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明天就上位!(女尊) > 正文 25. 第二十五章 画:建宣二十二年……
    所有人都诧异回头看她。

    归静如目光一亮,她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一回头就是满脸的笑意:“二姐,有事要吗?”

    她了解应文雪的性子,虽然对中途应文雪釜底抽薪的事情不满,但是想着以后还要长久相处,她做惯了圆滑人,也没准备当面就起争执,还准备等大家都散了以后再私下去找应文雪谈谈。

    尽量劝她回心转意,一起将这件事情办好。

    只是没想到应宁当众唤人了,这样自然更好,她整个人神情都被点亮了。

    她又是在座除了应家姐妹以外,云诏府身份最尊贵的人,最握实权的人。

    因此她一出声,正准备起身往外走的人都又老老实实的坐了回来,疑惑的看向应宁:“二姐?”

    她们其中有的人是和应宁相处过,认识的,有些人却对她感到陌生。

    应宁的目光看向应文雪,定定的沉静:“姐姐!”

    应文雪脸色有点难看,因为她已经了结束,结果应宁竟然又开口把人留了下来,心里已经很不舒服,见这些人又坐了回来,更是脸色难看。

    私底下姐妹两个什么事情不能谈?她又这么纵容妹妹,应宁为什么偏偏一点也不懂事,还要这么犟?

    她知道应宁要什么,只是从昨天的催促到今天的行为,应宁的行为也是在她的敏。感点上来回下脚踩。

    本来就是一件事,虽然应宁的很严重,但她觉得也不必因此大张旗鼓,大动干戈。她皱眉看向应宁:“阿宁,我们已经商议完了,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回家和姐姐私底下。”

    “商议完了?”应宁反问,然后目光灼灼的看向应文雪。

    “姐姐,既然你们已经商议完了,那我现在可以看一下你们商量出来的章程吧。”

    她冷声道:“正好让妹妹长长见识。”

    “应宁!”应文雪脸都憋红了。

    归静如连忙打圆场:“世女,二姐!莫生气,莫生气,大家都是为了百姓好,为了云诏好。我们和和气气的。正好我对这件事还有些想法没来得及出来,趁现在给大家参考参考。”

    应文雪忽然觉得刚刚的谋士的不无道理,应宁就是真的去当了棋先生,觉得棋先生不好,现在又不甘于平庸到底,又想回来证明自己了。

    而归静如这个狡猾的狐狸,为了遏制她对云诏的掌管,为了她自己里的权利,一定会出声相帮应宁的。

    没想到谋士的话这样快就应验了。

    归静如的算盘她一直知道,也并不愿意跟外人计较。因此应文雪只能痛心的看向应宁。

    不姐妹之间要互相帮助,她原本也没有想要得到阿宁的帮助,反而想要保护阿宁,可是阿宁为什么要当众和外人一起对付她?

    应文雪的表情应宁不是没有看到,但是没有今天的事,也会有别的事情,她了解自己,总有一天是会忍无可忍爆发的。

    还不如现在早早就将事情了结掉。

    应文雪总是这样,对自己没有清晰的认知,偏偏偶尔性子还别扭的很。这样的性格和能力加上她现在所坐的位置一直持续下去,对她自己,对云诏或者对她的未来都不是什么好事。

    还不如下了狠心扳一扳,也许能扭正回来也不定。

    因此她闭了闭眼遮住不忍,不再去看。

    她目光略过应文雪,站起身,目光环视下座位上的人,然后看向归静如。

    “归知府,既然你有想法,不如就来给大家好好听听。”

    她看向还有些不以为然和诧异的人,目光冷了冷,然后道:“我看还有很多人不明白,就麻烦归知府把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做的原因给大家好好讲一讲。”

    “省的有些人是真不明白。有些人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毕竟在座的这些官员有一些可是天天和那些部族打交道的,她们不会不知道对方的不安分,却偏偏不引以为戒。

    果然这话一,不少人面色都变了变。

    归静如只觉得神清气爽,笑眯眯的道:“好,我就来给大家讲讲,为什么这件事情要大动干戈?”

