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假装一听菠萝罐头 > 正文 770. 菠萝罐头 卫玥珍x周礼安
    /神珠为玥

    卫玥珍尚未想明白被周礼安告知的真相,喻思柏的“海上迫降”事件就发生了,慌乱中她唯一想到联系的人是周礼安。

    周礼安安排好了一切,从东川再到南渚。

    两人陪着岑青柠,把她送到最想去的地方。

    港口外,卫玥珍望着海风中相拥的岑青柠和喻思柏,眼眶微湿,万幸飞没事。

    周礼安松开汗湿的掌心,带着卫玥珍离开。

    突如其来的事件让两人之间门的关系陷入凝滞。

    周礼安帮喻思柏处理余下风波,卫玥珍陪岑青柠住了一阵,近一个月两人几乎没见过面。

    他们之间门总是这样,很少见面。

    一开始是她躲,现在是他忙。

    但她没失去过周礼安的讯号,仅对她可见的朋友圈依旧在更新,在不令人注意的每一个时刻。

    在她渐渐养成翻阅他朋友圈的习惯的时候,夏天也过去了。

    初秋,卫玥珍开学了。

    再见到周礼安,是在某个俱乐部的夜晚。

    她和同学出来聚会,庆祝某个学长的生日。

    许久没出来玩,她难得尽兴,在舞池里痛快地跳了一会儿,喝了点酒,嫌热往露台上跑,想透透风。

    “好暗。”

    卫玥珍声抱怨了一句,站在一盏灯下吹风。

    她仰头看着微弱的灯光,忽然想起“岛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岛上”总是很亮,吧台很亮,露台很亮,连后巷也很明亮。

    为什么忽然变得这么亮?

    是从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亮的?

    卫玥珍茫然了一阵,听到脚步声。

    一双黑色锃亮的皮鞋出现在视线里,某个工品牌的私人订制,给她唯一的印象是很贵,很少有人能穿好看。

    但在这个男人脚上,这双鞋完全是陪衬。

    往上看,西裤熨帖平整,腿长得不太像话。

    腰腹处衬衣束在裤子里,他没穿西装外套,一件马甲裹住紧实上身,冷色的指节握着把。

    在暗色中看起来斯文禁|欲,却莫名勾人。

    在卫玥珍的记忆中,只有一个男人喜欢穿这家的皮鞋。

    她在变快的心跳中抬头,对上一双漆黑柔和的眼睛,他关上露台的门,第一个动作是抬头看灯。

    “这里太暗了,玥珍。”这是见面时他的第一句话。

    卫玥珍看着他走近,心中一动:“岛上为什么那么亮?”

    周礼安无奈道:“你怕黑。我怕你以后不敢来,我想见到你。”

    卫玥珍轻轻咬住唇,有点儿不敢置信地问:“我和喻思杨在一起的时候,你也想见到我吗?”

    周礼安许久没见她,没法克制自己的眼神移开。

    他看着女孩子在风中透亮的眼睛,坦诚道:“我第一次意识到这件事,是你因为他失落,难过,流泪。”

    最后三个词,他的语气变得很轻。

    卫玥珍在不安中听他继续:“我因此困扰了很久。我不想看到你哭,玥珍。”

    卫玥珍被他注视着,被他的爱意包裹住,周身似乎有温热的海水流动,裹挟着她去往任何地方。

    她没躲开他的眼神,像是给自己听:“我不会因为时候的事喜欢你。”

    周礼安露出柔软的笑意,温声道:“这样很好。”

    这样真的很好,他期望是这样。

    “但是。”卫玥珍忽然上前,张开拥抱周礼安,在他微怔的眼神里,“谢谢你,周礼安。谢谢你当时带我走出黑暗。”

    她眼眶微红,和因为这件事饱受困扰的女孩告别。

    周礼安低下头,环住怀里纤瘦的女孩子,轻抚着她的背,低声:“以后不会有黑暗了。”

    她会永远站在明亮的地方。

    -

    卫玥珍近日心情不错,她的生活恢复了正常。

    学习之余也不在学校闷着,快快乐乐地和朋友们出去玩,偶尔她会遇见周礼安,他并不过来打扰,只是站在不远处。

    她不经意地几次回头,都能看见他。

    卡座里,卫玥珍冷眼瞧着几个女人前仆后继地往周礼安身边凑,不爽地移开眼。

    来酒吧还穿这么招蜂引蝶,烦死了。

    朋友知道这两人之间门的纠葛,打趣道:“不是嫌人家烦吗?又见不得别人碰他,大姐未免太霸道了。”

