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重回七零当厂长 > 正文 第41章 041 鸭绒服
    今年招生的事情公社倒也知道,但知道的晚了。

    马书记很郁闷,没有给南雁争取这么个名额。

    他跟赵留真商量了一番,想着明年送南雁去读书。

    有大学生身份到底不一样。

    这年头谁还没点学历崇拜呢?

    这事赵留真有跟刘焕金,还调侃林蓉——

    “回头等你高中毕业也去念大学。”

    不管怎么样,念大学都不再是一个可望不可即的梦。

    林蓉十分兴奋,但她很快就留意到南雁好像没那么高兴的样子。

    “嫂子你不想去念大学吗?”

    南雁笑了笑,“没有,不过念了书很多事情就做不来了。”

    比起去大学里待上两三年弄个学历,南雁更希望继续在工厂里待着。

    眼下来,学历的提升对她帮助不大。

    林蓉恍惚了下,“那也不要紧嘛,等嫂子你忙活完这阵子,回头跟我还有高北辰一块去念书!”

    姑娘脸上满是期待。

    刘焕金帮着把衣服缝补好,眼底带着几分打趣,“你倒是会大话,你有什么本事还能去上大学?”

    “就凭我是我嫂子教出来的!”

    “就你本事!”刘焕金瞪了女儿一眼,不过一想到南雁可以去上大学,她还挺激动。

    家里出了个大学生是头等大事。

    一个乡下人之前都不敢想的事情。

    面对刘焕金的期待,南雁觉得自己的拒绝前所未有的残忍。

    刘焕金隐隐察觉到什么,“你要是不想去那就不去。虽然读大学很厉害,但咱明明能去念大学但选择不去,这样岂不是更厉害?”

    “就是。”林蓉得意的笑,“我嫂子可是那些大学都得不到的人才!”

    “就是就是。”

    母女俩唱和起来,倒是让南雁哭笑不得。

    等着林蓉出去,南雁这才细细解释了一番,“我想先把工作上的事情做好,读书的事情倒也不用太着急。依照中央的精神,社会是一所更好的大学,我在车间里还有很多东西要学习,这边可能还需要忙上一段时间,等将来有会再去念大学就是,会多得是。”

    刘焕金多多少少倒也知道。

    听赵主任过,县里几条生产线多少都跟南雁有关系。

    别人都觉得南雁本事大,年纪轻轻倒是成了改革的先锋人物。

    刘焕金却是心疼她忙前忙后。

    要是能去读大学,兴许还能轻松些。

    但既然南雁不想去,刘焕金也没打算再劝,“这是你的事,你确定下来就好。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无论如何都要照顾好自己。”

    动不动就加班周末不回来她也没啥怨念。

    但前提是你得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我知道。”南雁亲昵的抱住刘焕金的胳膊,“我好着呢,厂里的人对我也很好,妈你要是不放心要不回头撇下妹和爹,跟我去城里呆着?”

    “成啊,我住哪里?睡大街上。”

    “哪能,我好歹也是制药厂的总工程师,厂里给我分了套房子呢,要不回头你搬到城里住?”

    玩笑话也带着几分真心。

    城市自然有城市生活的好处,起码在这个时代最幸福的群体就是工人。

    给刘焕金安排工作倒也不算什么麻烦事。

    就南雁所创造的价值而言,别一份工作就算十份工作问题也不大。

    “这个头可不能开。”刘焕金连忙阻拦了要许诺的儿媳妇,“咱们工作不能谋私利,就算再大的功劳也不能居功自傲。”

    这样不好,不止是搞不完的人情关系,还会被人抓住尾巴。

    万一哪天被人搞下去,那可真是损人不利己。

    南雁看着神色紧张的人笑了起来,“我知道,再了妈你养鸭养的也挺好,有自己的事业不用靠我吃饭。”

    刘焕金听到这话心情放松了些许,脸上也有微微的得意。

    “你桂花”张桂花前段时间跟林建国结婚了,按照辈分她倒是该喊南雁一声嫂子。

    “起来桂花才是养鸭能,那脑子可真是好用的很,这不我们最近孵化了一些麻鸭蛋,她养的可精细了。”

