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白月光她追悔莫及 > 正文 第38章 分别
    鹿眠没有把林涧赶走,甚至主动搂着她睡,陷入高中的美梦。

    那天她带林涧逃离了她的“家”,她们睡在同一张床上,也是这样温暖的感觉。

    那天醒来时,发现林涧侧着身子,窝在她怀里熟睡,那种悸动温暖的感觉,让她脸红心跳,不敢动,也不想吵醒她。

    就一直垂眸看着,在数林涧长而翘的睫毛,察觉到林涧要醒了,才连忙闭上眼睛装睡。

    其实昨晚林涧亲她脸颊的时候她也在装睡。

    她不知道林涧为什么亲她,是不是也喜欢她。

    林涧又撑起了身子,没了动静,鹿眠有些难以启齿的期待

    半响,象中的吻终究是没有落下,林涧下了床,走到阳台,给家里的人打了个电话。

    通话的大致内容就是跟家里人解释她昨晚的去向,然后不停道歉。

    鹿眠隐隐约约的听到电话那头人话的语气很有点凶。

    一月一日还没过,现在还是林涧的生日,鹿眠不明白林涧的家人为什么会这么不通情达理,要在生日的时候跟她吵架。

    鹿眠从到大接受的教育都是,身为家人,应该要无条件的满足、包容寿星才对。

    也可能林涧的家长是那种比较严厉的类型。

    打完电话,鹿眠感觉到林涧走回了床边,窸窸窣窣的不知道在做什么,她抵不住好奇装作刚睡醒的样子睁眼看,入眼就是雪白光洁的背。

    鹿眠看呆了眼,呼吸滞住,被林涧察觉到了,林涧脸色瞬间爆红,抓起自己枕过的枕头想也想没想的就捂住鹿眠的脸,鹿眠发出了几声挣扎的声音,林涧的力量马上就弱了下去,怕伤到鹿眠一样把枕头拿开,也不管自己的身体被不被看到。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有没有弄疼你?”她满是愧疚的问。

    鹿眠能喘口气一睁眼,就是林涧一脸关切的跪坐在自己身前,衣服都没来的套。

    只有一件内衣。

    鹿眠脸一红,别开脸,自己闭上了眼睛,让她快点把衣服穿好。

    谁想林涧非但没动,静了一会,似妥协道:“鹿眠同学想看就看吧。”

    “反正都是女生。”

    林涧怎么回事啊,明明前一秒还那么羞耻恼怒的模样,下一秒就可以妥协么?

