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邪神家的人类幼崽 > 正文 第45章 第045章
    恶种场域,幼崽的幻觉里。

    她后知后觉,感觉到嘴巴疼,歪头望着父父想了会,才慢吞吞伸去摸嘴巴。

    结果,她上摸到一点殷红的鲜血。

    幼崽瞪大了眼睛:!!!

    啊,娜娜把父父啃出血了?

    她再一摸,从嘴巴里捻出半颗乳牙下来。

    幼崽懵:???

    牙齿?

    幼崽看看上的牙齿,又抬头看看站着没话的父父。

    超长的反射神经,经过几十秒的反馈,幼崽呆毛一挺。

    尤娜娜恍然:哦,是娜娜的牙齿。

    完这句话,牙龈上的痛感姗姗来迟。

    幼崽呆呆的张大嘴巴,拖着老长的尾音:啊父父疼娜娜牙齿掉了父父

    她倒也没哭,不过圆溜的大眼睛蓄出一层水光,嘴巴习惯的想扁起来,但一扁就牵扯到伤口,又赶紧大大的张开。

    幼崽就那样仰着头,张大嘴巴嘶嘶抽气,然后幽幽怨怨的望着不吭声的父父。

    呜呜呜,父父太硬了。

    但是,父父真的好香哇。

    她边要哭不哭的,边馋的忍不住,张着嘴巴吸溜口水。

    就,又馋又可怜,让人哭笑不得。

    真实的场景里。

    乌鸦就看着幼崽捏着那半颗断门牙,跟条缺水的鱼似的,抽气一下吸溜一下,再抽气再吸溜。

    她嘴皮上,还沾着血呢!

    乌鸦:

    祂很好奇,幼崽究竟看到了什么幻觉,能让她都这么惨兮兮了,还馋的流口水。

    扑棱。

    乌鸦一个展翅,精准的飞落到幼崽怀里。

    习惯成自然,尽管人还在幻觉里,眼前看不到乌鸦,但甫一听到扑棱声,幼崽自发的就伸出胳膊,极自然的搂住了父父。

    身处幻觉的幼崽,低头看看搂着的空气,她双掂了掂,是父父的重量!

    她又困惑的抬头看看一直没话的父父,崽崽困惑了。

    娜娜抱着一只看不到的乌鸦父父,为什么面前还有个白袍子父父?

    乌鸦抖了抖翅膀,掸直脖子轻啄了幼崽下巴一口。

    啵。

    宛如肥皂泡破裂。

    一层看不见的薄膜,在乌鸦这一啄后,蔓延出蛛般的裂纹。

    接着,幼崽视野一明。

    白袍子父父不见了,脚下柔软的草坪也不见了。

    有的只有怀里黑漆漆的乌鸦,以及茂密的植物,虬结垂落的藤蔓,还有空气里涌动的潮热。

    幼崽呆了呆,半天没反应过来。

    她扭头去看爱丽丝,向来骄傲的公主丢了洋伞,抱着颗长满青苔的树,哭的稀里哗啦。

    她边哭边吸鼻子,摸摸这棵树再抱抱那棵树,对着一溜的树黏糊糊的喊哥哥姐姐。

    娜娜:???

    乌鸦啄了口幼崽啃的木头桩子:你刚才也那样,把我丢了抱着树桩喊父父,还张嘴就啃。

    幼崽莫名心虚:

    她板起脸,跟父父耍赖:父父骗崽,娜娜是陶泥人偶,才不会像爱丽丝一样哭咧。

    乌鸦:你是没哭,就是直接下嘴啃。

    幼崽不话了:

    她心虚到不敢看父父,拿眼神瞟一下,飞快挪开,然后又瞟一下。

    乌鸦跳到树桩上站着:你看

    到了什么?

    啊,父父,这下,娜娜反应飞快,脑袋怼过去,张大嘴巴给父父看,父父疼,娜娜的牙是不是坏了?

