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邪神家的人类幼崽 > 正文 第93章 第093章
    尤娜娜很漠然。

    任何人都看得出来,她的状态很不对劲。

    应该,自她那张白嫩脸上,生出拉拉那种黑色细纹,整只幼崽就变了!

    软糯稚嫩的幼崽气质,从她身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人偶般的冷酷冰冷感。

    同时,她也是强大的。

    仅凭一人之力,就将整个深渊的邪种屠戮的寥寥无几。

    这些邪种实力,纵使没有血门,可是却远强于门外的邪种。

    如此实力的邪种,在幼崽里走不过一个回合。

    此刻,尤娜娜的实力,没人知道强悍到何种地步。

    她的神性值有多少?破满值00了吗?

    她的精神n值又有多少?看这状态n掉下25了吗?

    没人知道,也没人敢去猜。

    眼下,她居高临下的俯视众人,宛如高纬度生命体,淡漠的看待脚边的一群蚂蚁。

    不在意,不入眼,也完全不在乎。

    她似乎只知道一件事——

    这是她的深渊世界!

    一群邪种看着讨厌,那就屠戮干净。

    这群蝼蚁微不足道,也可顺清理掉。

    这样,整个世界就安静了!

    没有纷乱,没有吵闹,也没有混沌不堪。

    异色重瞳的眼睛,连眼尾也是圆乎乎的,然却没有丝毫的软和。

    有且只有诡谲的邪肆,映着蔓延的黑色纹理,有一种天真的残忍,无知的残酷。

    她身后的污染虚影,冷白的眼睛,似剪刀在白纸上剪下来的一对,没有眼瞳眼白,只有冷白的眼睛轮廓。

    那对眼睛随着幼崽的视线动而动,她看向一众人时,污染的眼睛也看向众人。

    众人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在污染的注视下,硬是头皮发麻到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秦冰握紧了,天平微光若隐若现。

    郁知皱起眉头,她往前一步站出来道:“娜,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自己是谁?

    幼崽视线缓缓挪动,落到郁知身上。

    黑浚浚的目光,像是被陈墨给浸染了,她脸上仍旧是没表情的,里的消防斧甚至还举高了一分。

    这动作和屠戮邪种时的一模一样!

    众人惊恐交加,像面临饿狼群的羔羊,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

    尤娜娜,连他们也要一起清除!

    这个认知,恐怖的毫无遮掩。

    所有人只能无助的仰望着尤娜娜,面带绝望的哀求,相互抱着瑟瑟发抖。

    消防斧越举越高,幼崽抿紧嘴角,细短的五指一松。

    唰!

    消防斧投掷下来。

    “啊!”众人尖叫闭眼!

    然,更快的一道身影闪过,站在幼崽面前,长臂一举,精准的就抓住了消防斧。

    巨大的惯性,从斧柄震荡而出,击打在男人干燥的掌心,泛起丝丝的疼意,像是被调皮的奶猫猫爪挠破了皮。

    然,那一斧子是娜娜用了十成力量的。

    便是黄昏及时抓住了,斧头寒光冷冽的刃面,仍在嗡嗡作响,并且激荡出无形的锋芒,擦着他的面颊过去。

    缓缓的,那张超越人类审美的完美脸上,纤细的猩红血丝逐渐渗出。

    斧头伤到了黄昏的脸。

    黄昏像没

    察觉到,深邃的赤瞳,落到幼崽的脸上时,立时就柔软了。

    他距离幼崽只有半米,低磁的嗓音如脉脉大提琴,缓缓流动到她耳膜里。

    黄昏:“宝宝很厉害,已经都处理好了。”

    宝宝?

    幼崽的目光,木讷讷的落到黄昏的脸上,那双异色重瞳,清晰的倒影出男人趋于稳定的脸。

    苍老的右脸,幼化的左脸,时空副作用缓缓褪去后,左右两边脸慢慢又变化成二十七八的青年模样。

    他仍旧是俊美的黄昏。

    是幼崽最好看的父父!

