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今天去找康熙认爹了没有 > 正文 第82章 谪仙篇
    苏辰是途中休息的时候才发现后面跟着一辆马车的,他去旁边的树林去放水的时候,正瞧见王老大一脸严肃的走向车队最后面。

    “这是谁惹着王老大了?”苏辰随口问道。

    荣广几乎是寸步不离主子身边,闻言转头看了眼,了然道:“中午那人,在后面跟着。”

    他们的马车走在王家商队中间,其实荣广也是行路后大半个时辰才发现有车辆在后面。

    夏季一个的林子也很茂密,苏辰撒个尿,回来的时候还逮了只野鸡,荣广怀里则抱着一捧宽大的梧桐叶子包裹的许多深的浅的红色野生浆果。

    阎山颇有眼色,远远看见他们出来林子就跑过来接。

    此时,毕盛钜和那中年男人已经是跟着王老大相谈甚欢了,看样子很有相见甚晚的感觉。

    “苏公子,”王老大招叫苏辰过去,“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山东淄川毕家仲子,他父亲毕老先生曾在通州任知州,对我们这些商人照顾颇多。”

    哦哦,谁啊?

    苏辰没听过,点点头表示客气。

    毕盛钜便笑着和苏辰拱拱拳,道:“王先生客气了,在下正好要出外行走,可能要和你们同行一段。”

    苏辰道:“我也是蹭路的。”

    王老大忙道:“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出门前媳妇拜的财神爷应该是管用了,要不然他的商队不能吸引来这么两位爷。

    稍稍暂停,商队继续前行,毕盛钜家的马车也从末尾赶到中间,时而和苏辰这辆马车并行,扒在车窗边的毕盛钜就邀请苏辰到他们那辆车上去。

    苏辰很反感,咱心理上是大人就不了,外表可是才上学的孩子,毕盛钜是怎么做到如此热情的?

    更何况,就算自己现在的身体长大了,也不会喜欢一个大男人对自己热情。

    赵泽看主子揉眉,声道:“主子不喜欢,奴才去把他们赶走。”

    苏辰摆摆:“算了。不理会,两三天也就罢了。”

    赵泽:主子还是心底太仁慈。

    赶车的荣广正在犹豫,这事儿要不要写在折子上递回去,如果递回去了,只怕皇上会不放心马上通过圣旨渠道通知当地知府,把王爷再半路叫回宫的。

    犹豫着,外面的天色已晚,商队停了下来,这是一个有浅浅山坳又有水塘野林的地方,歇宿的最佳地方。

    王彪了解这附近的情况,只有几个村子,比前面经过的那吴老汉的村子还破,去村子里借宿倒不如在这外面。

    下马之后,王彪先跑到苏辰跟前解释:“到前面的彰德府,还有不短的路程,咱们能到府城治所歇宿都要后半夜了,现在又是夏天就在这儿歇晚如何啊?”

    苏辰没等他完就表示理解,道:“这里水光山色的,挺好。”

    毕盛钜也从车上下来,晃悠着到这边来,插话道:“是啊,今天天气也挺好,这夕阳红紫氤氲,还真有点云蒸霞蔚的气象。”

    苏辰点点头,叫阎山提着东西就去了被晚霞映照的一片通红的水塘边。

    毕盛钜有些尴尬的咳两声,王彪一点不对劲之处没有看出来,笑着与毕盛钜话,突然,噗通一道落水声从水塘边响起。

    两个人都下意识顺着声音看去。

    就在王彪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苏公子新收的那个下人扔下里的篮子,也跟着噗通一声跳了下去。

    紧接着,是他面前的毕二爷,刚才的话还在耳边飘荡着,人已经三两步奔出去到那水塘边跳了下去。

    接二连三的噗通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荣广扔下没有拴好的马缰绳,用轻身功夫几息就赶到水塘边。

    毫不犹豫的还要跳下去时,看见主子从水里冒出来,臂弯里携着一个死气沉沉的孩儿。

    “荣广,接着。”

