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婚后迷恋 > 正文 33. 第 33 章 你和他断干净,我还和你……
    宁策里捏着纸条,看着上面的字,神色怔了下,迟缓的反应了很久。

    让他离姐姐远点。

    这是桑家人给的卡,还是他姐夫?

    一千万。

    宁策看着这个对自己几乎是天文数字的金额,猜测这卡应该是姐夫给的,桑家人出不会这么阔绰。

    姐夫给他钱,让他离姐姐远点,是因为他出身不光彩,不想让他在姐姐身边,拖累姐姐,影响到姐姐的名誉吗?

    宁策眸光微黯,向后跌坐在椅子上。

    他从很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有一个不光彩的出身,私生子,被亲生父亲抛弃的野种,杂种,似乎每一个低贱的词语,用在他身上,都不足以形容他的狼藉。

    他的母亲,在怀上他时,还是桑家的太太,他是婚外情的产物,是私生子。

    母亲因为怀了他,才会下定决心与桑昌黎离婚,带着巨额财产嫁给他的父亲。

    他是他的父亲为了算计母亲的财产,故意制造出的工具。

    在他一岁多时,父亲又抛弃他和母亲,卷走母亲的全部财产,从此他又多了一个名号,没有父亲的野种。

    母亲爱他,为了拉扯他长大,没日没夜的给人做工,受尽白眼,长得漂亮的女人单身带着孩子,时常遭到男人的觊觎,为此经常被主家老板娘打得浑身是血,为了让他有口饭吃,伤没好便会继续找下一份工作。

    母亲更恨他,长久的煎熬折磨让她痛恨害她沦落到那种境地的男人,也痛恨身体里留着那个男人血脉的他。

    她是个很能隐忍的女人,平时不会轻易暴露对他的恨意,但她偶尔酗酒,喝醉了就会絮絮叨叨的哭诉这么多年的不幸,都是他和他的生父造成。

    如果不是怀了他,母亲或许不会和桑昌黎离婚。

    渐渐的,他成了母亲所有不幸的罪魁祸首。

    有一天晚上,他在睡梦中被遏制住呼吸,惊醒后,是母亲坐在他的床前,脖子上鲜红的指痕,是他的母亲,曾想杀死他的证据。

    她熬不下去了,她想带着他一起死。

    但她最终还是因为内心深处的母性,留下了他的性命,那时,他尚年幼,母亲想杀死他,轻而易举。

    他活了下来,他相信,母亲是爱他的。

    她又养了他几年,确认他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以后,选择结束了生命。

    他跟姐姐母亲是猝死,其实不是。

    母亲是自杀。

    相较于猝死,自杀听起来更让一个女儿觉得崩溃。

    所以他撒谎骗了姐姐,选择了一个听起来更容易接受的答案。

    母亲去世后,他打工赚钱,想要攒钱为母亲买墓地,但他没想过要去求助姐姐,因为母亲生前,再苦再累,都没想过回去找姐姐。

    母亲不想拖累姐姐。

    他们身处泥潭,声名狼藉,姐姐与他们来往,会受人耻笑。

    所以他也不会去找姐姐,也从未奢望过,自己一岁以后就没见过的姐姐会真心实意的接纳自己。

    连亲生母亲都因为他那个卑劣的父亲迁怒他,认定他骨子里残留着恶劣的基因。

    更何况,是因为他和他的生父,被破坏家庭的同母异父的姐姐。

    但见到姐姐后,他就知道自己想错了。

    姐姐温柔善良,并没有因为他那个恶劣的生父迁怒他。

    她关心他,真心爱护他,他第一次体验到,没有恨意的亲情。

    他不想离开姐姐。

    可是姐夫不喜欢他。

    他这样的身世,本就是惹人厌烦,更何况姐夫出身显赫,必然以有他这样的妻弟为耻。

    他的身份传出去,会让人想起母亲那段不堪的过往,会影响到姐姐姐夫的声誉。

    所以,姐夫要让他远离姐姐。

    要离开吗?

