。

    宋年这模样倒是没有引起母亲怀疑,只当他是接受不这飞来横祸。

    母亲,他要代替宋岁,娶千秋。

    宋年觉得荒诞,他,千秋想要嫁的人是宋岁,他,宋岁与千秋是真心相爱的。

    宋年的认真换来的是宋夫人的一声嗤笑,她,世间从来都是男女之情。

    她,千秋的经商能力所有人有目共睹,宋年与千秋成婚,这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况且,其他人都知道,是宋年买下了千秋,而千秋一直侍候着的,也是宋年。

    母亲的嗤笑,母亲的眼神,母亲的话语

    那一瞬间,宋年感觉到了一种心痛,无以复加。

    不仅仅是他在痛,他似乎,也感觉到了宋岁的心痛

    宋夫人不知道千秋知道宋岁和宋年,外人只知道宋家公子宋年,而千秋则知道宋府有一对双生子,因为每一次宋岁带千秋来见宋年时,都是避着人的。

    所以,宋夫人以为,千秋分不清宋年和宋岁。

    宋年是知道的,母亲不喜欢千秋。

    千秋是宋岁买回来的奴隶,而书香世家的母亲,是看不上这种门不当户不对的儿媳妇的。

    但是,宋年也知道,宋家已经没了宋岁,不能再没了千秋,宋家的家业,需要千秋。

    所以,宋夫人让千秋嫁给宋年,这样,大家都绑在一起,这很安全。

    宋年忽然觉得这样的母亲无比陌生。

    母亲的这些辞与做法,让宋年心寒

    宋年是真的很在意宋岁,宋岁的死,他无能为力。

    曾经,宋岁以宋年的身份出现在世人眼中,他们是双生子,而世人都以为他们是同一个人。

    宋岁告诉宋年,他们是不同的,是两个单独存在的个体。

    可是,他们不能对外人这样的话。

    于是,宋岁想到了好主意,宋岁,如果宋年不满,想要发泄,可以大声嚷嚷这首诗。

    “年年岁岁人不同”

    宋年与宋岁,从来都不是同一个人。

    这是宋年与宋岁之间的秘密,像是孩子间的恶作剧,那是只有他们才能体会的暗示。

    只是如今,这世上,除了宋年,已经没人知道这个暗示了--

    其实,宋年对宋岁是亏欠的,他对宋岁是存在着愧意,而现在,宋年只能把这些亏欠弥补在千秋身上,因为千秋是宋岁在意的人。

    宋年知道千秋会报复,但是,宋年没有告诉其他人,也没有阻止千秋。

    宋岁不在了,宋年成了宋家的公子,而宋年,一直都在极力模仿宋岁。

    他的确模仿得很像,宋岁与宋年本就是双生子,他们的习惯,爱好大多相似。所以,宋年代替宋岁活着,并不是什么难事。

    宋岁消失了,然而,没有几个人知道宋岁消失了。

    宋府的仆人只是觉得,少爷自从上次生意回来之后,脸色变苍白了不少。

    宋年与千秋成婚了,在外人眼中,千秋是麻雀飞上枝头,而在宋府人眼里,千秋终于如愿了。

    千秋确实如愿了,千秋曾无比期待地嫁给她的公子,她曾无比期待地冠上“宋”姓。如今,她确实如愿了,如今,她是宋千秋,她嫁给了宋家公子宋年。

    宋年没有阻止千秋的报复,后来,千秋整垮了宋家,断送掉了宋夫人最为看重的宋家家业。

    当目的达到,掩饰也就显得那么没有必要,而宋夫人也在这是回过神来。

    宋夫人嚷骂着白眼狼,将千秋关起来,狠狠折磨。

    “打脊贼娘!辱门败户的贱人,该死!”

    宋年听到母亲骂千秋,这样的母亲,是宋年没有见过的,这样的母亲,是不是母亲一直看不起的泼妇?