    苏辰把孩儿交给荣广,没注意到荣广此时已经有些生气,又转头回去。那突然跳下来的毕盛钜根本不会游泳,此时正在水里瞎扑腾。

    中年男人满面焦急的赶过来,想下水又害怕的往后撤了撤去找木棍子拉人,这之前对苏辰拱拳道:“公子,求你们救救我这学生,他不是坏人,这次过来也根本没有纠缠你们的意思。”

    苏辰哪有空听他什么,转身游回去和阎山比了个势,两人一前一后把伸着扑腾的毕盛钜挟制住就带到岸边。

    “你给他拍拍水,”苏辰对阎山,便提着打湿了水十分沉重的衣服上了岸。

    荣广已经探过主子救上来的那孩儿的脉息,人已经没了,看见主子走过来,他摇摇头:“救的晚了。”

    王彪看见那水里捞个人出来,到跟前看了看,唏嘘道:“脸都白了,没救了。”

    倒是苏公子着实让他意外,这么金贵的一个人儿,竟然能下水救人,“对了,苏公子你是怎么发现水里有人的。”

    “看见衣服了,”苏辰着,脱下外面的湿衣服只剩一件三窟窿的护心汗叉子,然后在所有人疑惑的目光下单膝跪在无声息的孩儿身边。

    双摁压孩儿鼓鼓的腹部,随后是胸外按压,人工呼吸。

    被阎山掺着上来的毕盛钜看见这一慕,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荣广虽然不知道主子这是在做什么,但依然蹲下来替换:“主子,我来。”

    苏辰就把胸外按压的活儿交给荣广,而他则趴在孩头边,指摁着孩儿的颈动脉,隔三五息有规律的给孩渡气。

    准备去做饭的赵泽听到这边的混乱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他站在一边看着,很快明白了什么,主子是在救这个孩儿。

    不知道为什么,一时之间赵泽的鼻头有些酸涩。

    不知不觉间,商队里王老大的这些下都围过来,将苏辰他们围在圈里,都看懂他们行为的王老大下们一个个屏住了呼吸。

    自己还没有察觉到的时候,便已给这神情认真没有一点放弃意思的苏公子加起油来。

    虽然他们并不知道,这样又是嘴对嘴吹气又是在胸口一遍遍按压,有什么用。

    时间的流动仿佛都缓慢的能让人察觉到,就在这一尺一尺的走动中,本无声无息躺在草地上的孩儿突然呛出一口水来。

    然后孩儿微弱的咳嗽声响起。

    “活了,活了。”

    王老大铜铃大的眼睛几乎突出来,他看着因为孩儿醒来而放松瘫坐在地上的苏辰,惊怪道:“苏公子难道是仙童不成?”

    苏辰摆摆,道:“这是一种急救方法,有空了给你们讲。”

    阎山拿着水壶蹲下来,拿到主子嘴边叫他先喝口水。

    其实不王老大等人震惊,荣广和赵泽也是震惊的,完全没有想过这都已经没有生息的孩儿,还能这样救回来。

    苏辰喝了一口水,紧张的情绪缓解,低头看了看依然处于虚弱中的孩儿,对荣广道:“先把他带车上,赵哥,你去给他煮一些姜水。”

    人都各自散去了,毕盛钜还愣愣的站在原地,看向自家先生:“先生,这苏公子,人耶?仙耶?”

    中年男人也是满心的震撼,一为落水幼儿得活,二为,这位苏公子贵人出身,却能因为一个不知什么样的落水儿而下水搭救,而耗费气力。

    这种众生平等的意识,是他与生俱来的吗?

    许久,这样的震撼都在心底翻腾起伏。

    一直没有怎么注意这个公子的中年男人,现如今很想结交了这位友。

    赵泽端来一碗温热正好的姜糖水,被搬到车里的孩儿已经彻底清醒,能靠着枕头话了。

    但他看着这些人,一语不发。

    苏辰看他神情,便不追问,侧身让开地方叫赵泽把姜糖水给孩儿。

    甜丝丝的味道钻入鼻孔,孩儿无波动的眼眸抬起来,问道:“你们救了我想要做什么?”