    晚上宁策躺在床上,将秦晟留给他的那张的字条拿出来,看了一遍又一遍,内心犹豫不决。

    他想到前天晚上,姐姐在他这里,姐夫给姐姐打了几遍电话,姐姐都没接,是否是因为他的事,发生了争吵。

    姐夫私下给他卡,背着姐姐让他离开,应该是没有服姐姐将他送走。

    所以如果他离开了,姐姐必然会找他。

    他不能走。

    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合理的理由留下来,宁策将纸条揉成一团,重重的摔进垃圾桶里。

    他不会成为姐姐的拖累,他一定会努力成长,将来成为姐姐的依靠和骄傲。

    要不要把姐夫给他卡的事告诉姐姐?

    姐夫这么做,肯定是心中对他很是不满,不告诉姐姐,姐姐可能都不知道姐夫心中的真实想法,无知无觉中在姐夫面前提起他,让姐夫不高兴。

    可若是告诉姐姐,万一姐姐因此和姐夫发生争执。

    姐夫背着姐姐,私下给他卡,应该也是不想和姐姐正面冲突。

    宁策拿起,几次想给桑玥打电话,把秦晟给他卡,让他离开的事告诉桑玥,但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不告诉桑玥,当这事没发生过。

    ——

    秦晟又连续好多天没回家,刚开始那两天,桑玥想着阮樱的话,还犹豫过,或许,她真的可以和秦晟尝试一下,见不到他回家,她心里会隐隐涌起细微不清的失落,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桑玥动摇的心又坚定了起来。

    上一次,在她拒绝秦晟的表白后,他想不通,住在外面自己冷静一下,她能理解。

    可是这次,他自己找了借口回家,大刀阔斧,装病卖惨试探她的心意,之后又在床上和她缠绵一夜,她在医院里照顾了他一整天,仅仅是因为回到家后故意冷落了他那么一会,他第二天就报复心极重的对她不理不睬。

    消失了这么多天没有人影,桑玥不得不怀疑,他之前对她的那些好,不过是一个男人的伪装,成年男子为了得到一个女人,最擅长伪装成深情款款的样子,越得不到就会越想要。

    她想,秦晟心里对她可能根本就没有多少爱。

    即便他是真的喜欢她,这么多天不回家是因为接受不了她不爱他,桑玥心里也不太能接受在这种情况下,自己主动向前迈进一步。

    她和秦晟可能还是更适合做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这样,无论他多少天不回家,她心里都不会有任何抱怨,甚至在他回家的时候,还会笑脸相迎。

    可是现在,只要一想到自己曾动摇过要和他试一试的想法,她心里就阵阵地低落难受。

    她不得不承认,她对秦晟动了心,哪怕只是一点点,也足以让她心烦意乱,她必须斩断心里对秦晟的那一点渴望和念想,及时止损。

    桑玥深吸了口气,稳住心神,进书房打开电脑,将秦晟抛在脑后。

    ——

    夜幕降临,霓虹灯交相闪烁,照耀着繁华的城市,马路上,汽车尾灯连成一排,络绎不绝。

    市中心一家酒吧里,音乐声舒缓,调酒师动作优雅的为客人调酒,穿着统一制服的服务生端着酒盘在卡座之间来回穿梭忙碌。

    这是一家以轻音乐为主的清吧,没有震耳欲聋的劲歌热舞,舞台上抱着吉他的歌专唱情歌,氛围安静抒情。

    最角落一排的卡座,一个长相英俊,气质冷峻疏离的男人已经连续好几晚出现在这里,每次过来都是坐在这个位置,自顾自喝酒,引起不少女人的注意力,想要搭讪,都被他一圈卡座上坐着的黑衣保镖震慑的不敢上前。

    这透漏着丝丝迥异的场景吸引了不少慕名而来的顾客,原本生意有些冷清的酒吧这两天格外火爆。

    季颂从外面走进来,亲眼看到坐在卡座上的秦晟,还是惊讶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即便他早已从其他人那里听到秦晟在酒吧买醉的消息,特意跑过来堵秦晟,依旧觉得不可思议。