    只是她正要讲,就又被打断了。

    应文雪坐在台上却被视为无物,终于忍无可忍,一拍桌子站起来:“应宁!你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我是你姐姐,我才是世女!你现在在做什么?”

    “这里还轮不到你插!”

    一直察言观色的两个谋士也站起身来,准备助应文雪一臂之力。

    只是应宁的目光凉凉的扫过她们,她们就仿佛被定住了身形,多余的话也不敢胡乱出口了。

    应宁见这两人识趣,又垂下眼:“是,我不是世女。但我也是长乐亲王府的人,生在这里,长在这里。我对云诏有责任!”

    “母亲也过,如果我愿意,可以参加云诏的议事!”

    这件事是当着姐妹两个的,应文雪反驳不了。

    然后就听应宁继续道:“姐姐,我现在只是正常的在参加议事,请你不要中途打断,尊重一下归知府。你如果不想听,不感兴趣,你可以选择出去休息会儿!如果你愿意听,请安安静静的坐下来!”

    她的话的很不客气,甚至一点面子也没留。

    应文雪从被京城的祖母,京城的皇姨母,还有家里的长乐亲王,把教育的够多了,应宁也不是她的长辈,轮不到她去把的教育她。

    她只能用重锤毫不犹豫的敲开应文雪那层皇家宗室的世女的壳,让她看看现实,如果连现实也看不清,就当个富贵闲人也挺好的。

    果然,这话一出口,应文雪被气的不轻,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呼吸都急促起来,但是最后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也没有起身甩袖走人,而是倔强的坐在那张椅子上。

    座下的人也是面色微变,谨慎微的已经把头颅低了下去,她们有些不清楚,二姐这样当面夺权,是不是对世女之位有了非分的想法。

    可是世女虽然丧父,但是外家李氏在京城仍然屹立不倒,长乐亲王应该不是个糊涂的,能够容忍两姐妹相争?

    众人暗暗思量。

    应宁就看向归静如,温声道:“讲吧!”

    归静如虽然为人圆滑的像滑不留的泥鳅,但这人也算尽职尽责,也是个能干实事的,且一片真心都是为了云诏更好。

    看眼下的情势,归静如也打起精神,准备好好讲一讲。毕竟今日可是把应文雪气得不轻,今日不把事情办完,以后也不会有会了。

    而且得都得罪了,不如放肆一回,因为对比起来她以前捧着,委婉劝着应文雪,也觉得很累,很是有些委屈。

    于是她清清嗓子,抑扬顿挫的开口:“俗话,风起于青萍知末这两年,许是打量长乐亲王远在北地,像是元啊族,独狼族等等几个部族本来就蠢蠢欲动,现在这种关头可不能让人撺掇了她们,又让云诏变成十几年前的样子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我想不如将她们疑虑的问题统统作出答复”

    她讲的细致,到以前的云诏时,在座的不少人都是亲身经历过那时候的混乱和贫瘠的,因此不以为然就变成了严肃和急迫,听到解决办法更是频频点头。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只要我们将一切摆在百姓面前,她们自然没有了造谣的余地,就可以从根本上解决可能出现的谣言。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还有人无中生有,就麻烦统事将人抓起来。”

    话落,归静如看向守备军统事。

    统事摸摸头发,笑的爽朗:“行!”

    归静如满意一笑,环视一圈,连应文雪也不放过:“那请大家接下来就好好配合本官了!可以吧?”

    毕竟长乐亲王府牵头了好几桩云诏有名的修桥铺路和新县,书院的建设。当时的明细,明目册子都要到长乐亲王府来调。

    一行人自然纷纷应声。

    应文雪很不想应声,虽然听完后她并没有什么理由驳斥,但是今日丢脸的屈辱和无人维护让她心冷还有失落。

    甚至有些自我怀疑,这些人是不是早就不服她了?

    应宁是不是真的生了异心?

