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婚后再说 > 正文 18. 晋·江 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别提别的男……
    第0章雪夜

    温蓝没想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顿时有些尴尬:“不能换个问题?”

    “你也可以选择不回答,那我就要提要求了。”

    温蓝:“”

    她觉得还是老实回答吧。

    “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温蓝想了想,只好,“高三的时候。”

    江景行原本低头去理牌了,听到这里还是错愕了一下,不由看向她。

    “干嘛?”温蓝被他看难为情极了。

    江景行歉意地:“对不起,我真是有点意外。”

    温蓝更加窘迫,心道:早知道还不如让他提要求呢。

    他似乎是真的挺好奇的,问她:“同校的男同学?”

    “不是,是隔壁技校的。”

    江景行又多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真看不出来,原来你喜欢这一款的”。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她忍不住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人挺好,是我邻居,不过家里条件不好,早早就辍学打工去了。”

    “那是青梅竹马了?感情很好?”

    “他挺照顾我的。”

    “后来呢,又为什么分开?”

    “他去外面打工了,我去北京上学了。”文化水平差太多了,她考上的是北京的名校,他只是中专毕业,以后注定不是一路人,分开是注定的事。

    而且,那会儿年纪,骨子里还有不谙世事的天真,如今回想起来,文化水平差太多,连沟通都是问题。

    两个人的很多观点根本就不一样,有时候聊一件事,甚至会觉得是在对牛弹琴。

    沈琛大概也察觉过来了,所以主动提了分。

    然后两人天各一方。

    “他是什么样的人?”江景行把玩着里的纸牌,静声问。

    她认真想了想,:“时候就认识的邻居,不过他读书不怎么样,早早就出去打工了。因为家里条件不好,上职高那会儿就在修车店、洗车店之类的地方干活。高个儿,脸孔白,长得好看,人又总是酷酷的不爱搭理人,周围的女生茶余饭后就爱讨论他,他是女生情书上的常客。”

    也是夜间女寝里暧昧低语间的谈资。

    她那会儿还是个好学生呢,看到他被别的女生压在楼道里吻也会脸红心跳。

    后来她就学坏了,一去不复返。

    她爸过世那段时间,她妈抛下她离开,她一个人守着个破旧的老楼发呆,直到他从隔壁过来拽她:“你他妈是不是想死?几天没好好吃饭了?”

    强硬地把她拽到家里,给她做饭,逼着她吃。

    她不想搭理他,他火气上来,两个人扭打起来,她被他狠狠按在沙发里,呜呜咽咽的,忽然就哭了出来,脸色苍白又清瘦。他在上面看着她,忽然就有汗下来,沿着消瘦坚毅的脸孔往下滚,落到她脸上,濡湿湿的一下,然后滚入她的衣裳里。

    心里好像也有些湿漉漉的,气氛忽然就变了味道。

    他把她抱到怀里,低头去吻她的唇,然后是秀气挺拔的鼻子,精致的眉眼,巴掌大的脸她抱住他的肩,捧他的脸,牵着他、接纳他,仿佛要将自己心里填满,一遍又一遍,冲淡那种茫然和痛苦。

    第二天她从他的床上坐起来,随捞了件他的t恤。

    他背对着她,在厨房里煮面。

    背影高大、宽阔,香味缓缓扑入鼻息,是家的感觉,忽然就觉得非常安全。

    那段时间她都跟他住一块儿,等着录取通知书。

    后来她上了北京这边的大学,他也去了外面打拼,虽然微信里也会联系,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联系就不怎么多。

    她的第一个男人,少女时代最后的美好记忆。

    想起来,很多细节其实都不记得了。人的一生要经历很多,总有很多的缺憾,但过去的就是过去了。

    她不是一个会回头看的人。

    而今再见,也不过是比陌生人强一点吧,大概会友好而客套地问一句“别来无恙否”?

    “这么念念不忘,长得很帅?”江景行看着她的表情,忽而笑了一下。

    温蓝回神,笑笑:“还好。”

    “只是还好?”他扯了下嘴角,眼神有点儿讽刺。

    她受不了了,双合十,跟他讨饶:“能别刨根究底的吗?陈年旧事了,江公子,放过我吧!”