    秦晟最不喜欢酒吧这种场所,他和郑琅偶尔会到酒吧消遣放松,但秦晟从来不去,每次约他到酒吧玩,他都嫌弃酒吧是不正经的地方。

    没想到有一天会在酒吧碰到他,还是他自己进来买醉。

    “晟哥,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没叫我过来陪你。”

    保镖没和秦晟坐一桌,也不喝酒,秦晟独自坐一桌。

    季颂从吧台上端了杯酒,坐到秦晟对面,里的酒杯在他酒杯上碰了一下。

    秦晟眼皮都没抬,端着酒杯仰头,杯中酒瞬间就见了底,招来服务生上酒。

    “怎么了这是,心情不好?”

    季颂按住他腕,不让他抬继续喝。

    秦晟掀起眼皮,扫了他一眼,神色淡淡,像才发现他似的,问:“你怎么来了?”

    “我过来看看你呀,听你一连好几天都在这里买醉,我还不信,没想到你真在这里。”季颂臂向后搭在椅背上,姿态漫不经心,问道:“,到底是怎么了。”

    秦晟垂眼,抿唇不语。

    “我猜猜,是不是和嫂子闹矛盾了,我听你这些天不仅到酒吧买醉,你还有家不回,天天住酒店。”

    秦晟听他提起桑玥,端起酒杯,又闷了一杯酒。

    浓厚的烈酒顺着喉管下滑到胃里,似有一团火在沸腾燃烧,但心依旧是凉的。

    他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这些天,他每晚都会到桑玥那套房子下站一会,隔三差五就能碰到桑玥过去给那个白脸送东西,有时候,她们还是从外面一起回来。

    他那么多天没回家,她一个电话都没有给他打过,一个消息都不曾问过,只顾着和那个白脸逍遥快活。

    失望,愤怒,愁闷,悲凉,在心里交织。

    他深刻的体会到,桑玥,从一开始就不曾对他有过一丝感情。

    她在和他领证的第一天,就做着将来他们会离婚的打算。

    领证第一天,她就完全不记得自己这个丈夫,将他抛到脑后,和公司员工一起吃饭。

    他去她家找她,想约她吃饭,她明明在家,却撒谎不在。

    同居第一天,她在书房里待到很晚,回到卧室倒头就睡,丝毫不顾忌他这个新婚丈夫的感受。

    他送她礼物,她礼尚往来,等价送回。

    她防着他,怕他分走她账户里的钱,却将房子给外面的白脸住,给白脸花钱。

    他彻夜不归,她搂着白脸逍遥快活。

    这些天,他把和桑玥婚后相处的画面在脑子里来回翻滚,历历在目,记忆犹新,不得不认清现实,桑玥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他,一直都是他的一厢情愿。

    他闭了闭眼,喉中艰涩,声音很淡,“不要再提她。”

    季颂见他情绪不对,正色道:“晟哥,你和桑玥到底怎么了?”

    听他这语气,他在这里喝酒买醉,就是和桑玥有关。

    秦晟头疼欲裂,脸色紧绷,淡淡道:“闭嘴。”

    他向后倚在靠背上,微抬下巴,阖上眼,嘴角紧紧抿成一条线,喉结上下滚动。

    季颂拿着,给郑琅发消息。

    晟哥和桑玥什么情况,你知道吗?我瞧着晟哥情况好像不太对。

    他昨天刚回南城,一回来就听秦晟买醉的事。

    郑琅:放心,两口子,不会有什么大事。

    郑琅最近心思都在季倾身上,也听秦晟住酒店,泡酒吧的事,不过不久前秦晟还和他讨论过追求女人的技巧,秦晟最近的反常举动在他眼里都是追老婆的套路。

    季颂:我瞧着不像是没事的样子,晟哥真的不太对劲。

    没等郑琅那边消息发过来,季颂听到秦晟声音很轻的:“大概,过不下去了。”