    乌鸦往后闪躲,不用这么近也能看清。

    幼崽话开始漏风,她不习惯的伸舌头去舔,将牙齿和嘴皮上的血迹都舔掉。

    乌鸦:坏了一半。

    整整齐齐的乳牙,这会豁了个口子,原本就软的奶音,漏着风出来就更奶了!幼崽看不到,乌鸦抬起爪子,往空气里一挠。

    顿时,幼崽面前出现一面明亮的镜子。

    娜娜张嘴一照,下一刻整只都裂开了。

    啊啊啊啊父父!她看到自己门牙缺口,后知后觉事态严重,娜娜的牙娜娜的牙

    猛烈的难过,当头就攫住了幼崽。

    她急红了脸,原地跺脚:哇呜,娜娜的牙坏了,娜娜再不能啃鸡腿腿了,娜娜连饭都吃不起了,它有个洞有洞

    幼崽天都塌了,着还拿舌头去钻那个门牙洞。

    乌鸦看到,原本没流血的粉色牙龈,又开始渗血了。

    祂:你别碰它。

    幼崽哪里听得进去这话,她在父父面前扯着嗓子干嚎:呜呜呜,娜娜不能吃东西了,娜娜要被饿死了。

    乌鸦:

    她仍旧是没哭的,半滴眼泪水都没掉,但干嚎出了哭声。

    乌鸦挠了把树桩:陶泥人偶不需要啃鸡腿。

    嘎!

    幼崽还张着嘴巴就没了声音,声带像是被生生掐掉了般。

    她咂吧了会嘴,哀哀怨怨的:娜娜是要啃鸡腿的陶泥人偶

    乌鸦:你不是不会哭吗?

    字字句句,都在往幼崽意识障碍病症上戳。

    娜娜擦了把脸,把干燥的给乌鸦看:没哭,娜娜没有像爱丽丝哭出眼泪来。

    乌鸦豆豆眼注视着幼崽,深邃又沉静。

    娜娜慢慢就不吭声了,好半天她很声的:娜娜娜娜只跟父父那样

    她的声音越来越,并且带上了忐忑:父父觉得娜娜不乖,娜娜以后不了。

    幼崽完这话就低下了头,像做了错事般无措的盯着鞋尖。

    乌鸦一直不话,幼崽转头就忘了磕掉牙的事。

    这下,她真的难过了,军靴尖不断碾着地下的苔藓。

    她还抽了一下,忽的大声:因为是父父,娜娜是父父的幼崽,娜娜才在父父面前那么大声的。

    面对旁人时,幼崽确实向来都很听话乖巧。

    乌鸦顿了顿:没有觉得你不乖。

    祂斟酌着人类的语言习惯:按照人类的标准,不管你是乖还是不乖,在我眼里都是一样的。

    乌鸦眼神一如既往的安静,给予幼崽极大的安全感。

    娜娜的心,瞬时就安定了,像有一双大,拖拽着她拢入了结实的港湾,为她遮挡掉所有的风霜雨雪。

    于是,安定了。

    根须从她灵魂里生长出来,细细密密的缠绕到父父身上,从今往后,她就有了根。

    来时,有留处。

    去时,有归处。

    乌鸦偏头:我那么问,是想跟你交换条件。

    娜娜不解的看着父父:不交换呀,父父的话娜娜都可以。

    祂:现在,我可以实现你一个愿望。

    闻言,幼崽眼睛一亮,唰的就举高,像是在课堂举

    回答问题。

    她还踮起脚尖,满脸都是父父看我看我看我。

    乌鸦凑到幼崽面前:一个愿望,交换你不再自己是陶泥人偶。

    娜娜愣了愣,似乎没太懂父父的条件,但又好像有点懂。

    她张了张嘴,想娜娜本来就是陶泥人偶啊。

    乌鸦摇头:我希望你不那么。

    出于尊重,祂不曾去窥探幼崽的过去时间线。

    第一次养人类幼崽,第一次学着去了解人类幼崽。

    即便,再是不懂人类幼崽,祂也知道自己养的这只,跟别的幼崽不一样。

    明明是个人类,却认为自己是陶泥人偶。

    这个认知,在人类世界是错误的。

    乌鸦深深注视着幼崽的眼睛:尤娜娜,你愿意和我交换条件吗?

