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今天去找康熙认爹了没有 > 正文 第125章 摆烂人
    阳光明媚,京城一片繁华,聚集着许多市井之徒的酒馆人声鼎沸,苏辰走着走着察觉后面的人没有跟上来,转头道:“怎么停下来了?”

    保成穿着一身奶绿色的织锦长衫,阳光下更是粉雕玉砌的一般,这一身长衫已经是他所有衣服中最不奢华的一件,但也和街边的酒馆十分格格不入。

    保成看着里面猜拳的三五夯汉,脚尖都偏往一边的地方,道:“哥,咱们还是找一个像样的酒楼吧。”

    苏辰穿着的却是一件掺着银线绣纹的白色衣衫,白衣无暇,让人不由得想到月华之下飘然而下云端的仙人,但是一笑就破坏了那种高高在上的疏冷感。

    “像样的酒楼里,可没有这么多被酒麻痹了神经的醉汉。”

    能进去高档酒楼的,哪个不顾及着身份?

    “走吧,今儿个咱们把能玩的都玩一遍。”

    保成无奈,抬脚过去。

    这般穿着的俩人一看就不像是来酒馆这样混融在市井地点的人,酒馆没有包厢,所有人都是坐在外面吃喝。

    有人专心猜拳喝酒,也有人抬头注意到他们两人,好奇的多看了几眼就又收回目光,吃饱喝足付了酒钱离去了。

    来酒馆的人并非全是酗酒不事生产之人,他们之中有很多是从事体力劳动难得过来打打牙祭的。

    不过在此处很容易找到酗酒的醉汉便是了。

    二不敢瞧这俩人,上前询问要点什么。

    苏辰道:“两壶酒,两盘卤肉。”

    很快酒肉便上来了,苏辰给保成倒了一杯,道:“喝吧。”

    保成握住从没有接触过的粗瓷杯子,被哥盯着很有压力,并不敢真就听话的喝了。

    苏辰却已经倒一杯喝起来,咂摸咂摸味道,这酒馆的酒味道很淡,估摸着也就是十几度的样子。

    保成担心他哥喝坏肚子,忙道:“我喝叭,哥你本来就不爱这些,别喝了。”

    宫里的佳酿他哥都是不喝的。

    一杯酒入口,噗,保成转头都喷出来,这玩意还没有他偷偷喝过的果子露有味道。

    “这酒是不是掺水了?”

    正招待其他客人的二听见赶忙跑过来解释:“客官,我们店是诚信经营,绝对不往酒里兑水的。”

    苏辰道:“我弟弟没喝过酒,没见识。”

    二这才走了。

    保成道:“哥,我不喜欢喝这个酒。”

    “那你要喝十几两银子一瓶的好酒?”

    “我不喝酒,”保成只得。

    苏辰指了指桌子上的肉:“那吃肉,闻着还挺香的。”

    最后他们俩在酒馆吃了半盘肉,要的一壶酒只喝了两杯,总共不过待了一刻钟的时间,却看见两个酒鬼醉醺醺的过来打酒。

    他们身上穿的衣服都是补丁压补丁,扣着不知道从哪里弄出来的一点铜板也要一壶酒。

    走出来酒馆,苏辰对保成道:“你喝起来都掺水的酒,也能成瘾,酒瘾上来,砸锅卖铁卖儿卖女并不少见。什么是瘾,就是为了一时的感官快乐能放弃为人的最大底线。”

    保成心里也是挺唏嘘的,那第二个过来打酒的酒鬼被一个不怀好意的人拉住了会儿话,谈话中竟是要为一点酒资把他家里的闺女嫁给一个五十老汉。

    那么淡的酒,都能让人沉迷,更别他能接触到的那些五十年六十年醇酿了。

    接着他们又找到一家开在深巷子里的赌坊。

    “吃喝嫖赌抽,”当然现在还没有出现苏辰警惕的烟土,却不妨碍他把抽烟归到这五毒之中,“只要你沾了一样,距离另外一样也就不远了。”