    季颂眸光稍顿,抬眼看他。

    昏暗的光线下,秦晟脖颈后仰在靠背上,下颌线紧绷,闭着眼,看不见眸中情绪,但周身萦绕着颓丧的气息。

    半晌,季颂反应过来秦晟了什么,舌头也像打了结似的,不知道要点什么。

    聊天页面上蹦出一条新消息。

    郑琅不以为意:没事。

    季颂:没事你大爷,真的出事了,晟哥亲口跟我,他和桑玥过不下去了!晟哥这是要离婚了!

    郑琅:什么?你没听错?

    季颂:晟哥就坐我对面,这么近,不会有错。

    郑琅:在哪?我过去?

    季颂:你算了吧你,你个瘸子,你怎么来?

    郑琅才想起来,在季颂这里,他还是个出车祸的半残废。

    “晟哥。”季颂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劝他,“你也别太难过,没有过不去的坎。”

    秦晟深吸了口气,从沙发上站起来,语气平淡,“你慢慢喝,我走了。”

    他整理了下衣服,举投足优雅沉稳,但季颂能看出来,他情绪濒临崩溃,已在强撑。

    夜风凉送,季颂跟着秦晟从酒吧出来,不放心的:“晟哥,你今晚别回酒店了,去我那吧。”

    他得想办法开解开解秦晟。

    秦晟声音依旧平稳,“不用,我今晚回家。”

    回家?

    季颂怔了下。

    他刚了和桑玥过不下去了,现在就回家,不会是要回去和桑玥商量去民政局办离婚的事吧。

    季颂劝道:“晟哥,要不,你今晚还是去我那吧,咱俩也好久没见了。”

    秦晟没搭理他,坐进车里,吩咐司开车。

    司不确定秦晟刚刚的今晚回家,是对季颂的托词,还是真的要回家,毕竟秦晟最近半个月住的都是酒店。

    他转过头,请示秦晟的意思,“秦总,回哪?”

    秦晟沉默片刻,道:“回公寓。”

    司启动车子,平稳的驶入主路,秦晟闭着眼,靠在车后座椅背上,酒精味弥漫整个车厢。

    车子缓缓开进公寓地下车库,停在停车位上,旁边车位空荡荡的,桑玥的车不在,她又出去找那个白脸了。

    司心翼翼的用余光瞥向秦晟。

    秦晟面色阴沉,冷声吩咐:“过去看看。”

    去哪里看看,不言而喻。

    ——

    今天是周六,桑玥带宁策到外面餐厅吃饭。

    桑玥点了几道菜,将菜单递给宁策,“想吃什么,自己点。”

    吃饭前,桑玥带着宁策在电玩城里玩了一圈,宁策学习成绩好,只要正常发挥,一定能考上南城最好的高中,学习上没什么压力,最近周末桑玥有空就会带他出去玩,见见世面,都是他这个年纪会感兴趣的,宁策在她面前已经没了刚开始时的拘谨,偶尔还会跟她开开玩笑。

    桑玥故意没点宁策爱吃的菜,看他会不会因为拘谨不好意思点。

    宁策接过菜单,看着桑玥点的菜,犹豫几秒,加了一道自己爱吃的菜。

    他不挑食,什么都吃,但被桑玥接到身边照顾的这段时间,也逐渐有了自己的偏好。

    他聪明,知道姐姐没拿他当外人,所以他也不能和姐姐太过客气。

    桑玥笑着:“再加一道吧,你这个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多吃饭才能长高。”

    宁策语气无奈,“我已经很高了。”

    桑玥:“可你才十五岁,还在发育期,还可以长得更高。”

    宁策提醒她,“还有一个月,我就十六了。”

    “还差一个月,那也还是十五。”桑玥托着下巴,“不过你还有一个月就要过生日了,我得好好想想要送你什么生日礼物,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礼物?”

