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今天去找康熙认爹了没有 > 正文 虎父犬子 下午,康熙正沉浸在批改……
    下午,康熙正沉浸在批改奏折的快乐中,梁九功悄声走来,禀报道:“万岁爷,李光地李大人求见。”

    康熙看了看侧后方的一个座钟,把批好的折子扔到即将下发的一堆中,笑道:“这是上午辰儿的任性给招来的,行,叫他进来吧。”

    起身离开御案到外面的房间门,李光地进来就见礼,康熙在主位上坐下来,点头道:“你来的正好,朕刚看到施琅上的折子,关于台湾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一路上都在酝酿如何把上午的辰亲王无故退课,不尊师长不友兄弟的事情出来。乍听闻这话,李光地没能从告状的频道中调换回来。

    “郑经之子郑克塽,如今已三献降书,卿以为是否应该接纳郑克塽?”

    李光地露出一副沉思的模样,用调换姿势的时间门来思考皇上这个决定的利弊,康熙也不急,端起茶杯慢慢的吹着上面其实也没多少的热气。

    李光地终于考虑好了,抬头回道:“皇上,臣以为郑氏后代可以接纳,但他们必须世代居住京城,以免再生反心。”

    康熙笑道:“爱卿的对,朕也是这么考虑的。此前你们建议与荷兰兵联合攻郑,未行,荷兰眼见台湾克复在即,竟然又向朝廷上了国书,想要分一杯羹。爱卿觉得这个徘徊在我国土上的野狼,该怎么处置?”

    李光地眉头微皱,听皇上这意思,对荷兰人并没有多好的印象,但皇上一直以来对外国来的传教士不都是很友好的吗?

    如果驱逐荷兰人,对福建不利,福建是他故乡,他不能让故乡失利。但如果任其自流,皇上定然不能满意。

    可两方总是要取舍的。

    李光地道:“微臣以为,那些荷兰人远离故土,势力极难扩大,并不用着意驱逐。”

    康熙点点头,道:“爱卿的意见朕会考虑,”这才想起什么事的样子问:“你过来求见所为何事?”

    李光地闻言只觉额头有热气蒸腾,似有汗意蒸腾而出。

    “辰亲王的课业耽误太久,微臣想来问问皇上意见,是否需要给辰亲王再增添一个时段的课程?”

    李光地得真心实意,康熙却有些忍笑不住,李光地不会是知道辰儿最是厌学,不敢告状了就故意这么吧。

    好在他是个非常疼爱自家孩子的阿玛,辰儿的确不喜欢那些之乎者也,学一些够用便是,真没必要逼着他学精学通。

    “这倒不必了,”康熙忍着笑,道:“李爱卿退下吧。”

    回到内阁,立刻有一个官过来通知李光地:“索相有请。”

    “来来,晋卿快坐,”索额图严肃的脸上盛满笑容,给李光地倒杯茶推到跟前,问道:“皇上听了辰亲王的做为,有没有发火啊?”

    这副打听的模样,让李光地恍惚的以为是看到在老家时隔壁那家的婆子。

    李光地咳了咳,道:“索相,万岁爷应该是早就从辰亲王那里知道了上午之事,我还没开口就被万岁用台湾的问题挡回来了。”

    索额图拍腿:“看看,让我着了吧,万岁爷对辰亲王那是太过的偏爱了,什么都护着,早晚惹出大事。”

    李光地忙提醒:“索相慎言。”

    挑事不成没让辰亲王挨训也就没有会去趁虚而入的索额图,心中非常遗憾。他向外看了看,道:“这事你别放在心上,辰儿那孩子,只是心太慈了,等我有空了他。”

    李光地只有满脸苦笑。

    一个时辰后,康熙从暗卫处得到李光地和索额图今天的全部谈话。

    他看过,脸色微沉道:“索额图这是嫌辰儿跟他不亲近呢。”

    何止辰亲王不主动跟索相亲近,辰亲王还时刻提醒太子爷不要和索相太过亲近呢。

    梁九功在心里这么补充。

    康熙敲敲桌子,跑神的梁九功忙躬身道:“万岁爷有何吩咐?”