    尤娜娜

    舌尖一触上颚,轻吐出来的名字,忽的就有了温度。

    幼崽一个激灵,父父喊娜娜的名字了!

    雀跃的欢喜,像在皑皑积雪里,噗噗盛开的红梅,馥郁欢快的绽放,一朵朵一簇簇的,好不热闹。

    娜娜猛点头:愿意,娜娜愿意和父父交换条件!

    乌鸦满意的挺了挺胸脯,那枚徽章在黑色细羽里闪闪发亮。

    很好,祂养的幼崽果然又乖又听话。

    乌鸦单脚独立,抬起一只爪子,伸到幼崽面前。

    祂:现在,出你的愿望。

    祂来实现。

    娜娜擦了擦,克制住想往上翘的嘴角,绷紧白嫩脸,轻轻握住了父父的爪爪。

    她眼神亮晶晶的,像是被泉水冲刷打磨过的黑宝石,远比乌鸦胸口的徽章还闪亮。

    祂就听幼崽:娜娜想父父变成白袍子父父。

    完全在意料之中,乌鸦丝毫不意外。

    乌鸦爪子动了动,下一刻就要借用恶种的致幻场域,实现她的愿望。

    在娜娜的视野里,面前的乌鸦体型拔高拉长。

    黑色的羽毛翻飞,白色金线的袍摆出现。

    幼崽目不转睛,眼看白袍子父父的脸就要露出来时。

    啊,幼崽突然想起什么,连忙补充了句,鸡腿味,有炸鸡腿香味的白袍子父父。

    祂:

    幼崽,你知道自己在什么吗?

    幼崽看着父父模糊不清的脸:嘿嘿哈,父父自己的,要实现娜娜愿望。

    娜娜的愿望就是,想见到有炸鸡腿香味的白袍子父父!

    她还补了一句:娜娜刚才看到的就是。

    祂弯腰,透过模糊不清的五官注视着她问:所以你下嘴啃我一口,把牙崩了?

    这话的时候,祂的五官轮廓逐渐清晰起来。

    赤色双瞳,极俊美的脸。

    且,还是幼崽在迷宫里见过的那张脸。

    娜娜直勾勾的看着父父,连呼吸都屏住了,似乎反应不过来。

    下刻,诱人的炸鸡腿香,从男人的白袍底下源源不断的散

    发出来,并且越来越浓郁。

    咕噜。

    幼崽吞了吞口水,眼睛立时就绿了。

    娜娜饿了!

    冰凉的指尖抬起幼崽的下巴,祂问:你是在看我,还是在看炸鸡腿?

    炸幼崽才一个字,啪叽双捂嘴。

    父父坏,故意问娜娜的!

    她拿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父

    父,无辜又控诉。

    祂捏她呆毛:每天一个鸡腿,还没吃够?

    娜娜摇头:怎么会够?父父也每天都吃了的。

    她啃鸡腿的时候,都会分父父一块。

    到这里,幼崽又一连吸溜了好几口口水。

    呜呜呜,父父好香好香,娜娜都闻饿了。

    祂伸,穿过幼崽腋下,将人举起来。

    我实现了你的愿望,祂的表情逐渐认真,你也要做到交换的条件。

    娜娜点头:嗯,娜娜会做到的,娜娜以后不了。

    祂很满意。

    认知的错误,从幼崽改口不开始。

    祂将幼崽重新放到地上:那,就这样?

