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红楼+聊斋]论背景板与炮灰谁更惨 > 正文 42. 第四十二回 前前未婚妻也是鬼
    且胤礽听得妻子问他“有几个好妹妹”,一头雾水。

    妹妹就妹妹,“好妹妹”是何法?有股子阴阳怪气的味道。

    又见人漆黑的眼眸里透着审视。

    胤礽沉思片刻,恍然失笑,从来只闻风月场所的妓子、倌,唤人“好哥哥”的,何曾听过有人回称“好妹妹”。

    不过,初次被妻子盘问情史,亦是件稀奇事。

    胤礽只装听不懂,逗她道,“妹妹啊,出了大门,宁荣街上的贾姓同辈女子,年岁又比我的,都是我妹妹,具体多少个就不得而知了。”

    贾门生齿繁茂,这些年还真不知新添了多少人口。

    吴熳见他装傻充愣,答非所问,只凉冰冰盯着他。

    胤礽被妻子看得不自在,轻咳了一声,正正色,扬声喊了兆利来,叫人在外间门口候着,“给大奶奶讲讲,爷去外边都是怎么应酬的!”

    兆利素来乖觉,哪能不懂大爷的意思,又思量着,大奶奶想是在西府,受了那有醋缸醋瓮之称的琏二奶奶影响,遂掷地有声答道,“回大奶奶,爷在外只吃酒喝茶、听曲儿看戏,从不叫戏子等近身,日日必回家安寝。”

    胤礽听人完,便叫他出去了,后挑眉示意妻子,可听清了?

    吴熳默然,紧了紧指,抑制住想打人的冲动,谁问这个。

    胤礽见人且不满意,复想起清晨那显而易见的不悦,以及兆利口中,她最后时刻欲置李二姑娘于死地的行径,心中闪过某种猜测。

    不会是那与人私通的李二姑娘,与他有何关系,甚是唤他“好哥哥”之类的?

    胤礽只觉冤枉又胃内不适。

    但转念一想,妻子这是呷醋?

    胤礽眉露喜色,挪到妻子身边,长臂长腿展开,将坐姿端正的妻子围在怀里,低头调笑道,“大奶奶今儿去那府里吃了酸梅?”

    着,还佯装四处嗅嗅,看有没有味儿,吴熳只微后仰身,拿眼神睨着他。

    胤礽趁凑过去在她的笑靥处,啄了一口,分证道,“我只大奶奶一个好妹妹。”

    至于他那点儿被抛下的不悦,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吴熳别开眼,只我一个,那葛大夫与李浈娘是从何处冒出来的?

    见贾琛不,她便直接开口问道,“前前头那位,如何故去的?”

    有无化鬼的可能,会不会跟李浈娘一样,突然就冒出来,又喊你一声“贾琛哥哥”,现下好了,她好作准备。

    胤礽听了咬牙,非得跟这些人过不去了是吧?

    吴熳用肘捣捣他,认真道,“这是很正经的事情。”

    胤礽只堵了她的嘴,把人按倒在炕上,欺负了好一会儿,直至冷白的皮下泛着红晕,喘息不匀,才放过她,欲将人往床上带。

    不想,被人抓住了衣襟往下拉,又听清冷略带情韵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了再去。”

    个败兴娘们,胤礽咬牙,“先把‘病’治好了,再对付这些神神鬼鬼的,可行?”

    可惜,不行。

    四目相对,胤礽先败下阵来,快速同她了第一任未婚妻寇氏之死。

    寇氏及家人在上香路上,偶遇一村肆茶铺,她欲凑野趣,便叫人送了碗粗茶来,尝尝味儿。

    不想,回家路上便恶心不止,寇家连寻了好几位名医,都探不出是何病症,没一天,人就去了。

    后寇家人再去寻那茶铺店家,就不见了踪影,遂报了官。

    捕快皂吏四处走访搜寻,附近村庄上之人都道那里根本没有茶铺。

    官府也怀疑是否是寇家报假案,可寇太太及那日同行的丫鬟婆子家仆都言之凿凿,确实见到了那茶铺,且将人分开审讯,几人亦能将那茶铺模样,及主人家的相貌特征的别无二致。

    官府毫无头绪,如今已成了无头公案。

    吴熳被贾琛弄的脑子混沌,眼神迷茫,明明觉得此事中有些东西很熟悉,却一时难想起来。

    直至贾琛欲将她抱起来,她眼睛瞟过几上那盏茶,灵光忽现。

    姓寇,喝了茶水恶心,没一日死了

    吴熳再次抓住了男人的衣襟,试探着问,“那位寇姑娘在家是不是行三?”

    胤礽顿住,没完没了了是吧,不过,“你怎么知道?”

    寇家在通州,据他所知,近几年应未进过京才是,她如何知道的?

    吴熳放松力道,无力靠在男人肩上,默默看着他的侧脸,她可太知道了。

    寇三娘,聊斋水莽草篇的女主角。

    吴熳连她的下场都知道。

    “寇家与家中关系好吗?”吴熳问。

    胤礽怪异望着她,“舅母姓寇,寇三姑娘是她的内侄女。”

    吴熳记得贾琛的舅母,越哥儿的祖母,那位姿容秀丽的美妇人,却是初闻她姓寇。

    也就是,寇家与家中也算亲戚,尚有几分交情在,这可难办了,以后若真遇上了,吴熳还真不知该不该帮她

    胤礽将人放到床榻上,见人还未回神,也不闹了,拉起被子盖好,自己也躺下,正准备入睡时,忽听耳边传来一声咕哝,“哪是好妹妹,全是鬼妹妹”

    胤礽一时额头青筋直跳,睡意全无。

    且荣府,王熙凤、李纨、薛宝钗、林黛玉、秦可卿将吴熳婆媳送走,因着各怀心事,都无再聚意思,遂就此分散。

    几人离去前,秦可卿方起今日之来意,“我们府里梅花开得好,太太过几日欲设家宴治酒席,特着我来邀太太婶子姑娘们去赏梅听戏。”

    林黛玉、薛宝钗两个姑娘听了,便婉拒了,皆因冬日里身子不好,受不得严寒,也不太能见风。

    而李纨,一向都不参与这些出府门的宴会,遂也表示不去了。

    只王熙凤爱热闹,嘴里着到了日子一定去,但今儿实在没精力招呼秦可卿,就连秦可卿和吴熳在屋里那些眉眼官司,也顾不上细究,只叫丰儿搀着,回自个儿屋子去了。

    一进门,便歪在床上,面朝里枕着,平儿见状担心,上前问了两句,可是不好,要不要请大夫?