    “索额图的行动册子。”

    梁九功忙跑到内殿去找寻。

    谁都不知道万岁爷居住的殿内,有一个的内室,里面陈放的不是什么兵符重宝,而是暗卫定期呈上来的朝中各位大臣的言行。

    其中有好些,是他们贪污索贿的行为记录,只皇上国事太过繁忙,根本不会实时查看罢了。

    但若有人惹了圣怒,这些折子就要出来,曾经做过什么的,便会被清算。

    梁九功捧着两本标了s的折子出来,心地放到御案上。

    康熙十九年三月初三,索府一老仆撞见索额图长子格尔芬醉酒奸污万花楼歌女,三月初五,索额图为保长子名声完好无损,在府内练习箭术,老仆被射杀。

    后面是这老仆的家世,老仆乃旗人,三子一女,有个儿子在御林军做侍卫。

    侍卫名鲁一。

    因着此子,索额图射杀老仆之后,还让管家给对方送去五百两的丧葬银,并向鲁一致歉。

    鲁一有没有发自真心的接受这个道歉谁都不知道,因为索额图在朝中的势力的确不是一个侍卫能够抗衡的。

    啪一声,康熙猛然把里的折子拍在桌子上。

    这就是他不愿意看暗卫呈上来的这些折子的原因,因为他这满朝文武,竟然找不到一个私德无亏之人。

    连朝中众臣一致认为好话的明珠,私底下收钱收无强占平民良田也都做的不眨眼睛。

    连他当初特别敬重的李光地,也是为了前途不顾友朋之辈。

    有这样一帮臣子,康熙时常会觉得大清没有未来,甚至他隐隐能理解,首创锦衣卫监视大臣的明当年设定的刑罚那般重,并不仅仅是因为乱世刚定需用重典。

    而此时此地的康熙,他不能像明那般无所顾忌的残杀大臣。

    他面临着此前的帝王都不曾面临的一个大问题,那就是满汉之争。

    为了让满汉融合,朝廷稳定,他必须对所有汉臣采取拉拢政策,他必须是一个温和宽仁的英明帝王。

    康熙把折子扔还给梁九功:“收起来。找到鲁一,叫他来乾清宫为他父亲申冤,朕会给他做主。”

    梁九功轻轻“嗻”了一声。

    侍卫鲁一到乾清宫为父伸冤的时候,索额图正在和苏辰话。

    他李光地觉得苏辰不尊重授课师傅,想去跟皇上告状,是他给拦下了。

    “二姥爷疼保成,可也更疼你。”索额图语重心长,“辰儿啊,你都不想想当日如果不是二姥爷立刻把你送到宫里,你还得在外面流浪多少时间门?你看你现在的模样和时候是不那么像的,到现在的话皇上未必能一眼就把你认下来。”

    苏辰点头:“嗯,我一直记着二姥爷的恩情呢。”

    “那你还跟二姥爷不亲近,”索额图笑道:“咱们整个赫舍里氏都是你和保成的后盾,我在郊外置了庄子,种的都是你喜欢的樱桃啊什么的,明天咱们去骑马玩。”

    苏辰:“明天又不是休沐,你有空啊。”

    索额图肯定道:“有空。”

    然后索额图没想到他真的很快就有空了,那鲁一崽子在万岁爷跟前把他给告了。

    被传唤到乾清宫跪在地上的索额图高声喊冤:“皇上,奴才冤枉啊,奴才真实的是不心,那老仆眼花耳聋的,他没有看见奴才的箭,奴才的箭又偏了才那般巧合。”

    康熙不置可否,大殿中一阵沉寂,能为父申冤的鲁一当即上前陈明:“老父刚死的那几天,奴才亲自去索府附近查问过。亲耳听到索府大管家谈论此事,他亲口我父亲是被索相故意射杀,只因为我父亲看见索府大爷的败行。”

    索额图一脸震惊没想到的模样,看着鲁一道:“鲁侍卫,当日收我钱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的啊。”

    鲁一瞬间门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银票,呈到头顶道:“请皇上明鉴,奴才老父命贱,却也不能用银子就买走的。”

    苏辰站在一旁,暗暗称赞道:“得好。”

    有钱人经常会有这样一种悖论,你拿了我的钱,你的命你的尊严,你的健康,更常见的交换是你的孩子都得按照银货两讫的规则给我。

    而不想一想,拿钱想要买走别人的尊严不算太过分,但凭什么买命买健康买孩子?

    银钱真的能按照商品交换规律买走一切吗?然而,交换规律中最重要的一条是等价,请问多少钱能和别人的生命健康孩子等价?

    康熙接过梁九功递上来的银票,问索额图:“你还不知道错在何处吗?”

    索额图坚持道:“奴才不知。”

    康熙发了火,怒道:“索额图,你现在真是要无法无天啊,朕还活着呢。”

    索额图猛的跪趴在地,心里却明镜似的,皇上只怕是早想办他了,今天捞出这么一件事来当切口。

    只是为什么是今天?