    “宝”娜娜张了张嘴,脸上流露出茫然,她似乎一时想不起来,需要时间慢慢翻出记忆,“宝宝宝宝”

    她像是咿呀学语的奶崽,观察着黄昏的脸,学着他的口吻重复这两个字。

    黄昏轻勾嘴角,他伸捧住幼崽的脸:“嗯,长大的宝宝很厉害,比我还厉害。”

    身体是最诚实的,幼崽还没彻底想起来,她已经依着习惯,偏头蹭了蹭父父的掌心,像是软和脆弱的幼兽。

    黄昏丢开消防斧,往前再进一步:“感觉怎么样?还害怕吗?”

    听闻这句话,幼崽的重瞳里渐渐有了焦距。

    她的视线,唰的落在黄昏脸上那条血线上。

    幼崽眼瞳骤然紧缩:“父父!”

    她猛地抓住他,紧张和惊恐同时涌上脸:“我我伤了父父”

    所有的记忆回笼,刚才做的事她全都想起来了!

    幼崽脸色倏地惨白,她整只都在颤抖,像只炸毛的肥啾,还怕的不行。

    “就会这样”她眼睛红红的,仿佛是要哭出来,“娜娜知道就会这样的。”

    污染大怪物,也会污染娜娜!

    它会把娜娜变成讨厌的样子!

    “没有!”黄昏赶紧否认,“我没有事,你没有伤到我。”

    幼崽扁着嘴巴看他,抽哒的气都要喘不上了:“骗人!父父骗娜娜,你脸上都流血了。”

    是她刚才甩斧头伤到的!

    她是坏幼崽!很坏很坏的幼崽!

    黄昏伸,指甲修剪圆润的指尖按在血线上,他的表情很严肃。

    他:“没有,你不相信我了吗?”

    幼崽睁大了眼睛,眼睛红着包着一泡的眼泪水,但是掉不下来,鼻尖粉粉的,奶音都带出了哭腔,看起来可怜极了。

    “没有嗝”她摇晃着脑袋,“娜娜相信父父”

    可是,可是娜娜确实伤到了父父。

    尤娜娜是大坏蛋!

    黄昏:“你看清楚了。”

    他挪开指尖,俊美的脸上,皮肤冷白如玉脂,光洁又干净,哪里有什么血线。

    幼崽:“???”

    啊,没有了?

    她睁大了眼睛,圆乎乎的眼尾还挂着晶莹的水珠,卷翘的鸦色睫毛湿漉漉的。

    黄昏凑近给她看:“有血吗?”

    崽崽傻乎乎的摇头:“没有。”

    她犹豫着想伸摸一下,可才抬起,又猛地放下背身后。

    她不敢。

    黄昏看破,他抓出幼崽的,主动放到自己脸上:“摸摸。”

    温暖的触感,柔软的皮肤。

    别血线了,父父的脸还滑滑的,像崽儿房间里,专门用来洗的玫瑰香皂,软软的滑滑的。

    幼崽看的仔细,也摸的仔细,还踮起脚尖抬起头,来回检查了好几遍。

    热乎乎的肉,像毛毛虫一样,在黄昏的脸上摸过来摸过去。

    黄昏弯腰低头,迁就幼崽的身高。

    片刻后,他低笑一声:“检查好了吗?”

    崽儿一下就不好意思了,她红着耳朵收回,背到身后绞起来。

    她瞄着黄昏,哼哧哼哧吐出一句:“父父对不起。”

    黄昏大落在她脑袋上:“为什么要对不起?”

    幼崽正要回答,他又:“比起对不起,我更喜欢听你‘最喜欢父父’这样的话。”

    他要求甜言蜜语!

    幼崽呆呆萌萌的看着父父,很乖很乖的:“娜娜最喜欢父父了!全世界娜娜只喜欢父父!”

    她想了想,又甜腻腻的补充了句:“娜娜只跟父父第一好。”

    黄昏眼底有亮色,那抹亮就像是从虚无之中,在祂血肉上生长出了一朵脆弱的花。

    白色的单瓣,嫩黄色的花蕊,的弱弱的,但却可可爱爱。

    祂心的将臃肿庞大的身体盘踞过来,如同守护珍宝的恶龙,悄悄的将花护起来。

    他屈指,掠过幼崽的细发:“现在感觉怎么样?”

