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重回七零当厂长 > 正文 第85章 085 组织上的谈话
    天下没不透风的墙。

    孙国兴也懒得交代什么,知道交代了也白搭,索性没提醒,这不还真就有人把这话给传出去了。

    南雁被请到季长青的办公室来谈话。

    还有沧城地区的组织部长。

    实际上这俩人来找南雁谈话,多少有些不够格。

    职务上,南雁并不比两人低。

    但是情况传到省里,省委那边显然不想得罪人,就让地方上来处理。

    啥意思不明显的很吗?

    走个过场而已。

    难不成真把人给撸了?这得是中央那边决定,他们可没这权力。

    烫的山芋到了自己里,沧城地委这边一点办法都没有。

    只能请南雁过来谈谈。

    装样子总得装一下吧。

    南雁一进门,就看到季长青和组织部长欧阳南站了起来。

    两人对视一眼,透着些无奈。

    但该做的工作也得做嘛。

    “南雁同志,喊你过来是针对头两天发生的事情,我跟欧阳南同志想要了解下情况。”

    这话该怎么,季长青斟酌许久,觉得还是按照流程来。

    南雁了然的点头,“我知道。”

    所以呢?

    然后呢?

    显然她是不打算开口。

    季长青无奈的看了眼欧阳南,“具体的情况我跟欧阳南都了解了,这事你”

    南雁看了过来。

    季长青到嘴边的话就改了分,“你做得对。”

    欧阳南:“”他真的有挺多问号。

    季主任,咱之前商量好的没错,但他咋觉得商量的不是这样的呢?

    季长青吐露了嘴,意识到自己了不该的话,晚了。

    他拼命的给自己找补,“可做得对也不能这么当着大家伙的面呀,你看这影响多不好,搞的像是你在仗势欺人。”

    南雁点头,“对,我就是仗势欺人。”

    季长青心口堵得慌,瞧着南雁那一张有恃无恐的脸,他觉得这工作没法做了。

    难怪省委一开始就把这事推给了地委这边呢,人家早就知道她死猪不怕开水烫,索性不来自取其辱。

    可他没办法再推卸责任啊。

    “高南雁!”

    季长青的声音微微大了点,南雁适应良好,倒是把一旁的欧阳南给吓着了,连忙开口,“老季老季,别慌,有话慢慢。”

    这是中央钦点的人,有来头有靠山,犯不着跟她过不去,把话清楚明白就成。

    别真起了矛盾,到最后还不是便宜了别人?

    这厢话音刚落下,欧阳南就听到那带着几分哭腔的声音,“季主任您还觉得我做错了,那我只能受了委屈往肚子里咽是吧?那么多人学话,就我欺负我,我仗势欺人给陶然当靠山,那怎么不那老太太都了什么,她一过来就撒泼,什么我把她家搅和的不得安宁,好像我插足了她儿子媳妇的婚姻似的,你去问问孙国兴是不是有这回事。”

    季长青听到这话懵了,便是欧阳南脸色也不好看——

    他们是真不知道还有这前情。

    “陶然工作难道是给我打工吗?这不是为国家出力?这人又不是我点的兵,不是我死拖硬拽着把人给抢过来,你来给我当后勤部长,咋就来找我的不是?不就是觉得我是个年轻女同志好欺负,就来我面前耀武扬威吗?我得罪谁了呀,我整天忙里忙外的个人问题都顾不上,还得受这冤枉,我图什么?”

    南雁越越委屈,眼泪直接往下落。

    这一下子把季长青和欧阳南两人给吓着了。

    他们平日里做工作也没遇到这种啊。

    “高同志你别哭,别这样。”欧阳南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包没拆封的纸巾,连忙递过去,“这事你受委屈了。”

    “我受点委屈没什么,可她凭什么来指挥部这里大吼叫?难道我还错了不成。陶然没给我当后勤部长之前还是咱们沧城的妇联主任,什么身份难道她不知道?咋的,咱们沧城的妇女主任倒是个委屈求全的媳妇,忙完工作还得回家伺候一家老穿衣吃饭,她男人是死的吗?”

    欧阳南听到这话脸上满是尴尬,刚才还委屈吧啦的不得了的人,现在倒是变得咄咄逼人。

    瞧瞧这脸变得,比六月天还快!