    娜娜一把抓住白袍,盯着父父直吞口水。

    祂:

    人类幼崽太嘴馋了。

    祂蹲下身,赤瞳深邃:想咬一口?

    幼崽唰的眼睛一亮:可以吗?娜娜会轻轻的,不咬痛父父的,就这么这么的一口。

    她伸出拇指和食指比划,试图服父父。

    男人勾了勾嘴角,单捏住她的面颊,迫使幼崽张嘴。

    明亮的镜子再次出现,清晰的映照出幼崽门牙豁口。

    祂问:还想咬吗?

    幼崽焉了吧唧:

    可是,可是炸鸡腿味的父父,真的好香!

    粉色的舌头舔过豁口,娜娜用漏风的奶音吐出一个气泡音:要!

    娜娜还是想咬!

    她更恨不得滚到父父身上去,香香的就像是在炸鸡腿里打滚!

    幼崽偏头,张嘴嗷呜一口,顺势就咬在了男人大拇指。

    她倒没真的用力气,馋的太厉害,就用豁口的门牙磨两下。

    祂:

    男人抽回,瞥了眼拇指腹那一块湿濡晶亮的皮肤。

    指尖一动,那点湿濡就干了。

    祂拍幼崽脑壳:这么想吃鸡腿,那就赶紧玩完这把游戏,回去就能吃到了。

    幼崽吸溜吸溜,哼哼唧唧黏糊到父父怀里。

    她拽着白袍子,在父父怀里滚了几滚,适才勉强忍住。

    提及游戏,幼崽崽就想起游戏奖励。

    贪心的崽儿舔舔嘴巴:父父过,娜娜游戏玩得好就有奖励。

    她对着指头,睨着父父:娜娜这次肯定也会玩得最好,父父可以先给娜娜奖励吗?

    这才满足了愿望,她又贪心的想要提前支取奖励。

    祂考虑了会:你,想要什么奖励。

    听闻这话,幼崽整张脸都在发光!

    她努力踮起脚尖,距离父父的脸可以近一点。

    就是话到嘴边,幼崽却支吾了,舌头也开始打结,就是上次父父没给娜娜的

    祂自是记得,却故意问:上次没给你什么?

    幼崽跺脚,耳廓慢慢变成粉红色。

    娜娜哼哧哼哧,那薄粉就从耳根蔓延到整张脸上。

    好端端的幼崽,硬是在眨眼间就变成了红番茄,还是被泡在沸水里烫卷皮的那种。

    她的呆毛直挺挺的,头上像是有呼啦呼啦的水蒸气喷出来,整只都被煮沸了。

    那个她结结巴巴,声音又细又,亲亲哦

    父父答应过,却没来得及给娜娜的亲亲!

    哦?祂像是完全不懂,还皱起了眉头,眉心皱出三条浅浅的细纹,什么亲亲?我的吗?

    幼崽拼命点头,黑亮的大眼睛湿漉漉的,像讨肉骨头的奶狗崽崽。

    尤娜娜:是的!父父的亲亲。

    祂偏头看她,沉默不语。

    幼崽急了,抓着袍子就试图往男人身上爬:父父不要赖皮,话算话的父父才是好父父!

    娜娜的亲亲,父父答应过的!

    她爬不上去,遂像只猴子,脚并用抱住父父大腿,屁股滑下去又蹭蹭往上抓两下。

    幼崽眼睛都急红了:父父父父,父父答应过的,亲亲娜娜的亲亲

    我记得。看够了幼崽急巴巴的模样,祂适才开口。

    娜娜愣了下,紧接着她被提拎了起来。

    男人将她放到树桩上,变高了的幼崽如同嗷嗷张嘴的雏鸟,朝父父巴巴的张开胳膊。

    祂顿了顿,指尖一点。

    倏地,幼崽脚下的树桩陡然长高,一直长到和男人一般高才作罢。

    头一次,幼崽站这么高过。

    她低头扫了眼:哇,娜娜变高了,可以看好远。

    完这话,仿佛担心父父赖皮,她唰的抬头,视线牢牢锁在父父身上,绝对不眨眼睛!