    宁策:“你送我什么,我就想要什么。”

    桑玥笑,“你这子,年纪不大,话挺圆滑呀。”

    宁策道:“不要太贵重的,我账单上的数字,我都快不认识了,我长这么大都没看过那么多钱。”

    桑玥把他领回来那天过,在他身上花了多少钱,都会记账,等他将来毕业后赚钱还给她。

    事实上,她根本没有记账,那不过是服宁策跟她回来的办法,她给宁策买的东西很多,她根本没工夫去记那些账,倒是宁策自己有个记账本,每次桑玥送他东西,他都一笔一笔记得很清楚。

    “你还记账了呀?”

    宁策道:“那当然,了将来把钱还给你,我一定会还给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肯定不会记账,我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花女人钱不还,算什么男子汉。”

    桑玥看着他还有些稚嫩的脸出男子汉大丈夫这种话,乐不可支。

    宁策并不知道自己成熟稳重的话在成年人听来会显得很好笑,只是直觉桑玥是被他的话逗笑,问:“姐,你笑什么?”

    桑玥没实话,“我弟弟有担当,话算话,我开心。”

    宁策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我还没还上呢。”

    桑玥看着他,“你聪明努力,早晚会还上的,为了督促你更努力,我决定等会吃完饭,再给你买几身衣服,你欠我的钱越多,就会越上进。”

    宁策知道这是她想给自己买衣服,随便找的理由,没拒绝她,欣然接受。

    菜很快就上齐,两人边吃边聊,宁策想起什么,犹豫片刻,问:“姐,你周末陪我吃饭,那姐夫呢?”

    除了那张卡,和那张让他远离桑玥的字条,宁策还从未和自己那个姐夫有过任何交集。

    桑玥面色如常,:“他工作忙,出差了。”

    怕宁策怀疑自己和秦晟关系不好,桑玥多了两句,“他管理整个集团,不比你姐姐我这么清闲,不知道你下个月生日那天他会不会有空,有空的话,我叫他陪你一起过生日。”

    宁策毫不犹豫的拒绝,“不要。”

    桑玥愣了下,眼睫微抬,问:“怎么了,不想要你姐夫陪你过生日?”

    宁策挠挠头,:“姐夫太忙了,我过生日这种事,就不用劳烦他了。”

    姐夫也不可能真心实意给他过生日。

    宁策内心纠结,还是没把姐夫给他卡的事告诉姐姐。

    吃完饭,桑玥带宁策去逛男装店。

    这个年纪的少年很好买衣服,他身材好,长相好,穿什么都好看,又很配合,桑玥让他试什么就试什么,上很快就拎满了大包包。

    买完衣服,时间已经不早,桑玥送宁策回家。

    购物袋都是宁策拎的,桑玥把他送到入户单元门口。

    “行了,你自己上去吧,我就不跟你上去了。”

    每次她把宁策送到楼上,走的时候,宁策都会把她送下来,时间太晚了,上去也坐不了多久,一上一下的麻烦。

    宁策嗯了一声,:“我最近新学了两道菜,明天中午你来这边吃饭吧。”

    他的厨艺很好,桑玥尝过他做的菜。

    桑玥点头,“行,不过做饭这种事,周末偶尔做做娱乐一下就好,平时交给保姆就行。”

    为了让宁策不把学习的时间用在这些柴米油盐上,桑玥为他请了保姆,照顾他的一日三餐。

    “我走了,拜拜。”

    桑玥打开驾驶座门,抬冲宁策挥了挥。

    宁策上拎满了购物袋,不方便挥胳膊,声音比平时响亮些,“再见。”

    宁策目送桑玥的车消失在视野中,转过身,恰好撞上不远处一双深邃阴沉的眸子。

    那眼神似一把冷刀扫过来,凌厉的凝视着他,像是要把他凌迟。

    他的眼眸深不见底,透着寒意,压迫感很强,宁策被这要把他生吞活剥的眼神看得心脏一颤,身体僵在原地,目光闪躲。

    他认识眼前这个神色凶狠的男人。

    是他姐夫。

    姐夫已经,厌他至此了吗?

