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重生七零娇美人千里追夫 > 正文 116. 第 116 章 各有各的难
    打听路还得找老生,新生大概率也是不知道的,而且几个人运气还没那么好,一连问了几个人都是新生,对这偌大的校园并不比她们了解的多。

    龙妙庆幸道,“得亏明珠姐的棉袄了,不然这种天在这儿站着能冻僵了。”

    “我穿的厚也觉得痛苦啊。”刘红喜话的时候还吸了吸鼻子,总感觉鼻孔里都要冻住了。

    “佳人兮,见之难忘。”

    熟悉的强调让薛明珠侧目。

    好家伙,还是下午那个头发被牛舔的男生。

    见薛明珠看过来,池海东笑眯眯道,“敢问佳人可是需要问路?在下首都人士,对此颇为熟悉,愿意为佳人效劳。”

    几个人面面相觑,刘红喜忍不住问,“你是有什么毛病吗?”

    池海东一愣,倒没生气,反而道,“不可胡,在下乃是好心好意”

    然而话都没完,几个姑娘已经迅速的跑路了。

    又跑了

    池海东伸抹了下头发,顿时愣住,头发竟然冻住了?头油也能冻住?

    他不由想到出门前又抹的那层水,大概是因为这个了。

    肯定是他现在形象不佳,唐突了佳人。

    四个人一边走一边笑,刘红喜道,“那个男生的头发好搞笑啊,他是特意找牛给舔的吗?”

    她的时候乐的不行,就见薛明珠扭头看她,不由奇怪,“怎么了?”

    薛明珠满脸的笑意,兴奋道,“原来你也这么想的啊,实话,下午的时候我就碰见他了,我就忍不住去看他的头发,我险些就出口问他头发是不是被牛舔的了。”

    “哈哈哈、”

    几个人笑的更欢了。

    “咳咳不了,冷。”

    笑没关系,关键天太冷了,笑的太大声容易灌风啊。

    几个人纷纷闭紧了嘴巴,好不容易打听到了经管学院的教学楼,按照指示牌一路上了三楼找到教室,已经六点四十多了。

    兴许是因为对大学生活过于好奇,大家来的都挺早的,只是这一届学生年龄大的大的,有的看着沧桑,跟旁边的同学看起来对比鲜明,反而有点像隔了一辈的人。

    但大家都知道这次高考有多么不容易。

    谁也不出轻视的话来。

    四人找了位置坐下,旁边的同学便开始跟她们打招呼了。

    你家哪里的。

    为啥选这个专业。

    要是碰见个一个省来的,就激动的握,“老乡啊,老乡,两眼泪汪汪。”

    薛明珠在她们四个人中最为显眼,自然各方打听。有些年轻的男同学还似有若无的往这边看。

    快七点的时候,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进来,自我介绍道,“同学们好,我是卓冬英,是你们的辅导员,接下来几年我会配合你们做好班级的工作”

    辅导员很年轻,跟他们年纪也差不多大。

    根据他自己的介绍,他是今年即将毕业的工农兵大学生,现在成了他们的辅导员,算是留校成功了。

    辅导员介绍了一下学校,然后就开始让学生进行自我介绍了。

    也不拘着按照什么顺序,直接按照座位一排排的介绍。

    等轮到薛明珠的时候已经过去一半的学生了。

    介绍完又开始讲在校期间要注意的事情,最重要的就是明天正好周一开始上课了,课本随后也发了下来。

    班会开完已经八点多了,薛明珠几个抱着课本直接回了宿舍。

    课本目前不多,据后面还会陆陆续续的发放,闻着上头的油墨味道,几人都非常满足。

    刘红喜特意去洗干净才开始翻看,看到里头的内容顿时有些头大,“这里头都讲的什么啊。”

    她是如此,其他人也差不多都这样。以前的时候她们就知道学习,哪想过报考什么专业的事儿,有些直接是胡乱报的。

    薛明珠当初报经济专业想的就是毕业之后兴许能开家饭馆也算与经济挂钩了,可下午和薛明兰话之后又觉得继续妇女权益的工作似乎也不错。

    现在看着课本也陷入了沉思。

    她觉得自己就像个渣男,想法一会儿变一个没个定性。

    于是几人又起来自己怎么选的专业问题。

    刘红喜道,“我就抓阄抓的。”