    跟林涧相处久了,鹿眠就越来越觉得自己是有特权的那个人,因为从认识到现在,林涧都没有什么事是真正拒绝了她的。

    因为这样特殊的对待,鹿眠心底那份心意,越来越蠢蠢欲动。

    她想

    -

    这一觉鹿眠睡得很沉,仿佛身旁就是温暖的火炉,格外舒适安稳。

    意识已经逐渐清醒,可这样温暖舒适的感觉居然让她产生了赖床的想发,想再眯一会,再躺一会。

    但她很快就感觉到了不对。

    这份温暖根本不是来自什么火炉,而是源自她怀中。

    她睁开眸子,一偏头,就看到了一颗乌黑的脑袋,视线往下,就瞧见林涧安稳恬静的睡颜和露出的香肩。

    林涧抱着她,不着寸缕的身体紧紧与她贴在一起,窝在她怀中,是十分亲密依赖的姿势。

    她肩上,脸侧,脖颈,都有红色的暧昧印子。

    鹿眠想起了昨夜荒唐。

    林涧为了替猫求情故意将她灌醉,与她接吻,还不够,又将她和事情的发展都引诱到了一种失控的地步。

    失控,越界,酒后乱性

    鹿眠懊恼的闭上了眼睛,可脑袋里浮现的都是昨晚林涧主动给她求她的画面,她深吸一口气,把怀里人推开。

    林涧像

    昨晚一样把她缠住。

    “不要”她在梦中乞求。

    鹿眠没有怜惜。

    林涧转醒,睁开眸子,鹿眠坐起身在穿衣服,她真不愧是模特,蝴蝶骨直角肩,洁白单薄又不失力量。

    林涧缓缓撑起身子,被褥从肩膀滑落,仅有发丝遮掩,她朝鹿眠爬过去,此刻的她格外需要安全感,从身后将她缓缓抱住,用唇在她耳垂处轻轻摩挲。

    外面的阳光透过窗帘发缝隙洒在这两具优美的**上,画进画里,绝对是一幅完美的艺术品。

    “眠眠”刚醒的声音又软又腻,还有点点哑,格外惹人心动。

    “头疼么?待会我给你煮一杯醒酒茶吧?”亏她还记得昨晚自己把鹿眠灌醉的罪行。

    倒是体贴。

    鹿眠没留给她的温存的时间,站起身自顾自的套上衣服,回头瞥了眼跪在床上光着身子的她,“穿好衣服。”

    “嗯。”林涧指着自己那件落在地板上的黑色吊带,请求鹿眠帮她拿一下,鹿眠弯下腰拾起,沾在衣服上的味道很浓郁,鹿眠蹙眉,她把衣服递给林涧。

    还穿得了么?都已经一塌糊涂了。

    但这不适鹿眠应该关心的问题,她走进卫生间洗漱,林涧穿上黑色吊带,非常自觉的离开了鹿眠的房间。

    鹿眠在卫生间里呆了将近半个时,再出来的时候,身上所有的吻痕都用遮瑕遮住了。

    变回了那副冷冷清清,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

    跟林涧截然相反。

    林涧顾不上自己身体的狼藉,出去第一件事就是为她煮了一杯醒酒茶,茶已经凉过,被她热了一遍。

    见鹿眠终于肯出来,将茶端到她面前,哄声让她喝一点,模样比平时要黏糊好多。

    不应该是这样的亲昵黏人,可她身上的每一处痕迹都是昨夜自己强势要留下的,如果现在还“保持距离”这种话,就显得格外违和可笑了

    昨晚发生的一切,已经彻底脱离了鹿眠所的“保持距离”。

    但,那并非她的本意。

    鹿眠心里很乱,很烦,“林涧,你想怎么样?”

    林涧眨了眨眼:“想让眠眠喝掉醒酒茶。”

    鹿眠知道她在装傻,刻薄起来:“你觉得,睡过一晚,你就有可以要求我的权利了?”

    鹿眠此刻的目光让林涧觉得她好像在看一个不择段上她床的贱女人,有种莫名的羞辱感,睡完了也没必要温柔对待,但没办法,这就是事实,是她咎由自取。

    是她自己爬上她的床的,是她求着她要她*的。

    如果再用这个威胁或是卖惨,恐怕会引起眠眠无限的反感吧?

    她知道眠眠最讨厌被威胁,被绑架。

    “我没有要求眠眠,我在求眠眠。”林涧温顺可欺,一副完完全全依着鹿眠想怎样都可以的样子。

    “如果是女朋友的话,应该是真心喜欢才可以吧?眠眠不喜欢我,只是满足了一下我放\\荡的渴求而已。”

    “卑劣的是我,眠眠一点错也没有。”

    也许是向她展示了这么放|荡的一面,也又怕她误会,林涧又补充:“我只对眠眠这样的,别人从来都没有过。”

    “昨晚,是我的第一次。”

    鹿眠发出惑声:“跟我强调这些做什么?”

    “想让你知道啊。”

    为什么想让她知道?看得冠冕堂皇,林涧还是居心叵测。

    但其实这一点就算她不,鹿眠也清清楚楚。

    昨天晚上指尖上红色的血迹格外的冲击人心,让她更清楚,她到底做了什么。

    见鹿眠皱眉一副烦躁的模样,林涧伸去抚摸

    ,担心她是头疼,将醒酒茶更往前递了递,愧疚的:“昨天不应该给眠眠灌这么多酒的。”

    “喝了就不难受了,不然我会愧疚死的。”

