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快穿之我只想好好活着 > 正文 第35章 玉堂富贵 完结
    林金堂蹙眉,到底忍不住开口,“大哥,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这”

    林玉堂面露难色,又咳了一会,勉强止住,喘息了一阵子,方才开口,“我与清溪合离时,将所有的钱财产业都给了清溪。她嫁给我这么多年,连唯一的女儿都保不住,我实在愧对她。咳咳咳”

    然后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林金堂听了这话,倒吸一口凉气,所有的钱财都给了顾清溪,那他们能落到什么好处。便宜没占到,反而惹来一阵腥。

    林金堂刚要发作,王氏在外面悄悄向他招。

    林金堂出去后,王氏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傻?重要的是钱吗?不是,重要的是人脉,是关系。你还想不想起复了?让大哥写信给他的故交同僚,为你打通关系,早日起复,咱们家早日回到京城,这才是最要紧的!”

    林金堂恍然大悟,不由得对王氏竖起了大拇指,高!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俗话得好,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大哥如今和大嫂合离,这个时候正是咱们雪中送炭的时候,咱们要让大哥感受到家庭的温暖,要让大哥知道,我们才是他血脉相连的亲人,是他下半生的依靠!就算你起复无望,大哥能重新做回翰林院学士,咱们家也能回到从前的景象,多好!横竖大哥没有子嗣,将来他的一切,都是我们柏儿和杉儿的!”王氏算计的很好。

    林金堂点点头,“你得对,是我鼠目寸光,差点误了大事。我这就去给大哥抓药。可是这银子”林金堂有些为难。

    王氏褪下上的镯子,“拿去吧。剩下的钱给大哥置办些东西。”

    林金堂欢喜的去了。

    林玉堂果真有了宾至如归的感觉,躺在松软的被子里,林玉堂忍不住叹息,想来文文她们是多虑了,金堂他们经历了这么多事,应该是真的悔悟了。

    可想起文文临行前的叮嘱,让他务必坚持一个月。

    林玉堂决定还是听文文的,虽然他相信自己的亲爹和弟弟,可总得让文文她们心服口服才行啊。

    第二日,林金堂陪着林玉堂去了老太太的坟前,林玉堂既伤心又懊悔,很是大哭了一场,咳嗽的又厉害了些,站起来后也有些头晕眼花,林金堂赶紧扶着他,觉得林玉堂这咳得太厉害了些,

    又想起昨日去抓药时,药方伙计看他的眼神,林金堂心里嘀咕了几句,想着,要不带大哥去找大夫看看?

    林金堂起的时候,林玉堂却不肯,激动之余,咳得更厉害了,一边咳一边,“我没事,咳咳咳,没事。”

    林金堂见他这样,更不放心了,好歹带着林玉堂去看大夫。

    结果大夫见他这情状,连把脉都不肯,直接捂着鼻子让伙计赶他们走,“他这是肺痨,会传染的,赶紧走。”罢就让伙计撵他们出去。

    林金堂吓了一跳,扶着林玉堂的也松开了。

    回家后,林玉堂立马被送回了房间门。

    “这可怎么办?大夫大哥这是肺痨,肺痨可是会传染的。”林金堂慌道。

    王氏也脸色大变,“你还愣着干嘛,赶紧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扔掉,再好好洗个热水澡。快啊!”

    林老爷子跌坐在椅子上,好容易老大回来了,他以为好日子也来了,结果

    “爹,现在怎么办啊?柏儿杉儿还,万一要是传染了”王氏愁眉苦脸道。得了肺痨,当官是没指望了。

    “要不,让他走?”林老爷子挣扎了许久,到底舍不得孙子冒险,咬着牙道。

    王氏也有这个意思,只是还没榨干林玉堂的最后一滴血,还不能撵他走。

    想到这里,王氏拿帕子捂着鼻子,拿着笔墨纸砚,走到林玉堂屋前,“大哥,虽然张不开口,可我思来想去,还是得和你开这个口。自从您辞官之后,金堂就很不顺,如今赋闲在家,也没个正经营生,还要养活这一大家子。我们的日子难啊。”