    “有本事就离婚,离婚后我给陶然找个更好的,气死他们母子俩。”

    这可真是这同志能出来的话,季长青哭笑不得,“高南雁同志,胡什么呢。”

    “我没胡,反正结了婚男人也屁用没有,怀孕不是他来怀,他知道个屁?家里饭不做衣服不洗卫生不打扫的人,你指望他照顾孩子?既然这么没用,留着他干什么?还不如离婚,自己过还能少伺候个人呢。”

    南雁这话带着几分赌气,但也有分实诚意思在里面。

    “过去陶然觉得自己是妇女主任不好离婚,给人做坏榜样,那是她思想上有问题,她忍气吞声的当媳妇苦哈哈,凭啥让别人听她的劝?倒不如一拍两散,离婚了事。”

    季长青是真后悔了,主要是南雁这张嘴也太能了。

    本来是他们来给她做工作,要象征性的批评她话不着调呀。

    结果呢,结果人就这个态度,我就是不着调了,我还不着调到这里了。

    但我的是实话。

    实话难听。

    季长青虽然赞同,但这次没秃噜嘴,“这事不能这样,离婚牵扯到那么多呢,孩子怎么办,回头住哪里?陶然亲娘死的早,亲爹又是个不着调的,没少气她,回娘家都回不去。”

    “那还不简单?回头就住在指挥部,实在不行住招待所,再不行那就去红星公社那边找个房子住下,活人总不至于被尿憋死。”

    这话是真俗,但倒也是这个道理。

    欧阳南觉得季长青的思路完全被带偏了,他连忙纠正,“不能这么,主要是人家两口子也不一定要离婚吧?”

    咋就非得离婚了呢。

    “不定张就改了呢?”

    南雁嗤之以鼻,“得了吧,要改早就改了,婆媳关系为啥不和睦,还不是这个男人在中间没调和好?但凡他能句人话,他家老太太还能闹到指挥部去?上床的时候光顾着自己快活,提起裤子就连媳妇都护不住,这种窝囊蛋要他改,早干什么去了?”

    瞧着南雁这话越越嘴上没把门,季长青连忙插嘴,“行了行了,这事我跟欧阳会处理,你消消火。”

    欧阳南:“”越发觉得今天在谈话目的没达到。

    一点没也就罢了,临了还被吩咐了一番,“女同志做事业本来就不容易,咱不十分体谅,那也起码有点责任心吧?当不好父亲那就当光棍,她心疼儿子欺负儿媳妇,不就是看陶然没娘家人撑腰吗?”

    季长青瞅着其他办公室里冒出来的脑袋,连忙拉着人往外去,“成成成,我好好批评教育还不行吗?”

    祖宗呀,这可真是个祖宗。

    怎么就招惹了她呢。

    有道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季长青再许诺,要找陶然的男人谈话,这才把南雁给送走。

    回到办公室里也没了精神。

    欧阳南见状,忍不住问了句,“她这可真虎。”

    “可不是嘛,可要是没这点护犊子的本事,上面能选她当总指挥?”

    其他化肥厂的总指挥,少也得四十往上。

    二十来岁太年轻了,当打杂跑腿的还差不多。

    被钦定的高南雁,哪能真没点脾气?

    “那咋整,总不能真劝人离婚吧。影响多不好啊。”欧阳南了声,“主要是对高同志影响也不好,她年纪轻轻的,背负着劝人离婚的罪名,不是那回事呀。”

    “她都不怕你怕什么?回头去看看,问问陶然什么意思。”季长青是陶然的老领导,去医院看望一下也是应该的。

    这一看望倒好,把季主任给气了个半死。

    陶然大龄产妇怀着孕呢,住在医院里都好几天了,家里头除了一双儿女竟然没人来看望。

    平日里就是医院的护士帮忙照看下。

    她男人一共就来了一趟!

    不离婚咋的,等着回头生了孩子再回家伺候一家老吗?

    离婚!

