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今天去找康熙认爹了没有 > 正文 第86章 三第藩平
    而这在外人看来的审案糊涂,其实是看钱判案。

    如果一个地方的县太爷这样还罢了,苏辰看过两个地方都是这样。

    看到不平,他想过出面,但却知道自己真管了又是另一个方面的“特权”,不是天下底下所有遭受不平待遇的人都能好运气的正好叫他遇到。

    苏辰到底没有出面,只是让荣广当好人,给那因没钱而输了官司的人家送过去一些足矣支撑他们度过困难的银钱。

    苏辰不明白这些官员怎么能如此肆无忌惮的贪污,到底是制度上的缺陷,还是思想品德上的修养不够。

    然后阎山的一句话叫他久久不话来。

    阎山劝他:“爷别想这些了,千里做官只为财,他们审案子的时候不拿钱什么时候拿钱呢?总归那种敢随意要人性命的官是不多的,老百姓就是牛马,压不死就能活。”

    是啊。

    现在的书生十年寒窗苦读,不是为了给百姓谋福利,而是为了“一朝成名天下知”,而是“千里做官只为财”。

    现在的百姓只要能在温饱线上挣扎过,就不会反抗上面一层层压下来的不平等待遇。

    只是这么细细观察两个县的现状,苏辰已非常非常心累,给阿玛写了一封信之后,再次经过县城他留意官员的时间便少了些。

    更多的是在县里吃顿好的,住一两天就出城,大部分时间只在乡间山中行走。

    乡间能认识经验丰富的老农,山间能找矿能看风景。

    这些地方固然也有家长里短猛兽出没,但令人气愤的事相对少很多。

    先前的坏心情渐渐也就治愈了。

    就这么慢腾腾的,等他们到施南府的时候,已经在康熙预估的半个月时间后超期半个月。

    一到施南府就看到暗绣阁暗号的荣广,是立即便带着苏辰他们顺着安好找去城内的驿站的。

    他们到时,早在这里等超半个月的暗绣卫成员范阳,正蹲在屋墙边的一片阴凉里两眼无神的发呆,咕噜咕噜熟悉橡胶的车轮声传来时,特长是擅长辨音的范阳一下子跳起来。

    这绝对是京城科技馆的车轮声。

    冲到大门外果然看见坐在车前方驾车的他们头儿,范阳差点哭出来,跑过去道:“头儿,你们可算来了。”

    苏辰好奇,经赵泽介绍才知道这事暗绣阁的成员之一。

    随即,范阳便上前行了大礼:“见过爷。”

    在外面不适合自称奴才,就这么见了礼。

    苏辰先让他起来,问道:“你在这儿等我们的?阿,我爹不会是喊我回家吧?”

    范阳忙道:“没有,老、老爷给您送了些吃的来。”

    范阳的话还没完,就见跟在橡胶车轮后面的两辆马车停住,而后从上跳下来一群年轻女子。

    这些女子最大的十五六,最的也就四五岁,她们有的拿包袱有的两空空,下来之后都站在了王爷身后。

    给帕子叫王爷擦脸,给水叫王爷喝。

    一时间莺声燕语,范阳俩眼都转圈了,他看向头儿和赵哥:你们竟然让王爷找这么多女人!

    荣广:出四川后,越是往东走碰见的买卖年轻女子的人就越多,听是送到扬州贩卖为瘦马的,爷管不着大的,碰见的还不都花钱收了。

    因着他们不像是有钱人,那有大心思的女子,一般都愿意跟着专门做贩卖瘦马的人走反而不跟他们的,所以收的这么多女子倒都是真心伺候王爷。

    范阳将基本上都裂口的榴莲搬出来交给王爷,在驿站住一晚上跟荣头儿了解了这女子的由来,就带着王爷在前面一路搜集的给皇上太子爷的好玩意返回京城。

    一路快马,只用了不到八天时间,风尘仆仆的范阳看到了京城西直门。

    这时候正好是盛夏六月,皇上带着太子和几个阿哥在瀛台。

    范阳的牌子递上去,很快就得到召见。

    康熙坐在柳荫下的石凳上,里持着钓竿,保成保清,以及现在都能定下来的胤祉胤禛均一个挨一个,坐在旁边陪他们皇阿玛钓鱼。

    范阳来了,跪下来见了一圈的礼。

    康熙叫人给赐座,看着水面因为落叶而一圈圈漾开的波纹,问道:“怎么快俩月了才回?可见到辰亲王了?长高了多少,晒黑没有?”

    范阳心的坐着个凳子边,一一回道:“王爷一路访村进山,又访查县城风俗,比皇上预估的时间晚了半个月到施南府。”

    “奴才亲眼见着辰亲王了,王爷高了,但是没黑。”

    心里补充,毕竟有那么些相貌齐整的“丫鬟”们伺候着呢,看王爷的气色比在宫里时都好。

    康熙点点头,脸色才好看些,又问:“辰儿到的时候,榴莲还能不能吃了?”

