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虐文女主手持疯笔 > 正文 第33章 哔哔哔哔哔
    虞珈雪不知道这颜料不止荧光,甚至还是夜光。

    在美滋滋地染完头后,她美滋滋地睡去了。

    或许是前几日过于疲惫,这一觉,虞珈雪睡了很久。

    醒来时,日上竿,已是夕阳西下。

    虞珈雪打了个哈气,坐在镜子前梳理时,忽然觉得十分别扭。

    此刻的她,就像是一个渣男,在夜晚的激情褪去后,开始对一切感到厌倦。

    太绿了。

    虞珈雪以前见过身边人染绿发,墨绿浅绿甚至荧光绿都有。

    姐姐妹妹们染完后那叫一个明艳可爱高贵动人,潇洒得像是能给所有想要pua她们的上司‘邦邦’两拳。

    这也是促使虞珈雪一直想染绿色的初衷。

    但是吧

    她们的绿,和她现在头上的绿好像不太一样。

    虞珈雪一将头发向上拽,一边盯着镜子,陷入了沉思。

    她现在头顶的绿,不是那种普通的绿,而是那种冒着金光银光红光白光蓝光的,即便在室内也闪烁着别样光芒的——

    [是五彩斑斓的绿!哈哈哈恍恍惚惚桀桀桀!]

    999犹如每一个看到孩子过了叛逆期后后悔的家长,猖狂的笑声甚至笑出了词汇,笑出了颤音。

    [你天天逼着人家乙方改方案时,有没有想过今天!]

    [后悔了吧,后悔了吧!你就该吃个教训,长长记性!]

    虞珈雪没有去和999斗嘴。

    她仍抓着自己的头发,维持着向上疏离的姿势,双微微颤抖,迟疑道:“这好像,不仅仅是绿色的问题。”

    999仍未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它仍在嘎嘎大笑:[哈哈哈哈哈!没事的,宿主,不就是像绿毛龟——]

    虞珈雪面无表情的放下。

    [*&p;p;p;p;#¥%#%*?!]

    曾主动植入规范用语的999,在此刻,依旧控制不住地发出了乱码的声音。

    虞珈雪的,放下了。

    ——但她的头发还直立着!

    [草?!]

    饶是999都没想到,玉影怜找来的这玩意儿,不仅荧光绿光,还特爹的能定型啊!

    一头五彩斑斓的绿发犹如冲天扫帚一样直直地在她头上立起,那样绚丽多彩的姿势,那样五彩斑斓的造型,虞珈雪觉得自己哪怕不在这个世界修仙,也可以无缝衔接去西幻位面改变世界。

    有她在,那些巫师还骑什么扫把啊。

    骑她吧。

    999心翼翼:[宿主宿主,不至于不至于,就算去了西幻位面,有我在,你也一定能骑扫把的!]

    虞珈雪面无表情:“嚯,那就更有意思了。”

    “从来都是人骑扫把,没有人见过扫把骑扫把的。哈哈,真有意思啊,哈哈。”

    999:[]

    它心翼翼地闭麦了。

    看得出来,这一次宿主是真的被刺激到了。

    不止如此,在稍微冷静下来一会儿后,虞珈雪还发现了另外一件事。

    先前为了染发。

    她的上、额头上、以及祝师姐给她的衣服上都沾上了,那个绿色墨水。

    哈哈,根本洗不掉。

    虞珈雪冷静地吃了几口桌上的糕点,平静地擦了擦:“我们什么时候去下个世界?”

    语气中满是杀气,简直像是在“我们什么时候毁灭世界”。

    999:[请宿主冷静!一切还没到山穷水尽的那一刻!]

    这是它养老的地方,你不能乱动!

    999以最快的速度

    查阅库存资料,给出了关键信息点。

    [宿主可以去你们望舒峰的望月湖!]

    [望月湖有‘望月千哉云悠悠,污浊尽散静空空’的美誉。它是你师父从别的地方搬来的,据可以进化世间一切污浊之气,甚至连魔气都可以抑制。你宗门里的那些师兄师姐也常用,你快去吧,没关系的!]

    999后面的话,虞珈雪根本没仔细听。

    稍微收拾了一下,带上了昨日祝星垂和玉影怜给她的一切防御道具,虞珈雪冷静的出门了。

    这件事仔细想来实在过于沙雕,有损她bkng的形象,虞珈雪不打算告诉任何人。

    不管允不允许,她今天一定要去望月湖,付出一切代价,在所不惜!

