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灵材也是今天早上司里才送来的。
若是再早一日,焦大也只能自己准备或是直接去司里的库房取用了。
至于焦大是在挪用灵材,他却是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不他拿的只是少许而已,对十五那日的灵膳根本就没什么影响。
便是他都拿去了,灵膳大宴取消了,除妖司里也不会有任何反应的。
焦大日常与人为善,只是他“善”而已。
便是与人为恶,谁又能拿他怎样呢?
他站在了炉灶前面,起锅,烧火。
准备好的食材却是不多,只有水,面,盐,这三样。
然而这些倶是内含灵韵的灵材。
虽只是除妖司里量产的,却也着实是些稀罕之物。
甚至这些食材,也不是朱城出产的,而是从京城的除妖司总部用传送法阵送过来的。
除妖司受命于天,代行人间之事。
然而天庭虽然有“授箓”一,但平日里都是任其行事,放养状态罢了。
这一套也被除妖司内部继承了下来。
各城虽然都设立的除妖司,也会派遣总旗,掌印,甚至是镇抚使镇守一方。
但是内部事务,却是不大插的。
这些除妖师的选拔,也都是各城自行其是。
不谈他们各自的出身来历,只焦大的这一“灵厨”段,就是颇为不凡。
然而却不是每个城的除妖司都能招揽来的。
不过招到灵厨之后,每月都可举行两次灵宴。
这些食材却是大半都是由除妖司总部来承担。
若是有哪座城的除妖司不服,也可自行招揽人才。
除了灵厨之外,那些个炼丹炼器,画符制傀,甚至是点灵化物,等等,各种段。
只要地方除妖司能招揽得到,京城都愿意给予资助。
焦大此时就是用着除妖司的食材,做着自己的事情。
灵厨烹制灵膳,并不必像人间庖厨一般,讲究刀工火候。
更重要的,则是要调和各种灵材之中的灵韵,圆融合一。
或是食材之中有那等启灵的妖物,还要磨灭材料中的怨气煞气。
掐诀念咒乃是平常,布罡踏斗也是常有。
甚或还要供奉祭品,请灶神相助。
不过焦**力高深,背景深厚,自是可以随意调动地仙。
调和灵韵,只靠自身段即可。
一番动作行云流水,甚合道韵。
可出锅的时候,却也只是一份普普通通的清汤面而已。
焦大随取过一个青瓷碗来,将清汤面盛出,随即面色郑重了起来。
右托住了碗底,左先是掐了一个法诀,之后掌张开,掌中光华大盛。
只见他缓缓将左盖在了面碗之上。
伙房里面,之前被旗阵所笼罩的范围,此时俱是光华闪动,倏忽间聚拢到了焦大的左掌中。
随着焦大的掌落下,却只见得那些光华都渐渐聚集在了那碗清汤面之上。
当焦大的双掌合十之后,清汤面已然是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页薄薄的银白色书页。
焦大拿过书页仔细的观瞧。
只见书页上面只有一幅画,正是他先前所做的那一碗清汤面灵膳。
眉间光华闪动,他的额间现出了纵目天眼。
这天眼本就是一门大神通之术,人人皆可习得,只不过对资质的要求颇高罢了。
他的母亲瑶姬就曾习得了此术。
后来杨家遭难之时,瑶姬还将自己的天眼化作了一件宝物,留给了二郎。
二郎本就是资质非凡之辈,又有宝物为引,也是短短时间,便修成了这门天眼神通。
焦大复生之后,二郎便将母亲当年所遗留下来的天眼给了兄长,又在那天眼之中注入了自己对此神通的诸多感悟。
故而虽然世界比不得地仙界,焦大也早在数百年前便习得了这门天眼之术。
只可惜三妹的师门对她另有安排,不曾走“力战”之路。
故而肉身强度不足,却是无法学习这门神通了。
焦大以天眼略微查看这书页,面露喜色,果然与他预料之中的相差无几。
便又散去了天眼,重新化作了颈间的一件饰品。
焦大挥,去了法力的封锁,重新将伙房的前后门打开了。
伙房众人此时早已经吃完了午饭,连碗筷都收拾妥当了,正在膳堂里闲聊着。
他与众人知会了一声,伙房他用完了。
拿着这张书页,焦大却又是暗自皱眉,他之所以挑选清汤面,就是因为材料简单。
不过这水与面都还好,可是灵盐,据他所知,产量着实不高。
无奈之下,他也只得再去库房重新取了一些灵盐,方才又转身出了伙房。
后院之中有一口井,他伸从井中摄了些水上来,在掌中聚成了水球。
这水终究与他物不同,并不需要棍棒相加,也不需要以盒子聚其精华。
只见焦大掌微微攥拳,水球便不断的缩。
最终,这脸盆大的水球在焦大的掌中汇聚成了一颗龙眼大的晶莹珠子。
焦大看着掌中的晶莹水珠,神识探查一番,果然已是内含灵韵了。
他在压缩这颗水球之时,已然是将法力给灌注了进去,倒是直接生成灵水了。
于是他双相合,就又是一张被封印好的卡片形成了。
幸而有这封印之法在,否则想要长久的锁住水珠中的灵韵还真是有些麻烦呢。
焦大又将刚从库房里取出的灵盐也给封印成了卡片,又将清汤面的书页摊开,悬浮在了身前。
再次取了一张面粉的卡片出来,运转法力,将面粉、水、盐,三张卡片皆拍进了书页里。
书页在将三张卡片都吸收了之后,放出来阵阵的微光。
光芒之中,又有一张卡片逐渐形成。
最终光华消散,卡片彻底定了型。
焦大伸过,将新出现的卡片接住,果然如他所料,是一张“清汤面”的卡片。
随将书页收起之后,焦大这才解了“清汤面”卡片上面的封印。
果然有一碗清汤面出现在了他的上,与之前他在伙房里做的那碗面一模一样。
焦大见了先是一喜,随即又皱起了眉头。
他发现自己还是漏算了一点,不过好在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只见他对着青瓷面碗一点指,那有些虚晃的面碗立时便真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