    江景行确实不是个刨根究底的人,他这人不沉溺于过去,只看重结果。

    可不知道今天是哪根筋搭错了,不得劲得很。

    不过他没在她面前什么,又给她洗了一副牌。

    温蓝望着他修长的指灵活地拨动纸牌,觉得甚是赏心悦目:“江景行,你洗牌真好看。”

    “想学?我教你啊。”他绕到她身后,弯腰从上方俯下。

    就这样,像是一个把她圈在怀里的动作。

    他身上的气息,强烈地填满她的鼻息。温蓝心脏震动了一下,下意识站起来,挣脱了他的束缚。

    江景行也没有在意,若无其事地坐了回去,又给双方洗了一副牌。

    这一次,温蓝破天荒地赢了。

    她拍了一下,喜出望外,瞅他:“这下子轮到我问你了吧。”

    “我拒绝回答。”他淡淡。

    温蓝怔了一下:“那我可要对你做什么”完觉得不对,这话怎么听着——

    果然,他笑了一下,顺着她的话好整以暇地:“你想对我做什么?我一定好好配合。”

    “你这是耍无赖!”

    “你第一天知道我无赖吗?”他笑。

    温蓝拿他没辙了:“你怎么这样?!”

    见她模样实在可怜,他转而道:“算了,你问吧。只要不是太过分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温蓝没想到他会妥协,他这人就不像是会妥协的那种人。

    不过他既然都这样了,她自然也不会跟他客气:“你呢?你交过几个女朋友?”

    “两个。”他都没有思考。

    温蓝怔了一下,看着他。

    “怎么?不信?”江景行失笑。

    温蓝:“你看着就不像是只谈过两个的。”

    江景行:“可事实如此。”

    温蓝觉得不可思议:“你这样的条件,要多少美女有多少啊。”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他没好气,“我不好这个。”

    而且,这都六七年前的事情了。

    第一个是他大二的时候谈的,一个长相只能算得上中上的女孩,谈了没两个礼拜就分了,他也没碰人家。第二个谈了一年,对方是中宸的股东,也是圈里鼎鼎有名的铁娘子,在一次交流宴上认识的,跟他一样的人。

    虽然他记性很好,其实对这两段感情已经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

    他这人天生冷感,感情淡泊,所以后来就干脆专注事业,不在这种无谓的事情上浪费时间了。

    “真的假的?”温蓝贴近他,眼波流转。

    她本就生得极美,白皙诱人,四肢纤细,神态是十分的清纯,举投足间又像妖精一样,勾人得很。

    “干嘛,勾我啊?”他淡淡瞟她一眼,容色镇定,低头继续洗他的牌。

    温蓝笑:“京南以前跟我,你这人假正经,我之前还不信呢。”

    江景行头也没抬,只是幽幽地叹了口气:“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能别提别的男人吗?”

    温蓝一怔。

    她真不是故意提,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她也没怎么放心上。

    “那我不提他。”

    “我跟你开玩笑的,京南是我最好的哥们儿,我没那么气。”他跟她笑了一下。

    温蓝看着他清隽的侧脸,他笑起来的时候,真是特别好看。

    眉眼舒展而清正,有一种不出的迷人。

    当时她就真的信了,忘了他这人其实口是心非得很,又傲得很,哪怕真的很在意,也不会在她面前特别表现地在意。

    “你真的就谈过两个姑娘?”她真觉得不可思议。

    “比珍珠还真。”

    温蓝都笑了,他竟然这种冷笑话。

    “你呢?你谈过几次?”他问。

    温蓝思考了一下。

    “这还要想?”江景行哂笑,忽而定定地望着她,“你到底有过多少男人?”

    “没,我就是想想就拉过的算不算。”

    他已经懒得她了。

    “3,三个。”她信誓旦旦。

    他笑而不语。

    “真的!”完觉得不对,把他给漏了。

    怪不得他刚刚那副表情,数字对不上了,他一定觉得她是在谎,觉得她不是正经姑娘。

    她觉得她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真的就这些,你不信就算了。”

    “信,我信。”他笑着点头,“冒昧地问一句,你为什么身边总是不能缺男人呢?”

    她看他。

    “没别的意思。”他解释,“照你的,你跟京南分没多久就跟凌旭在一起了。”

    “隔了大半年。”她纠正他。

    不过,跟他这种常年单身、喜欢一个人生活,而且一单就七八年的怪人来比,她确实算交男友频繁了。

    “不知道,可能是怕寂寞吧。”她想了想,“我比较害怕孤独。”

    “所以身边不能缺男人?”他看她一眼,认真地问,“有看过心理医生吗?”