    月笙歌很忧郁。

    作为一条鲛人,他从到大,只要一暴露自己的身份,听到最多的话就是“哇!你是鲛人!”,然后就是“那你唱首歌来听听吧”。

    随着年岁见长,月笙歌愈发自闭,他不想和任何人交流,在入门试炼进入浮生梦时,月笙歌更是眼睛一闭,直接将自己想象成了一只生长在水中的蘑菇。

    安静,自闭,不用开口。

    是的,月笙歌不仅不想歌唱,直接连话都不想了,甚至不愿意见到活人。

    月笙歌知道知道,很多人都喜欢热闹,喜欢生勃勃,喜欢‘活着’的感觉。

    但他不喜欢。

    活人啊,太喧闹了。

    不适合他。

    所以即便是听祝师妹,了门内新来了一位六师妹,月笙歌犹豫了一下,还是不想出去。

    他需要足够的时间,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才能去和一位从未见过的、无比陌生的活人见面。

    抱着这样的想法,月笙歌慢慢沉入水中。

    世间熙熙攘攘,皆为利来,皆赴荣华。

    唯有水中,是安静的。

    鱼儿慢慢的游动着,即便吐泡泡也是的圈,在水中悠悠荡荡一会儿就会无声散去,光偶尔会透过水面照射进来,但从不热烈,只有丝丝缕缕的光芒透进来,犹如水底柔软的海草,浓绿如墨,安静寂寥——

    安静寂寥——

    寂寥——?

    月笙歌看着远处的海草,慢慢、慢慢地睁大了眼睛。

    只见是本该呈墨绿色的海草中,不知何时夹杂了一团五颜六色到令人眼睛生疼的翠绿色海草。

    月笙歌知道,他的这番描述,给任何一个人看,对方都不会信。

    但这就是他此刻最真实耳朵想法。

    海草,翠绿,五颜六色。

    还散发着光芒?!

    月笙歌震撼的看着那团海草。

    他出身东海,亦知晓深海中有许多奇奇怪怪的存在,但哪怕是月笙歌,也从未见过这样特立独行的存在?!

    他眼睁睁的看着那团翠绿在水中飘荡。

    哪怕它没有任何声音,可月笙歌此刻,依旧感到十分痛苦。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一股不明所以的笑声在他的耳旁回荡,他听不清楚,但是那种恐怖的感受却牢牢地攥紧了他的心头。

    脑子,好像被创了。

    好疼。

    月笙歌痛苦地用捂住头。

    然后下一秒,他就看见那团水草不知道为什么开始以头抢地,在湖底发出了‘砰砰砰’的声响。

    速度好快,声音好吵。

    所以现在不止脑子疼,耳朵也开始疼了。

    月笙歌无声地叹了口气,缓缓把捂住脑袋的下移,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几乎是同时,那团翠绿到在湖底都散发着七彩光芒的海

    草突然散开,只见一圈一圈的涟漪迅速荡开,散发着邪恶的绿光,与此同时,那团海草中,露出了一张人脸。

    这张人脸完全是倒过来的。

    长得倒是很工整,就是额头是下巴,眼睛是嘴,一双位于嘴部的眼睛正直愣愣地看着他。

    月笙歌:“”

    一瞬间,惊恐甚至压过了痛苦,月笙歌瞳孔地震:“草?!”

    草。

    你怎么了啊草。

    你快变回去吧草。

    我早也不嫌弃你五颜六色了草。

    求你了。

    变回去吧!

    一贯平和看淡尘世的月笙歌,终于产生了激烈的情绪波动。

    接着他就看到,那张倒吊着的人脸,缓缓地、缓缓地扯出了一个笑容。

    惨白的皮肤,倒吊的人脸,梆硬到粘在一起堪比海草的头发,和入水后开始以头抢的动作。

    月笙歌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他只能安慰自己。

    往好处想,这肯定不是活人。

    但接受这一切,还是太超前了。

    月笙歌又将捂住耳朵的往前移,遮住了眼睛。

    然后他就听见对方咕噜噜的似乎在话。

    声音没传过来,倒是吐出了一串泡泡。

    硕大无比的、恐怖的泡泡。

    月笙歌缓缓放下了。

    他平静地闭上了眼,任由自己向湖中更深处漂流。

    这个世界还是太吵闹了。

    让他。

    就这么。

    去了吧。

    望月湖的湖水名不虚传。

    虞珈雪洗掉了自己上、脸上等地方沾染上的绿色,瞬间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望月湖的湖水这么厉害,那么改变一下她的发型,也一定不是问题对吧!