    他垂下头,足无措,有些慌张的:“我不要你的钱,卡里的钱我没动过,我把卡还给你。”

    他抬腿往里面走,准备上楼拿卡。

    身后传来一道冷嗤,夹杂着嘲讽与不屑。

    宁策后背一僵,下意识将脊梁挺得很直,回头看他。

    那落在自己身上,如芒刺背的注视消失。

    秦晟收回视线,神情矜冷的抬腿离开。

    宁策站在原地,望着男人高大的背影,心里涌起惶恐。

    姐夫讨厌他。

    姐夫容不下他在姐姐身边。

    他会影响姐姐和姐夫之间的关系。

    ——

    桑玥回到公寓时,已经十点半。

    逛街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从车上下来,临进家门,就感觉到身体疲惫,脚上踩着高跟鞋不舒服,想早点到家里换上舒适的拖鞋,洗漱后躺在床上休息。

    最近秦晟不回家,她晚上不在家里吃饭的时候,田姨都不过来。

    输入密码,推开门。

    门前天花板上的感应灯自动亮起。

    桑玥正准备换鞋,余光突然瞥见秦晟坐在客厅沙发上,身形顿了下。

    昏暗的灯光勾勒出他深邃的脸部轮廓,他闭着眼睛,脖颈后仰,神色间略显疲惫,像是睡着了。

    两周不见,再次见到自己的丈夫,桑玥心中有一股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会突然回来。

    回来了客厅灯也不开,就那么坐在那里。

    桑玥抬,按了下墙壁上的开关,客厅里的水晶吊灯瞬间亮起。

    桑玥换上拖鞋,朝里面走了几步,迎面扑过来一股酒气。

    明亮的灯光下,她才发现,他冷白的皮肤上泛着酒精熏染的红,他喝酒了,看样子,喝得不少。

    越靠近他,酒精的气息越浓。

    桑玥走过去,正要叫他不要在这里坐,到楼上休息,他突然睁开眼,漆黑的眼眸对着她,淡淡道:“回来了。”

    桑玥嗯了一声。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秦晟声音凉飕飕的。

    桑玥道:“逛街。”

    陪白脸逛街,她倒是敢。

    秦晟冷嗤一声。

    桑玥听出他语气里夹杂的嘲讽,神色也有些古怪,问道:“怎么了?”

    秦晟面无表情地:“多日不见,你可想我?”

    这句话,像**。

    但他偏偏用冷漠的语气出口,听起来有些阴阳怪气。

    桑玥觉得他这个问题莫名其妙。

    他既没出差,也没有因为公事繁忙,应酬这些不可抗拒的因素回不来,他就住在距离家里车程不过十分钟的酒店,却故意不回家,何必还问她想不想他这种无聊的问题。

    桑玥心中莫名烦躁,不想搭理他,转身就走。

    秦晟一把抓住她腕,稍一用力,把她拽倒在沙发上。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就翻身覆到她上方,冷声质问:“为什么我不回家,你不发消息,也不打电话,我去哪了你问都不问,连我去酒吧那种地方鬼混你都不管,你眼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老公?”

    “”

    浓烈的酒精气息喷洒在桑玥皮肤上,她被秦晟突如其来的怨念质问的有些懵。

    反应过来后,也恼了。

    是他自己不回家。

    凭什么怪她不发消息不打电话。

    家就在这里,他爱回不回,跟她有什么关系。

    他想去哪鬼混就去哪鬼混,自己都管束不好自己,有什么理由要求她管他。

    再了,他去的酒吧就是个安静的清吧,进去还带着保镖,根本没有其他女人能靠近他,算什么鬼混。

    他的司早在他第一天进酒吧的时候,就给她打过电话,想让她去酒吧接他回来。

    简直是莫名其妙。

    他不回家,泡酒吧,想找台阶回家,还要让她配合他。

    凭什么。

    就因为他过他爱她,而她拒绝他的爱意,伤害了他的自尊心吗?