    但现在所有人又因为她的不应声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和应宁,来回打量,斟酌。

    这目光挑的她火气直冒,她正要忍不住就听见应宁的声音响起:“这个建议本来就是我们长乐亲王府提出来的,在这方面肯定会全力配合归知府!我的姐姐,世女应文雪也一向关心云诏,更不可能在这件事情上进行为难。”

    她环视一周,然后看向应文雪:“是吧,世女?”

    应文雪咬牙,虽然心里不舒服,但通过归静如掰碎了讲,她也对自己以前的认知产生了疑惑和不信任,加上这么多年教育出来的大局观还在,她应声:“是!”

    应宁笑了一下:“行,那今天的事情就到这里,至于在议事期间,我和姐姐的两句争执”

    她目光微微下沉,有了淡淡的迫人感。

    “姐妹打闹两句嘛,无可厚非,无可厚非。”归静如作为第一个玲珑人,马上笑道,然后又很快自我调侃:“就像我和家里的姊妹,这个年纪还有拌嘴的时候呢,哎,不过大家听听就忘,可不要传出去。”

    她意味深长道。

    “更何况,世女和二姐齐心协力都是为了云诏好。”

    话落,基调就定了下来,其他人也不是傻子,纷纷附和,一时间其乐融融。

    应文雪憋在心口的闷气也彻底发不出来。

    等送走这一群官员谋士,应文雪就想私底下找应宁好好谈谈,结果没想到转身就捉不到应宁的影子了。

    她的长随长昼禀告:“世女,二姐已经又回明昭城了。”

    “那她有什么吗?就又这样跑了。”应文雪怒气冲冲的问。

    长昼缩了缩脖子:“二姐,今日所做之事,无不可对人言,姐姐若有不满,可信寻母亲评判。”

    应文雪一口气梗在心口,怒极了,随将书桌上的砚台直直砸到了地上,怒气是发泄了,但胸口又涌上一种无力感。

    她想起今日应宁在书房干脆的夺权和震慑,慢慢捏紧了拳头。

    那帮老油条,包括谋士,在她面前从来没有这份恭顺过。

    她提出建议时,她们总是劝她多思多虑。

    而应宁,只是一个淡淡的眼神,几个简单的词句,就震慑了一群人,从头到尾没有一个人提出过反对意见。

    她无力的垂下头。

    *

    应文雪的内心煎熬,应宁会猜到,但她没准备当个知心妹妹,她是时候清醒一下了。

    议事结束,所有人都重视起来,自然会把这件事情好好完成。

    她空闲下来,正好有时间调转回明昭城。

    青叶原本劝她,今日歇了夜再走,但应宁看了看天色拒绝了,虽然注定和沈知鹤渐行渐远,回不到从前。

    但她也没准备爽约。

    青叶不知道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还是能看出来应宁谈起主夫时骤然的生疏和客气,他心里思量,却没有追问,只道:“既然姐做的决定,青叶就不劝了。”

    “而且之前听姐吩咐的,我特地重新询问了大夫,把正屋重新收拾过了,不利于孕夫和胎儿的东西,都暂时收回箱子里,到时候主夫回来,可以再检查一遍。”

    应宁点头,青叶做事一向妥帖周全,她是很放心的。

    看见面前温温柔柔,任劳任怨的青叶,她忽然有些怜惜,伸抱了抱他,温声道:“辛苦你了。”

    青叶没想到应宁忽然这样感性,身体一僵,然后骤然柔软下来。

    他心跳的有些快,试探着抬起揪住应宁的衣角,头靠在她的肩膀,摩挲眷恋的贴了贴。呼吸之间都是应宁的味道,他唇角弯了一下,轻声道:“姐高兴,青叶一点儿也不辛苦。”

    应宁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然后放开他,翻身上马。

    青叶尽力平静的收回握拳的,心头涌上留恋和怅然若失,但他脸色仍然是温和带笑的:“姐,路上慢点。”