    最终还是被林涧诱哄着,喝掉了那杯醒酒茶。

    明明昨晚才中过她的伎俩。

    *

    跟与自己做过爱的人朝夕共处,是一个格外磨损人意志的过程。

    虽然口口声声着不需要她负责,林涧还是又重新黏上了她,对她发起攻势,被她阻止或质问的时候,她她控制不住。

    她委屈又自责的,她就是比从前更想要靠近、依赖她。

    其实这在心理学上可以解释,有些人在有过亲密行为后,会变得格外依赖自己的伴侣,这种状况在原本就有心理疾病的病人身上会更明显严重。

    这是她没办法控制的,她需要从要过自己的伴侣身上获取安全感。

    鹿眠的心里很乱,因为心里乱,所以时常在林涧靠近她的时候会表现得烦躁,每当这个时候,林涧会很温顺的,耐心的去帮她解忧,向她示弱、试探,然后贴近。

    她很有断,总是把她哄到没脾气,再靠近。

    她变得比之前更加磨人,也更加温顺,无论鹿眠怎么她怎么嘲讽她,她都不退后,委屈的更迫切的需要她。

    好几次,林涧都红了眼眶,低声乞求鹿眠,甚至主动撩下肩带。

    最最深层的底线都已经被突破,无论怎么通过心理安慰去缝补,都没办法回到最初的模样。

    甚至时常让鹿眠动摇,生出一种想要就这样吧,将错就错的想法。

    可痛苦的是,每当面对林涧产生这种念头的时候,余晓晚的话就会跳出来警告她。

    鹿眠还是可以保持着理智的,她知道这样不对,也许,这也是林涧陷阱的一部分呢?

    从前不爱她,现在又莫名其妙的这般,她不是她的玩具,更加不是非他不可,不会任由她这么稀里糊涂的就撩拨到。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就不是鹿眠了。

    可又因为有了亲密行为,她无法再像以前那样冷冰冰的对待林涧,总会因为她的病和她的可怜而心软,同时她也没办法接受林涧对她的好,她过不了自己的那一关,处于矛盾中,左右为难。

    这种状态对她来很不好,她想摆脱出来喘口气,不过好在签约品牌的冬季时装周在即,鹿眠需要出国一段时间。

    她把这个消息告诉林涧的时候,已经是要坐上飞的当天早晨。

    当时林涧正在做咖啡,穿着睡裙,系着围裙,长发随意的挽在脑后,暖烘烘的阳光洒在她身上,有一种温柔到让人挪不开眼的美感。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楞了一下,放下里的东西朝鹿眠走去,问她真的吗?

    她有点不太相信,毕竟实在是太突然了。

    得到鹿眠肯定的答案,她表情耸了下去,原本温柔的模样变成了浓浓的难过和不舍,有种反差感,刚才是温柔体贴的知性姐姐,现在马上就变成了舍不得主人离开的b。

    她带着一些些抱怨,更多的是撒娇的语气问:“眠眠怎么不早点跟我?”

    鹿眠无所谓道:“早告诉晚告诉不都一样么?”

    对林涧来当然不一样,她现在真的毫无防备,感觉很无措。

    “要去多久?”

    “二月七号晚上的飞,八号下午到。”

    现在是一月二十四号,要去十几天。

    是十几天,不是几天,比林涧想象得要多得多了,她心里有种抑制不住的慌乱干,不安极了,但是也毫无办法,“眠眠的行李已经收拾好了吗?”

    鹿眠发现她眼眶居然开始泛红,一股委屈劲。

    “嗯。”鹿眠点头,“我先画个妆,待会会有人来。”

    林涧点点头:“好。”

    没多久便传来一阵敲门声,林涧走去开门,来人是助理覃美丽和一个较矮的女人,留着干净干练的短发,看起来三十多岁。

    覃美丽见了林涧主动问好,林涧很温柔的回应,但是到另一个的时候,她却无视了她,兀自走进房子里。

    似乎跟这间房子的主人已经很熟了。

    覃美丽连忙帮她介绍道:“林姐,这是杨姐,是眠姐的经纪人,这次会跟我们一起出去。”

    林涧微笑:“嗯,你快进来吧。”

    覃美丽笑着道了声谢,杨姐很随意的在沙发上坐下,唤道:“鹿眠,准备得怎么样了?”