    问这话的时候,他瞄了眼幼崽身后的污染虚影。

    幼崽跟着飞快回头瞄,她似乎不敢直视污染,只余光一瞥,又唰的转过头来。

    她仔细感受了下身体:“头不疼,不疼脚不疼,娜娜很好的。”

    除了,背后冷恻恻的,有一股滑腻的湿冷,从脚底渗透上来,一缕一缕的似要将她吞没。

    莫名的,幼崽悄悄的,没有跟黄昏讲。

    污染是姐姐的能力,污染和姐姐有关系。

    想起拉拉,幼崽一惊:“姐姐呢?”

    她问黄昏,并在四下寻找起来。

    她的视线所过之处,

    幼崽愣了愣:“父父,大家是在怕娜娜吗?为什么?”

    她像是又不记得刚才扔消防斧的事,还为此感到困惑不解。

    明明,她推开血门,是想要“吃掉”邪种,是想要救大家啊。

    黄昏试探的问:“不记得了吗?”

    着,他五指一张,落到地面的消防斧震动着倒飞回来。

    黄昏握着消防斧:“记得它吗?”

    看着消防斧,幼崽又看看父父,忽的她脸色大变。

    她好似被吓到了,蹭的躲到黄昏身边,紧紧拽着他的胳膊,试图把自己藏起来。

    奶音也不对了:“拿开,父父快拿开!娜娜不想干坏事,大怪物把娜娜染坏了”

    她身体藏了起来,异色重瞳却透过黄昏的胳膊缝隙,直勾勾的看向消防斧。

    斧头上血迹斑斑,有干涸了的暗红色,也有新鲜的殷红,不同的血色交织在一起,像是活了过来,诱着幼崽伸抓住它。

    黄昏皱眉,他扬将消防斧丢的远远的:“我丢了。”

    幼崽确实看不到了,她适才慢慢探出头来。

    她扁起嘴巴,不敢去看底下的人:“娜娜刚才刚才想干不好的事”

    她握着斧头的时候,那模样的自己,都叫幼崽害怕。

    那是姐姐的消防斧啊,她不清楚为什么那么害怕。

    黄昏拍拍她:“有我在,你不用害怕。”

    末了,他又问:“你握着斧头的时候,想干什

    么?”

    幼崽不敢跟任何人,但那时的坏念头,又反复煎熬着她,这和她被教导出来的三观完全是相悖的。

    如此的冲突矛盾,让尤娜娜本就只是雏形的三观摇摇欲坠。

    她舔了舔嘴巴,回想起来都满脸的害怕:“娜娜娜娜想”

    她吞吐着,视线闪躲又畏缩。

    黄昏表情不变,既不催促也没表现出其他情绪。

    这给了幼崽勇气,于是她抬头正视父父的眼睛:“当时,娜娜想清除他们。”

    就像是杀戮那些邪种,连这些活人一并清除掉。

    这样,她的深渊世界就能再次安静有序下来了。

    清除人类

    多么可怕的念头!

    幼崽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清除”两字的份量。

    清除,等于杀死。

    在那刻,她想杀了他们!

    娜娜娜娜怎么可以杀人呢?

    她厌弃有那种念头的自己,心里还很难受,可她还是只幼崽,处理不好复杂的情绪。

    于是,整只都焉了,像被秋霜冻过的焉茄子。

    呆毛也软趴趴的,浑身上下都透着难过的情绪,潮湿的脑袋上有乌云,湿哒哒的能长出一圈蘑菇。

    黄昏把人抱起来:“有我在,不是什么都没发生吗?”

    这话并不能安慰幼崽,她把脑袋搁父父肩膀上,指头揪着他衣领扣子把玩,就是一声不吭。

    黄昏朝地面看了眼,他落到地面,视线扫了圈死寂的众人。

    他低声道:“宝宝,先让其他人都出去。”

    为了转移幼崽的注意力,他凑的更近一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等他们都走了,我跟你我的秘密。”

    父父的秘密!

    这是约定好的!