    龙妙:“我高中老师帮我选的,她以后国家肯定会发展经济,让我学经济好赚钱,等我有钱了我家里人就不敢欺负我了。”

    这让薛明珠有些意外,因为她是知道的,最迟到十月份首都会开会,改革开放就开始了。八十年代会是一个经济发展的时代。

    薛明珠认真道,“我觉得你老师的很有道理,她很有远见。”

    “是吧,我也这么认为的。”龙妙起她的老师,眼中也多了许多光,“要不是她我可能就上不了大学了,等以后我赚钱了肯定要好好报答她。”

    随即龙妙又问她,“那你呢?”

    “我啊。”薛明珠头枕在胳膊上,“我当时觉得自己是慎重考虑过后才报的,但我现在又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对不对了。”

    其他人有些不解,“这有什么对不对的,如果真能发展经济,咱们以后赚钱也有会啊。”

    话是这么也没错,薛明珠叹了口气,“到时候再吧。离毕业还早着呢,既然选择了这个专业,那我们就好好学吧,不定咱们就适合这个呢。”

    刘红喜雄心壮志都被激发出来了,“没错,咱们都要好好学。”

    她顿了顿,“辅导员考试考的好能拿奖学金呢,不知道有多少。”

    薛明珠道,“甭管多少,都是咱们的荣誉。”

    但几个人还是嘿嘿笑了起来,谁还不喜欢钱啊,如果有,肯定是因为钱不够。

    轮到吴翠翠了,她笑了笑,“我报考大学都是偷偷报的,专业是我一个同乡替我随便填的,没想到我考上了,她没考上。”

    她思绪飘飞,眼眶却红了,如果不是她的朋友帮忙,她可能也来不了首都呢。

    龙妙人比较细心,发现了吴翠翠的情绪变化,担心道,“翠翠姐,你怎么了?”

    吴翠翠忙擦了擦眼泪,笑,“没事,就想起我那个朋友了。”

    刘红喜:“你朋友是没考上吗?”

    吴翠翠点头,“是啊,她没考上。”

    “那夏天再考一次,不定就考上了。”刘红喜安慰道。

    吴翠翠摇头,“已经没会了,她自知收不到通知书了,知道逃脱不了那个牢笼了,上吊死了。”

    薛明珠等人顿时瞪大眼睛,震惊不已,刘红喜震惊道,“为什么啊。”

    是啊,为什么啊,为什么好好的就要去死啊。

    考不上夏天再考一次啊。

    全国五百七十多万人参加高考呢,考上的才多少人啊。

    吴翠翠曾经也这样安慰过她的朋友,可是压垮她朋友的从来不是这个,而是生活。

    她看着几个年轻的面孔,,“你们还是经历的太少了,她在那里也嫁了人,但是日子过的并不好,因为生了俩女儿,被婆家嫌弃。男人也时常打她,女儿又不跟她一条心,被婆婆养的好赖不分,她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啊。”

    薛明珠沉默了。

    在下乡的时候他们知青点还好,虽然有老鼠屎,但也不至于发生这样的事。她下乡后,老大姐魏红芬和刘娜就时常跟她讲,千万要擦亮眼睛,不要轻易在乡下嫁人。后来崔志成时常去乡下看她,给人造成了她和崔志成是一对的误会。

    村里人也知道薛家不好惹,崔家更不好惹,在一定程度上让她少了不少的麻烦。

    但这不代表她不知道其他地方的事儿。刘敏就跟她过,隔壁大队有个知青因为受不了干农活吃不饱,嫁给了当地人,三年生俩因为俩都是闺女,所以生了孩子都不给休息的时间就得爬起来伺候一家老,恶露才干净又被逼着生孩子。