    刘焕金感慨万千,“他们两口子跟你三叔家赌气呢。”

    林广粮两口子自然相不中这个儿媳妇。

    但林建国就认准了张桂花,爹娘也无法阻拦。

    这不现在两家都断绝了往来。

    赌气都是轻的。

    不过林建国压根无所谓,他管爹娘不高兴不乐意呢,跟他媳妇一个被窝睡觉的是自己,又不是他爹娘。

    南雁听到这八卦倒是一点不意外,“你们一起好好搞,回头把咱们的养鸭基地做大做强比什么都好。”

    两人着,刘焕金拿出了那件半成品的鸭绒服。

    “我跟桂花商量着弄这个,你看怎么样。”

    鸭绒太细,很容易就会从布料里钻出来。

    剪得细细碎碎的鸭毛会在衣服里面乱跑,没得办法刘焕金就想着一块一块的固定。

    “效果还是稍微差了点,我在想要不再把这个格子做得更点?”

    如果更一些,或许这些鸭毛就不会乱跑了。

    南雁仔细看着这缝制了一半的鸭绒服。

    里外两重棉布将稀碎的鸭绒固定在大概三厘米见方的格子里。

    尽管是工缝制但针脚十分细密。

    实际上就算是器缝制细密加工也会有鸭绒跑出来嘛。

    所以刘焕金这样做的已经相当不错。

    关键是这玩意儿是她自己琢磨出来的,南雁也只是提了一句用来代替棉花做衣服而已。

    “妈你可真是心灵巧。”

    刘焕金听到这话还挺不好意思的,“你别总是夸奖我,万一我骄傲了怎么办?”

    “可真的很好啊。不过这外面是不是还要加一层外衣?”

    “对,天气热了就把里面这个夹层给摘掉,这样的话也不浪费。”

    刘焕金思考这问题显然没带什么商业角度,她并没有觉得这能卖出去更没想到能卖出去钱。

    理所当然的认为乡下地方穷,老百姓们没那么多衣服,这样一衣多穿不多占一块布料。

    “还是妈你想得周到,等回头我看看这能不能卖出去,要是能卖出去的话也能挣不少钱呢。”

    刘焕金乐呵了,“这能挣几个钱?”

    南雁不假思索,“几个军大衣的钱还是可以的。”

    军大衣?

    刘焕金登时睁大了眼睛,那不是得一百块吗?

    这衣服能那么贵?

    鸭毛又不花钱。

    “那我要是一个月能做好些这个衣服,岂不是也能挣好几百块?”

    林广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家媳妇冲自己招,“广田广田,你快过来让我掐一下,我都觉得这跟做梦似的。”

    林广田:“”那你做梦掐我有啥用?

    归,但还是老实凑了过去。

    听到媳妇的话,林广田也有点震惊,“这东西能值这么多钱?”

    “暖和轻便啊。我刚从国外回来,这一件衣服要是做工再精致点,可不是得一一百块?”

    南雁是见过世面的人,刘焕金深以为然。

    她决定赶紧做好这件衣服,回头去问问价钱,要是真能做衣服挣钱,也是一个门路啊。

    倒是南雁想起来一件事,“妈你也别着急做那么多,这些还得再精细化处理,回头我问问这方面的专家,看看怎么做好消毒处理什么的。”

    这件人工缝制的羽绒服半成品纯工作业,在经济发达的一十一世纪或许还能噱头一下下,但眼下你得先过了杀菌消毒这一关。

    肉联厂就有消杀车间,回头南雁取取经就行。

    因为猪鬃要出口,这事肉联厂还挺熟。

    “对了妈,你这是拔了多少鸭子的毛?”虽然冬天没少穿羽绒服,但南雁对于这方面还真没仔细观察,一件羽绒服需要填充多少鸭绒来着?

    实在不行只能回头拜托外交部那边帮自己打听下。

    “大概一百来只不到三百吧。”

    南雁瞪大了眼睛,“这么多?”