    范阳答:“好些都熟透的裂了,王爷,甚为香甜,当时便吃了两瓣。”

    保成问道:“那我哥有没有什么时候回来啊?”

    康熙也关心这个问题,转头看一眼。

    范阳有些惶恐,回道:“王爷可能要再过一段时间。对了,王爷还叫奴才给皇上和太子带了信来,另外还有许多王爷在民间买的玩意。”

    保成立刻放下鱼竿过来拿信,两封厚墩墩的信,他的信比阿玛的厚多了,保成很开心,先把阿玛的给他送去,转身坐到自己位置上就打开看起来。

    一张张的信纸,其中有很多用铅笔画的风景、建筑、吃,看的保成都想出去了。

    保清距离保成不远,有些好奇的往他这边坐了坐,也瞟着眼神看几眼,然后就不屑的哼一声,不都是些民间玩意儿,京城满大街都是,有什么好看的。

    以前听大哥是去的五台山,现在看来没那么简单。

    阿玛对大哥还真宠爱,什么都给他安排得好好的。

    康熙的信里也有画,不多,但每一幅都戳他这个立志要天下安稳的皇帝的心,萧条的一望都是荒田的乡村,坐着糊涂官的公堂上一个百姓被打的两股殷血———

    十几张信纸,张张戳心,也都是外人根本不敢让他看到的。

    康熙钓着鱼看完一遍揣怀里,回去涵元殿之后又拿出来看。

    翌日瀛台听政,许多大臣被留下来。

    皇上要搞一个廉政活动,叫大家推举一下人选。

    这个人选的首要标准就是清廉,皇上会亲写匾额叫内务府御造发放,是可以世代传家的荣誉。

    索额图从头到尾都是瞪眼的,明珠则微微笑着,不过这二位内阁大学士的想法基本上一致:皇上越发的想一出是一出了。

    表彰个廉洁能怎么样啊,该贪的还是贪。

    中央朝廷的六部官员对这个清廉的名额,都不放在眼里,皇上想让大家清廉呢这是,咱们问问下面有没有那种脑子不会转弯儿的书呆子官儿,给上来两个就是。

    于是很短时间内,各地比较有名的清廉官员,比如彭鹏,比如于成龙等在民间十分有声望的青天老爷,连带着他们廉政的事迹形成折子被送到御前。

    康熙立刻批了,却也意识到,对于围绕在他身边的这群位高权重的官员来,他们并不期望什么廉洁之名。

    隐隐的,康熙对这个聚集着许多官员的庞大朝廷产生了一种无力感。

    或者更准确的,他是对人性无力。

    表彰不能激起他们见贤思齐的心,那么严刑正典呢?

    治贪?

    只怕这个朝堂要空了一大半。

    然而,也不能不治啊。他不能让自己的儿子在外面行走的时候,看见的都是大清的疮痍。

    这时候,现兼任礼部侍郎的张英送来一个条子。

    康熙接过来一瞧:“辰儿的笔迹?”

    但怎么写的是张叔台鉴?

    什么张叔,看完了康熙才明白,这孩子是在外面遇到个十分佩服的话本先生,喜欢人家写的话本,就他自己有个叔叔在印书局做管事,推荐人家来京城拿书号。

    这话本先生呢,当时回了家,过年之后才到京城,却是一个月才摸到张英的门。

    张英现在兼礼部侍郎,印书局正挂名礼部名下,由张英主管的。

    康熙知道张英古朴正直,也喜欢结交有才华的文人名士,才让他管理印书局。但就是他这样的一个人还让辰儿推荐的这个,嗯,蒲松龄找一个月才找到。

    这是人到了高位的必然趋势啊,即便人是好的正的,但和底下的人和事也会有很大的距离。

    的一个印书局,才成立没有两年,便已是如此了。

    康熙摇摇头,决定拿印书局当鸡。

    还在外城客栈等结果的蒲松龄,等来了穿着黄马褂的大内侍卫,当被带到内城最中心的那个皇城时,蒲松龄后背都沁出一片冷汗来。

    恍恍惚惚的面了圣,那威严的年轻帝王问自己的些什么问题,再出来的时候蒲松龄都不大能想的起来了。

    不过站在紫禁城西华门外,蒲松龄看看里拿到的“聊斋志异”的书号,以及印书局帮他出书的契书,才能肯定刚才的一番经历,并非是黄粱一梦。

    印书局要给他的聊斋志异刊印出来?