    幼崽勉强有了点兴致,她懒洋洋的挥,开满荆棘玫瑰的血门落到地面,在众人胆颤心惊的注视下,血门缓缓打开。

    门外,是众人眼熟的场景。

    那是真实的世界!

    秦冰领会:“按秩序,老弱病残走前面先出去,清道夫和神选者戒备护卫。”

    一众人没人敢看幼崽,全都低着头,在眼隼的带领下,神色匆匆的从血门出去。

    片刻,整个深渊里,就只剩下秦冰、郁知,以及艾蒂还有白鸽了。

    秦冰侧目:“知知,跟我一起走?”

    郁知摇头:“我是邪种,跟你一起干什么?”

    从她畸变成邪种的那天起,她和秦冰的联系,就应该彻底断掉。

    秦冰是中央城司法部部长,璀璨的天之骄子,这样光鲜的判官,不该和一只邪种有关系。

    秦冰皱眉,想强自把人带走,然她答应过郁知,以后要做理解并包容支持她的家人,又生生把强势压了下去。

    她尊重郁知的选择。

    并,应该如黄昏那般,去理解去支持,成为郁知能依靠能信任的家人。

    郁知看着幼崽身后,那污染虚影依旧没有消散,可也不像有拉拉意识的样子。

    她也不清楚尤娜娜现在的状态是怎么回事。

    艾蒂盯着幼崽看了会,在她看过来时候,如常的弯眸笑了笑。

    她摆招呼:“娜,我来给你补生日礼物的。”

    着,她掏出那本素描画册。

    黄昏放幼崽下地,让她自行和艾蒂聊一会。

    “先生,”白鸽眼睛红红的喊了一声,她咬唇鼓足勇气道,“求您,我求您救救徐池洲。”

    黄昏看了眼倾塌的石柱,徐池洲被掩埋在

    他问:“你想好了?”

    白鸽点头,眼里有泪,脸上却带笑:“想好了,徐池洲他很不好,他很直男还很普信,自私嘴巴坏,性格很混,要是大灾变以前,估计就是个棍子流氓。”

    她着眼泪就流的很凶:“可从前,他是待我最好的人了。”

    记得她每个经期日子,每个晚上都给她揉肚子到天亮。

    记得每个纪念日,都给她买花。

    还记得,早上醒来第一件事,给她把眼镜擦干净。

    还会因她去死

    明明是个自私的人啊。

    黄昏是不懂情爱的,兴许人类总结的理论他知道。

    他看着白鸽:“你很矛盾。”

    黄昏抬,朝着那堆石柱动了动指尖:“不过,我尊重你的选择。”

    五年前,他收下白鸽的时候就过,想好了可以随时跟他。

    黄昏正要施展时空,他突然想起什么。

    他偏头,理所当然的对幼崽:“宝宝,挪一下那堆石头。”

    幼崽正在看艾蒂那副冰湖素描,她被那辽阔的画面所震撼了。

    听到黄昏的喊,她哦一声,头都没回,直接挥了挥。

    轰隆。

    沉重的石柱挪开,露出一团血肉模糊的黑影。

    “徐池洲!”白鸽冲了过去。

    秦冰瞥黄昏一眼,表情一言难尽:“刚怎么不用时空了?”

    分明都抬起来了。

    黄昏一脸淡然:“我家宝宝不让用。”

    秦冰:“”

    郁知:“”

    他想了下又:“她担心我老的太快,不等她长大。”

    秦冰面无表情:“告辞。”

    她再跟这个炫崽狂魔多半句,就不姓秦!