    宋夫人那家大业大的宋家,被这个贱蹄子全部毁了,当初享受富贵的宋夫人也被毁了,既然她被毁了,她自然不会让这个贱蹄子好活。

    她把她知道的辱骂的话一遍遍地反复,她把她知道的刑罚一遍遍地使用。

    宋夫人不知道是从哪里知道了“弹琵琶”。

    宋夫人命人扒下了宋千秋的衣裳,锁住脚,然后让人拿着一把薄而快的刀,在千秋的锁骨与肋骨之间来回刮摩。

    宋夫人擅长弹琵琶,她亲自指导着身边发颤的丫鬟怎样弹出好听的曲子。

    轻拢慢捻抹复挑,对,就是这个节奏。

    宋夫人觉得一个人弹奏太单调了,她又让命一人去弹另一边的琵琶。

    大弦嘈嘈如急雨,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珠落玉盘。

    千秋在惨叫,千秋在不停地惨叫,她的声音在囚室里无限地徘徊,她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听的人心惊胆战,听得宋夫人,很满意。

    待那琵琶发不出声,宋夫人这才大发慈悲地放了千秋一马,将血肉模糊,白骨森然的烂琵琶随意地丢在一边。

    宋夫人先回去休息了,明儿,她还会再来。

    宋千秋是人啊,她也会疼啊,她被这样折磨,也很疼啊

    没人的时候,宋千秋地嗡嗡,她的阿岁,她笑起来很好看,她喜欢看她笑。

    好疼呀,真的好疼呀,可是,她不会哭的,因为不会不会有人给她擦眼泪,也不会有人心疼她的疼。

    宋千秋在笑,嘴角上扬,露出白白的牙齿,宋千秋在笑,那是阿岁喜欢的笑容。

    阿岁,千秋还疼呀

    阿岁,千秋好想你呀

    阿岁,阿岁,阿岁,阿岁,阿岁,阿岁

    宋千秋一遍一遍又一遍地喃喃着

    煎熬日复一日,宋夫人的报复,无穷无尽。

    宋千秋被铁链套着脚,栓着脖颈,像是牲畜一般苟延残喘。

    她的脚趾是第一个发出恶臭的地方,森森的趾骨看不出本应有的白洁,似是在污浊出熏久了,有些发黄,还有两个指头是漆黑死硬的,僵直地立着,邻近处的肉厚处白白黄黄湿哒哒地糊成一团,黏腻着,有些拉丝,有些结块,更多的,是死白的软绵带着淡黄的脓水。

    那味道很冲,所有的遮掩都是无效的,那又咸又甜滋味直接冲进了感官,躲闪不及,仿佛那黏糊湿滑的软体闯进了你的喉咙深处,还在继续往更里面,更深处的地方蠕动,抓爬。

    这种视觉嗅觉味觉甚至是触觉的感知刺激得人不自觉地恶心,连眼球都开始自我保护地糊上泪水自我保护,呕吐的**愈发强烈了

    打理的仆从被人唤做“王二麻子”,他自相貌丑陋,被人使唤。

    所有脏活累活,没人愿意去干的活,全被都被推给了他,这次也不例外。

    王二麻子其实也不想来,但是,他不敢拒绝,而且,他被人使唤习惯了,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他觉得很厌恶,这种臭烘烘的东西,有点儿像是馊了的咸鱼味儿,又像是脚臭汗臭混杂在一起的酸味儿,反正是一种不出来的冲人的味道。

    王二麻子必须得忍着恶心打理干净才行,要不然,上面的主子不满意,挨打受罚的还得是他。

    但是,打扫这儿真的不容易,每次打理干净,他都得臭几天,那味儿不仅仅沾到他的衣裳上,仿佛藏到了他的皮发里,怎么洗也也不掉。

    瞧,那发黄变黑的骨头片又掉下来一块,像是炒熟了的甜栗子,外面那层深棕色的壳也是这边干干脆脆的,极其容易地剥下来。

    这般形容倒是觉得有些恶心了,亏他昨儿还觉得那炒栗子香甜可口。

    这会儿拿着做比较,香气化作恶臭,嘴里开始犯津,肚子里翻涌着,冲动喉咙处,实在忍不住,哇--地一下子吐出来了

    看了一眼地上稀烂黏糊的一团,也不知道昨儿吃进去的炒栗子是不是也在。

    真是晦气,他怎么就被分到这儿来做这种事儿呢?

    倒霉,实在是倒霉。

    倒霉能怎样,就算倒霉还不是要继续做。

    等他已经对那股恶臭味儿适应,终于把这片的地方清理干净后,莫名有一种成就感。

    他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唯一的脏东西就是里面那个邋遢的家伙,浑身脏兮兮的,哦,还是有稍微干净的地方。

    他冲刷地面的时候顺便把她的脚那块地方冲干净了,脚脖子往上那块的红肉像极了爆开的石榴,一颗颗,一粒粒,很很,连结在一起,组成了血涔涔,亮晶晶的一片。

    一颗颗,一粒粒极的肉芽畏畏缩缩地冒出头,看着可爱有趣又毛骨悚然。

    那场景,看一眼后,、终身难忘。

    他想,以后他可能吃板栗不香,吃石榴也不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