    温蓝看着他,一字一顿:“我、没、病!”

    “别这么敏感,我没别的意思。”他食指在桌上微微叩了一下,给她分析,“去看心理医生不一定指你精神方面有问题。这个社会节奏太快了,有心理问题的人多了去了,这只是一种让自己身心更加健康的治疗方式。”

    温蓝剜他:“我看你倒是比心理医生更专业。还找什么心理医生?你给我治治算了。”

    她瞪人的模样也是俏皮得很,看来真是被他气到了,竟然这种话来呛他。

    他心里莫名柔软,忽然低声唤了她一声:“温蓝。”

    “嗯?”她不解看他。

    他欠身压过来,一瞬就将她带入怀里,去捕捉她的唇。她要往旁边侧头躲,他又把她的脸掰回来,俯视她:“你往哪儿逃?”

    她气喘吁吁的,气话:“我信你就谈过两个?!”

    这么会!坏死了!就欺负她是吧?!

    晚上雪还是下得很大,还没到5点太阳就落山了。

    因为暖气不足,温蓝在房间里摆了两个取暖。淡淡的红光散发着热气,隔着铁丝蔓延到室内。

    她反将门关上,感觉屋子里更暖和了。

    走到窗边,趴在玻璃上朝外面望去,雪已经快没到大腿了。底下的空地上有几个孩子正在打雪球,家长从远处呐喊着跑过来,横眉怒目地拽着,孩子又不服气地捞了个雪球砸回去。

    虽听不见他们在什么,想必也是家长里短的温馨意趣,平凡又叫人向往。

    她捧着脸在那边看了好一会儿,完全没有注意到江景行推门进来,走到了她旁边。

    直到高大的阴影把她头顶的光亮全部遮住。

    温蓝吓了一跳,本能后退着回头。

    “吓死人了。”看到是他,她才松了口气,拍着胸口。

    “这屋子里就我们两个人,你怕什么?”他叹着气,似乎是很无奈的样子。

    他洗过澡了,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衫,也是她之前准备买给凌旭的,他穿着肩膀的地方还有些紧。

    这个男人的比例是真的好,一米八七的高个儿,颀长修挺,腰部以下全是腿,更难得的是,每一分肌肉皮脂覆盖地恰到好处,线条流畅如最精美的雕塑,整个人看上去就是很有气质,纤长有型。

    “你是不是经常健身?”她好奇地问他。

    “也算不上经常,一个礼拜三四次吧。”他笑着,随拿起了她桌上的一个存钱罐,放在眼前观赏。

    他还对这个有兴趣?

    温蓝:“淘宝买东西送的。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你应该没用过这种东西吧?”

    “你能别把我得好像‘何不食肉糜’一样吗?”他侧看她。

    温蓝笑着耸耸肩。

    后来实在无聊,他们坐床上又玩了两副牌,随便聊了两句。

    不知怎么起工作的事情,温蓝叹气:“就那样呗,僵着,上面领导还没决定,我这个项目策划人再着急又怎么样?”然后就不愿意多了。

    他微微一笑:“工作上的事情,你问我比问谁都管用。”

    温蓝微怔,看向他。

    虽然觉得这话有些狂妄,不过,仔细一想似乎还真是。

    “江景行,你总是这么自信吗?”温蓝其实挺羡慕他的,“从来不会觉得有能力不足的时候?”

    “事在人为,我从来不相信这世上有真正无法做到的事情,只是你不愿意去钻研、学习、努力布局。”

    温蓝点点头,觉得他这话挺有道理的。

    不过,想要做到却不是什么易事。

    “这个项目的第一轮品牌,定的是首销5000件,合作的倾销方是中意、中达和东林。”

    “走的是中高端路线,因为是首秀,加上只是品牌,做多了我怕卖不出去。而且,年底了,愿意合作的工厂也不多,加班加点可能也有些赶不及”

    “既然要做,自然就要做最好、最大。首秀的重点系列,居然是中端定位。还没开始,就已经想好怎么失败了,这点信心都没有?还做什么?考虑全面是为了避免失败,而不是去想失败后要怎么找补。”他看了她一眼,“你们就为了这玩意儿吵架?你们公司都是些什么领导啊?”

    温蓝觉得,他这话不止骂了她,还骂了她们公司。

    “您这不是把自己也骂进去了?鼎华的那几轮融资,不都是您投的?”

