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穿成女主的妹妹后被流放了 > 正文 第60章 第六十章
    赵华莹和白瑞荷下定了决心要离开,任凭林绍年如何挽留都没用,磨磨蹭蹭到临近黄昏,还是不得不肝肠寸断地写了和离书跟放妾书。

    和离书是一式三份,男女各拿一份,另外一份还得送去府衙里备案。

    放妾书只写一份给白瑞荷拿着就行,官府里也不管这事。

    赵华莹拿了和离书便喜形于色地催着田喜离开。

    田喜犹豫纠结地看了林岁晚和林岁午一眼,无奈不舍地想要再争取一下。

    可瞧着姐对儿女并无半分不舍之情,老将军又冷眼看着自己。

    田喜头皮一紧,最后还是没胆子出要一并带走林氏血脉的荒唐话。

    白瑞荷比田喜胆子大,且更懂得争取。

    她拿了放妾书后,竟还试图怂恿挑拨道:“晓哥儿,你命不好托生到我肚子里头,自就凭白比别人矮了一头,就算再是文采出众,也继承不了祖宗家业。侯府还在时,你只能被迫给人当个陪衬,可如今侯府没了,其他人都成了普通庶民,只有你身上还有功名,北疆穷困偏僻,不如青州文风鼎盛”

    林岁晓直接打断了她啰啰嗦嗦的劝之言,摇头沉声道:“姨娘,我不去青州。”

    简洁的语言表达了坚定了态度。

    白瑞荷被噎得险些岔了一口气,眼里的泪流就流,呜咽道:“我生你养你这么大,你当真就这么狠心,真的不管我和你姐姐了?”

    “”

    围观的林岁晚一阵无语。

    论卖惨和道德绑架,白瑞荷果然才是专业的,自家祖父当真是拍马也赶不上啊!

    只可惜效果不佳,林岁晓听完眼里全是冷漠,温润公子化身刺猬,讽笑道:“姨娘生了我,但养我的却是林家,至于生身之恩,您当年抱着我跪在侯府门口逼迫祖父母时,我不是就已经报了么。”

    奴籍出身的丫鬟生下了侯府长孙,在盛京城里闹得就跟个笑话一样。

    若不是祖父母心善,怜惜稚儿无辜,自家姨娘估计早就被处置了。

    女人的眼泪当真是个好东西。

    林岁晓冷眼旁观他父亲被姨娘的眼泪拿捏了十几年,浑浑噩噩活得比空心葫芦还要不如。

    他在很的时候,就对姨娘的眼泪和深情款款的动听之言,起了警惕之心。

    林岁晓看着自家姨娘惨白的面容半点也不为所动。

    所有人都他容貌肖母,却不知自家生母骨子里的凉薄自私,也同样被他继承了几分去。

    林岁晓似乎还嫌不够,又冷冷质问道:“姨娘,如今的林岁夕,当真是我的阿姐么?”

    林岁晓回忆道:“阿姐虽是跟着您长大,但时常被祖母接去教导,她幼时性子活泼却知礼仪,爱玩闹却也懂分寸,可自从那年京城爆发时疫,祖母不幸去世,阿姐也昏迷了两日,醒来后似乎就变得不一样了,明明连‘宫商角徵羽,对仗平仄’都未学明白,竟然就会写梁祝沧海一声笑等词曲了,行事任性又轻浮,做派张扬又肆意,还不分场合地出风头!”

    林岁晚不顾众人诧异目光,深吸了口气后,再次质问道:“姨娘,她这些年结识侯府公子,偶遇梁王世子,邂逅当今皇帝,种种算计都有你从旁协助,您是最了解她的,您告诉我,她当真是我的阿姐么?!”

    白瑞荷眼里闪过几分慌乱,随后又色厉内荏地哭骂道:“她不是你阿姐还能是谁!呵,你阿姐果然没错,生你还不如生个叉烧,当真是个白眼狼,被别人喂了几根骨头棒子,就连生母亲姐也不认了!”

    白瑞荷这话得实在难听,难听到林岁晚险些将装瓜子的盘子砸她嘴上,就连林岁午也恶狠狠瞪着眼。

    林绍年神

    色恍惚,看白瑞荷的目光就跟看陌生人一样。

    林晔亭目光沉沉,冷笑护短道:“侯府还在时,你装作恭敬柔顺,如今侯府不在了,你便觉着自己能张狂起来了?呵,你若现在老老实实地拿着放妾书滚,老夫看在你生了大郎的份上,便也懒得计较过往恩怨,可你若再多一句,信不信老夫让你即便去了青州,也无落脚之地!”

    白瑞荷出于本能地畏惧林晔亭,最终也只能简单收拾了一个包袱,狼狈含恨地离开了。

    她准备去兴和县朋来客栈里寻那梁王府幕僚,打算跟着他们一起去青州。

    田喜被迫听了一耳朵的阴私秘密,客套两句后,赶紧带着护卫和赵华莹也溜了。

    临出门时,回过神的林绍年追了上来,先是依依不舍地跟赵华莹道了别,接着又拜托田喜能顺道照应白瑞荷几分。

    扬州和青州都在大旻南边,之间就隔着一条宽阔的青龙江。

    田喜跟梁王府幕僚沈茂来北疆的时候,还是乘坐的同一艘商船,确实挺顺道的。

    田喜随口答应了,心里还感慨,这位前姑爷当真是心善多情得有些傻啊!