    后来她男人被山上滚落的石头砸死了,婆家觉得娶媳妇不能浪费了,直接将那个女知青和她的叔子关在一个屋子里,让他们给家里传宗接代。

    女知青后来不堪受辱,直接跳井死了。

    她死了,还有人骂她,她脏了井水,婆家骂她是个没用的短命鬼,儿子没给生一个还留下俩丫头片子。

    这样的事并不少见,也不是唯一的。

    但这件事在当地流传很广,有些女知青引以为戒,哪怕农活再苦也坚决不肯嫁人,但也有人抱着侥幸心理嫁人了。

    当然有人运气好,碰见个好的婆家日子过的也挺好,有的人日子过的就没那么舒坦了。

    在城市里尚且有不少人重男轻女,不把媳妇当人。更遑论乡下,教育没能普及,大众的思想还停留在老年间,儿子是天,儿子是一切。女人就是浮萍,天生为男人服务的。

    知青又怎么样,你以前在城里的又怎么样。

    嫁了人了,你就是这个家的人了,你就得听婆婆的话,听男人的话听儿子的话。

    你还是你,可你又不是你了。

    当然,上辈子她也听了不少关于知青返城的事。有些知青在乡下结婚后放弃了回城,也有人宁愿抛夫弃子或者抛妻弃子也要回城。这种对薛明珠来并不想评论他们的对错。

    可像吴翠翠的那个朋友,凭什么遭受那样的待遇?还有当年隔壁大队的女知青,凭什么不被人当人看?

    她们难道就没有做出选择的会吗?

    薛明珠不知道吴翠翠是经历了什么样的困难,才得以来首都上学的,不用想都知道经历了多少困难。

    但吴翠翠,“也是因为她的事,在当地引发了不的争议,知青们闹了,因为好歹都是知青,该抱团的时候抱团。村里压不住了,公社为了息事宁人,直接进村统计,确保考上大学想走的人能走。我就是其中的受惠者,我们那个公社能够逃离那样的环境出来上学的人,都该感谢她。”

    她的平静,眼泪却一直往外流。

    “临走前我是和我丈夫离了婚的,孩子他们也不会给我。我走的时候我婆婆骂我是白眼狼,我是天底下最狠心的娘,扔下自己的孩子不要,就为了所谓的大学。”

    吴萍萍伸捂住眼睛,眼泪却顺着指缝往下流,“我是舍不得他,但他是男孩,那家人不会把他给我。他们就是想用孩子留住我,让我重新回去。可是我为什么要回去去。就凭他们经常打骂我吗?就凭那个老太太天天算计我那一点点钱吗?就凭当初那个男人强了我吗!”

    薛明珠等人已经震惊的不知道怎么了。

    这样的事情出来,没人会嘲笑,她们只觉得心疼。

    吴翠翠愤恨道,“要不是为了那个孩子,我都想劈了他们。”

    仗着自家在当地是地头蛇,父亲是干部,欺负了女知青,女知青有苦难言。

    薛明珠都不敢想这么几年吴翠翠是怎么熬过来的。

    这世上又有多少女人过着这样的日子呢?

    薛明珠不敢想,一想就难受。

    “会好的。”刘红喜看着她,“翠翠姐,你苦尽甘来了,以前的日子就不要想了,以后我们都努力,没有男人我们一样会过的很好的。”

    吴翠翠笑了笑,“你的对。你们看我,那些干什么,都早八百年的事儿啦。倒是让你们看笑话了。”

    了这些吴翠翠心里也痛快多了。

    她妈给她写信的时候让她不要提以前的事,更不要提以前结过婚生过孩子还是被强这件事情,会丢人,会让人看不起。

    可她一直都不赞同她妈的法,做错事的又不是她,她为什么要害怕,为什么要害怕丢人?

    施暴者尚且过自己的日子,没有受到惩罚,她为什么要去害怕?