    祂勾了勾嘴角:玩好游戏,奖励。

    幼崽超期待的:嗯嗯,娜娜会玩的最好!

    谁都不能阻拦娜娜拿到父父的奖励!

    祂微微低头,蓦地凑近幼崽。

    上一次的那幕,情景重现!

    幼崽屏住呼吸,目光落在父父干玫瑰色的嘴巴上。

    她那还没成形的审美,却也觉得父父真好看!

    父父的嘴巴好看!

    父父的眼睛好看!

    父父长的真好看!

    给娜娜亲亲的父父,最最最最最好看啦!

    微凉的呼吸,拂过幼崽饱满的额头,似三月春风,似夏夜濛雨,轻轻柔柔,似有若无。

    接着,幼崽就只能看见父父的脖子了。

    她全神贯注,所有敏锐的感知,全都集中到了额头。

    然后——

    轰!

    烟花绽放!地震海啸!天旋地转!

    她感觉到了!她清楚的感觉到了!

    父父亲娜娜了!

    啊啊啊啊啊,父父真的亲娜娜了!

    刹那间,汹涌的孺慕依恋,化为波涛汹涌的海潮,轰隆隆的将幼崽淹没。

    她猛然抬头,对上父父的血色赤瞳。

    幼崽张了张嘴,浓烈的水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汇聚到她的眼瞳里。

    娜娜抬,掀起右眼眼罩。

    她想用

    一双眼睛,完整的视野看父父。

    异色重瞳,瑰丽漂亮,却也同样溢着水光。

    娜娜幼崽漏风的奶音开始一抽一抽的,娜娜嗝娜嗝娜娜好喜欢父父呀最喜欢的

    跟父父一起最开心

    幼崽词汇有限,无法顺畅表达出内心浓郁如蜜糖的喜欢。

    祂皱起眉头,眉心细纹深了两分:慢慢。

    幼崽闭上嘴巴,抓起父父袍子狠狠擦一把脸。

    祂:

    幼崽,你这可不像最喜欢的模样啊。

    娜娜好一点了,她拿水亮亮的眼睛瞅着父父。

    父父,幼崽带

    鼻音的喊着,娜娜会一直一直都最喜欢父父的。

    祂翘了翘嘴角,感染了母性的意志在躁动,迫切的要祂做出对等的回应。

    然,主意志的理智,清楚明白的让祂知道——

    祂没有,人类的喜欢。

    男人垂下眼睑,鸦色睫羽半掩赤瞳。

    祂眉眼淡淡的应了声,指尖掠过幼崽的眼尾,带走仅有的一滴晶莹眼泪水。

    泫然欲泣,却也算哭的。

    这滴眼泪水,和上次那个不自觉的笑类似。

    幼崽毫无自觉的时候,就表现出来了。

    所以,她不是不会哭不会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来学会。

    祂拍拍幼崽脑壳:高兴了吗?

    娜娜重重点头,超大声的:高兴!

    她嘴皮子翻动,豁口的门牙怎么看怎么喜感。

    然,幼崽无比认真,还满腔雄心壮志:谁挡娜娜玩好游戏,娜娜就打他打他打他!

    父父提前给了娜娜奖励,娜娜就一定要玩好游戏!