    不多时,艾蒂也要离开了。

    在继白鸽将不省人事,浑身畸变的徐池洲扶出去后,艾蒂也跟幼崽告别了。

    她这次回来,一是想跟幼崽过生日,二是因为冬潮。

    如今,一切都结束了,她也要和苏教授继续旅程。

    另外,她还跟苏教授约定好了,等出去就重新定义两人的关系。

    现在,她迫不及待就想见他。

    安静。

    整座黑暗深渊,这一次彻底的安静了。

    郁知隐入了黑雾中,深渊辽阔,她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

    于是,这下真的只剩下黄昏和幼崽了。

    他伸:“回家了。”

    他站在血色荆棘玫瑰前,从血门外斜射进来的辰光,为他的侧脸涂镀上一层光晕。

    深邃的赤瞳潋滟,像夏日荡漾的细碎流光碧波,别样的俊美好看。

    幼崽看着父父,蓦地往后退了两步。

    白嫩脸,眼尾还蔓延着毛细血管般的黑色纹路。

    她摇头,认认真真的:“我不能跟父父回家了,娜娜走不出这里了。”

    黄昏皱眉,他感知了一下,并未发现任何束缚。

    幼崽脸上开始浮现真切的难过,还有对黄昏的舍不得。

    “娜娜出不去了,”嗓音发颤,“父父,娜娜不能回家了,娜娜身后有污染。”

    她只要一

    走出血门,所到之处,即都是污染。

    血门外面,主城和安全区里,还有很多娜娜喜欢的人,他们有的是神选者,有的是学院同学,还有的是没有能力的普通人。

    她眼睛里有闪亮的泪光:“娜娜会污染他们,娜娜不想那么做”

    就像刚才,她差点就杀了想保护的人。

    这就是,污染!

    黄昏表情严肃:“你知道会这样?”

    幼崽摇头又点头:“以前不知道,刚才自己就知道了。”

    她不清楚,但很多东西确实是,她就是知道。

    黄昏看着污染虚影,眉头越皱越深。

    有点难办,仅凭这具化身的能力,不太好处理。

    他问道:“能让拉拉出现吗?就和以前一样?”

    幼崽摇头:“我不知道姐姐在哪。”

    直到现在,她没敢直视污染虚影,也没深入感知污染,自然不知晓拉拉的去处。

    黄昏蹲下身,搂过幼崽在她额头亲了亲:“没关系,你出不去我就留下来陪你。”

    幼崽已经快哭了:“我会连父父也污染,父父不能呆在这里。”

    幼崽的心思直白单纯,她嘴上完这话,又哇的一声扑过去,抽抽的用力搂着黄昏脖子。

    她断断续续的:“娜娜娜娜舍不得父父不想和父父分开也不想污染父父”

    娜娜要怎么办嘛?

    她奶唧唧的都要憋不住了:“父父你嗝你教教娜娜你教教我怎么办”

    娜娜想不出办法来,娜娜不会这个。

    黄昏不断拍着她后背:“好,我教你我会的都教你”

    “你走。”

    冷酷的崽儿声音,像一块冰一样插进来,打断幼崽的难过。

    幼崽一呆,她猛地回头,正正就看到了姐姐拉拉!

    没耐心的暴躁崽儿,漆黑的眼睛里满是烦躁,黑色的纹理从她眼窝蔓延出来。

    污染虚影不见了,拉拉就出现了。

    黄昏亲眼看到这变化,不过幼崽没看到。

    拉拉烦躁的挠了挠头发:“你可以出去了。”

    她深深的看了眼黄昏,转身就朝消防斧招。

    唰!

    消防斧倒飞回她里,崽儿倒拖着沉重的斧头,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痕迹,慢吞吞的朝黑雾里走去。

    “姐姐,”幼崽冲过来,用力抓住她的,“我不走,这是娜娜的血门,不应该姐姐来守,姐姐跟父父回家。”

    要轮着来,怎么也该轮到她守了。

    拉拉沉默地看着她,然后毅然抽出。

    她咧嘴笑起来:“谁我还要帮你守了?”

    幼崽愣了下,没懂这话的意思。

    拉拉指了指那四扇补丁血门:“它们都在这了,不用守了。”

    着,她扭头看向深渊更深的地方,脸上再没有了笑容。

    尤娜娜就听她:“记性不好的笨蛋娜,我要先回家了,回我们出生前的家。”

    出生前的家?

    幼崽满脸茫然,那是哪里?

    拉拉看着她:“现在你不需要我了,我就先回去了。”

    幼崽呐呐的问:“那是哪里?为什么我又记不得了?”