    “中宸不止我一个决策者,投不投也不一定是我的决定。我每年投那么多项目,那么多公司,我能全记得?其次,就算是一团垃圾,有时候只要有市场价值,哪怕为了抢占市场,也是要投的,这只是战略。”

    温蓝:“”这人真是。

    他看她,顿了两秒,忽然笑了一下:“你是在心里骂我吗?”

    温蓝错愕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收得很快,但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她顿时有些尴尬。

    见她还是不话,他:“那我请你吃饭,当赔罪?”

    “不用了,你也没错什么。”她笑笑,淡淡瞟他,“而且,您这‘鸿门宴’我已经领教过一次了。”

    他的便宜有那么好占?

    上次吃了他的饭,喝了他的酒,带给她的可是毕生难忘的记忆。

    “其实我不应该着急,领导还没决定,皇帝不急太监急。”她。

    许是没想到她会这样,江景行笑起来,却道:“这话挺有道理,可见其实你脑袋瓜儿挺聪明,可就是太倔。有时候,工作时就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领导和稀泥,你也跟着和呗,总有火烧眉毛的那一天。”

    温蓝知道他的意思。

    天塌了也有高个子顶着,下面人实在不应该比领导还操心。

    不过,她到底还没修炼到那份上,她现在还不是领导,她只是一个想要做好项目的设计师罢了。

    “等你多工作几年,你就能做到冷眼旁观利益至上了。”江景行,“赚不了钱的梦想,那就是废品。对你来没有任何好处的,不要浪费一分钟在上面。这样,你才能青云直上,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温蓝沉默。

    有时候真觉得这人冷酷得不可思议。

    他可能觉得自己有些行为特别可笑吧。不过,她确实还做不到那份上。

    她热爱设计,她不止把这当成一份工作。

    江景行看她一眼,什么都没,转而道:“你真的没必要急。因为,老板肯定比你更急。她还不急,明事态还没到那份上。她想看你们下面人斗,你就斗给她看呗。只是,项目的事儿别管,做做姿态就行了。”

    温蓝没话。诚然他的很有道理,但她还做不到这么老油条。

    “这是不是”

    “虚伪?”他替她了,轻笑。

    温蓝心地看他一眼,他没生气,仍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能赚钱能升职的,大多是这样‘虚伪’的人,温蓝,你还年轻呢。”

    她不太认同:“总有认真工作也能得到领导赏识的。”

    “除非你的专业能力无人可以替代,能为公司带来巨大利益,你能优秀到除了你别的任何人都不行。否则,对老板来,你跟其他人没什么不同。没了你,马上就能找到下一个。在北京,像这样的多的是,排队都得排几轮。”他的语调冷静又残酷,但却是事实,让她无法反驳。

    太多自以为很优秀的年轻人了,可真的扔到市场上一比,不过也就是被挑拣的菜罢了。

    不适应规则的,很快就会被淘汰。

    有时候,只能逼迫自己成为自己讨厌的人。

    温蓝有点儿闷,她是真不喜欢这样。道理懂,可就是不喜欢。

    因为她的沉默,江景行也有那么会儿没话。

    后来她实在是有点困了,靠在床头休息了会儿,谁知就闭上了眼睛。迷迷糊糊的,感觉被人抱了起来,轻轻放到床上。

    江景行给她脱袜子、脱外衣,然后又轻柔地解开了她的裤子。

    温蓝在心里暗骂他不正经,奈何实在太累了,不想撑开沉重的眼皮。可谁知,他给她脱掉裤子后只是把她抱到了床里面,给她盖上了被子。

    她这时才勉力撑开一丝眼缝看他。

    见她看她,他笑着解释:“穿那么多睡觉,你会不舒服的。”

    她的眼皮又合上了,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还以为他就想跟她

    她背过身去,安稳地闭上了眼睛。可身后窸窸窣窣了会儿,被子一角被掀开,一具滚烫的肉体贴了上来,把她结结实实环在怀里。

    因为暖气不足,她本来是有些冷的,被这样一抱,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不由面红耳赤。

    “别乱动。”江景行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告诫,“还想不想好好睡觉了?乱动,一会儿起反应了我不管。”