    虞珈雪满怀希望,一头扎进了湖中。

    一如湖水,她就发现,有用!

    虽然她的头发还没有完全散开,但是在进入湖水的时候,她的头发就已经松动了!

    好事儿啊!这绝对是天大的好事儿啊!

    为了迅速恢复正常发型,虞珈雪拼命摇头捣鼓自己的头发,终于初见成效!

    在拨(绿)云散(发)雾的一瞬间,虞珈雪和一个人对上了目光。

    他的脸色是如此苍白,神情是如此无助,眼神是如此空洞。

    虞珈雪冲他挥了挥:“嘿哥们儿,你是不是落水了?”

    她这话没能出去,只吐出了一堆泡泡。

    在这之后,对方就缓缓闭上了眼,向远处飘。

    虞珈雪:“!”

    她火速向前,打算救人。

    999:[我觉得]

    “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虞珈雪飞速打断了它的话,“我觉得对方状态很不好,救人要紧!”

    对方状态确实很糟糕。

    999:[可是]

    “没有可是。”虞珈雪冷酷道,“你看,他飘得更快了!”

    可恶!

    他怎么能飘得比她游得快?!

    虞珈雪眯了眯眼睛,久违的被激起了胜负欲!

    她仗着祝星垂和玉影怜给她的防御法益质量极好,不怕拉扯挂蹭,索性身体后仰,以脚蹬湖壁,借着阻力如炮仗般往前冲。

    呵,区区湖水游泳,她虞珈雪绝不会输!

    999:[]

    算了,它沧桑地想到。

    根本拦不住的。

    前方的月笙歌也十分惶然。

    他

    从未想过,作为鲛人的他,在水底的速度居然可能比不过一个人族!

    怎么会这样!

    月笙歌加速漂流。

    虞珈雪倒吸一口凉气,飞速往令牌内输入了灵力,给同门发了消息,然后定了定心神。

    事已至此,她只能使出绝招了!

    999:[?祖宗你又要干什么?]

    话音未落,就见虞珈雪俯下身,在湖底脚并用地湖底爬起来!

    999:[]

    它缓缓闭上赛博眼睛,打算休眠一会儿。

    哈哈,眼不见为净。

    月笙歌听到身后吐泡泡的动静消失,不禁松了口气。

    他心地回头望了一眼,旋即看到了让他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画面!

    湖底,五彩斑斓的绿,脚并用,爬。

    在这一瞬间,月笙歌求生欲飙到了近百年来前所未有的高峰,但与此同时,他完全丧失了语言和行动能力。

    在被对方抓住并拖到岸上后的一瞬间。

    月笙歌突然对当年封印自己妖力作为惩罚的决定,感到了一丝绝望的后悔。

    谢逾白不想见任何人,包括新入门的师妹。

    因为他怕自己的霉运,会被传染给他人。

    论起来,谢逾白确实有一点倒霉。

    他本在剑道一途上称得上极有天赋,可偏偏差了一点点,不是最顶尖的那个。

    既不是天生剑骨,又没了家族传承,谢逾白终究差了那叶璟天几分,而后他还被未婚妻退了婚,堪称颜面扫地。

    好不容易入了羲和宗,拜入青云子门下,又因一些事道心染痕,魂印隐隐欲碎。

    似乎就是一日之间,看似完美的虚假幻象被打破,他不再是羲和宗望舒峰内门弟子,而是曾经那个眼睁睁目睹谢家被人屠尽而无能为力的幼童。

    谢逾白双眸紧闭,身后剑形魂印颤抖悲鸣,碎裂的缝隙隐隐染上血痕。

    谢家人被烈火灼烧时的惨叫,仅仅年长他几岁的哥哥拼命护着他,姑姑慌张地想拉着他走,却被一剑穿心

    “逾白,去帮你爹爹!”