    索额图一点都不怕,因为他和保成绑的太紧了,皇上不会如此就把他弃置在一旁。

    打了他不要紧,伤的却是保成。

    索额图这么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叫康熙心头的气怒一下子窜出老高,当即下旨剥夺索额图内阁大学时之职,其他的兼职也一并卸了,叫他回家去反省。

    而鲁一,在这件事之后便成为乾清宫銮仪卫,倒也不必担心索额图会向他家报复了。

    苏辰看他阿玛那么生气,下午便去御膳房做奶酪棒,忙碌半下午收获一大框。

    他拿着这些甜食到乾清宫安慰阿玛,然后发现阿玛竟然一点都不生气了,还看书在哈哈大笑。

    他看向梁九功:阿玛不会是气过头了吧?

    梁九功走上前声道:“辰亲王过去陪皇上会儿话也好。”

    那,也好。

    自己终究不如梁九功这个贴身伺候人了解阿玛的心情。

    苏辰把奶酪棒搁在阿玛边的书桌上,康熙抬头,看见了一个个圆溜溜胖乎乎的奶酪棒,拿起一个问道:“这又做了什么?”

    “奶酪棒,”苏辰拿一个塞到嘴里,一口闷,“阿玛也吃,可好吃了。”

    “阿玛也不是孩子,”康熙着,却和儿子一样一口闷了个奶酪棒,浓郁的奶香味和并不夸张的甜味能让人拥有很不错的心情。

    “阿玛,您看的什么啊,”苏辰把目光落在康熙里的书上。

    康熙:---

    能告诉儿子他看的是笑林么?

    他反着盖在桌子上,问道:“你这是没事了?跑过来和阿玛闲话。”

    苏辰笑道:“我还不是看您气的不轻,过来逗您的。”

    看看桌子上一盘奶酪棒,康熙无声一笑,“阿玛没有生气,一个索额图还没有那么大的份量。”

    苏辰观察阿玛神情,果然不像是多生气的样子。

    “阿玛,我以前看过一个笑话,”他却依然这么,“特别特别好笑的那种,儿子给您讲讲?”

    康熙被自家孩子这么细心的哄着,心情已经非常不错了,笑道:“讲来听听。”

    “有个人在外打工,打工就是赚钱的意思,”苏辰想到的就是前世最喜欢看的那个宋宝主演的品,担心他阿玛听不明白,尽量不用现代的化的词汇,“这一天过年放假他赶路回家,在路上看见一个挂着海参炒面的面馆,恰觉饥饿,此人犹豫一番便走进面馆---”

    苏辰在那儿跟个相声的似的,讲一个品把包袱抖了一层又一层,也成功把康熙逗笑一遍又一遍。

    梁九功一开始还听着,到后来却担心自己忍不住御前失仪,心的跑到了外面,只不过听到里面辰亲王讲的内容,他那肩膀还是一抖一抖的。

    保成这边,结束了下午的课业往毓庆宫走着的时候,便听见两个躲在树后的宫女在嘀嘀咕咕着什么海参炒面这些话。

    平澜站出来呵斥道:“干什么呢这么没规没矩的。”

    树后的两个宫女出来,未到跟前就屈膝跪下来,一个宫女已经吓的肩膀直抖,另一个却还算平静。

    “讲的什么,孤也来听听。”保成如此道。

    平静的宫女抬起头,用鹿般湿漉漉的一双眼睛心翼翼的在太子爷脸上看了一瞬,就立刻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似的垂下眼眸。

    “奴婢们听到一个笑话,”她的声音又脆脆嫩嫩,如同刚刚长成的黄鹂鸟。

    保成勾唇,意味不明的笑了下:“什么笑话?”

    又是哪儿的人?现在他哥都在宫里呢,还敢跑出来到他跟前献媚。

    宫女再次心的抬眸看保成一眼,道:“是,是辰亲王下午给皇上讲的,都传遍了。”

    保成听到是自家哥的笑话,立刻没心思逗这宫女玩,背在后便如一阵风走了过去。

    哥哥会讲那就听哥哥讲好了,谁还要听你一个满肚子心眼的宫女儿讲。

    宫女:———

    保成脚步才跨过乾清宫的门槛,声音就已喊了出来:“哥,我要听海参炒面。”

    什么海参炒面?

    苏辰哭笑不得,宋宝那个品的名字好像不叫海参炒面,不过里面出现频率最高的却的确是海参和炒面。

    “来来来,”苏辰向弟弟招,“保成,你跟我,怎么人还没回来就知道这个?”

