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明天就上位!(女尊) > 正文 23. 第二十三章 有孕
    夜色深重,沈知鹤走到窗边,推开福字纹的木窗,往亮着灯光的那间侧屋看过去。

    他知道,应宁和九就在那里面。

    只是烛光摇曳,他看不见他们的影子,距离遥远,他也听不见他们的声音。

    不知道她们正在做什么。

    是在亲吻吗?还是拥抱?她会不会也迷恋喜欢少年柔韧的身段,为他着迷?

    她以后,还会回头看他吗?

    他定定的看着,前所未有的悔意和惶恐弥漫心头,密密麻麻的心痛好像会顺着经脉蔓延,充斥在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里。

    他忽然觉得有些站不住,只能紧紧抓住窗杦。

    沉墨沉书走过来默默的撑住他,沉书不由得劝道:“公子,你别看了。”

    沉墨也伸去拉窗,但沈知鹤摁住他的,有一点哀求:“沉墨,不要!”

    沉墨顿时有些足无措起来:“主夫,我不关了,你别哭。”

    沈知鹤眨眨眼,他哭了吗?

    只是眼睛一眨,眼前就是一片水雾弥漫,他透过朦胧的眼,看见背上的泪渍,原来是真的哭了啊。

    他怔怔盯着看了一会儿,忽然挣开沉书沉墨的搀扶,提着衣摆,冲出了房间。

    妻主最关心他了,他哭了,知道自己错了,她是不是能不和别人在一起?

    他一鼓作气跑到亮着灯的屋子前,啪啪啪的敲门。

    房门震动,但是没有人来开门。

    沈知鹤仿佛无所觉,掌更用力的拍在门板上。

    后面急急忙忙赶来的沉书沉墨一时都不知道该不该拦,只能唤他:“主夫。”

    沈知鹤充耳不闻。

    房间内,初初经历一场的少年面色潮红,呼吸急促,目光也有些迷蒙和无措。

    听见敲门声,他下意识的看向门口,然后目光转向身边的女子,声音软软的:“姐?”

    应宁穿着一件裙衫靠在床头,淡淡垂下眼看他,除了额头一点薄汗,她神情清清淡淡的,一点也不像刚刚纵情声色的人。

    九一时有些忐忑紧张,抓紧了被褥,心翼翼的道:“有人敲门。”

    应宁耳力更甚,自然听出来了门外有人敲门,她还知道门外的人是沈知鹤,身边还有两个侍人从旁劝慰。

    只是,现在来做什么呢?

    但凡之前多一些信赖,今日之事不会有。

    而现在后悔了,她就一定要原谅么?

    她唇角带了一丝冷意:“去开门。”

    九一愣,似是没想到会唤他。

    毕竟刚刚承宠,这时候总有一两分怜惜的,应宁素来又是个温和性子。

    应宁淡淡看他一眼,伸出白玉一般的脚踢了踢他的腰:“怎么,才第一次,就要恃宠而骄吗?”

    竟是把他当做玩物一般的对待,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听女子对待主夫以外的侍人都是如此。

    九紧紧抿唇,垂下眼,一双酒涡在脸颊旁显现出来,端的是天真可人,还带点稚气,他声音的,有点颤:“不敢。”

    应宁却毫无怜惜:“那就去,让他们走,别打扰我歇息。”

    话落,真的一拉被子侧身躺下了。

    九只好披了外衫拉开门。

    吱呀一声,沈知鹤的表情迅速转化为欣喜,只这情绪只到一半就僵住了。

    他死死盯住站在门口的九。

    九披着外衫,内衬松松垮垮,发丝蓬松慵懒,眼角眉梢都是水润的红意,之前发生了什么,再明显不过。

    沉书沉墨纷纷避开眼,听见九用沁着水意的嗓音行礼:“九见过主夫。”

    沈知鹤紧紧咬着牙才能不让自己当场失态,他沉声道:“我要见妻主。”

    九愈发垂下头,有些为难:“姐已经歇下了,吩咐不要打扰。”

    沈知鹤闻言只觉得脑中轰鸣眩晕,他扶住门框,喉咙里却是火烧火燎,吐字都艰难了。但他仍然重复道:“我要见妻主!你让开!”

    九不挪步,声音软,却很坚定:“姐了不让打扰。”

    沈知鹤恨极,伸就要去推他,这时候他只觉得那些规矩教条都通通滚远一些,他宁愿做一个泼夫!

    只是一推之下,九的身子晃了晃稳住,他自己却站立不稳,往后摔去,只是半途,急怒攻心到已经撑不住了,软软昏倒在地上。

    沉书沉墨惊呼:“公子!”

    连忙伸去扶住他,沉墨看他脸色已经毫无血色,形容憔悴,心里一惊,总觉得不好,将人扶靠在沉书怀里,叮嘱道:“主夫脸色不好,我这就去请大夫。”

    话落,脚步飞快的走了。

    沉书落泪搀扶着沈知鹤,看见错愕的九,慌乱道:“还不快来搀扶主夫。”

    九下意识偏头看向屋内。

    明明一脸绝情淡漠,要睡下的人,此时还是穿了一件外衫走出来,冷着脸将人抱起来送回了正屋。

    只是不等大夫来,转身又回了这边的屋子。

    九垂下眸,真是矛盾呢。

    应宁似乎察觉了他的思索,看他一眼,问道:“在想什么?”

    九斟酌着答话:“主夫虚弱,九想回去照看,姐要不要也去看一眼?”