    阎山皱眉:“为了救你我家公子亲自跳入水中,要回报你也回报不起。”

    孩儿便又垂下眼睛。

    苏辰道:“先把水喝了。”

    赵泽递过去。

    孩儿终于没有抵抗住甜甜味道的诱惑,伸出两只枯瘦如鸡爪的咕咚咕咚喝起来。

    喝完,他还抱着碗不舍得放。

    苏辰也不催他,趁问道:“你是附近村子的孩儿?叫什么?家住在哪里?又是怎么落水的?”

    “狗子,”孩儿道,“我没有家。”

    赵泽很不喜这态度,严肃道:“清楚。别枉费我家公子救你一场。”

    大清国辰亲王的命比你重了不知多少,能冒着溺水的危险下水救你,竟还不知感恩?

    狗子听不见赵泽的心声,抬眼看看这几个都不大喜欢的看着他的人却是理解了。

    他向来不讨人喜欢,陌生人们不喜欢他很应该。

    “我叫狗子,家住一里外的赵家集。我父母早亡,跟着叔叔婶婶过日子,今天家里的鸡蛋被隔壁邻居家的狗偷吃两只,我怕婶婶回来打我,便想下去找爹娘。”

    很平静的叙述,没有一丝生气。

    苏辰初步判断这个孩儿有点抑郁,道:“你还想回家吗?”

    狗子摇摇头的样子,让人想到无家可归的丧丧的狗。

    “那我们还需要回你家跟你叔婶做个了结吗?”

    狗子再次摇头,道:“他们巴不得我死了。”

    “那好,”苏辰的目光在他臂的红肿伤痕停留一瞬,“你就跟着我们走吧。我救了你的命,以后你便给我做仆人还债吧。”

    荣广和赵泽担心的对视一眼,又一个。

    这才是出来的第八天还是第九天来着?他们以后的这一路上,主子不会要一直拣人吧!

    苏辰不知道俩人的想法,确定狗子愿意跟着他,又给他取了个名字:“以后你叫水生,是我苏辰从水里救起来的仆从。”

    狗子黑沉如深渊的心底摇摇升起一颗微弱的星光,他仰头看着这个面容精致的公子,缓缓的微微的点下头:“公子。”

    苏辰再次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他这一行人便又增加一个队员。

    毕盛钜靠在他那辆马车旁,时不时向这边看一眼,见苏辰下来,笑着举起挥了挥:“辰弟,来喝杯茶。”

    湖边铺着一块绒毯,其上摆放着一碟花生米一碟鸡油卷,还有苏辰这边提供的一罐鸡汤。

    几个人围绕绒毯坐一圈,毕盛钜笑着连敬苏辰两杯酒,道:“你这样的人,我以前真是没有见过。辰弟啊,若是不嫌弃,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苏辰见他话没了先前的轻浮,笑了笑点头:“可以啊。你家是山东的?日后有会去山东游玩,毕兄可要招待我啊。”

    蒲松龄的老家好像就是山东的,也不知道现在蒲大神有没有出生?或者是已经老去了?

    “好好,”毕盛钜十分热情,转身就指着身旁的中年男人道:“我家夫子也很想和辰弟相交,蒲夫子教我读书三两年了,天底下存在的东西没有夫子不知道的,辰弟一定能和夫子聊的来。”

    苏辰:这么巧,这位夫子姓蒲,还是山东的,不会是和蒲大神有关系的人吧?

    “我这学生的太过了,”中年男人站起身,郑重的见礼,道:“敝人淄川蒲氏松龄,字留仙,今日能交一友,着实幸事啊。”

    “咳咳咳,”苏辰正喝水,蓦然听到这句话,一下子被呛住了。

    蒲松龄还以为自己错了什么话或是哪里不妥,看着呛咳不已的苏辰,笑道:“兄弟,是不是敝人哪里不妥?”