    卫玥珍轻哼:“他自己要追我,守身如玉是基本准则。”

    朋友们笑了一阵,有人劝她:“玥珍,该睡睡,该玩玩,再钓下去不定人跑了。每周都飞洛京,也不知道周礼安哪儿来的耐心。”

    周礼安在圈子里出了名的工作狂,除了出差就是加班。

    每周从世界各地赶到洛京,什么都不做,只为了一个女孩子一面,这几乎是天方夜谭。

    但确实发生了。

    他每周都来,来了还不受待见。

    卫玥珍听到后半句话,忽然有点儿心酸。她曾经也这样,无数次从洛京飞到东川,路上很辛苦,真的很辛苦。

    现在有人愿意为她这么辛苦,千万次向她奔赴。

    卫玥珍仰头喝完杯子里酒,用背抹了下唇,向虽然站在角落里但依然受欢迎的男人走去。

    他正在拒绝一个不死心的女人。

    “我陪女朋友来的。”周礼安没看身边纠缠的人,注视着向他走来的女孩子,“她醋劲大,看到会不开心。”

    女人嗤了声:“你在这儿一个人站一晚上了。你女朋友舍得丢下你这么个大帅哥?”

    周礼安笑了一下:“她不舍得。”

    清冷如仙的男人淡着脸在这儿站了一晚上,忽然露出笑容,看得人心神荡漾,不知道他为谁踏入凡尘。

    卫玥珍穿过人潮,走到周礼安面前,没看那女人一眼,忽然拽下他的领带,唇一张一合,吐出两个字。

    “吻我。”

    全场瞩目的男人低下头,亲吻女孩子沾满酒渍的红唇,清隽的眉眼逐渐染上欲|色,活色生香。

    卫玥珍当着全酒吧人的面,带走了今晚的高岭之花。

    她和周礼安接吻的次数寥寥,每一次都令人印象深刻,每一次都让她燃起火焰。

    她喜欢和他接吻。

    事实上,卫玥珍的气焰很快就熄灭了。

    男人的攻势来势汹汹,她被丢进车后座,被抱到他腿上,低头忘情地和他狭窄的空间门内亲吻。

    “又喝醉了?”他在她耳边喃喃。

    卫玥珍双颊微烫,发丝拂过他清俊的侧脸,推开他,娇蛮道:“你用哪只眼睛看她了?”

    周礼安微微喘|息,和女孩子水光潋滟的眼睛对视着。

    他嗓音微哑:“我没看她,只闻到她的香水味,不好闻。玥珍,你好香,我想亲你。”

    男人闭上眼,闻她的味道。

    卫玥珍咬唇,脸烧红。

    这时候她忽然觉得接吻是一个让周礼安闭嘴的好办法。可他这张嘴,话和不话的时候,都让她脸红。

    周礼安握着女孩子的腰,指节寸寸向上,语调很温柔:“玥珍,告诉我,明天醒来你会把我当成喻思杨吗?”

    卫玥珍轻吸一口气,脊柱升起颤栗。

    她颤抖着,低头去寻他的唇,在唇齿相依间门告诉他:“我从来没把你当成喻思杨。”

    他是周礼安。她一直都清醒。

    这句话对周礼安来杀伤力足够大。

    大到足以让他失去理智,本性的暴戾和占有欲被激发,想让她忘记喻思杨,永远地、彻底地。

    他要她只记住他。

    周礼安年轻气盛,平时靠工作和运动发泄精力。他有一副足够健康强大的身体来度过漫长的夜晚。

    很多东西都是临时准备的。

    私人公馆的佣人被清走,房间门里熏了白梅香,白色窗纱飞风吹起,月光照在绸缎般的床单上。

    卫玥珍难以应对失控的男人。

    她的裙子在车上就被撕烂了,男人文雅的外表和她的裙子一起被撕下,丢在无人在意的角落。

    她的下巴被捏住,唇齿被侵占。

    从玄关到橱柜,再到楼梯扶,一路上叮当响,不知道多少东西被他随推到地上。

    水声和衣料的摩|擦声在黑暗中让人发热。

    卫玥珍害怕有人,脚趾蜷缩着不敢抬头。

    “没人。”