    下一次再玩其他游戏,才能再拿到父父奖励。

    她舔舔门牙豁口,终于想起牙崩了的事。

    幼崽欲言又止:父父,娜娜的牙

    她举起那半边断牙,又舔了舔豁口。

    祂:人类幼崽会经历换牙期,掉了会长新的。

    哦,她应了一声,还没意识到少半颗牙齿的不便,那父父帮我拿着。

    她把那的牙齿,放到男人掌心:它这么,娜娜会弄丢的。

    祂不明白,坏掉的东西,幼崽为什么要留着。

    不过,当那颗残缺的乳牙,被幼崽郑重的放到掌心时,分明没重量,祂却想都没想,直接将牙放到主意志空间,同闪亮的徽章一起。

    虚无深处。

    庞大的主意志,静静的俯瞰。

    闪耀的徽章,彩色的魔方乌鸦,不同科目的满分试卷。

    这些,全是幼崽送的礼物。

    可那枚残缺的乳牙,又和所有的礼物都不一样。

    那曾经,是幼崽身体的一部分,是从幼崽身躯上脱落下来的东西。

    那瞬间,祂突然就明白了人类所的意义。

    残缺的乳牙,有着其他礼物所不具备的意义。

    确实,不能轻易丢掉呢。

    等到幼崽落地,她一回头,白袍子的父父不见了,高高的树桩上,仍旧是一身黑羽的乌鸦。

    娜娜歪头,乌鸦也跟着她歪头。

    她伸抓了抓空气:刚才的父父是真的吗?

    乌鸦:第一次你看到的是幻觉,第二次是真的。

    得到肯定回答,幼崽又高兴了。

    这种高兴太浓烈,幼崽迫切的想找人分享。

    她左看右看:爱丽丝?

    不远处,爱丽丝已经不抱着树哭了,公主挥着伞,正对一块石头拳打脚踢。

    她嘴里还愤恨喊着:清除你!清除了哥哥和姐姐们就不会

    嘭嘭嘭。

    爱丽丝又踹又打,凶的像是炸毛的蓝眼布偶猫猫!

    娜娜瑟缩了下:父父,爱丽丝拿打石头,她不疼吗?

    娜娜看着就好痛的。

    乌鸦飞下来,动作熟练的落回幼崽怀里。

    祂:她在幻觉里,可能疼可能不疼。

    幼崽抱着父父,啪嗒啪嗒上前:爱丽丝,爱丽丝你打的是石

    头,不要打了。

    仿佛是听到了幼崽的声音,爱丽丝唰的转头,双眼通红的盯着尤娜娜。

    清除你!她嘴里不断重复,清除你!清除你!

    娜娜想了想,反凝聚出尖刺。

    绝对闪避!

    幼崽原地消失,嗖的从爱丽丝身侧闪过去。

    嗤啦。

    尖刺划破布料的声音响起。

    娜娜站定,软乎乎的:爱丽丝,你的裙子破了哦。

    这话一落,爱丽丝僵硬当场。

    她的表情,从失控的愤怒中,渐渐缓和下来,茫然的视线缓缓转动,最后定格在尤娜娜身上。

    爱丽丝还没彻底回神,双双脚火辣辣的痛就袭来。

    啊痛痛,她不断甩着,我的为什么这么痛?有人袭击我们?

    疼痛,让爱丽丝从幻境中清醒。

    娜娜张嘴:你刚才

    等等,爱丽丝睁大了眼睛,你的门牙呢?你的门牙怎么少了一半?

    完这话,她拍了拍脸:没醒,肯定又是一个幻觉,尤娜娜的牙齿整齐着呢,怎么可能变成丑丑的缺牙巴,幻觉幻觉

    幼崽有被伤害到:

    缺牙巴?丑?

    她抱着乌鸦蹲下身,死死闭着嘴巴再不话了。

    唰!

    爱丽丝忍痛举着洋伞,不断朝四周喊道:是谁在捣鬼?给我出来!

    她瞥着幼崽:尤娜娜,你是真的还是假的?

    崽儿:你才假!

    爱丽丝又看到豁口的门牙,她闭了闭眼睛:完了,还是缺牙巴,这幻觉破不了了。

    娜娜生气!

    幼崽不想和爱丽丝话,并像爱丽丝投掷了一只乌鸦炸弹!