    阎山给拍着后背,赵泽给递上帕子,苏辰拿过来擦擦嘴角的水,摇头道:“不是,不是,是我太惊讶了。”

    惊讶?

    “就是我以前听山东有个写鬼怪话本的蒲松龄,没想到今天碰到真人了。”苏辰解释道。

    蒲松龄闻言,眼神里的震惊是掩饰不住的,继而又都转变成不自在的惊喜:“我写的那些故事,兄弟竟然也听过?”

    “听过,”苏辰点头,还不敢相信的再次向这身着半旧衣衫的中年男人确定,“你真是蒲松龄?”

    按直呼其名是失礼的,但少年的语气透露着全然的心翼翼和不敢置信,反倒不让蒲松龄觉得冒犯。

    他哈哈笑道:“如假包换,我这么一个破落书生,难不成还有人要假冒?”

    苏辰:“能写出那么多精彩的故事,如何是破落。”

    唉,也就是蒲大大生在这个荧幕还没有出现的时代,后世聊斋的改变多不胜数,他若是活到那会儿,每年拿稿费都能躺平了。

    被这么夸赞,蒲松龄既觉得受之有愧又是些微自得的,笑道:“我这些故事便是在书斋随便写写,不想兄弟竟然都看过了。”

    这明什么,明他写的这些很受大家喜欢啊。

    刚这么想,便听兄弟道:“我没看过书呢,只是听人过。”

    如果聊斋志异早传到京城,连山几乎把书肆的话本子都搜罗遍了,不可能看不到。若早看到,他也早想起蒲大大,然后在他阿玛的博学鸿词科名单里再加一个蒲松龄不就行了。

    毕盛钜笑道:“我还遗憾呢,辰弟若是早看过夫子的那些故事,我这准备给你的本子不就是白白准备了?”

    着他把往后腰一探,将一本蓝皮书拿出来递到苏辰面前:“送你了,这可是为兄自己抄写的。”

    没事就翻看一下。

    苏辰接过来翻开看了几眼,只见字体清俊页面干净,这抄本看起来不错,而且书的纸张都磨边了,可见主人对这本书的喜爱。

    “毕兄亲自抄写的,我拿了岂不是夺人所爱?”苏辰也文绉绉的,就要还回去。

    毕盛钜摆道:“你尽管拿着看,我等回去了,可以拿夫子的原稿再抄一本。”

    苏辰随便翻了两篇,见已有了婴宁尸变等篇章,能看到几百年前抄本的激动心情无法抑制。

    其中婴宁篇应给被毕盛钜翻看的次数最多,因为这本书他拿着随意翻两次,翻开的都是这篇。

    是这几页的折痕已经非常明显了。

    “那我就要了?”苏辰晃晃里的书,道。

    毕盛钜越看越觉得,这个辰弟简直是夫子书里的婴宁走出来到现世中的,虽然他不爱笑,但总洋溢着一身让人快乐的特质。

    “尽管拿去,为兄可不是跟你客气。”毕盛钜十分大方道。

    苏辰便没有再仔细翻看了,因为完整本的聊斋志异他都看过,要这个抄本只是觉得收藏价值很大,当然闲暇的时候还可以重温一遍的。

    因为聊斋志异和蒲松龄,本是刚刚相识的两方坐在水塘边,老友般闲谈到深夜。

    蛙声,余温浸染的逐渐在空气中氤氲开来的草木香,漆黑夜幕中的点点繁星,怡然相谈的好友,都给这个简单的夜晚镀上一层美好的光晕。

    蒲松龄灵感迸发,各自回去休息后,他点上一根蜡烛,就着窄窄的一块放在膝盖上的木板挥笔泼墨。

    当东边的天空泛起隐隐霞光时,十几张写满字的纸张散落在蒲松龄的周围,他收起最后一笔,长长舒了口气。

    毕盛钜伸着懒腰出来,就看见面对着水塘方向的先生,以及那散落一地的纸张,草叶上渗出露珠,将几张纸上的字迹晕成一团。

    但这丝毫不影响毕盛钜将一页一页纸捡起来,如饥似渴的看着,看到精彩处,他还忍不住大声念出来。

    苏辰被毕盛钜的大嗓门儿吵醒了,坐起身向外扒开窗帘向外看了眼。

    就睡在车外的阎山马上出现,道:“主子,是蒲先生又写了一个故事。”

    新的篇章诞生了?