    应宁颔首,驾马离开。

    她没有回头看,自然没有看到,身后的身影一直长久的停留在那里,仿佛一块风吹雨打的青石在那里守望,温柔沉默又坚定。

    这一路回去路上再没遇到什么波折,她和仲守在天色暗下来的时候顺顺利利到了明昭城的院。

    院里灯火通明,大约是要回云安城的缘故,宅子里的下人到现在还在忙碌,整理的整理,装车的装车,库房到前院来来往往的都是人和箱笼。

    虽然两个人在这里只住了几个月,但之前都是打着长久定居的打算,添置的物品并不算少,加上那会儿两个人感情正浓,怕沈知鹤在家里待的无趣,应宁每日从书院回来,都是要给他带些玩意儿的。

    因此现在整理起来东西还有些琐碎。

    原来管库房在这里偏安一隅时是个闲值,但现在又变得炙可热起来。

    应宁就看到脸上痕迹还没消全的王爹爹拿块素纱遮了脸,指挥的正得劲,沈知鹤身边沉稳一些的沉墨就在廊下看着,并不怎么插话。

    看到应宁和仲守被守门的侍女迎进来,王爹爹脸上的意气风发一时僵住,眼里闪过畏色。

    想来是没有想到应宁突然就回来了。

    看见仲守更是瑟缩了一下,他对仲守巴掌的狠厉还记忆犹新。

    不过他反应很快的行了礼,十分的规矩:“姐!”

    沉墨想到这两天郁郁的公子,眼睛也是一亮:“姐。”

    应宁淡淡颔首。

    沉墨虽然寡言少语,但也是个灵的人,他打发了一个侍人就往内院跑去通传,想要自家公子高兴高兴,然后又询问应宁:“姐,可曾用膳?”

    应宁止住那个侍人,叮嘱道:“通传我回来的消息即可,让主夫不必出来迎接了。”

    然后她才看向沉墨:“准备晚膳吧。”

    通知的侍人被叮嘱了这么一句话,沉墨就有些讪讪的。只是经过了前两日的事情,下人们都有些畏惧应宁,他也不敢多言,连忙下去准备晚膳了。

    应宁走进前院的屋子,看见忙忙碌碌张罗起来要给她解衣,服侍她洗漱的九才发现她一时还忘了这个人。

    路途疲惫,她也并不介意享受享受,就安然坐着任由九服侍。

    不得不,九从一个毫无根基的烧火侍人,短短时间之内混成了沈知鹤的身边人,甚至被沈知鹤选为未来的通房侍人,确实是个伶俐可人的。

    他非常善解人意,基本一抬眸一动,就知道你要做什么,给你办的妥妥帖帖。适时话,也不会显得聒噪,让人根本厌烦不起来,甚至想要点什么给他听。

    换了件宽松的衣衫,膳食还没上来,他就直接跪坐下去,捧过来应宁的腿放在自己怀里,慢慢按摩松弛着骑马后有些僵硬疲惫的大腿腿。

    应宁:

    虽然生来尊贵,但是过了两岁以后,她就没被这么服侍过了,主要不习惯别人碰自己。

    现在乍然一享受,确实怪舒服的,九可真会整活。

    大约是察觉应宁喜欢,等到膳食上来了,应宁也只是挪了一个位置,九仍然默默给她揉捏。

    *

    内院的沈知鹤却是和现在的应宁截然不同的心情。

    应宁不容置疑的下了决定离开以后,他就一直期盼着,期盼着,郁郁过了两日,终于等到应宁从云安城回转回来了,因此迫不及待就想起身去见她。

    只是侍人懦懦的道:“主夫,姐了,她回来的消息告知您就够了,但是不必主夫亲自去迎接。”

    沈知鹤准备起身的动作一僵,他勉强勾唇:“那有人给妻主张罗膳食了吗?”