    扑棱,扑棱。

    乌鸦从爱丽丝头顶飞过,登时爱丽丝精神就稳定了。

    她站在原地,呆愣了一会,抬起腕看了看任务器。

    精神n值0,很稳定的数值。

    公主轻咳一声,躬身拍裙摆上的土,她没看幼崽,可余光全在她身上。

    她边拍边若无其事的:你明年就满六岁,是该换牙的时候,掉了也很正常。

    幼崽幽怨的看着她,嘴巴紧紧抿着,就是不话。

    爱丽丝拍完左边拍右边:我换牙的时候,也是那样的。

    娜娜仍旧不话,只拿眼

    神幽幽地看着她。

    爱丽丝实在拍不下去了,她唰的直起身:好了,我知道了,我跟你道歉,我不该你是缺牙巴。

    爱丽丝道歉,艰难的跟要她命一样。

    娜娜斤斤计较,她用捂着嘴巴,瓮声瓮气的:你还我丑,丑丑的缺牙巴。

    娜娜明明就不丑!

    爱丽丝眼神游离,四下环顾无处安放。

    幼崽:你看你都不话了,你就是觉得我现在丑!

    蓦地,爱丽丝视线扫过一块破布,花色无比眼熟的破布。

    她颤着,慢慢的拎开一侧裙摆。

    破洞!

    裙摆上,鸡蛋那么大的破洞,赫然在目!

    爱丽丝难以置信,她咔咔抬头,盯着尤娜娜一字一句:尤娜娜,你的第二个道歉,没了!

    可恶!

    奶臭幼崽竟然用戳破裙子的方式唤醒她!

    娜娜蹭的站起身,想也不想拔腿就跑。

    爱丽丝的本命—

    —萝莉裙!

    在她起先蹲的地方,树洞凭空出现,下一刻爱丽丝从树洞里跨出来。

    她看着落跑的幼崽,冷笑一声:尤娜娜,我告诉你,你不跟我道歉,我也不跟你道歉!

    树洞再次消失,又在前头出现。

    两只幼崽,一个闪避开到极致,后背还化出蓝色蝶翼,速度飞快的往植物园深处跑。

    一个不断往前丢树洞,在后面锲而不舍的追。

    幼崽回头看,漏风的奶音依稀传来:我喊过你了,你对石头打来打去。

    爱丽丝:!!!

    幼崽继续:你还抱着一排树哭咧。

    爱丽丝脸都黑了:闭嘴!你不准!

    幼崽当真没吭声了,只一个劲的往前跑。

    爱丽丝一转念,对尤娜娜门牙崩了的事心里有数了。

    她道:我知道了,你的门牙是啃掉的!

    嗤!

    幼崽一个急刹,她不跑了,转过身来绷紧脸,无比严肃的看着爱丽丝。

    猜测证实,爱丽丝蓝眸一亮:还真是啊,尤娜娜你是啃石头了吗?

    简直笑死!

    幼崽气鼓鼓的:你不准!你也不准!

    想了想,幼崽低声威胁:你的话,我也要你哭和石头打架。

    爱丽丝沉默了:

    很好,威胁到点上了。

    两只大眼蹬眼,你盯着我我盯着你。

    咳,爱丽丝转动洋伞,成交,刚才的事我们都烂在肚子里,谁都不准告诉别人。

    闻言,娜娜鸡啄米的点头。

    她张嘴想应一声,想起豁口的门牙,又赶紧闭上嘴巴。

    爱丽丝嗤笑,不过念及刚刚达成的不可告人交易,她飞快别开头。

    这一动作,她突然就闻到一股馥郁的花香。

    爱丽丝恍惚问:尤娜娜,你闻到什么味了没?