    赌坊内乌

    烟瘴气,酒气和那些几天几夜不回家的男人身上的臭气,劣质烟草的烟气混合在一起,发酵成一股能把人眼泪炸出来的毒弹。

    苏辰刚一掀开里面的帘子,保成就转头差点干呕。

    “哥,我绝对不会玩这个的。”保成一脸抗拒,“咱们回去吧,如果阿玛知道了咱俩来这样的地方,会训斥咱们的。”

    苏辰一脸了解:“我知道你要赌也是去高级的地方,但不论什么样装潢的赌场,它的本质都是一样的,进去吧,先让你见识见识底下人玩的。”

    保成磨蹭着进来了,一直闭气到再不呼吸就不成了才匆匆呼吸一口又闭上。

    注意到保成的动作,苏辰勾勾唇,臭子,治你这几招还是足够的。

    “两位少爷,”一个刀疤脸的男人看见他俩,就像发现了鲜美猎物的饥饿豺狼,跑过来分外殷勤的问道:“第一次来吧,你们想玩些什么?”

    苏辰随意道:“每样都见识见识。”

    刀疤脸先把他们带到最简单的骰子区,拿出一个骰盅便给他们讲了讲规则。

    苏辰问保成:“押大还是押。”

    保成恨不得马上离开这个地方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随便道:“大。”

    “押大,”刀疤脸把那乌亮的骰盅交给旁边的人,不太明显的使个眼色,那人抓住骰盅一阵猛摇之后磕在桌子上,刀疤脸对几个围观之人道:“你们押不押,押大还是押?”

    “押大。”

    “我押。”

    倒真有几个人跟着押的,只不过仅有廖廖一人和保成押的大一样。

    骰盅打开,摇骰子的人喊道:“六六六,豹子啊。兄弟的运气可真好。”

    保成:---

    他压了一块碎银子进去,这一下子就收回四五块。

    不过才这点银子也无法激起保成心中半点波澜,脸上就没有赢了银子的兴奋神色。

    刀疤脸意料之中,道:“我看少爷嫌弃这个慢是不是?这边,咱们去抹骨牌?”

    苏辰点点头:“去看看。”

    保成:想走。

    到地方一看,这抹骨牌也就是现代的推牌九。

    推起来快得很,苏辰和保成只赢了前面的三局,而后便开始输,从一两二两的输,到五六两七八两,很快二十两银子就见底了。

    这时候保成哪里还不明白,他跟他哥被赌坊的人下套儿坑了。

    “还玩吗?”苏辰问道。

    保成没有输红眼,反而怒气值飙升,身为太子殿下,他还没有被谁这么明显的坑过。

    当他是傻子呢。

    苏辰:你确定没被人坑过?

    保成道:“不玩了。”

    刀疤脸知道心急了,碰见的还是两个眼明心亮的,就玩笑道:“两位少爷一看还缺这点钱?有钱难买一乐啊,再玩会儿,不定能赢回来呢。”

    苏辰想了想,道:“好吧。”

    这一次再玩先输了一局,之后连续七八局都赢,输掉的二十多两赢了回来不止,还又赚了三十两。

    保成的眼睛都微微睁大,这么明显的做局,是真拿他们当傻子耍啊!

    这时苏辰起身收钱,“我们该回家了。”

    刀疤脸:---还没来得及反呢。

    赢了这么多又想走?

    今天务必要宰这俩肥羊一把的刀疤脸笑容谄媚:“你们运气这么好,现在走了岂不是可惜?就不想趁着这波好运气,三十两变三百两?”

    苏辰笑道:“我这个人喜欢跌宕起伏的,一直输或者一直赢就会觉得没意思。先回去了,有空再来找你们玩。”

    刀疤脸给两边使了个眼色,立刻有好几个赌

    徒凑过来起哄。

    保成算是长了见识,在这里当每一个赌博之人沉迷其中时,却有这么一群冷清的人计算着如何从他们身上刮银子。

    平生最恨被人戏耍,无论是什么形式的。

    保成迈出一步看着这些人:“爷走,你们想阻拦?”

    刀疤脸:有一瞬间被吓住了是怎么回事。

    他马上回神,笑道:“那咱们,恭送爷。”

    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时,保成才觉得活了过来,他转头看看面上带着淡笑的自家哥,“就这么放咱们出来了?”

