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大整理好了木盒中的卡片,有些疑惑的看向了二郎的神像。
不明白二郎为何将这些送来,却又不曾幻化分身下界来见他。
只是太忙碌了,还是有什么别的隐情呢?
焦大觉得自己或许应该再用一回神仙索,去见见二郎。
然而终究是怕不心坏了二郎谋算,只得放弃了。
暂时将上界之事放下,不再忧心。
焦大用五色旗的本页,只是炼制了两套五色旗便停了。
然后将本页与诸多的灵材卡都放回了檀木盒子里,将盒子收好,便去了伙房。
此时刚过了饭点,伙房里没什么人。
一众厮都还在膳堂里吃饭呢,也只有方凭还在灵库里盘点着灵材。
焦大看着灶台上的大锅,想了想,叹了口气。
走进灵库,与方凭打了声招呼,之后只是拿了几根黄瓜与一些调料便又出来了。
焦大先是抬,封住了伙房的前后门,连带着灵库的门也没落下,方凭就这么被锁在了里面。
之后便是如上次一般,打出了五色旗布置阵法。
待得一切都准备妥当了,焦大这才走到了案板边上。
拿起了菜刀,切了一盘蓑衣黄瓜。
只是简单的用了些调料,便双掌一合,封印成了本页。
焦大看向了一边灶台上的大锅,脸上露出窃笑。
又不是每一道菜都需要用锅的。
然而正在他自得之时,目光落在了案板上,便只剩下苦笑了。
只见原本放在那里的菜刀,已经不见了踪影。
焦大叹息了一声,唉,算了,菜刀也有备用的。
事已至此,他也是无奈。
有气无力的伸解了各个门上的封印。
焦大用本页随意的做了两张蓑衣黄瓜的灵膳卡之后,方凭才终于从灵库里走了出来。
方凭看到焦大正在摆弄着里的卡片,案台上还放着一张书页。
便明白了焦头儿定是又在钻研那神奇的灵膳封印之术了。
猜测他或许是又做了一张新的书页。
然而等方凭看向焦大边上的灶台。
那口黑色的大锅仍在,又有些不明白了。
焦大见方凭看向了边上灶台,立时便猜到了他在想什么。
也没瞒着,有气无力的道:“我做的是蓑衣黄瓜,但是菜刀不见了。”
方凭:?
方凭紧抿着嘴唇,生怕自己不心笑出声来。
朱城,十月十四,亥时
除妖司伙房的众人从后门走了。
一边走着,赵丰收还一边心有不甘的抱怨着,道:“方凭那子才来了几年呐。”
“凭什么这么得焦头儿的看重。”
“明天就是十五了,这灵宴的准备。”
“竟然把他给留下来打下,凭什么呀?”
边上的另一个厮,刘长顺。
连忙拍了拍他,声道:“你可闭嘴吧,这还没走出几步远呢。给焦头儿听着了,还能有你的好?”
赵丰收撇了撇嘴,兀自嘴硬道:“听着了又如何,我老赵在除妖司伙房干了这么些年,难道还不如方凭那个屁孩儿?”
“我就是不服,怎么着吧?”
话是这么,却终究还是放低了声音。
王虎在一旁劝道:“算了,赵哥。”
“咱们就是个给人做工混日子的,自是比不得人家孩子有那股子冲劲儿。”
“焦头儿看不上咱们也不奇怪,你较的哪门子劲呐?”
赵丰收冷哼道:“哼,那是你,没出息的东西。”
“我老赵可是还惦记着焦头儿的艺呢。”
“我来除妖司伙房,那可是正经儿为了学东西来的。”
王虎听他自己没出息,也不生气。
反而在一旁连连赔笑,道:“是是是,赵哥您是那有心气儿的。”
“可我来伙房也有七八年了,您还是我的前辈。”
“您这心气儿,着实是高了点儿吧。”
王虎着着,却也是有些阴阳怪气了起来,然而却也算得上是大实话了。
不过也正因为这是实话,才更加的戳人痛处。
赵丰收素来仗着自己来的久,资历高,瞧不上这个,看不起那个。
可是偏偏他自己也没什么能让众人高看一眼的地方。
刘长顺在一旁打着哈哈,道:“行了,老赵。”
“这要是早个十年二十年的,你你是奔着焦头儿的本事来的,我信。”
“可是现在呀,谁还不是为了过日子呢。”
赵丰收听了刘长顺这话,张了张嘴,终究没再什么。
回头看了看除妖司的后门一眼,也只是长叹了一声:“唉”
除妖司的伙房里,焦大自是不知这些人的想法。
就算是知道了,他也不会在意什么。
此时他里拿着方凭清点出来的单子,正在灵库里一一的查看着。
偶尔还顺口点评一下方凭定下的菜单。
然而,当焦大走到了堆放着的猪板油前面的时候,却是皱紧了眉头。
方凭虽来伙房也有三四年了,却还是第一次负责清点灵材,所以不甚了解。
此时他瞧见了焦大皱眉,心下自是惴惴不安。
心翼翼的问道:“头儿,有什么不对吗?”
焦大伸戳了戳面前的“猪板油”。
给方凭解释道:“这个呢,叫做‘豚膏’。是一种名叫‘膏豚’的灵猪所产。”
“这膏豚虽然是猪,可却并不是用来吃肉的。浑身上下,都是这种豚膏。”
方凭闻言,这才恍然,道:“原来如此,难怪我总是觉得这猪板油的形状有些奇怪。多谢焦头儿教导。”
焦大摆了摆,却仍是不见他舒展眉头。
方凭见了,愈发的不明所以了。
焦大仍是紧皱着眉头,似是在给方凭解释,又似是在自语。
方凭努力竖起耳朵,才隐约听到焦大所言:“这膏豚虽然能够养殖,却也是十分的不易。”
“朱城因为与四绝地离得近些,素来颇受照顾,可也不会给这么多。”
方凭不懂,怎么给多了,焦头儿还要皱眉呢。
却是听见焦大冷声道:“我本来在看你这单子的时候就觉得有些奇怪了,现在一看,呵,在这儿跟我玩心眼儿呢。”
方凭吓了一跳,连连摆,道:“头儿,我,我,我没有啊。”
焦大斜撇了他一眼,道:“没你。”
方凭这才安下心来,心翼翼的问道:“头儿,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