    “放开我。”

    桑玥双抵在他肩膀,用尽全身力气推他。

    纹丝不动。

    他像铜墙铁壁一样将她圈在怀里。

    桑玥挣不开,气得趴在他肩膀上咬。

    牙齿陷进皮肉里,桑玥用了狠劲,秦晟一声不吭,由着她咬,脸庞压下来,埋在她颈窝,低喃她的名字,“桑玥,我好难受。”

    桑玥牙齿瞬间失了力。

    “你是不是真的一点也不在意我?”

    他在她耳边,低语控诉,“我想请你吃晚饭,我问你在不在家,你明明在家,我看到你家里的灯亮了,你却你不在家,你就是故意躲着我,不想见我。”

    桑玥愣了下,解释:“因为你每次见我,都送我一个包,太贵了,见一次面就要花一两百万买礼物,我负担不起,才会下意识不在家,我没有故意躲你。”

    秦晟:“搬过来第一天,你一直在书房工作,工作到很晚,工作比我重要吗?”

    桑玥回想起这件事,默默无语,“不是你先工作,先在书房里不回卧室的吗?”

    秦晟:“你一直都跟我分得很清,不接受我的礼物,就想着有朝一日跟我离婚,不会产生经济纠纷,可是我们为什么要离婚?”

    桑玥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这是他们思想观念的差异,无论她觉得自己回答的多有道理,他都不会理解。

    没等到桑玥的回应,秦晟抬起头,失望的看着她,“你是不是,真的不想跟我过了。”

    桑玥被秦晟那双盛满委屈的眼睛看得心头微颤。

    她想,可能他们真的很不合适,他是天之骄子,从到大没有经历过任何坎坷。

    她的不爱大概是真的让他受尽了委屈。

    那就,到此为止,及时止损吧。

    她深吸了口气,淡声道:“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秦晟脸色瞬间苍白,似乎是没想到,她连敷衍一下他都不愿意。

    秦晟的睫毛颤了颤,从她身上坐起来,微抬下巴,强撑着维持自尊,哑声道:“你早就想离了是不是?”

    桑玥坐起身,没话。

    秦晟最后问了一句,“是不是我一辈子不回来,你也不会在意。”

    一室静默。

    半晌,秦晟开口,“离婚后,在外面碰到,咱俩就当不认识。”

    桑玥在心底叹了口气,为自己这段短暂快乐过,但很失败的婚姻。

    “放心吧,离婚后,我们应该不会在外面碰到。”

    他们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她够不上他的圈子。

    秦晟声音越来越冷,“离婚后,我会很快忘记你,开始新的人生,你也不要再惦记我。”

    桑玥:“嗯,我不会惦记你,也不会纠缠你,祝你找到一个真心爱你的人。”

    秦晟淡淡一笑,“最好如此,千万不要再在酒店走廊上碰到我,主动扑上来抱着我不放。”

    桑玥笑得比他灿烂,“放心吧,我不会。”

    秦晟沉默片刻,问:“你还有什么想的。”

    桑玥想了想,:“明天是周末,民政局不上班,我们后天早上去民政局办理离婚续,你给我的卡,还有你转到我卡里的工资,我一分没动,会原封不动的还给你,其他财产我们没有混在一起过,不需要分割,在办理正式离婚续前,你请律师拟定好离婚协议。”

    秦晟道:“还有呢。”

    “既然要离婚,我再住在你这里不合适,我现在收拾东西,等会就搬走。”

    搬走?

    这么迫不及待就要搬去和那个白脸同居了吗?