    “乖孩子,来姑姑怀里。”

    “快来呀!逾白哥哥,我在这里!”

    “弟弟,火烧好痛啊,你快来帮我挡一挡。”

    “谢逾白来陪我们吧”

    谢逾白的呼吸平稳下来,身后的魂印却血色更重,就连他周身也缭绕上了血气!

    换任何一人在此,都能一眼看穿谢逾白的不对劲。

    他快入魔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怀中忽然滚烫,谢逾白立即清醒过来。

    ——是望舒峰内门弟子牌在亮!

    陌生的灵力,又是内门弟子牌。

    谢逾白飞快判断,是新入门的师妹有危险!

    方才亲人的惨叫还在脑内哀嚎,谢逾白定了定心神,随抹去唇边溢出的鲜血,提剑往望月湖的方向赶去!

    谢逾白目光沉沉,狠戾中压抑着无法言的苦痛。

    这一次,起码起码不能让新入门的师妹有危险!

    抱着这样的想法,谢逾白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望月湖。

    望月湖本就离他的住处近,谢逾白没费太大力气,他眼睛一扫,就看到了一团绿得五彩缤纷的头发?

    谢逾白:“?!”

    是他太久没出来了吗?

    这都是什么新奇的鬼东西?!

    “啊!谢师兄好!”

    虞珈雪一眼就看到谢逾白和他身后那隐有裂痕的剑之魂印。

    这是第一次见面,虞珈雪很有礼貌地

    介绍了一下自己:“我叫虞珈雪,是你刚入门的六师妹。”

    夕阳西下,天边的晚霞散发着最后的余温,而她的头顶,散发着比晚霞还火热绚丽的绿光。

    谢逾白:“”

    好消息。

    这原来不是什么鬼东西,而是他新入门的师妹。

    坏消息。

    ——这鬼东西居然是他新入门的、师、妹?!

    谢逾白此刻的心情犹如生吞了水草般发胀,他愣是看了一会儿,才强行让自己的目光从虞珈雪那莹莹发光的头发上挪开。

    谢逾白械道:“我是谢逾白,排行第五,师妹可以随意称呼。”

    不知道是不是谢逾白的错觉,他总觉得随着天色暗沉,师妹头顶的光,更绿了。

    谢逾白沉下心,控制自己把目光从虞珈雪的头顶挪开:“方才,是你在求助吗?”

    虞珈雪立即点头:“是我!”

    她将前因后果给谢逾白讲了一遍,忧心忡忡道:“他溺水了,幸好被我拖上岸,可现在依旧没醒。”

    谢逾白:“”

    谢逾白:“”

    谢逾白艰难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地上那个,是我们的二师兄,名为月笙歌。”

    虞珈雪战术后仰:“嚯!”

    师父死了,大师兄在死了,二师兄在找死了。

    过去时,进行时,将来时,全部齐全了。

    虞珈雪不禁沉思,这望舒峰的风水是不是有点问题啊!

    谢逾白和她大眼瞪眼了半晌,知道新来的师妹完全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停顿了一会儿后,放弃了委婉暗示,直白道:“月师兄身上有鲛人一族的血脉。”

    虞珈雪被这句话震住了。

    鲛人,四舍五入就是条鱼。

    想起自己刚才的行为,虞珈雪难得有些脚趾扣地的尴尬。

    但是吧

    虞珈雪皱起眉头,发出怀疑的声音:“既然他是鱼,为什么比我游得还慢?还会被我抓到?”

    谢逾白:“”

    是啊,为什么呢?

    谢逾白甚至没有第一时间纠正虞珈雪“鱼和鲛人”的区别,而是下意识顺着虞珈雪的话思考起来,情不自禁地把目光放在了月笙歌身上。

    他本以为自己魂印碎裂,报仇无望已经是惨中之惨,万万没想到几日不见,月师兄也这么拉了?

    于是谢逾白也蹲下身体,开始仔细端详起了躺在地上面色的二师兄。

    脸色惨白,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眼皮时不时的抖一下,唇上也毫无血色。

    谢逾白喃喃道:“对啊,身为一条鱼在水里游不过人类,这也太丢脸了吧!”

    被两道灼灼目光注视的月笙歌:“”

    鱼可杀不可辱。

    求求你们,还是直接把我溺死吧。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