    他才给阿玛讲完了不到一刻钟呢。

    保成道:“在路上就听到了,听都传遍了。”

    的确都传遍了,苏辰正跟保成讲第二遍的时候,慈仁宫的皇太后给送来一串子珍贵器玩。

    皇太后收藏的器玩颇具草原风味,镶嵌着金珠的鼓,还有狼骨磨的质感如同上等羊脂玉的骨串,来送礼物的人还笑着转述了皇太后的话:“叫王爷拿着把玩,只有了好笑话教一教慈仁宫的奴才,叫她也乐一乐。”

    这还是苏辰回到皇宫之后,皇太后第一次给他送玩意,虽然是为了一个笑话,但这个亲近的好意他收到了。

    “你转告皇玛嬷,等我再有好笑话,我过去自己讲给她听。”

    打发人走了,保成就又等不急的催促:“接下来呢哥,那个面馆的老板不会真的没有搞明白为什么有一碗面钱找不到了吧。”

    苏辰:“不要着急,且等大哥我细细来---”

    突然觉得若当初没能一进城就被送到宫里回归皇子身份,他靠着去茶楼讲以前看的那些品也能谋生。

    这一天皇宫里都是充满着欢笑声的。

    索额图府上却气氛低沉了一整天,格尔芬的差事也被卸了,他回府之后就回房间门躺着,大奶奶担心他想安慰,却被格尔芬从床上翻坐起来照脸甩一巴掌。

    大奶奶愣住了,满屋子本就十分心的丫鬟们更愣住不敢大喘一声。

    片刻之后,房间门里才传出来大奶奶的哭声:“格尔芬,你竟然打我。我要去找阿玛额娘做主。”

    索额图本来是一点不在意这么点惩罚的,这才哪儿到哪儿,沉不了多久他就能重新起来,只是没想到自己一向看好的长子这么没出息。

    他被过来告状的大奶奶哭得满脑袋都是满的,沉着脸呵斥一声世界才安静,让下人带着大奶奶出去,索额图这才走过去踹了长子一脚。

    “我还指着你以后给咱们家赚个世袭罔替的爵位呢,你就是这么办事的?”

    格尔芬气恼道:“儿子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奚落。”

    “奚落,”索额图抬用力在长子头上打了一巴掌,“奚落算个屁,古往今来成大事的人,哪个不是咽了很多苦才有大成就的,你这算个屁你就回来打媳妇。”

    “帮不上忙还烦人,儿子受不了。”格尔芬强硬道,然后果不其然又迎来阿玛的一巴掌。

    索额图气的脸红脖子粗,“打我没少教导你,怎么还是这个样子?”

    现在就不得不羡慕康三的长子,虽然辰儿不喜欢和他亲近,但他的能耐索额图却是不得不承认的。

    再看看自己这个儿子,他真是想呕血。

    起来辰儿也有一半血脉来自赫舍里氏,怎么他就比自家的儿子还老成聪明那么多呢。

    格尔芬被打的头顶红一片,只好低头认错。

    索额图这才坐下来,指着他道:“这段时间门你在家里好好修生养性,再让我知道打媳妇添通房,我揍不死你。”

    阿尔吉善在外面探头探脑,见阿玛消气了才笑着进来,道:“阿玛,我置办好了一个大庄子,里面都是按照辰儿喜好准备的。”

    为防再出现几年前二儿子办的那不靠谱之事,索额图问道:“辰儿喜欢什么?”

    “他不就是喜欢那些工匠吗?他还喜欢吃。儿子找了很多工匠,打铁的、做柜子的、烧陶的、烧瓷的,还有那做琴的弹棉花的,”阿尔吉善数着指头,道:“反正是能找到的工匠都找了,厨子也请了几大菜系的。”

    着用得意的眼神瞟了还跪着的格尔芬一眼,你不是打就能吗?跟我比显得多厉害一样,现在还不是给阿玛惹了大祸。

    晚膳,苏辰边吃饭边和阿玛保成着话,复康心的走了进来,里捧着一个洒金帖。

    保成看见了问道:“谁送来的帖子?”

    复康递上去,回道:“是索相爷送来的。”

    苏辰打开看了就笑:“二姥爷还有心情约我去庄子上玩呢。”

    康熙的目光扫过洒金帖,道:“你们这位二姥爷,除非抄家才能吓到他。”

    保成道:“二姥爷办事多年,没有功劳也该有苦劳。”

    他的声音僵硬,似乎有所不喜。

    苏辰是第一次感觉到阿玛和保成之间门剑拔弩张的苗头,这是在之前半点苗头都没有的,尽管之前离宫两年,但他跟宫里通信频繁,也没有听到任何关于阿玛和弟弟不和的话。

    苏辰笑道:“不至于的,咱们自己个不至于生气。”

    康熙看了眼保成,什么都没再。

    保成也低下头继续吃饭。

    苏辰道:“那我明天就去赴约了,看看二姥爷准备了什么好玩的东西给我。”

    “嗯,去吧。”康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