    反复看着契书,蒲松龄突然大笑起来,一会儿,他才一举着书号一举着契书疾步的,相当于跑着离开了。

    朝廷给他刊书啊,他可能是古往今来第一个。

    蒲松龄笑着喊着,这一时刻觉得,考不上科举又如何,他在话本上能有此成就,也足够光宗耀祖了。

    之后的半个月,康熙派出许多钦差,从印书局开始,严查各个衙门的贪和卡。

    这样的清查一直持续了有半年之久,虽然官官相护之风在此时很盛行,但还是查出来不少的成果。

    清查活动的盛大,此时已经在陕西的苏辰都听了。

    当初他在湖北停留的时间有两个月。

    苏辰特地去了趟当初和师父居住的那个荒僻山,山中,他们住的那几间茅草屋早已在风雨中半塌两间。

    因为当时下山的时候苏辰破了师父设在外面的迷阵,他们的茅草屋像是有人住过的痕迹了。

    苏辰已把主要的东西都放在空间里带走,对此倒也不在意,看过主屋又去看厨房,暂住过他们这屋子的人没有动这里的东西,他留下来没带走的桌椅还是在的。

    凳子上都结了蜘蛛,苏辰掏出帕子蹲下来清理,而后把几张干净的凳子放好在已然残破的桌边。

    都要走了才突然想起,师父还在的时候经常给他丹丸吃,有几颗味道不好的,他都给藏到灶台下面的洞里了。

    苏辰弯腰找到灶台边的那个洞,拿棍子戳了戳,竟然还真给戳到了。

    扒拉出来那个瓷瓶,吹开其上的土灰,打开瓶塞,里面的丹丸竟还好好的,一时间涌上心头的全是“物是人非”之感。

    不管瓷瓶里的丹丸有没有过期,当时苏辰便全一股脑的放进了空间去。

    之后离开湖北到陕西,苏辰发现这里的土不错,便决定暂住下来。

    给一路都跟着的阎山、康宁安排了新的活计,又给脑子好使也巧的水生买好材料叫他做木板“打印”,终于得闲有空的苏辰接连几天都缩在屋里在清理空间。

    师父做的丹丸还又给他找出来一瓶,看见上面写着花生味三个字,苏辰才想起来,这是他醒来后跟着师父的那段时间,一安顿在山上就忙着去修炼的师父给他的充饥丹药。

    最开始的一瓶是没什么味道的,他抗议过后,师父才给他弄出来几个口味的,有花生味、樱桃味等好几种。

    他最不爱吃花生味,于是不知道在哪个旮旯里便遗落了这么一瓶。

    苏辰捧着瓶子,回想起当初和师父在山上的生活,脸上不禁露出一抹抹笑容,然后仰望着天空默默在心里发问:“师父,你在你的修仙界现在怎么样啊。也不知道徒儿死之前还能被能看见您。”

    感叹一会儿,苏辰把瓶子放到外面,又进了空间。

    扒拉出来师父先前天天要他看的那本医书,苏辰塞在了腰带里,然后又闷头在空间里继续扒拉半个时辰,才抱着一大堆东西出来。

    之后几天苏辰依然窝在家里,有时候躺在床上有时候靠在躺椅上,整个一颓废人似的只抱着医书看着大发时间。

    而后他终于确定了在陕西要立的产业。

    现在的陕西省比其他的中、南、东部的省份都更显得地广人稀,因此当地百姓的生活也更原始,别医术比较好的大夫了,就是江湖郎中在这里都很少见。

    许多农家人生病之后都只能求助于巫医巫婆,为此枉送了性命的不知道有多少。

    苏辰想要立在此地的产业,便是制药。

    陕西省水系发达,有高原、山地、盆地等多种地形,还聚了北亚热带、暖温带、温带三个气候带,想要的药材基本上在这里都能找到。

    找不到的这里也有适宜的培养环境。

    依托这些资源,发展制药产业会很方便。

    想到就做,第二天苏辰便放下书带了荣广赵泽出西安城去考察厂地。

    每天都忙忙碌碌的,之后苏辰能想起来给宫里的老爹和弟弟写信,还是靠着荣广拿着宫里的来信给提醒。

    这时他掰着指头一算时间,竟然再过两个月就要又要过年了。

    康熙二十一年冬,清军攻克昆明,婴城死守的吴世璠自杀身亡,自此爆发在清王朝建立后的最大的一场反叛战争历时八年结束。

    捷报传到京城已是后半夜,但康熙还是一瞬间从睡意中清醒,巨大的喜悦在心头冲击,让他他在搓着来回三四趟之后,来到书案边就拿起笔洋洋洒洒的写了一首长诗。

    梁九功躬着腰在旁边伺候着,等皇上写完了拿到一边晾晒。

    但这完全不足以表达康熙的喜悦,紧跟着他连发三道奖赏三军的旨意,随后是对宫里上上下下的恩旨。

    就在这时候,嘭一声炸响在乾清宫上空,明亮的金黄色映照到殿内,引得康熙笑着向外看去:“谁在放烟花?”

