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玄幻奇幻 > 我在全息游戏游历万界 > 正文 75. 第 75 章 京城
    满打满算,林苏已经在这牢里,待了七天了。林苏来京城前可从未想过,自己在京城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大牢里度过的

    在牢里的前几天,林苏的饭菜都极为丰盛,猪鸭牛羊鱼,应有尽有。就算众人刚开始以为是断头饭,但见林苏吃了那么多餐的断头饭,还照样活蹦乱跳的,就知道定然不是了,大家转而开始猜测林苏背后的来头。

    至于林苏究竟有什么来头,背后又站着谁林苏他自己,也不知道

    莫非是武管事?但武管事只是一个行商,有这么大力量吗难道是上官翰林?但他与上官翰林也才见了两面而已,他们之间还没这么深的交情吧

    林苏左思右想,都想不出什么名堂。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自打两天前,有人举报林苏跟清洮、乞丐道士有勾结后,林苏这特权就消失了,他们囚房里的晚餐,也恢复成了清粥咸菜粗馒头。

    也不知道那人是不是眼红林苏的吃食,看不得他过得这么滋润,所以才举报了林苏,并无差别扫射林苏周围一大片。

    又过了两天后,这牢里的人大多洗清了嫌疑,分批被放出去了。留下来的,只有林苏、“魔教教主”、中年大叔、偷、刀疤大汉、清洮和乞丐道士这七人。

    没错,徐覃他,也被放了出去

    因为证实了徐覃只是看着阴恻恻的,并无任何犯事记录,牢内表现也良好——一直都自己一个人安静待着、没跟两道士过话,而金龙卫们也不想每次去大牢都被这么一个人阴恻恻盯着,所以,就把他放出去了。

    至于清洮和乞丐道士,由于被证明是白天师余孽,因此被羁押,等待上头提审。

    而林苏五人,纯粹是受了无妄之灾,因为跟两道士过话,被打上了重大嫌疑标签,受了牵连,也收押察看。

    大牢外,徐覃等人被放了出去。“啪”地一声,监狱大门被金龙卫重重关上。其余被放出来的人皆心有余悸,忙不迭地离开了,生怕再多待会儿就又被抓进去。唯独徐覃一直待在大牢外,呆呆地看着紧闭的黑色大门,久久不曾离开。

    这时,有人朝他迎了上来。

    “请问这位,可是徐覃,徐举人?”

    ***

    大牢里,偷骂骂咧咧,不停地踢着囚房里的门:“该死的告状精,生儿子没的家伙,&p;p;p;%&p;p;p;”

    “魔教教主”也不停摇着门:“快放我出去!我告诉你们,我的两大护法、八百教众,马上就要到京城了!”

    “你们再不放我出去,等他们来了,把这里碾平,那可就来不及了!”

    “等我神功大成,我就要让你们好看”他不停摇着门和栅栏,咆哮道。

    中年大叔已经躺平,安详地仰面躺在茅草堆上,对周围的咆哮声充耳不闻。

    刀疤大汉悲从心来:“呜,我那天为什么要去进士巷喝酒呜”

    林苏林苏无言望苍天

    “吵什么吵?”乞丐道士用指掏了掏耳朵,不耐道,“罗里吧嗦的,吵死了!”

    他虽然身上也伤痕累累,衣服上也血迹斑斑,但却好似一点也感受不到疼痛,言语动作间形如常人,跟趴在地上的清洮形成鲜明对比。

    偷指着乞丐道士,怒道:“都怪你!”又指着清洮:“还有你!”

    “若不是你们两个,我们也不会被抓进来!”

    “现在又受了牵连,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被放出去”着着,他心中越来越悲愤,又狠狠踹了脚牢门。

    “啊!痛痛痛!”偷抱脚不停叫唤。

    乞丐道士便又开始摇头晃脑:“友此言差矣,其一,朝廷要抓的是害人的白天师余孽,所以才在京城里大肆排查,抓到了友你。而我们没有害人,因此,朝廷要抓的不是我们,友你被抓,与我们无关。”

    “其一,友是因为去进士巷偷东西,被认为可疑,才关押到了牢里。偷东西是友你自己的行为,也与我们无关。”

    “其,友你现在无法出狱,是被人举报,而非被老道和这道友举报,亦与我们无关。”

    “所以,并不是因为我们,友你才被抓进来;也并不是因为我们,友你才出不去。”

    偷抱着脚,恼羞成怒:“臭道士,你常我们罗里吧嗦,吵死人,结果呢!你比我们还啰嗦!”

    “我看,最罗嗦的就是你!”

    “更何况,你没害人就没害人啊?除了你们,还会有谁!”

    “咳咳。”听到他们的争执,清洮勉强动了动,缓慢坐起身来。

    他看着这乞丐道士,困惑道:“这位道友,为何金龙卫会你是白天师余孽?我从未在师父那里见过你莫非你与我师父相识?”

    乞丐道士摇了摇头:“没有没有,我不认识你师父,也没见过他。”

    清洮不解:“那为何”

    偷也诧异起来:“感情你与白天师没关系啊?那你不早!”

    乞丐道士“嘿嘿”一笑:“我不认识白天师,不代表我跟他没关系啊。”

    “我只是跟金龙卫,我是白天师的远房师叔”

    清洮迟疑:“远方师叔?”