    不知道是谢还是连城?

    苏辰穿好外衣就下来,毕盛钜看见他便邀请:“辰弟,快来瞧先生的新篇。这故事的意境,即便放在唐诗宋词之中也是罕见的。”

    苏辰拿到开篇的那一张,写的竟然是“谪仙”。

    若他的记忆没有出问题的话,这个篇章聊斋志异里根本没有啊。

    难道是散佚的并没有收到聊斋志异集本之中?

    接着往下看,故事梗概就是个在天宫无聊的仙人,偶然一日降落在美丽黄昏的水塘边,和两个落第书生相遇谈天地的事。

    天色既明,仙人离去,俩书生才了然昨晚遇仙。

    这是个以诗情取胜的故事,佳句迭出意境绝胜,读来真令人有齿颊留香之感。

    苏辰看着看着也忍不住赞叹:“写的太好了。”

    想起蒲大大一辈子困于场屋,考科举都考到了白发苍苍,苏辰就觉得可惜遗憾,他道:“夫子现在写的篇章也不少了,怎么不集结起来出书呢?这样的文章,肯定好、”

    “好卖”到嘴边硬是被改成“好看”。

    蒲松龄笑道:“这些游戏文字,能有你们三五读者喜欢,我心里就满足了。”

    毕盛钜道:“辰弟,你可能不知道,现在朝廷添了个印书局,咱们想把书本附印,可不是自己出钱刻板就行的了。拿不到印书局的书号,这书啊,就是私著书。”

    听他语气里尽是对书号的不满,苏辰笑了笑,道:“书号我怎么不知道?不过我和毕兄的看法不同,我觉得朝廷能把目光放在出书之上,就是注重文化的表现。以后想必只重科举的情况,会有很大的改善的。”

    毕盛钜一时没话了,蒲松龄笑道:“这拿书号之事才行天下,却已经生出了很多规矩,没有钱没有人,多少人都拿不到书号。”

    苏辰:不是这样的吧,阿玛的命令是只要没有反对朝廷的内容,都予书号。

    知道这其中会有潜规则慢慢生根,但没想到生的这么快这么大。

    如果只把书号限制在范围内,那么很多人的书都只能是私书,朝廷监督、文化事业繁荣进步的目的根本不可能实现。

    现在的贪官,真的是有够肆无忌惮的。

    苏辰想着,对蒲大大道:“您可以再去试试,我觉得朝廷不可能让大部分人的书没法出的。”

    年纪的孩子,对朝廷总是这么有信心,或者在他们眼中,没有什么是不好的。

    蒲松龄宽和笑道:“那我听苏友的,回去途中就转道京城,试试去。”

    现在的读书人其实并没有多少,书号才施行,于是只有京城的印书局具有发放书号的权力,而他们要审的书,则全由下面的官员往上递。

    苏辰觉得随着三藩之乱结束,以后在各个府城也有必要设立各分印书局,不然会很不方便,明明是有益的事反而不得人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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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盛钜师生俩和他们同行了两天就回转了,主要是毕盛钜这个贵公子受不了晓行夜宿的赶路强度,只能在一个路口强忍着不舍和自己的辰弟告别。

    毕盛钜伸出臂朝远去的马车挥舞着,高声喊道:“有会去淄川,就报我的毕二的名字啊。”

    苏辰伸头到窗外,挥了挥示意毕盛钜快回去。

    一开始以为毕盛钜是个轻浮的古代贵公子,相处两日才发现这就是个白长到十六七岁的憨憨。

    蒲大大要教授这样的学生,不知道会不会经常心累。

    儿子在路上遇到的朋友心累不累康熙不知道,十几天后收到荣广折子和儿子一封信的康熙知道他现在是很心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