    秦晟寒声道:“你不用搬走,房子归你,我走。”

    “这是你的房子,我不要。”

    秦晟:“我们现在是夫妻,离婚后,我也有义务承担你的生活开销,我不想让别人我亏待前妻,房子我会过户到你名下,算作你的补偿。”

    “不用。”桑玥拒绝,“离婚夫妻双方不属于赡养与被赡养的关系,我们之间没有子女,你没有义务承担我的生活开销,跟你结婚这三个月,我没有任何损失,你不需要给我任何补偿,前任夫妻,不适合有金钱牵扯。”

    完,桑玥从沙发上站起身上楼,收拾行李。

    秦晟坐在沙发上,闭上眼睛,一股难言的悲凉酸涩撕扯着心脏。

    她竟然真的一句话都不挽留。

    像是早就迫不及待和他离婚。

    他们还没离婚,她就一晚也不愿意在这里多待,要去找那个白脸。

    桑玥,心可真狠。

    那就这样,结束了。

    他一定会忘记这个狠心的女人。

    秦晟仰头看着天花板,觉得自己心凉透了。

    明明是她先勾引的他,却如此不负责任。

    婚内出轨,对他不闻不问。

    犯了错,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

    她这样三观不正的女人,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

    不是她不要他,是他先提的离婚,是他不要她了。

    他给过她会,他一直等着她主动打电话,哪怕只有一个电话

    她就是心狠。

    白脸有什么好,不就是会做饭吗?

    他也可以学啊,为什么要出轨。

    为什么要把白脸养在距离他们那么近的地方,这么轻易就让他发现。

    为什么要把白脸养在他去过的房子,这样怎么瞒得过他。

    桑玥怎么这么蠢。

    不,她不蠢,她知道把人养在那里他一定会发现,她连田姨都没瞒住,怎么可能瞒得住他。

    她就是不在乎他,所以也不在意他会发现她出轨。

    这个狠心的女人,三观不正,没有任何道德观念,目光短浅。

    放着他不要,去要一个靠下作段破坏别人婚姻的白脸。

    她早晚会后悔。

    他等着她后悔来找他的那天。

    那白脸就是图她的钱。

    他给了他一千万,他居然还赖在桑玥身边不走。

    一定是嫌他给的钱少了,桑玥的全部身家有九位数。

    他明天就让人划九位数给他,看他走不走。

    那白脸走了,桑玥就会知道,谁对她才是真心的。

    他等着,她求他,他都不会再原谅她。

    桑玥的东西不多,过来时只带了个行李箱,住过来后虽然新买了很多衣服鞋子,但夏天的衣服薄,没有其他大件的东西,很容易收拾。

    不到半时,她就将自己的东西全部打包好。

    一共三个行李箱,为她这三个月的婚姻生活画上了句号。

    桑玥把三个行李箱全部推到楼梯口,正要一个一个拎下去。

    秦晟踩着阶梯,走上二楼。

    就算离婚了,作为男士,拎箱子这种事他也可以帮帮忙。

    她里提着一个箱子,对秦晟:“那两个箱子,你帮忙一起拎下去吧。”

    秦晟站着没动。

    桑玥看着他冷酷的脸庞,叹了口气。

    算了,离婚了就没有关系了,还是不劳烦他大架了。

    桑玥道:“那你往旁边让让。”

    他挡在她面前,她没法下去。

    秦晟岿然不动,微抬下巴,神情冷矜傲然,垂下眼睛,下定决心般:“桑玥,我再给你一个会。”

    桑玥没听懂他什么意思,下意识问:“什么会?”

    秦晟闭了闭眼,喉结滚动,“你和他断,我还和你好。”

    桑玥:“?”

    桑玥茫然的看着他。

    和他断?

    和谁断?

    秦晟见她听不懂他话似的,声音冷了些,挑明,“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个会,把你养在公寓里的那个白脸赶出去,和他断干净,不要再有任何来往,我原谅你一时的迷失自我,还和你好。”

    桑玥满脑子问号?

    她养在公寓里的白脸?

    什么白脸?

    桑玥脑袋微歪,反应过来什么,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他的白脸,是宁策?

    他让她跟宁策断干净?把宁策从她的公寓里赶出去?

    他最近莫名其妙不回家,是因为她养了宁策,他以为宁策是她包养的白脸?

    有病吧,宁策是她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