    听语气,她确实和鹿眠很熟了,林涧:“眠眠还在房间化妆,可能还要再等一下。”

    杨姐瞥了两眼林涧,没理她,招呼覃美丽,“你进去看看她还有什么要收拾的。”

    覃美丽颔首,“好的。”

    过了一会,鹿眠就从房间里出来了,她已经画好了淡妆,穿的是休闲款的女士西装。覃美丽推了两个行李箱出来,对杨姐了声好了。

    杨姐又确认了一遍,“可以了,那就下去吧,车已经在下面了。”

    “嗯。”鹿眠应了一声,刚要迈出步子,被人牵住,她偏头看,不太意外的对上了林涧那双包含不舍的眸子。

    林涧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掉了睡裙,变成长裙配大衣,鹿眠马上就明白了她的心思。

    “我送你下去。”

    上了电梯,林涧开始得寸进尺:“我想送你去场,可以吗?”

    送去场,有这个必要么?浪费时间还没有什么意义,像是情侣分别一样。鹿眠淡淡:“有什么好送的?”

    “这个消息太突然了,我都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就是很害怕。”

    “车子满人了。”鹿眠语气无奈又敷衍:“没有你的位置。”

    其实满不满人,都只是鹿眠一句话的事情而已,但她不愿意为林涧做,林涧便无可奈何。

    林涧的眼神在她的冷漠下渐渐从期待变成失落。

    但也毫无办法,只能退而求其次:“那可以到了给我发个消息吗?我可以在休息时间给你打视频么?”

    “林涧,我和你有时差,而且我会很忙,不在身边是经常的事,你发来的消息和打来的电话我都不一定能看到,更别有空回应你。”

    林涧听完,好看的眉头皱起,一脸的离不开她。

    她也不顾忌有没有旁人在,牵住鹿眠的抚摸上自己的心口,她凑到鹿眠耳边:“我会很想你。”

    真的,真的,会很想你。

    “叮”电梯门开了,已经到了地下停车场,鹿眠抽回,走出去。

    一辆豪华的保姆车就在旁边停着,司下来帮开门,上车前,鹿眠回了一下头,林涧就乖乖的站在电梯旁边,朝她挥。

    她眼睛比刚才更红了,似乎很想哭,见鹿眠回头,她心中一喜,想走过去的心又蠢蠢欲动,但是下一秒,鹿眠就上了车。

    她迈出一半的脚步僵在原地。

    车门关上,车子掉了个头,逐渐开远。

    鹿眠离开了,鹿眠在远离她,林涧望着车身,它走得越远,她心跳就越快,那种慌乱感蔓延上心头,让她的控制不住的抖,喘不上来气。

    似乎有蚂蚁从四肢百骸爬上心头,一点点的啃食她,折磨她犯了瘾犯了病一般,百般难受。

    她最最的受不了的就是这一幕。

    她想要追过去,但她知道她追不上,就像七年前,鹿眠彻底离开她时那样,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一点办

    法也没有。

    仿佛唯一的光亮消失了,她的世界又变成了一片黑暗。

    当时的那种窒息感,是她一直到现在都抹不掉的阴影。

    此刻,犹如重现。

    车子彻底消失在她的视野时,她撑不住的蹲下身子,她身上没有带药,她觉得她要疯了,抖着给鹿眠打去电话。

    鹿眠很快就接了,她喘着气不出话,听到那边有声音在问鹿眠:“是新女友么?长得很漂亮呀。”

    鹿眠:“不是。”

    “哦,那就是包养的情人?”

    鹿眠没有回答,问她怎么了。

    林涧语无伦次的着自己现在的感受。

    她,她很想她,她很难受,可不可以要她陪一陪她,跟她聊一会天,或者是类似于“我很快就会回来”的这种话安慰她。

    鹿眠陷入的沉默,旁边有人在起哄原来鹿眠喜欢的是这一挂,问她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到底是不是情人之类的。

    这些起哄的声音会让鹿眠烦躁,林涧知道的,果然,鹿眠冷声问:“林涧,你有那么离不开我吗?”

    “你到底在装什么?”

    “我没有”

    “林涧,如果你真的这么离不开我,着七年又算什么?”

    这是鹿眠第一次提起七年前的事情,林涧愣住。

    “明明没有谁离开谁活不下去,你既然可以做到七年杳无音讯,现在这副模样,真的让我觉得很可笑。”

    鹿眠控制不住情绪:“如果你真的这么爱我爱到这种程度,当初为什么那样对我?”

    鹿眠第一次这么迫切的希望林涧回答她这个问题。

    林涧怔怔的听着,半响,嘴角翘起一丝弧度。

    那种窒息的感觉一瞬间消失殆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