    “沉墨哥哥和九哥哥都在前院呢,的刚刚进来的时候已经听见姐吩咐沉墨哥哥去张罗啦。”

    “前院的正屋里九哥哥也一直等着。”

    侍人口齿清晰,只是还不懂主夫复杂的心绪,一箩筐话出来,字字句句都往沈知鹤心上扎。

    姐不要他去前院,沉墨和九却都在前院伺候,还一人张罗膳食,一人等着。他反射性的有些心惊肉跳,眼里立时就晃过那天侧屋的门被打开时,九脸上的春色与慵懒。

    现在,也是这样等着服侍妻主吗?

    他的心脏里以前仿佛放了块蜜糖,轻轻一跳,流出来的都是汩汩的甜,现在却好像引诱了许多蚂蚁,爬上爬下的争相啃食这块蜜糖,让他又疼又难耐。

    沈知鹤咬牙,打发了侍人下去,由沉书搀扶着慢慢往前院去。

    王爹爹见他过来连忙要上去搀扶行礼,被他提前打了个势止住了。

    他看见廊下沉墨安安分分的守着,心里不易察觉的轻轻松了口气。

    他现在彻底后悔了要给妻主找一个侍人或者侍夫。

    不过沉墨在这里,九呢?

    他下意识握紧拳头,往亮着灯的屋子走过去,门没有关起来,远远的他就看见应宁一个人在用膳,他脸上的神色轻松了一些,但是下一刻,目光就定住了。

    地板上,倒影出来的影子却不是一个,他能看见妻主的膝盖下紧紧还贴着一个柔韧的身形轮廓,正在有规律的浮动,随着那个身形轮廓的动作,妻主的衣摆也跟着动。

    沈知鹤呼吸一滞。

    她们在做什么!?

    似乎是想到什么,他不可置信的往后退了好几步,若不是沉墨和沉书搀扶着,恐怕要摔倒,因为身后就是几阶台阶。

    但这样的突兀的动作,还是彻底让他站到了台阶下,然后扶着他的沉书沉墨与身后搬着箱笼的侍人撞在一起。

    猝不及防的,箱笼落在地上,里面的东西也滚落出来。

    是些字画玩物,卷轴卷着,滚的四处都是,有些还散开了。

    侍人惶恐,连忙跪下求饶:“主夫见谅,的不是故意的!”

    沈知鹤连忙护住肚子,有些惊吓,不过也知道这怪不到侍人身上,只能打发他:“快起来收拾。”

    侍人感恩不迭,幸好主夫不计较,不然这些东西把他重新发卖了也赔不起。

    这里的动静惊动了室内。

    应宁偏过来头望,就看了被搀扶着的沈知鹤。

    她拧眉,不是不让过来了,不好好养胎,又跑出来做什么呢,若是刚才不心撞到的是他或者是肚子,应宁就黑了脸。

    她起身走出来,声音冷淡的问了一句:“没撞到吧?”

    这下沈知鹤看清了跪坐着的九,也看清了他的动作,他眉心一松,怔怔回看应宁:“没事。”

    应宁点点头,那侍人抱着捡起的一捆卷轴过来,在应宁脚边捡起一个不知哪副画卷上坠的络子,他个头,抱着卷轴也吃力,蹲身捡的时候上面的卷轴有滚落在地上,然后徐徐铺展开。

    应宁微微蹙眉,弯身要帮他捡起来,只是她弯下去,目光落在卷轴上,忽然就定住了。

    保存极好的丝绢画纸上,笔触细腻温柔,空中落下纷纷扬扬的大雪,湖面上水波轻晃,一艘二层的楼船精巧漂亮,落在水中央。

    楼船的甲板上面,亲昵的站立着一对背对着的璧人,两人间气氛和谐,女子正指点江面,谈笑风生,一派意气风发,男子则仰慕的偷偷注视。

    寥寥几笔背影勾勒,都能看出女子端方,男子秀丽。

    她们迎着湖面轻柔的风,衣袂飘动,最后在身后缠缠绵绵的交叠在一起。

    画卷旁提着一行秀丽的楷。

    记,鹤建宣二十二年游湖。

    建宣二十二年?

    可今年是建宣二十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