    林广田连忙为媳妇解释了一句,“你妈不能逮着一只鸭子使劲薅毛嘛。”

    “对哦。”南雁倒是忘了这事,这鸭子还都在下蛋呢,不是要拔毛处理的死鸭子。

    不过薅鸭毛这事让南雁想起了那个品,逮着一头羊薅毛。

    显然刘焕金比年轻的白云聪明多了。

    南雁在屋里头看刘焕金自制鸭绒服。

    剪刀将鸭羽剪的细细碎碎,平整的铺在布料上,然后压紧了来缝制。

    即便是鸭羽蓬松,也被整治的明明白白。

    南雁不太擅长针线活,看得都觉得眼睛疼。

    “妈你也别一直弄这个。”听做刺绣的眼睛都不是很好,针线活也是同理。

    刘焕金往窗外看了看,“我知道,林蓉跟我这就跟看书一样,不能一直盯着做,要适当的放松眼睛,不然容易近视眼。不过南雁,你我这上了年纪怕不是要老花眼,会不会又近视又花眼啊。”

    这话问的南雁一懵,反应过来当即道:“怎么会?”

    怎么会近视又远视呢。

    “那就好。”刘焕金松了口气,仿佛这回答解决了她一个大难题。

    南雁哭笑不得。

    她还真是被带偏了。

    屋里头因为几个知青的到来而被打断。

    知青。

    刘焕金对知青的印象不好。

    原因倒也简单,因为程明。

    城里孩子来乡下遭罪,他们这些乡下人心疼。

    但这并不是你能为非作歹的理由。

    程明当初的举动让刘焕金恨不得把这人揍一顿,连带着也不喜欢其他知青。

    饶是她一贯热情好客,对这些上门来的知青也没什么好脸色。

    公社的知青分布在不同的生产队,商量好了一块过来找南雁。

    一来听人刚从首都过来,兴许知道一些消息。

    一来则是打听下关于公社推荐知青去首都念书这事,不知道高南雁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内幕消息。

    第三嘛,听县城里的肉联厂什么的要扩大生产,那是不是要招工?

    家乡的招工跟他们缘分还有点远,毕竟真有本事早就回去了,留在乡下的自然是没什么人脉关系,要么就是家庭问题很严重。

    在老家那边的退路没了之后,知青们也不再挑肥拣瘦的难以伺候,县城里的工作他们也不是不能接受。

    南雁很快就从这群年轻人脸上看出他们的想法。

    无可厚非,毕竟乡下真的很苦。

    可是这样的苦日子有那么多乡下人在过着呢。

    困难早已经渗透到他们的血液里,压弯了他们的脊梁。

    “工厂招工的事情我不太清楚,你们可以去工厂那边仔细打听下。至于读书的事情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相信公社会公平的对待每一位有资格前去读书的同志。”

    了等于没。

    几个知青问了个没趣,离开林广田家时多少有些不甘心,“她什么意思啊,难道真想要跟咱们竞争这个读书名额?”

    “她要真想要,整个陵县有谁能争得过她?不过县里头能同意才怪,还指望着她来帮忙搞政绩呢,放心好了,这个名额肯定不是她高南雁的。”

    “不会吧?县里头要是卡她名额,她还能好好干活?”

    “她敢反抗吗?县官不如现管,光是厂里头都不会放她走,要你你会放走她吗?”

    这个问题还真问住了几个知青。

    年轻人们从彼此眼神中得到一个答案——

    肯定不会。

    怎么可能放走高南雁?这么做的是傻子。

    而傻子偏生还真有。

    周末南雁回到县城没多久,钟厂长就找了过来,起了明年推荐南雁去读书的事情。

    “这件事你不用担心,回头肯定能去上学。”

    而且傻子不止一个。

    褚怀良也给了许诺,“天高任鸟飞,你应该去大学里体验一下不一样的人生。”

    大学是一个型社会,自己当初在大学里认识的那些人,他们在各行各业都有所建树,也帮助了自己许多。

    南雁或许也该去大学走一遭,“不定就能遇到一个合适的人呢?”

    这善意的调侃让南雁轻笑起来,“你什么时候当起了媒婆?”还干起了媒拉纤的活。

    闲的吧?

    褚怀良从这调侃中听出一一不同,“你看我就吧,我跟老钟他们打赌你绝对不会走,行了我赢了我请他们喝酒去,走了走了。”

    南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