    周礼安轻轻笑了一声,视线停在她雪白的肩头。

    因为太紧张,她泛起浅浅的粉红色,像寂静夜色下的海棠。他的身体被泡在高温岩浆里,缓慢而坚定地燃烧。

    最后融化。

    一路纠缠,扶上留下汗湿的印,蒙上雾气。

    门砰的一声关上,他耐着性子细心安抚她,直到她逐渐变得柔软,像海棠花在夜色里静静绽放。

    “难受吗?”他温声询问在他肩头发抖的女孩子。

    卫玥珍眼尾发红,蹭着他的下颔,诚实地摇头:“还要。”

    周礼安抱她到床头,喂她喝了两口水,跪在床侧,垂眼看着黑发散落,陷在枕头里的卫玥珍,抬解开过分合身的马甲,灵活的指节三两下解开扣子,丢了衬衣。

    昏暗间门,卫玥珍瞥见他腰腹上似乎有一块阴影。

    他覆身下来,语气轻柔得不像话:“这次用另一种方式。”

    卫玥珍不太记得这一晚的具体细节,她昏昏沉沉,清醒的时刻太少,像又陷入夏天迷乱的梦里。

    但和梦里又不太一样。

    他的汗水会滴下来,他的腰腹比梦里更烫。

    他的力气比她想象的还要大,喜欢的姿势也和她想的不太一样。他不喜欢和她有距离。

    他太粘人了,嘴巴有空的时候,只会喊她的名字。

    一声声喊,玥珍,玥珍。

    卫玥珍在白梅香气中抓破了周礼安的背,恼怒地喊:“别喊了,明明一点儿都不好听。”

    周礼安轻轻嘶了声,有些难以克制自己的动作。

    他喜欢卫玥珍在他身上留下的每一个印记。

    “我喜欢你的名字。”

    周礼安在一片潮气中开口,替她顺了顺被汗打湿的发,爱怜亲吻她的额头。

    卫玥珍漂亮的脸蛋埋在枕头里,脸颊因气恼变得很红,“我不喜欢,难听死了。”

    周礼安亲她的眼睛,鼻尖,唇珠,耳垂,“玥珍,玥珍。你是珍宝。”

    她是珍宝。他是妄图偷窃珍宝的窃贼。

    “玥珍,我想弄坏你。”

    周礼安叹息道。

    卫玥珍又变得不太清醒,他在床上不一样。明明语调那么温柔,动作却那么凶。

    他在快|感中失控,在她耳边压抑而克制地着粗话。

    她受不了。

    受不了他这样。

    卫玥珍化成一滩水。他身上,床单上,被丢在角落的西服裤子上,都有水流经过,一片汪洋。

    这个夜晚很漫长,漫长到像做了一场梦。

    卫玥珍在梦里醒来,睁眼看到眼前紧实、布满痕迹的属于男人的胸膛,红色的抓痕触目惊心,提醒她这一夜的荒唐。

    她一偏头,看到床头的铃兰。

    荒唐的记忆一点点苏醒。

    天微微亮的时候,她又被弄醒了,他一边动一边在她耳边情话,天亮了,玥珍喜欢醒来就看到花。

    他要去花园亲为她摘花。

    怕她不喜欢,要她陪着去。

    卫玥珍在清醒的情况下,绝对不会答应以这样的姿势走出房门,甚至下楼,再到院子里。

    他似乎尚存一丝理智,留了睡裙在她身上。

    这一路并不容易,每一个触碰都会撩动他的神经,他随时会停下来,把她按在墙上,柜子上,沙发上。

    摘花的过程更是。

    天蒙蒙亮,花园朦朦胧胧看不分明。他亮起花园的灯,惊动一只溜进花园的野猫,飞快窜走。

    走之前,卫玥珍似乎看到野猫回头看了她一眼。

    她羞耻极了,一紧张,又把周礼安的衣服弄湿了。

    周礼安温和有耐心地安抚她,等她这阵过去,再继续找花。

    这样的过程持续了很久,最后周礼安停在一丛铃兰花前。

    男人静静地看了这束铃兰很久,轻声:“玥珍,很像你。的,很可爱,摸起来很柔软。”