    屋里传来一阵咳嗽。

    王氏见状,继续道,“我此番找大哥,也不是为了别的,只希望大哥能给从前的门生故旧写个信,举荐金堂,让金堂顺利起复,这一大家子也能有个出路。”

    林玉堂心道,这倒不是什么难事。

    “咳咳,好。”

    王氏见状,欣喜万分,“纸笔就在门口,劳烦大哥了。”完将笔墨纸砚放下,忙不迭的跑了。生怕走慢一步,会被染上肺痨。

    林玉堂打开门,只见门前空无一人,不由得一阵叹息,既有求与我,却又避我如蛇蝎,难道正当自己毫无芥蒂之心吗?

    林玉堂写了几封信,放在门口,待晚间门林金堂送饭来的时候,见了信,欣喜若狂,“多谢大哥,弟弟铭记于心。”

    信寄出去了,林家人翘首以盼。

    没多久,吏部的文书来了,林玉堂重新起复,任尉犁县县令,命他十五日内立马赴任。

    林金堂先是大喜,之后是失望,尉犁县离的倒不远,骑马不过半日的路程,可尉犁县是当地有名的贫困县,每逢雨季必有洪灾,百姓穷困困潦倒。

    何况只是区区一个县令。这和林金堂之前的期待大相径庭。

    林金堂不由得埋怨起林玉堂来,认为他不是真心想帮自己,否则以他的人脉,怎么给自己找了个区区县令!还是一个穷的鸟不拉屎的县。

    对此,林玉堂也很疑惑,“许是他们考虑你有一家老,怕太远了不方便吧!”

    “不行,我不去,尉犁县穷就不了,每逢雨季必有洪灾,太危险了,我不去!大哥,你再替我想想办法吧!”林金堂隔着窗户,和林玉堂争论起来。

    林玉堂还欲服他,“尉犁县虽穷,可越是这样的地方,越是容易出政绩”

    “大哥这话的倒轻巧,那您当初为何不去当这个县令呢。您一路在翰林院安详尊荣,偏让金堂去这样穷苦危险的地方,您居心何在?他是林家的顶梁柱,他要是有个好歹,我们这一家老可怎么活啊!”王氏也哭哭啼啼的道。

    林老爷子也不放心让二儿子去吃苦受罪,他开口道:“玉堂啊,你就再想想办法吧!老二两口子待你不薄啊。你回来了一分钱没带,光每月的药钱都要四五两银子,老二两口子可没你一个字啊。做人不能这么没良心啊。”

    林玉堂无语了,“爹,你以为儿子是什么眼通天的人物,大魏朝的官职可以让儿子随意挑选吗?况且,吏部文书已下,儿子也没有办法啊!”

    “我不管!总之,这件事你必须办好。否则你如何对得起老二两口子。”林老爷子直接道。

    林玉堂现在是真的后悔了,之前的事已经是他厚着脸皮了,如今如何让他再张口。

    林金堂也知道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只好委委屈屈的上任去了,结果当天半夜就回来了,他实在受不了衙门的苦寒,抱怨着那里什么都没有。好在县令还有俸禄,每个月五两银子,再加上七七八八其他的灰色收入,林金堂的日子过得还是不错的。

    只是林金堂受不了苦,故而三天打鱼两天晒,再加上他巧立名目,四处敛财,中饱私囊,没多久,就被告到了上峰那里。上头派人一查,真有此事。他又成了白身。若不是念着林玉堂,只怕要获罪入狱。

    林金堂也不以为然,继续哄着老爷子,让老爷子去逼林玉堂,再给他找个好一点的去处。

    林玉堂不肯,王氏先拿走了他的棉被,然后停了药,送些残羹冷炙,再后来,残羹冷炙也没了,只送些清水。

    不过十来日,林玉堂就有些撑不住了,他的病是假的,不吃药没什么的,可不吃饭又没有被子,春寒料峭,他如何撑得下去。

    一开始林玉堂还安慰自己,这许是王氏一人所为,可日子一天天过去,他没办法再服自己了。

    林玉堂想起文文过的话,人心是经不起试探的。当时他不以为然,现在想来,是他错了,错的离谱。他不该心存幻想,想着什么幡然悔悟,奢望什么大团圆的结局,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怎么就忘了呢。