    季长青气得半死,“你要不离婚,别认识我。”

    陶然听到这话苦笑不得,“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是看透了,有高厂长在那里压着,她男人都不给自己半点面子,指望他能改,下辈子吧。

    只是孩子是无辜的,这俩孩子可咋办呀。

    季长青气恼归气恼,但处理不好这事也不行。

    孩子归老张家。

    张家老太太不乐意了,她要孙子不要孙女。

    哥哥看妹妹被奶奶嫌弃,也哭了起来。

    十五岁的孩子跟段莹莹一般大,但远没有段莹莹懂事。

    离婚的官司开始扯皮,但陶然态度坚决。

    她要女儿,要是张家不要儿子,她也可以把儿子带走。

    孩子跟她姓。

    这是一巴掌扇到了张家人脸上,张家老太太怎么肯?

    她的孙子,怎么能改了跟他妈姓?

    “你不知道,至始至终,陶大姐她男人都没露面。”姚知雪感慨万千,真是个龟孙子。

    怕南雁这边收拾,就让自己老娘出头,自己在后面当缩头乌龟。

    离婚官司终究有尘埃落定的一天,青年节的时候定了下来。

    女儿归陶然,当即去公安局那边改了姓名,跟陶然姓。

    和段莹莹年龄相仿的少年则是留在家里,跟着父亲奶奶一起过活。

    用张家老太太的话来那就是,“我看你一个半老徐娘还能找到什么样的人?”

    瞧不上她儿子,呵,离婚后你有好过的。

    陶然日后过得怎么样不知道,不过最近脸上倒是红润了许多。

    医院里住了一星期,总算痛定思痛的选择离婚让自己从家庭中解脱出来。

    这些天没少遇到人来打听,见面就问,“真离啦?”

    陶然原本还以为自己没办法面对这一事实,后来才知道没啥没办法面对的。

    其实也不是啥难事,笑一笑也就过去了。

    工作还要继续,她哪有空去沉浸于那些有的没的。

    倒是南雁,在青年节后迎来了一位完全出乎意料的访客。

    孙副部结束了春季广交会的行程,有些意外的找到了她。

    南雁直觉,他的到来大概跟贺兰山有关。

    直觉并没有骗人。

    孙副部开门见山,“贺兰山暂时还不能回国。”

    一个并不算多意外的回答。

    “他爸妈真的离婚了?”

    外贸部的副部长从南雁的神色中看出几分好奇,“你就不能先关心正事?”

    南雁当然可以关心。

    “是给他在北美那边安排了新的工作吗?”

    孙副部有点不知道什么好了,得,人家这就猜出来了。

    “嗯,他现在回国不方便,暂时先继续工作,可以发挥语言优势,让他母亲与褚进行工作上的对接。”

    直接把人弄回来,那是打脸了美国,看着挺爽,但势必会影响到褚怀良在美国的工作。

    倒不如取一个折中的办法,反正贺兰山的母亲好歹是念完大学的,母语和英语都不错,可以发挥自己在美国生活几十年的作用,做一些工作。

    这样中美双方都可以接受。

    一个双赢局面。

    这的确是最好的处理办法,等过两年再回来也不迟。

    贺兰山的母亲念了大学,不见得就想做一个家庭主妇。给她一个会,让她能够工作,或许这比让她直接回国更适合她。

    “那他们是真离婚啦?是不是贺兰山的老爹一直瞒着家里人,这么一来他是不是就要接原来的老婆孩子去美国了?”

    南雁十分八卦。

    孙副部拿她没办法,“是一直隐瞒着,好像是病了,希望临死前能”

    这事贺兰山的不算多,但孙副部大概能明白,希望给临终关怀,他的父亲并没有再破镜重圆的意思。

    然而隐瞒对贺家母子来并不公平。

    贺兰山的母亲无意中被成了第者,她曾经仰慕的丈夫似乎也失去了光环。

    离婚成了她的第一选择。

    贺兰山尊重母亲,毕竟他现在已经成人有一份体面的工作,养活母亲并不是什么难题。

    “贺兰山的外祖父临死前还念叨着回国,回祖国,所以母子俩就想看能不能回国。”孙副部叹了口气,“早晚会回来的。”

    他把一封信交给南雁,“这是贺兰山给你的信,是要向你表达感谢。”

    大概意思就是没南雁的鼓励,他可能不会告诉母亲真相,会让母亲永远的蒙在鼓里,那对她并不公平。

    南雁迟疑了下,当着孙副部的面拆开。

    里面只有一张纸,准确点来那倒不是什么纸,而是一张价值一千美元的汇单。

    南雁呵呵一笑,“这可真是礼轻情意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