    她一时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卫玥珍在这样的幻境从再次睡过去,再醒来就是现在。

    “”

    酒醒之后,她只想安详地离开这个世界。

    卫玥珍轻轻脚地起身,想悄悄溜走。

    动作间门,被子从身上滑落,她无意间门窥见昨晚周礼安腰腹上一闪而过的阴影。

    那是一个文身。

    他的腰腹上,有一株白梅正在绽放,枝丫缠绕,弯曲着一路向下,似乎能嗅到空气里的香。

    卫玥珍轻轻屏住呼吸,不受控制地伸向那株白梅,圣洁的花朵在她掌心绽放。

    她一怔,忽然意识到什么。

    下一秒,她被人重新拽回去。

    男人刚睡醒,嗓音沙哑,带着困倦来蹭她:“又饿了?怎么不喊我。只要喊我,我就会喂饱你。”

    温热的气息熏得人昏昏沉沉。

    他沉沉笑了声,强调道:“要多少,有多少。”

    -

    卫玥珍不太想回忆那晚的事。她把一切都归结于酒精和周礼安长得不太安分,她是无辜的。

    至少去到他家之前,她都是无辜的。

    “玥宝,你最近怎么这么喜欢买铃兰元素?”

    室友无意间门往她桌上一瞥,就瞥见了一堆。铃兰发夹,铃兰链,铃兰吊坠,铃兰味的香水。

    卫玥珍:“”

    “礼包,都是买香水送的。”

    室友诧异地睁大眼,嘀咕了句送这么多,甚至有点儿跃跃欲试想问她要链接。

    在此之前,卫玥珍抓紧溜了。

    卫玥珍完全没想好怎么面对周礼安,不知道怎么开口和他第一句话,不知道怎么和他对视第一眼。

    那天早上,她趁着周礼安不注意跑了,没给他这个会。

    他到学校找她,她没见,于是留了东西在她宿舍楼下,让她去拿。她偷偷摸摸下楼,确认他不在才敢下去。

    最后拆了东西,又恼怒地不想再见他。

    那是一盒消肿的药膏。

    这么别扭地过了两天,卫玥珍刷他的朋友圈也不见动静,隐隐有些不安,总感觉会有什么事发生。

    周五下午,卫玥珍一下就接到了家里的电话。

    爷爷给她来的电话,电话内容很简单:“玥宝,马上回家来。”

    卫玥珍这周没计划回东川,比起东川,在洛京碰到周礼安的概率很一点,她觉得很安全。

    爷爷来电话的时候她没多想,路上才反应过来。

    她不敢置信,周礼安居然直接找到她家里去了。

    他想干什么?

    卫玥珍不确定周礼安想干什么,他总不能上她家告状吧这种事怎么好意思和长辈?

    她忐忑极了,第一次觉得回家的路那么难熬。

    一下飞,卫玥珍甚至来不及摸,就被家里的安保队抓走了,其中一个和她还有“革命友情”。

    她声问:“周礼安是不是在我家?”

    安保队员朝她挤挤眼睛,意思是周先生确实在。

    卫玥珍又羞又恼,她就不该较劲,喝酒喝得好好的,忽然去亲人家干什么。这下好了,亲出事来了。

    她要完蛋了呜呜呜。

    卫玥珍欲哭无泪地回到家里,耷拉着脑袋,不敢看爸爸妈妈的脸色。

    “玥宝,玥宝。”玄关口妈妈轻轻喊她的名字,声音听起来兴奋极了,“你把周礼安给睡了?”

    “”

    她一抬头,对上她妈放着光的,写着“牛逼”两个字的眼睛。

    卫玥珍脸一红,有点儿不好意思开口,她爸又凑上来声:“不怕,爷爷那里有爸爸呢。勇敢去吧!”

    卫玥珍就这么被推到了客厅。

    她抬头,对上周礼安清隽的眉眼,一周不见,他依旧温和文雅,所有锋芒和棱角都收敛。

    他静静坐在那里,半支着脸,轻弯起唇。

    仿佛在:玥珍,你还能往哪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