    她原本想要挣扎的停下来。

    是真的困,天大的事儿都阻拦不了她睡觉。

    就这样,被他抱着进入了梦乡。

    只是,夜半的时候被吻醒了。她撑起眼皮,不期而遇地撞入他漆黑的眼,见她醒了,他也不再忍着,低头含她的唇,加深这个吻。

    他按着她肩的,缓缓游移,滑动往下,刺得她战栗了一下,迷蒙地望向他,搂住他的脖子。

    在这一团炙热而潮湿的气氛中,海浪般汹涌而来,身体酸软,她后来还是顺从本心,勾住他的脖子,迎接着他长驱直入的舌,接纳他。

    他的节奏真是恰到好处,时轻时急,时骤时缓,弄得她欲罢不能又酸胀无力,四肢好似瘫痪。

    雪细密如点般砸在冰冷的玻璃窗上,像密集的鼓点,让人心潮澎湃,又急又切。

    花样儿是真的多,从前到后,从上转下,颠来倒去,被单拖曳到地上,不经意又撞翻了床头柜上的闹钟。

    轻微的震动声响,她心道完了,肯定是碎了。

    可这会儿再顾不得其他,她像条搁浅的鱼,躁动难安,翻来覆去只想得到些许水源慰藉。

    他压下来的时候,她也抵着他坚实的胸膛,头发像海妖般在雪白的皮肤上散开,勾住他的指,缠在他的肩头,好像要把他勒紧、溺毙。

    可这会儿感觉要被溺毙的是她,双眼水杏儿似的瞅着他,弓起背脊,想要又得不到的那个临界点儿:“江景行,你前女友也没有过你很会?”

    活儿是真的好。

    他修长的指拨弄她的发丝,轻易把她捞起:“那你前男友们有没有你你很会叫?”

    她又去抱他,贴着他,双支在身后,雪白的脖颈绷成一条直线。

    她像一只船,急切地想要抵达彼岸,可他偏偏勾着不让她到港,慢条斯理放缓了,若有似无吻着她,惹得她胡乱地去抓他:“你变态!”

    他把她按回怀里,低头,呼吸渡过她耳边,吹得她战栗不已。

    屋顶有一大捧雪簌簌落下,细微的震动惊得她跳了一下,最后一道防线终于失守,她软得像水一样,不自觉地抽搐,腿绷地细长,如一道直线。

    醒来太阳都晒屁股了。温蓝忽然坐起,想起来还要去超市,懊恼地拍一下额头。

    结果腿抽筋似的抖了一下,她忍不住哎呦出声。

    “怎么了?”江景行从外面推门进来。

    “腿抽筋。”她一脸晦气。

    “我看看。”他在床边坐下,把她的腿搁到膝盖上。

    温蓝喊:“你轻点——”

    “这叫重吗?”他闷笑,给她慢慢揉着,掌心的热度熨帖着她,不由勾起昨夜记忆。

    太放浪形骸了,抽筋就是她今早的报应。

    揉了会儿,她感觉没那么痛了,抽回了自己的腿,有点不好意思:“谢谢你,江景行,我没事了。”

    “去洗个澡吧,我们去超市。”

    “你每天早晚都要洗澡?”温蓝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秘密。

    当然,这可能也算不上什么秘密。

    这人好像洁癖有点严重,她每次做完都累得半死根本不想动,他每次不管弄到多晚都要去洗澡,洗完还要给她清理干净。

    洗漱完,温蓝才发现他早饭也给她准备好了。

    米粥、西红柿炒蛋、清炒豇豆。

    挺清淡的,色香味却是俱全。

    她发现他炒的菜油都放得很少,甚至很少有油烟,真挺不可思议的,她这锅可不是什么好锅。

    “去超市要买什么?”她问他。

    她问得他都笑了:“你没过过年?”

    “那倒不是。只是,现在越来越没有过年的感觉了。”

    他觉得她这话得挺有道理:“连春晚都越来越难看了。时候的时候,我经常陪我大哥、我妹妹一起看,现在嘛,大家各干各的。”

    “你还有大哥、妹妹?”她真挺惊讶的,从来没听他起过。

    江景行点点头:“我大哥、二姐他们在国外,我妹妹经常到处旅游,见不着人儿。”

    温蓝也不好细问,只是感慨:“你们关系好像挺好的。”

    “还可以吧。”他温和地笑笑,“主要是没什么利益冲突。我大哥是外交官,人很好,年底他回来我给你介绍。我妹妹跟我是同父异母对,她是梁姨的女儿,没什么正当职业,就是个红,天天到处拍视频吹逼。”

    温蓝也笑了笑。

    他这样的家庭,应该不会生出太狭隘的人。

    看他跟他继母处得这么和谐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