    她知道这个社会对女性并不公平,但她就是不服气啊,已经有人为了这种事丢了命了,她为什么要害怕。

    她吴翠翠,无所畏惧。

    宿舍里安静下来,谁都没再话。

    过了好久,薛明珠,“我们没有做错事,永远都不需要害怕,该害怕的是坏人才对。”

    刘红喜附和道,“没错。谁敢笑话翠翠姐我们一起揍她,我力气可大了,打人也很疼的。”

    吴翠翠终于被她逗笑了。

    龙妙看着吴翠翠,觉得这个姐姐可真勇敢。

    她以为她能出来上学已经够难了,但她毕竟是有那么多人帮忙。可翠翠姐出来上学,却是朋友付出生命的代价才顺利出来的。

    龙妙,“也算我一个。”

    温温软软的声音听着就不像个厉害的,吴翠翠忍不住笑了起来,“别,打架的时候你可别往前冲,你冲了我们还得顾着你。”

    她这么一其他三个也坏笑起来,刘红喜道,“你太软了,上前打架是人家打你还是你打人家啊。”

    龙妙也没办法,她性格就这样,就是跟人骂架也就这样。很多时候人家根本就不把她当回事儿。以前在家的时候她唯一敢叫板的时候大概就是上学的事儿。

    按照她哥嫂的意思,上学没用,就算考上了国家给她免学费又有什么用?高中毕业工作就挺好的,等她嫁人的时候不光能换彩礼钱,还能把工作给侄子。

    因为龙妙最,她大哥家的老大也就比她了两岁。那时候她上高中了,她哥嫂就已经开始惦记了。

    她现在就庆幸,得亏考学出来了。

    “那好吧,我给你们助威。”龙妙退而求其次,期待的看着大家,“这能行吧?”

    今天才开学第一天,宿舍里的人都挺好相处的,龙妙很想融入到大家当中去。平生头一次因为自己这软和的性子有些苦恼。

    薛明珠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以后如果我们要打架你就算给我们助威也一定要躲远点儿。”

    刘红喜苦恼的挠挠头,“薛明珠同学,你也别她啊,你是个能打架的?”

    薛明珠脸一虎,“当然能了,那年我刚结婚的时候,第二天就跟我们邻居老太太干了一架,从那以后老太太可是再也不敢招惹我了。”

    好家伙!

    刘红喜几个现在只想好家伙,除了好家伙也真没别的可以了。

    刘红喜非常好奇,“你是怎么跟人打架的?”

    “就,”薛明珠想了想,“就和普通人打架一样啊,拽头发,挠脸,拧胳膊,反正大夏天的穿的薄,拧身上也行。那老太太虽然看着厉害,但可不是我的对,所以在打架这一方面我还是很厉害的。”

    刘红喜更兴奋了,“你还别,俺们村的大娘大婶们打架就是这么打的。”

    薛明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可不,我就是当初下乡的时候跟大娘大婶们学的啊。她们打架的智慧可不能瞧了。不然真得吃亏。我下乡时候有个大娘就跟我过,对什么样的人就要用什么样的态度,对讲理的人你也得去讲理,如果碰见不讲理的那你就得把她打听话了,不然以后没完没了。”

    几个姑娘已经惊的不出话来了。

    吴翠翠却赞同道,“的确是这样,你一旦让步,对方就会得寸进尺,会是处理不完的麻烦。”

    薛明珠看着她们的表情乐了,“所以啊,你们俩还是得多跟我们这些过来人好好学习啊。”

    “你这么会,以后直接当老师得了。”刘红喜笑嘻嘻的,“我们村的老师就这么会。”

    薛明珠更乐了,“我之前就是当老师的啊,我从5年下半年就开始当老师了,算起来也两年多了呢。

    刘红喜除了竖大拇指已经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牛!”

    原本严肃的话题,因为薛明珠的话又热闹起来,就连吴翠翠心中被勾起的痛苦也在这一刻变淡了不少。

    她看着几个比她或者跟她差不多的室友,脸上在这一刻是很放松的。

    是啊,大学是新的开始,一切都会不一样的。

    几人正着话,外头突然传来一声惊叫。

    刘红喜蹭的一下就从床上蹦起来了,“什么事儿?我瞧瞧去。”

    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呢,刘红喜已经像一阵风是的刮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