    拉拉不在意笑了下:“你是人类啊,哪有人类婴儿会记得出生前的事。”

    幼崽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个

    道理。

    拉拉推了下幼崽,把她往血门外面推:“快出去,别耽误我。”

    幼崽和黄昏踏出血门,她站在门口总觉得哪里不对。

    娜娜不记得出生前的事,但姐姐为什么记得?

    姐姐不是和娜娜一起出生的吗?

    幼崽还在思考,门内的拉拉忽然拉住她:“给你点礼物。”

    话罢,一枚独立的记忆拼图卡片被塞了过来。

    卡片上,印着个白白嫩嫩的婴儿,以及一双伸下来抱的大。

    幼崽心头一跳,她一眼就认出来,那是父父的!

    拉拉站在门里,笑着朝她挥:“娜,我走了哦,你要好好长大。”

    长成一个,你渴望中的人类模样。

    郁知的身影,在拉拉身后出现。

    外面的秦冰还没走,她再次问道:“知知,你真的不留下来?”

    门内,郁知的搭上拉拉的肩:“她需要我。”

    闻言,秦冰懂了,她没有再挽留,表情复杂又带些许的酸涩。

    鲜红的荆棘玫瑰,在辰光里嚣媚怒放,每一片花瓣都折射出迷人的点光。

    在那热烈的血色里,血门开始逐渐变浅变淡,像是褪色的照片,慢慢在空气里消解。

    幼崽心头一跳,大喊道:“姐姐,你会来看我吗?我以后能回去找你吗?”

    她反应过来了,并忽然意识到,她可能再也见不到姐姐了。

    幼崽慌了,她伸就要去扒拉血门。

    然,她的从血门上穿了过去。

    那种感觉,就好像血门和她已经处在不同的次元空间,肉眼所看到的,只是折射的投影。

    拉拉冷酷的绷紧脸:“你不要回来找我,最好我们永远别再见。”

    笨蛋娜,你不会想要再见我的。

    因为,那将意味着

    意味着什么,拉拉半个字都没提。

    她的身影和血门一起变淡,看着幼崽的眼神是无比的平静,就像是早预料了这一天。

    幼崽愣了下,紧接着巨大的难过,像汹涌的海浪,一下就将她扑翻在地。

    崽崽哇的一身,就蹲地上了。

    她努力伸去抓血门,嘴里不断喊着姐姐你回来,但怎么都抓不住。

    那种别离,那种失去,是宛如灵魂被掰去一半的痛苦。

    有那么一瞬间,幼崽像是最爱的陶泥被抢走了,难过的不行。

    视野模糊中,血门最后的影子也消失了。

    幼崽往前抓了抓,却只抓到空气。

    血门不见了,她感知不到了。

    姐姐也真的走了

    身后,强有力的胳膊伸下来,将幼崽抱进怀里。

    黄昏声音很哑:“我过的,只要是你想见的,都会再见到。”

    念念不忘,就必有回响。

    幼崽好似没听懂这话,她大张着嘴巴,艰难喘气。

    眼眶里已经蓄积了很多眼泪水,但全都挂在睫毛上,泫然欲泣的没掉下来。

    她打着哭嗝,断断续续的:“姐姐父父娜娜娜娜见不到姐姐了”

    她知道,她其实隐隐的什么都知道。

    黄昏眉头紧皱,不断拍着她后背顺气,他抿着薄唇甚至在考虑,不然舍了这化身,让幼崽如愿一次?

    幼崽呜呜的,脸憋到通红:“父父父父嗝娜娜

    娜娜不哭有大怪物”

    黄昏正色:“你可以哭,有我在大怪物不敢来。”

    他额头抵着她的:“父父会保护你,永远保护你。”

    所以,你可以哭。

    哭泣,是幼崽的权利。

    祂的崽,在幼的年纪就被剥夺了这项权利。

    现在——

    他重复并鼓励:“宝宝可以哭,怎么哭都可以。”

    话音一落,幼崽像是终于安心了。

    她哇的一声搂住黄昏,在他耳边哭的昏天暗地。

    一声接一声的哭音穿脑,黄昏不仅没皱眉,反而不自觉勾起了嘴角。

    真骄傲哪,祂的幼崽终于会哭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