    “嗯呐,”苏辰点头,将里的钱袋子甩来甩去,“总不能就在场子里收拾咱们。”

    没等这话完,两个彪形大汉掀开赌坊的棉帘子走出来,并且很快把目光锁定在他们两人身上,朝他们走来。

    苏辰抬了抬下巴:“不好惹的来了。”

    鉴于他们俩年纪不大,虽然穿着富贵,但还是很幸运的短短时间内把赌场的一连串套路都领教了一个遍。

    保成也学到一个知识点,别看赌坊搞的和其他店铺不一样,但它的本质和其他店铺是一样一样的,那就是盈利。

    “子,有人看见你们偷了我们赌坊的东西。”一个彪形大汉开口,连借口都找的这么随意,可见根本没有把两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子放在心上。

    苏辰当然有备而来的,向旁边隐藏在路人中的几个人招招,那些身形精壮一看就是练家子的侍卫们便走了过来。

    俩彪形大汉相互看了看,他们貌似打不过,但在自家地头能被客人欺负了,其中一人转头就去叫其他打。

    两边打起来的最后结局时,这个赌坊因为不正当经营被京兆府查封整顿。

    苏辰其实觉得赌坊这种东西,根本就不应该存在,朝廷禁赌不应该只在官员内禁,他道:“保成,你觉得赌坊算不算京城繁华中的乱象之一?”

    保成毫不犹豫:“当然算了。”

    那些不费任何气力就想把别人血汗钱赢走的人,一句蛀虫也不为过。

    “那你回去了给阿玛上个折子,分析一下全方位禁赌的利弊。”苏辰道。

    保成:“哥,你不怕阿玛知道咱俩偷偷去赌坊?”

    苏辰指了指左右两边,那些隐匿在人群中连他俩都看不出来的暗中保护他们的人,再往后指指,那些是他们出门时带出来的便衣侍卫。

    “有他们在,你觉得我们今天的行程,阿玛能不知道?”

    康熙当然很快就知道了,给他递消息的有两人,一人是暗绣阁侍卫,一人是大阿哥保清。

    保清是在毓庆宫东边的宫道上遇见苏辰和保成的,吹一路冬天冷风都没有把赌坊那股奇怪味道散干净,苏辰正跟保成回去换了衣服再去西暖阁找阿玛。

    因为此时太阳已经高高挂在天空正中,该吃午饭了。

    保清看见他们俩都要见礼的,又走过来寒暄,灵敏的鼻子瞬间闻出了太子和辰亲王身上的烟酒味道。

    今天他俩请假,竟然是出宫喝酒抽烟去了!

    或者还去了其他地方。

    保清的眼睛在大哥腰间沉甸甸的荷包上瞄两下,去赌钱了?

    猜到这个可能,他在心中惊了惊。

    一个亲王一个太子,竟然跑到宫外赌钱!

    不管这个猜测是否属实,也不妨碍他去跟皇阿玛打报告,的多了,皇阿玛总会信几分的。

    苏辰和保成分开,回到养心殿换衣服时。

    乾清宫梁九功正跟皇上禀道:“万岁爷,大阿哥求见。”

    刚刚听了暗卫汇报的康熙脸色不太好看,道:“进来吧。”

    保清进来请安之后,先看皇阿玛的脸

    色,而后心道:“儿臣刚才发现了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

    康熙看他一眼,道:“有话就。”

    “儿子刚才想去跟额娘请安,遇见了大哥和保成,似乎从他们身上闻到了宿醉的酒气,”他着抬头,瞧见阿玛眼中一片冷色,顿时把头低下去。

    康熙道:“他们是今天早晨出的门,你怎么猜他们是宿醉?”

    “所以儿子才奇怪,”保清为难道:“担心他们去了什么了不得的去处,大哥是亲王,保成是太子,身份皆是一等一的贵重,这般不知自爱,岂非给大臣们把柄抓?”

    话没完,一个墨玉镇纸就朝他的胸口打来,保清吓得马上跪到地上。

    依他的想法,阿玛就算不信也不会朝他发火的,难道皇阿玛就那么信任太子?

    康熙面无表情:“你入学读书这么些年,只学了揣度兄长弟弟的本事?”