    林家一下子少了两人,除了林绍年沧桑萎靡地躲进了屋里之外,其他人倒没觉着有什么不适应。

    周红英甚至还喜气洋洋地问道:“哎呀,这日头都快落山了,要不我去宰只大肥鸡,泡了干蘑菇,咱们夜里吃蘑菇炖鸡,不吃那死鸡烂鸭子了!”

    林岁晚高兴地拍,脱口而出道:“好啊,好啊,吃蘑菇炖鸡庆祝庆祝!”

    “”

    众人先是一阵无语,随后又忍俊不禁。

    赵华维没了他亲娘用巴掌堵嘴,终于乐出驴叫声,“嗯昂嗯昂”地冲他外甥女竖着大拇指。

    第二日天蒙蒙亮就要上学,周红英一早起来给几个孩子煮了鸡汤面吃。

    赵拙言不愿早起动弹,林晔亭打算培养孩子的独立性,所以林岁晚他们是自个去村口,乘坐老陈头的牛车去的望海书院。

    书院山门外有各院的学导负责接引。

    林岁晚他们这样的新生得先去找对应的学导,将昨日的门条换成了学生牌后才能进去。

    青苗院学导是名女子,瞧着大约有二十岁左右,容貌只是清秀,气质却很是文雅,给人以“腹有诗书气自华”之感。

    她就像个旅游团导游一般,里拿着青苗院的牌子,旁边站着四个萝卜头,加上林岁晚和赵华维二人,就是六个。

    学导姓秦,话时语调舒缓。

    她将学生牌依次发给六名萝卜头后,便鼓励道:“拿着牌子自个进去吧,若不知开蒙院如何走,便主动找师兄师姐们询问,此乃你们入山门后的第一课。”

    秦学导完,便像母鸡赶鸡似的,挥让他们独立自强地自个去找鸡圈。

    韩叔重理所当然地当了领头鸡,带着另外五名萝卜头进了山门。

    林岁晚跟在韩叔重旁边,一边反折着打算将学生牌放进背后的书箱里,一边好奇问他:“哥哥,你二哥回去了么?你以后上学住哪儿呀?”

    韩叔重见她短都快往后折断了都没够得着,顺帮忙把她的学生牌塞进了书箱,回答道:“韩老二昨日下午就回去,走时还不忘揍了我一顿,我如今暂时借住在耿府,等家里别院收拾妥当后,就住到别院里去。”

    韩叔重热心邀请道:“从枣花村到书院有些距离,每日怕是都得起个大早,我家别院不算,我一个人住着实在空旷寂寥,不如你跟林大哥、林二哥、还有你舅舅也都一起搬过来吧,平时上下学也方便。”

    林岁晚就算再不懂人情世故,也知道这样有些不妥,拒绝道:“多谢哥哥好意,可我跟兄长若是都搬了来,往后家

    里就只剩下祖父和父亲二人,那我们家就反倒变得空旷寂寥了。”

    韩叔重也是一时兴起,完后便知不可行,闻言也不再多什么。

    在他们两人旁边,赵华维面色不好地问周芳华:“没有举荐名额,你怎么也来了,是花银子交了那天价敲门费?看不出来啊,舅舅不过六品官的俸禄,竟然能这么舍得。”

    周芳华冷着脸道:“父母爱我疼我,关你何事!不似某些人,里外不分!”

    周芳华这话时,还斜眼看了林岁晚一眼。

    林岁晚没搭理她,倒是另外一个长得高壮的男孩,十分跳脱地凑到了林岁晚旁边,热络又豪爽道:“我叫霍正北,你叫什么?咱们见过的,就在高城外,起来还要感谢你祖父的救命之恩呢,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你有什么事情,只管找我帮忙啊。”

    林岁晚有些懵,咱们真的见过?

    韩叔重倒是先反应过来,问他道:“霍正北?你是霍长青什么人?”

    霍正北知道韩叔重身份,闻言恭敬道:“霍长青是我父亲,我能插班入开蒙院,还是靠父亲在高城外杀敌挣的军功呢。”

    霍长青,这个名字有些熟啊,好像在哪儿听过。

    韩叔重见她眼波直转圈,便知她没想起来,提醒道:“当初在高城外,那个要给老马抵命,还要抵命给老将军,反复算计着一命两用之人叫霍长安,其堂兄便是霍长青。”

    哦!林岁晚想起来了

    原来是那个挖血泥,跪着求祖父救人的火柴头少年啊!

    霍正北见林岁晚想了起来,十分高兴,玩笑道:“恩人若是想找我叔讨账,可以直接去立才院里寻人,他昨日参加考核,入了弘文馆,嘿嘿!”

    林岁晚听他这话,也乐了起来。

    霍正北容貌俊朗,经历过磨难后,性格难得还十分地爽朗阳光呢。

    六个萝卜头,林岁晚已经认识了五个。

    另外一名男孩走在最后,霍正北跟林岁晚寒暄过后,又跳到了那人旁边,十分自来熟地问道:“我叫霍正北,你叫什么?咱们都是插班进来的,以后相互罩着啊!”

    那男孩比霍正北矮了半个头,长着一双潋滟的桃花眼,只不冷不热道:“蓝舶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