    今晚当值的曹寅从外面跑进来,回禀道:“万岁爷,辰王送来的烟花,刚到。太子亲自点的,恭贺三藩之乱终于平定。”

    “保成也醒了?”康熙的笑声在殿内震荡,他走出来,看到天空中还未完全消散的几朵金色烟花,点头道:“辰子还没忘了他阿玛,不错。”

    曹寅忍笑。

    穿着明黄蟒袍的保成深夜起来,外披着深蓝色披风,头顶带着一个大红色的狐狸皮帽,看见阿玛出来,便里拿着一株燃着红点的香走上台阶。

    “阿玛,”保成指着下面摆好的一排烟花筒子,道:“送这些来的人,这是我哥找善制烟花的人一起做的,那个大筒的我哥叫您亲自点燃。”

    把里的香递到阿玛边。

    “好,”康熙接过燃着的香,很想看看辰儿叫他亲自点的这烟花有什么特别之处,一阶一阶走下来,来到那筒子边找到捻子就把红红的香头递上去。

    保成也快步走下来,站在阿玛后一步的位置,仰头去看伴随明亮的吱儿一声喷到半空的烟火。

    烟火在空中炸开,噼噼啪啪间,竟然蜿蜒出一条金色五爪龙,不止如此,一声升起之后从那烟花筒里喷出来又一道。

    初时的蓝紫色如星子的明亮火弹在半空转悠一圈而后炸开,又是一条五爪金龙。

    如此喷出三四条金龙,这一桶的烟花才放完。

    康熙看得连喊了三个“好”字。

    保成鼓掌笑道:“阿玛,不愧是我哥,做出来的烟花,也是天下独一无二的。”

    康熙好笑,保成现在简直是个哥哥吹,辰儿送了什么回来,他都跟着显摆那个隐晦炫耀的,着实还幼稚的很。

    “他啊,就是不干正事,”康熙把里的香交给梁九功,让他继续去点剩余的烟花,转头又吩咐曹寅:“子清啊,你去内务府,把现有的烟花搬出来几十桶,去西华门东华门点。”

    皇宫用盛放烟花的方式,将京城各家睡的正香的百姓唤醒,这一天天还不亮,满大街便都是早起的人群。

    有带着瓜皮帽的孩子还窝在母亲怀里打瞌睡,周围人都在的三藩平定了什么的,孩子也听不懂。

    一会儿就又呼呼起来,砰砰砰,亮光在空中炸起。

    睡意朦胧的孩儿清醒一瞬,抬起头就看见那红的紫的能够变幻颜色的一天烟花。

    这一日,在京城所有孩的记忆中都是鲜亮的。

    天亮之后,那个很有名的粉饼厂要庆祝战争的结束,搞了一个很大的促销活动,孩儿们刚刚吃过早饭就又被娘啊保母丫鬟啊带着出门,去各大胭脂铺高高兴兴的挑选起名目繁多的胭脂来。

    能够用低于平常近乎一半价格的钱买到粉饼厂的东西,便是家中仅仅稍微有余一点的妇人,都拿着平时攒的钱去买了一支颜色鲜艳的口红。

    出来胭脂铺的妇人们心情很好,还会在路边摊或是挑着担子流动的贩处,给孩子买一些蜜饯之类的零食。

    因着粉饼厂的带动,整个京城似乎提前步入了新年的氛围中。

    保成身后跟着两个侍卫,背着走在热闹的街道上,少年一身月白色锦绣的衣裳,端的是风华清朗,再加上不自觉便流露出几分稚嫩威严的神态,他一路走来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有些钻营与八旗子弟找寻新奇玩意儿赚差价的人,看见保成都悄悄在后面跟着。

    张三想把上个月才找到的一个会请安的鹦鹉给这公子讨个好儿,李四想把刚从沙漠中淘来的一只老鹰给人家看看。

    专心跟人找会搭讪的人碰在了一起,都瞪了眼:“你干什么呢鬼鬼祟祟的?”

    又一起问:“那是哪家的爷?”

    察岱刚从大西胭脂铺出来,胡掌柜笑着在后面送着:“郝爷,咱们的粉饼这才半天就去了大半儿了,待会能不能让人再送来两箱子?”

    看到街那边走来的保成,自己后面跟着的人,察岱道:“我让人去厂里通知一声,胡掌柜不用送了。”

    而后便朝着保成走去。

    “哎?”胡掌柜伸着,就看见这郝爷走到一个通身贵气的公子面前,了两句什么,两人便一起往前走着经过了他家的胭脂铺。

    保成看着人挤人的胭脂铺,笑道:“我哥的办法真好使,要热闹搞促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