    “是啊。”乞丐道士摸了摸下巴,“按照辈分,你应该叫我师叔祖”

    偷惊奇:“这远房是有多远啊?”

    乞丐道士:“我们都是上清一脉的道士,虽然师门流派不同,也几百年没联系了,但是同根同源”

    偷瞠目结舌:“就、就这”

    乞丐道士点点头:“就这!”

    偷:“嗐,这算什么关系!这远房远得不是一点半点了吧”

    然而清洮却正襟危坐,不顾身上伤痛,结道印,向乞丐道士郑重行了一礼:“原来是师叔祖。”

    “别别别,道友,我们师门不讲究这些虚礼的。”乞丐道士连忙将清洮扶起。

    偷嘟囔:“你们倒是认亲了”

    在雍朝,一般的道观,都供奉清,从不特意强调自己是哪一脉的或者,也根本不知道,清这脉,有什么区别。只有一些特殊的师门里出来的、有着特殊传承的道士,会知道这些。

    所谓清,便是玉清、上清和太清。

    而清洮所在师门,正是这些特殊师门中的一个,属上清一脉。只可惜,随着时间流逝,门中典籍早已佚失,只留下一个破旧的册子,和先辈们口口相传的历史。师门也不复曾经的盛状,门中众人,只会些微末障眼法。而到了他们这一代,就只有他和师父两人相依为命。

    清洮的师父,白天师,一直想要振兴师门、收集在战火中散落的门中典籍,所以进入皇宫,施了些障眼法,假装仙人,取信于老皇帝,被老皇帝封为了国师,显赫一时。师门也的确兴旺了,不少人争相拜入他们师门,与过去截然不同,佚失的典籍也被找回来了一些,眼看师父的心愿就要完成,只可惜,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这一时的显赫兴盛便如镜花水月,一触即散。

    清洮和师父在进入皇宫前,曾在外飘荡很多年,却从未遇到过真正的同道,他们两人,就彷佛这红尘中的一叶扁舟,孤独地漂流。师父甚至都开始怀疑,那些先辈们口口相传的,各家各门齐聚琼池、谈玄论道的盛况,是不是只是先辈们的臆想?如今看到了乞丐道士,清洮心中怎能不喜?

    只是喜中又带了悲意,若是师父能见到这位师叔祖,定然会高兴得跳起来。

    乞丐道士将清洮扶起后,见到他这副似喜似悲的样子,不免叹气道:“好啦,相逢是件喜事,何必悲伤呢?”

    清洮拱愧道:“让师叔祖见笑了。”

    见清洮又向他行礼,乞丐道士声嘟囔了一句:“你们还真是和传闻中一样的一板一眼啊。”

    然后又张开脏兮兮的臂,道:“想哭就哭吧。在上清一脉中,唯你们‘锱铢道’、我们‘散金道’和另一个‘聚金道’,都奉赵公明赵玄坛为祖师,关系最为亲近。”

    “虽然是远方师叔祖,但和亲师叔祖也没什么区别了,你若想哭,师叔祖我的怀抱也可以借给你。”

    清洮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脸:“不必了多谢师叔祖了。”

    又恍然大悟:“原来师叔祖您是‘散金道’中人,难怪”

    林苏:散、散金道?!

    听他们讲了那么多话,偷都听得烦了:“你们认亲也认得够久了吧?罗里吧嗦的,烦不烦啊?”

    “友,不要学老道话。”乞丐道士看了眼偷,突然摸了摸下巴,沉吟道,“虽然林友与我们散金道无缘,但我看友你,倒是与我们很有缘分”

    听了这话,偷顿时炸毛:“什么狗屁缘分?散金、散金,这名字一听就不吉利!我才不想和你们有缘分!”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不过若是那什么‘聚金道’,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乞丐道士摇头晃脑:“别想啦,友,你与聚金道无缘”

    又看了一眼隔壁囚房也在幻想的林苏,补充了一句:“林友,你也别想了,你也与聚金道无缘”

    林苏试图辩解:“我、我没有想!”他只是在想御剑飞行而已,当然,如果能御一把用各种高级材料制成、附带特效的剑,身上又穿着法衣、戴着各式法宝,乾坤袋或者空间戒指里装满了法器宝物,那就更好了。

    不过聚金道会御剑吗?会不会御铜板?还是银子、金子银票?

    偷跳脚:“你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发不了财吗?”

    乞丐道士叹气:“做人,要脚踏实地,立足现实,不要做梦”

    偷:“喂!”

    “咳咳。”乞丐道士转移话题,老气横秋道,“你们啊,不要觉得聚金道听起来金光闪闪的,就嫌弃我们散金道了。那是你们,不懂我们散金道的本质!正所谓‘千金散尽还复来’”

    偷看着乞丐道士破破烂烂的、因为太脏都看不出来是道袍的衣服,又看向他破了几个大洞的鞋子,怀疑道:“所以呢?你‘还复来’了吗?”

    “呃,老道道行太浅,还没到那个境界”

    偷:“呵呵。”

    乞丐道士又开始摇头晃脑:“但是只要坚持下去,总有一天能‘还复来’的!”

    偷嘲讽:“那你就一个人慢慢坚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