    王熙凤只摇头,告她,“去太太院里给我报个假儿,就我不大舒服,不能去定省了。”

    平儿听命去了,吩咐屋里三个丫头子好生照看着。

    王熙凤只觉没清净多大会儿,平儿又回来了,是大奶奶在太太房里话,她报了假,太太就让她回来了,不过,她出来时留意了一眼,见太太与大奶奶面色都挺严肃的,似在甚正事。

    王熙凤扯了扯嘴角,“哼”笑一声,又翻过身去。

    “大菩萨”为了儿子,脾气终于要硬上一回了,就是不知能不能成。

    及至贾琏回来,平儿帮着解衣、盥洗,都不见王熙凤有甚动静,贾琏努嘴问平儿,怎么了?

    平儿也摇头,今儿,奶奶趁空去趟林姑娘房里,她没跟着去,只守在房里,不叫有急事的执事媳妇们扑空,奶奶回来就这样了。

    她问了跟去的丰儿,只二奶奶单独与琛大奶奶了会儿子话,就魂不守舍了。

    王熙凤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贾琏回来了,忙撑着身子坐起,嘴里道,“二爷回来了?”

    眼神却不住打量着他,吴漫,这个连她都不如的男人靠不住。

    王熙凤不由顺着那话往下想,贾琏、琏二爷是个什么样的人?

    好色、糊涂、爱财、孝顺,也许有几分料理庶务的才能,可性子过于软弱,若是她也是男儿身,能任意在外行走,贾琏确实比不得她。

    姑妈呢

    王熙凤被吴漫激起的怒气平息后,反复咂摸着她的话,才体悟出其中深意来。

    吴漫已直白告诉她,若她不将这国公府完全握在里,等宝玉长成,娶了得力的媳妇儿进来,姑妈有了帮,就不需要她了。

    到那时会怎样!

    可能就会着抓她的“尾巴”了,一旦被人抓住,那些被她惩治过的不守规矩、办事不力的奴才们,会一齐使力,将她拉下马!

    王熙凤心中纠结,两个想法不停扯,一边吴漫在挑拨离间她跟姑妈,一边又吴漫的是对的!

    王熙凤想了许久,眼里闪过厉色,是了,她在这边儿住久了,差点儿忘了,她跟姑妈如今不是一家儿!

    真到了姑侄相争的地步,叔叔帮侄女,还是帮妹妹?

    王熙凤拿不准。

    照吴漫的法,丈夫靠不住,姑妈要提防,娘家立场不定,她还能靠谁?

    老太太?也许,这些年她确实靠着哄老太太得了不少利。

    但是老太太又能活多久,且她和琏二绑在一起跟宝玉,比较取舍,老太太会选谁,用脚趾头想也知道!

    贾琏见王熙凤面色越发怪异,渐露虚汗,忙过来探她的额头,冲外面喊道,“平儿,叫大夫去!”

    王熙凤拨开他的,了声,“不用!”外间动作方止。

    平儿摆了饭进来,王熙凤强撑着起来,陪贾琏吃了几口,实在没胃口,就放下筷子,只看着贾琏一人酌饮。

    “二奶奶今儿丢魂了?”贾琏边喝酒,边调笑道,“这是被哪路神仙勾了去?”

    王熙凤嗔了他一眼,垂眸想着吴漫的也许是对的,二爷还是早早袭爵的好。

    到时,她就是名正言顺的当家奶奶,只要不亏待了老太太和两位太太,谁也不能辖制她,谁也不能想换,就换下她。

    如此想着,王熙凤渐渐出神,开始谋划起来。

    此事,没有贾琏不成,遂晚间帐中,王熙凤同贾琏了提前袭爵之事,贾琏惊出一身汗,直呼她疯了,但一想到他袭了三等将军衔,是何等神气威赫,又觉心热不已。

    夫妻二人遂悄悄谋划起来。

    又秦可卿这边,与几人分后,入了老太太房中,又将邀西府女眷至东府赏梅之事了,老太太满口答应,又留了饭,才叫鸳鸯送她出门。

    路上,秦可卿递了个荷包到鸳鸯上。

    盖因尤氏给她出主意偶遇琛大婶子后,她便找会寻了鸳鸯,央着鸳鸯见人来了,使人给她报个信儿,荷包里装的是报酬。

    只今日相见之果,并不太如她意。

    秦可卿乘轿回东府时,一直在想这位婶子到底看出她的身份了没,对她又有何评价,与明昌郡主相比如何

    薛宝钗回了梨香院,只告诉她妈,此事不成,需另寻他法,薛姨妈只叹息。

    而黛玉,心思最纯,回到屋内,看着紫鹃领丫头们收拾满满的残席,心下好气又好笑。

    两月前,府里人都道姑妈是来打抽丰,不愿交往,后又嫌弃嫂子名声,大婚之日也不愿前往祝贺,今儿是怎么了,一一都巴了上来,黛玉只觉好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