    林玉堂这次是彻底冷了心,他挣扎着走到窗前,推开窗户,从鞋筒里摸出一颗烟花,放了。

    当天晚上,几人悄悄潜入了林家,接走了林玉堂。

    等第二日,林金堂又去和林玉堂歪缠的时候,发现里面没了动静,冒着被传染的风险推开了门,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林玉堂不见了,桌子上只留下一个信封,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两张面额五百两的银票。

    林金堂看到银票,顿时什么都顾不得了。拿着银票就跑去找王氏了,夫妻俩欢喜了半日,林金堂才道,“看来老大这是防着我们呢。”

    王氏撇撇嘴,“哼,估计是嫂子的意思吧。老大哪有这个心眼啊。”

    夫妇俩商量了半日,决定了将这一千两分作两半,一半拿去打点,林金堂尝到做官的甜头,如今也不嫌弃七品知县官低,低又如何,能来钱啊。只要打点好上司,不怕有人告发。另五百两又分作两半,一半用于买地,另一半用于改善生活。

    只是这次没有林玉堂的面子,林金堂的五百两如流水般花出去了,也没个结果。这时他又懊恼起来,后悔当初不该把事情做的太绝,得罪了大哥。

    心里不顺,难免和王氏争吵几句。

    王氏本来就嫌弃林金堂花钱如流水,关键是钱花出去了,还办不成事。如今见林金堂还抱怨起她来了,哪里能忍。

    于是夫妻二人大打出。下人报到了老爷子那边,老爷子裹着衣裳来了,“当着孩子的面,这样成何体统!”

    王氏一边哭一边,“大哥临走前留了一千两,您儿子一个月不到就花了五百两,是去打点关系,好重新弄个官当。结果呢,竹篮打水一场空。他非但不自省,还抱怨起儿媳来了。”

    老爷子这才知道老大走之前还留了银子,自己不知道,还埋怨了老大这些日子。不由得瞪了老二一眼。

    “罢了,官场里的事,哪有那么简单。你不成,还是写信给你大哥吧。让你大哥出面,这次不许再挑三拣四,不许再抱怨了。”

    林金堂点点头,大哥出面,不用自己花一分钱,更好。

    “可大哥会答应吗?”

    “有我在呢,他不会不答应的。”林老爷子很自信。

    一封又一封的信寄了出去,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老爷子急了,又寄了很多封信,就自己病的快死了,看老大回不回来。结果还是一样。

    老爷子气的不行,挣扎着自己要去北地,林金堂哪里能让老爷子去,只怕半路上就没了,只好硬着头皮自己去。这次他吸取了教训,跟着镖局,总算一路有惊无险的到了北地。

    辗转找到了顾家,自报家门,是顾家姑爷林玉堂的弟弟。

    “什么姑爷?我们家姑奶奶早就合离了,哪来的姑爷!”

    罢,将人撵了出去。

    林金堂大惊,难道大哥没有谎?

    林金堂又在顾家门外守了好几天,一无所获,终于在一日傍晚,见到了从军营回来的顾松云。

    林金堂赶紧跑上去,拦在马前,明了来意。

    顾松云冷哼一声,“林玉堂早就已经和我姑姑合离了,他去了哪,和我顾家无关。”

    林金堂死活不肯信,顾松云干脆命人回府拿了和离书,扔给林金堂,林金堂一看,果真是大哥签过字盖过印的和离书,落款日期一看,是大哥回来之前。

    “林玉堂收到你们的信,执意要回去。我姑姑不肯,他就要与我姑姑合离。既已合离,他也好,你们林家也好,和我们顾家就再无关系,若再胡搅蛮缠,休怪我翻脸无情。”完,顾松云拔出腰间门佩刀,将和离书挑了出来,扬鞭纵马离去。