    幼崽仰起头,吸了吸鼻子:咦,好香。

    别吸!爱丽丝飞快捂住口鼻,还伸帮幼崽捂,别吸,任务器提示我n值在掉。

    娜娜睁大眼睛,低头一看。

    果然,任务器在闪烁,n值从0掉到了5。

    她自己捂住口鼻

    ,跟爱丽丝对视一眼,两只表情都凝重了。

    她们心翼翼继续往里走,剥开层层茂密的热带植物,在植物园最深处,竟是一片开阔的空地。

    在那空地上,一株巨型植物生长的郁郁葱葱。

    大大的翠色叶子,喇叭状的白色粉边花朵,大朵大朵的坠在枝干,像一个个的铃铛。

    最引人注意的,是那植物顶端,生长着朵巨大的花苞。

    迎着阳光,花苞壁成半透明,隐约可见里面蜷缩着个人形。

    花苞里,孕育的是人!

    尤娜娜和爱丽丝全都惊呆了,两人的任务器在疯狂震动。

    [发现2级恶种,发现2级恶种,请金种子注意]

    幼崽呐呐道了句:父父,好大的花花

    乌鸦站在她肩膀:这个玩具是比其他的好看一些。

    按人类的审美标准来看的话。

    幼崽看看乌鸦,又看看那株植物。

    玩具?

    好的,娜娜知道了,幼崽一本正经点头,这是玩具。

    幼崽愁,父父不识物的毛病,好像越来越严重了。

    她摸着乌鸦脑

    袋:娜娜不会嫌弃父父的。

    乌鸦:???

    祂了什么,为什么会被嫌弃?

    爱丽丝一跺洋伞:悬赏任务指的应该就是这只恶种,只要我们清除它,就能拿到50积分。

    幼崽点头:嗯嗯,50积分。

    谁都不能拦着娜娜拿这50积分!

    娜娜要好好玩游戏!

    正此时——

    哈,你们居然也挣脱幻觉找到这了!

    第四区金种子戗,踩着动力鞋,直接从半空中飞过来。

    他的身上,衣服已经全破碎,露出金属械义体。

    脸上还有脏污,显然也是经过一番苦战,适才从幻觉中清醒过来。

    他围着巨型植株转了两圈,挥嚣张的:这是2级恶种是我的了。

    话音刚落,一边空地上闪耀出游戏传送阵的点光。

    三区金种子宴行舟从传送阵里冒出来:你的?那不行,怎么也该是我的。

    他踏出传送阵,扯了扯连帽衫帽子,飞快看恶种一眼,又低下了头,谨慎的走到没人的角落站着。

    彼时,所有的金种子到齐。

    从半空中往下看,三方的站立位置,呈等边三角形,彼此相互制衡,攻守皆宜。

    一时间,金种子们陷入诡异的平衡局面。

    爱丽丝、戗以及宴行舟,全都表情莫测的盯着场中的恶种,并且浑身紧绷戒备。

    尤娜娜看看几人,她一揽,把乌鸦薅下来抱怀里。

    虽然年纪,她清楚这种时候,看爱丽丝行动准没错。

    五分钟过去,十分钟过去,十五分钟过去

    一直到半个时过去,幼崽站的太无聊,甚至搂高乌鸦,下巴搁父父头上。

    啊,你们居然都在!

    熟悉的声音响起,尤娜娜唰的回头,看到艾蒂和盛冰澜走出来。

    盛冰澜身上多有狼狈,不过艾蒂却是干干净净的。

    艾蒂扫视一圈,在看到尤娜娜时,条件反射的就扬起笑脸。

    她朝幼崽走来:娜,我也走到这里了。

    幼崽点

    头,软糯糯的:嗯,艾艾来的也很快。

    她一张嘴话,所有人视线都落到她身上。

    以及,她的门牙上!

    爱丽丝眼皮一跳,顿觉要不好。

    果然——

    艾蒂:啊,娜你的门牙呢?

    宴行舟:缺牙巴。

    戗:哈哈哈,缺牙巴!

    幼崽:

    你才缺牙巴,你们全家都缺牙巴!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