    应宁里正在解外衫,她拒绝了九的服侍,闻言轻笑一声,点评一般的道:“你这演技属实不怎么,行事也别别扭扭的。”

    九整个人一凛,下意识握拳。

    应宁却又话头一转,眼里都是轻蔑:“今日既然都能费尽心思爬床,就不要在我面前装什么贤良淑德。刚刚都不怕主夫生气,又何必现在假模假样心疼起你的主夫?”

    九整个人一松,扬起脸认真的道:“姐有恩与九,九思慕姐,想服侍姐是真的。但主夫对九也颇多照顾,九对主夫的关心也是真的。”

    应宁躺下,睡前似笑非笑的瞥他一眼:“那你对主夫可真是够关心的。”

    关心到两个人一有争执,就巴巴在前院露脸,然后急不可耐的爬上女主人的床。

    九知道他一进屋的时候,应宁就看穿了他刻意勾引的心思。

    现在也就是沈知鹤因为受不了这个打击,还没回过神来,等他回过神来也很快的明白九爬床的心思。

    因为九服侍的时间来的不早不晚,正好卡在两人起了矛盾火气最重的时候,他今日也是精心装扮过以后才去的前院。

    甚至就他这样的聪明人不可能不明白,应宁之前并没有那种心思,却又偏偏把沈知鹤安排他的心思明明白白抖搂出来。

    不然家里的侍人一堆,不可能安分到现在。

    他就是趁着妻夫两人产生争执,于是又给应宁递上了另一把灭不了的火而已。

    毕竟正蜜里调油的妻夫,哪里容得别人插足?

    更何况应宁这样家里千娇百宠养出来的性子。其实表面再温和,骨子里那也是霸道的。

    于是九也不辩解,垂下头声音恳切道:“九是思慕姐,怕错过这样的会。”

    应宁也不知是听还是没听到,闭眼睡了。

    这一觉睡得也并不安生,院子里吵吵嚷嚷,不一会儿门又被咚咚敲响。

    然后九心翼翼的过来喊醒她:“姐,快醒醒!”

    他的脸色也是一时复杂:“刚才大夫过来诊治,是是主夫有了身孕,只是现在情况不好。”

    应宁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听到这个消息。

    原本这是沈知鹤期盼已久的孩子,也会是她的第一个孩子。

    一时间高兴,无措,担忧,犹豫不决扑面而来。

    她揉了揉太阳穴,寻了大夫过来询问:“主夫和孩子怎么样?”

    老大夫有些谨慎:“主夫急怒攻心,忧思烦躁,因此身体虚弱,加上月份浅,胎像因此有些不稳。”

    应宁挥了挥让下去,让老大夫尽心调理,最后她犹豫着涩声道:“若是孩子实在不好,影响到主夫,不可硬保,以免拖累父亲身体。”

    她是见过那些用命反哺孩子成长的孕夫的,也看的出之前沈知鹤对孩子的期盼。

    只是沈知鹤还年轻,即使感情回不到从前,她也希望他能好好的,健健康康,不要因为孩子钻了牛角尖。

    不过这到底是她的第一个孩子,亲口不必硬保,心里也是一片空茫,她一时为今日的行为生出懊恼来,又觉得再来一次,凭着自己的性子,大概也是这样的情形。

    不由得苦笑一声。

    而且一个孩子的存在,也消除不了两人之间不可弥补的裂缝。

    最后大夫退出去时,她叮嘱:“我交代的这事不要给主夫知道。”

    不然沈知鹤大概率是不愿的。

    她也想过直接封锁沈知鹤怀孕的事,等坐稳了再同他。

    只是仔细一想,就知道这是个蠢办法,毕竟沈知鹤身旁服侍的都是亲近人,很容易瞒不住,其次这是沈知鹤怀孕,他不会毫无感觉,而且,她也没有办法剥夺一个父亲和孕育者的知情权。

    *

    第二日天色大亮,沈知鹤才将将转醒。

    昨日的一切恍若梦境,一醒来他就下意识搜寻应宁的身影。

    只是四处张望,屋内也只有安静做事,有些格外心翼翼的沉书沉墨。

    沈知鹤便撑着床坐起来,只觉得浑身都累的厉害,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不过他仍然习惯性询问:“妻主呢?去书院了?”

    “什么时候起的,我怎么不知道?”他含笑问。

    沉书沉墨面面相觑一眼,想到主夫肚子里的姐,公子,便也若无其事的回:“早早起了,去了书院。”

    沉书犹豫一会,认真道:“主夫,大夫来瞧过,您有孕了,不宜劳累,您要不要再歇会儿?”

    “有孕?”沈知鹤怔怔重复,倚靠在床头,下意识的抚上腹。

    “什么时候大夫来瞧的,我怎么不知道,你们也不喊醒我?”他皱眉道,明显有些不相信的样子,然后嗔怪的看向沉书沉墨。

    “这样的玩笑不能开,真吓着了娃娃,他就不来了。”

    “况且若是真的,妻主怎么会不在这儿?”

    沉书沉墨对视一眼,主子这是?

    正好,一个侍人端着熬好的药过来了,正想声问问沉书沉墨主夫醒了没有,就直直迎上了沈知鹤疑惑茫然的视线。

    “这是?”

    “主夫,这是安胎药。”

    三个字震的沈知鹤直直垂落在床沿,磕出一片青痕,但他还是用了好一会才接受这个消息。

    但是等不及高兴,昨日的记忆姗姗来迟,充斥着他的脑海。

    沈知鹤抚摸腹部的一顿,脸色白了下来。

    妻主应该也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了,现在不在,是因为厌弃他,所以连孩子也一起厌弃了?

    他不敢深想,只颤抖着接过药,一口闷了,也没尝出药是个什么味儿。

    然后就拿了一个绣棚开始绣荷包,这是现在他打发时间不胡思乱想的唯一方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