    林金堂茫然站在那里,大哥和顾清溪合离了,那大哥现在在哪里,他要去哪里才能找到大哥。

    林金堂在北地待了好些天,走遍了大街巷,也一无所获,身上的银钱不多了,只好悻悻然的回去了。

    林老爷子得知后,半晌无语。

    “不如去找老三吧。爹又不是你一个人的爹,老三不能一点表示没有啊。”王氏出主意道。

    “我才回来,总得让我歇一歇吧。”林金堂抱怨道。

    “柏儿杉儿都要念不起书了,还歇什么歇,赶紧去找老三,好歹议个章程出来。”王氏道。

    林金堂只好去了。

    结果扑了个空,“老三一家连带着他女婿一家,都搬走了,去他岳父家问,结果被打了出来,还报了官,要不是我跑得快,差点就被抓住了。”

    王氏跌坐在椅子山,“那现在怎么办?”家里倒是还有些银子,也有房子有地,可两个孩子要读书,一大家子吃穿用度,哪样不要花钱,哪够啊。

    “唉,少不得节省些度日吧。”林金堂道。

    既要节俭度日,首当其冲的就是老爷子,吃穿用度都被缩减了,从前还有余钱出去喝茶,现在,能吃饱就不错了。菜里一丝荤腥都不见,菜色也越来越少,饭也从粳米变成了糙米。

    老爷子年岁大了,难以下咽,抱怨几句,王氏一堆话等着他。

    老爷子只能忍气吞声,没多久就病倒了,王氏也懒得为他请医熬药,更借着病中只让人送些清粥。

    林金堂整日不着家,林柏林杉在学堂里,等闲见不到人。

    老爷子一人枯躺在床上,回想半生,悔恨交加。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老爷子挣扎了许久,最终闭上了眼睛。

    王氏知道后,只晦气,林金堂最近被人引着去赌钱,气意外的好,赢了不少,想着拿些钱出来将老爷子好好安葬,王氏收了钱,却不理会,只随便买了副薄棺,也不另外点穴,只将老太太的墓挖开,草草下葬了。

    谁知林金堂的气渐渐不那么好了,输多赢少。可赌徒的心理就是,输得越多,越想一把翻本,如此循环反复,输得更多。

    输红了眼,回家翻箱倒柜,要去翻本。王氏去拦,可哪里拦得住。

    没钱就卖东西。输到最后,血本无归,连住的二进宅子都卖了,王氏大半夜的,和两个儿子被人从家里撵了出来,林金堂却还在赌场上。

    林金堂实在没东西卖了,就开始卖人,他将王氏母子三人卖给了过路的行商,他红着眼睛,等他赢了钱,就来赎他们。让他们等他。

    从此后,他们就再也没见过面。

    林金堂最后穷困潦倒,死在了大街上。

    而林柏林杉兄弟俩,是在三年后,被人从戏班里赎走的。然后被寄养在一户农家。

    林玉堂经过三年多艰难的追妻之旅,终于成功和顾清溪再续前缘。这三年多,林文陪着顾清溪四处游山玩水,玩的不亦乐乎。林玉堂养好身子后,追上了母女二人。

    因为有护卫保护,一家三口的安全不必担心,走遍了大半个大魏,最终收到了林玉堂友人的来信,得知了林金堂一家的境况。

    林玉堂叹了口气,顾清溪看了他一眼,没有话,可眼里还是有些失望。

    林文过来拉走了顾清溪,“娘,我们去钓鱼吧!晚上烤鱼吃。”

    林玉堂想了很久,自己没有露面,而是将这事托付给了好友,他糊涂了半辈子,如今,只想为自己活着,好好陪伴妻女。

    晚上,林文躺在吊床上,看着天上繁星点点,那边,林玉堂和顾清溪去散步了,迟迟未归,想也知道,肯定又在哪里腻歪上了。他们俩现在就是老房子着火,一发不可收拾。

    虽然过程曲折了点,可只要结果是美好的,就好了。

    下一站该去哪呢?苏杭都去过了,不如下一站再往南边去吧,香格里拉,丽江,都是很不错的选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