    保清额头触在地面上,惶恐道:“儿子不敢,儿子不是揣度,仅仅是担心大哥和保成被人带坏了。就儿臣知道的,保成的那个奶妈的男人仗着皇阿玛信重,时常欺负克扣下面的奴才,对人也是非打即骂。”

    康熙不等他完,骂道:“滚蛋,再有下次,朕打断你的腿儿。”

    保清伤心不已,他没想到阿玛不仅一点都不相信,竟然还要打他,同是阿玛的儿子,差别为什么这么大?

    换了身玄色衣裳的苏辰带着刚刚下学的胤禛,和保清在西暖阁门口不期而遇。

    看见他,保清的眼睛就是一红,连人也没叫匆匆走了。

    苏辰问出门迎接的梁九功:“保清这是怎么了?不会是我和保成坏话挨训了吧。”

    梁九功一言难尽:“辰亲王您还真是双目如炬。”

    但您是怎么做到起这种被兄弟捅刀的事还一脸笑意,半点不存芥蒂的。

    看懂梁九功的疑惑,苏辰暗想:那是因为前世他看史书,就知道保清是个告状能,保成最终被多疑的中老年阿玛怀疑,跟保清不遗余力的告黑状不无关系。

    只是可能有了他这个变数,这家伙心急了,才这么点大就跟阿玛告状,年富力强的阿玛怎么可能听信这种捕风捉影的话?

    苏辰笑吟吟的牵着胤禛进去了,然后就听见阿玛一句:“出去干什么了?”

    “您不是没信保清的话吗?”他疑问。

    康熙冷笑道:“不信他不代表朕不知道你们干什么去了。”

    苏辰的眼神明晃晃表示:那您还问。

    康熙:糟糕,都被这臭子气糊涂了。

    “罢,带保成去那些乌烟瘴气的地方,你又打什么鬼主意?”

    “我想让保成看看底层人的摆烂生活,”苏辰到桌子边坐下来,给他和四一人拿一块点心,“我们后儿个的行程是去逛青楼,不过阿玛放心,去青楼那种可能会有权贵子弟出没的地方,我们会做好伪装的。”

    胤禛差点被吃到嘴里的点心呛住,他双抱着点心,瞪着不由睁大的眼睛看向大哥,青楼他们怎么能去?

    “你就不怕保成真学坏了?”

    苏辰摆:“不会的阿玛,我打算带他去看看青楼光鲜背后有多少人是过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康熙头疼不已,“这个行程朕不同意,等你们长大了些有了定力再去。”

    胤禛:“咳咳咳。”

    苏辰也没有坚持:“好吧,那后天我请假带保成去看斗鸡。之后呢,我会找人把京城的所有出千老都请来,教我们学学如何出老千。”

    你是不是打着教导保成的名字想要自己玩呢。

    康熙要吐血了,偏偏他儿子还头头是道:“阿玛,这些东西如果不让他从了解,长大了别人一晃一个准儿。”

    康熙沉声道:“谁敢给太子弄这些东西,不想活了?”

    您看不见的给保成取乐的东西多着呢,与其让别有心思的人教,还不如我自己来教。

    康熙还不是担心信誓旦旦的辰儿也被陷进去,比如他自己来,都有很多时候会为一些轻松愉快的事情沉迷,更何况自家两个还没有多点大的儿子。

    他们从就是在层层保护下长大的,根本不知道事事不由己的艰难,不知道他们如今处处备受尊敬的身份如何来之不易,又怎么能抵抗那些容易腐蚀人心性的东西?

    想到这点的康熙不由的怔然,没有经受过任何风吹雨打的孩子他不舍得放出去,唯恐沉迷一样被废了,但连一点诱惑都不能抵制的孩子。

    可能接这一个江山的重担吗?

    虽然想到此处,康熙却也没有撒不管扔由辰儿带着保成去外面扑腾。

    后天再次替自己和保成请了假,走出宫门的时候苏辰才发现他们被禁足了,宫门口的侍卫一脸铁面无私:“皇上有旨,在新的旨意下来之前,辰亲王和太子爷不许踏出宫门一步。”

    惧怕了那些地方的保成在心底松口气,转头略带遗憾的对他哥道:“哥,你看现在,阿玛不让我们出门,咱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