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九零年下岗后成阴差了 > 正文 71. 废物利用 因为我对脚下的土地爱得深沉……
    当初长岛国派人来川省收购各种中药材时,就是川省药材公司做的中间人,正是潘兵经的。

    潘兵很清楚长岛国那边的一些前沿技术走得有多领先,眼下看着长岛国如火如荼的起高楼起猛了楼塌了,那他从长岛国赚来的外汇就得赶紧处理了。

    可不能拖到那些外汇变成废纸了再花。

    眼看着蜀光制药厂现在进入了蓬勃发展的快车道,潘兵就来了主意——

    你长岛国不是跑来我们川省买了药材回去研究,搞出了很多的高科技?既然你做了借蛋孵鸡的买卖,那就别怪我们落井下石,把你们家的母鸡直接买回来!

    潘兵和蜀光制药厂的厂长在撸串店里嘿嘿嘿笑个不停,惹得隔壁桌的人一度以为这两个打扮的衣冠楚楚的人是在搞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潘兵愿意出面做担保,把川省药材公司账户上趴着的那笔烫的外汇拿出来,抵押给蜀光制药厂,蜀光制药厂则是得签下长期合作协议,保证川省药材公司的药物供应以及收购药材公司从各地采购来的药材。

    这是双赢的局面。

    两人在撸串点相谈甚欢,回头就各自走关系去办这事了,等各种流程走完,带上从川省招商引资处借来的翻译,一行人直奔胶州,从胶州搭乘飞赶往长岛国。

    趁你病,要你命。

    要是要不了命,那就连锅端走对方的宝贝,再猛踹对方的命根子。

    两周时间一晃而过,川省药材公司账户上的外汇直接清空,换来的是一艘艘满载的货轮停靠在了胶州港上。

    潘兵和蜀光制药厂从长岛国以骨折清仓价扫来的设备经过海关核验后,从港口运到火车站,再由火车站运往蓉城,最终安装进了蜀光制药厂的生产车间内。

    川省药材公司清空外汇的事直接就在圈子里轰动了。

    要知道,‘外汇’可是企业与其他国家贸易往来的生命线,其它国家不认我们的钱,只认那几种国际通用货币。

    一旦外汇清空,那明就不打算同外国做生意了。

    川省药材公司本身并不属于消耗外汇的单位,他们赚来的外汇往往是换给其它单位用。眼下川省药材公司自己清空了,那些经常找川省药材公司换外汇的单位怎么能坐得住?

    蓉城很多公司都火急火燎地跑去药材公司之行,群情激奋的这些人差点把潘兵堵在办公室里打一顿。

    潘兵哪能想到这些人居然这么‘粗鲁’?他被吓出了一脑门的汗,赶紧客客气气地把人安抚下来,了解清楚情况后,当场就瞎掰了个理由,“这次用外汇,是省委书记给的指令啊!”

    听潘兵把省委书记这尊封疆大吏都搬出来了,堵门的人一下子冷静了许多。

    潘兵就是这样的打算,这些人敢堵他的门,却是万万不会有胆子堵省委书记的门的,除非不想在川省有任何的发展会了。

    见这些人不再脸红脖子粗,潘兵终于松了口气,他开始摆事实讲道理,“药材生意事关省内那么多药农的饭碗问题,眼下好不容易有了保障,省委相当重视。所以,我们这药材公司账目上的外汇,都抵押给蜀光制药厂了。你们堵我也没有用,所有外汇都已经花到了长岛国,买回来的技术设备已经在蜀光制药厂调试了。”

    “你们要是实在没办法解决,可以去找找蓉城银行,看他们能不能给想想办法药材公司,肯定得和药农、制药厂穿一条裤子,之前他们用不到的时候,我们怎么合作都行,现在他们要用这笔外汇,我肯定大力支持全力配合。”

    这是大实话。

    这些人来堵门,本来就是很不合情理。

    药材公司把外汇兑换给他们,一没签合同二没做约定,根本没有任何的法律保护,只是之前一直都这么做,现如今药材公司自己要用这笔外汇,难不成还能自己抠着不用?

    药材公司又不是这些公司的附庸!

    潘兵看着办公室里那一张赛过一张的阴沉脸色,:“大家都勒紧裤腰带过一过紧日子,蜀光制药厂只要把设备调试好,吃下长岛国那些技术后,我们药材公司还能赚到外汇。而且啊,到时候我们赚的外汇,可就不是长岛国的日元,而是老美的美元了。”

    长岛国从川省购买到药材之后,把药材加工加工卖出去,赚得比川省药农和药材公司加起来都多。

    按照省委书记的指点,就是要把整个产业链的利润全都留在川省,不仅要用好长岛国的技术来服务国内的药材市场,服务好老百姓的健康问题,还要用这些技术走出去,去赚长岛国的鬼子的钱。

    为了应用好从长岛国买来的这些技术,花溪医学院、川省大学、山城大学、川省中医药大学,这四所院校已经开始了专业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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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在苏北的谢芸收到一个蓉城寄来的包裹,很大,很沉,包裹得很严实。

    看着邮递单上填的是川省药材公司,谢芸就大胆拆了,里面都是精致包装好的各类药材,还有一封潘兵写来的信。

    那些药材实在是太干净太漂亮了,就连周胜这种不懂药材的人看了都觉得那些药材的档次很高。

    谢芸看着那些炮制得很精美的药材,也是一阵欢喜,当即就拆了一袋柴胡。

    把柴胡拿在里,与隔着塑料膜摸药材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感受。

    谢芸闻了闻柴胡,掰下一节来放到嘴里尝了尝,眉头簇起,用上无相金睛再看这柴胡,好端端的川柴胡的药性居然十不存一。

    “哎,好看是好看,可惜已经算不上药材了,比野草强不了多少。”

    再好看的药材,只要药性不够,那就是废药。

    谢芸把柴胡放到一边,把潘兵给寄来的药材挨个儿用火眼金睛检查了一遍,好一些的药材还保留着百分之六七十的药性,差一点的药材几乎不算药了,只能算是木头渣滓。

    潘兵在信里留下了电话号,谢芸当下就给拨了过去。

    “潘经理,药材我收到了,虽然处理得很干净,但这些药材都被处理废了。”

    潘兵听着前面那两句还挺高兴,这炮制方法是蜀光制药厂的工人严格测试出来的,历经多道工序,几十个技术骨干通宵达旦地忙活了好几天才敲定下来的方案,从外观上看,这些药材已经与长岛国在商店里卖的药材差不多了。

    可谢芸用到了‘虽然’和‘但是’。

    潘兵一听到那个‘虽然’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妙,果然就听到了噩耗——这些药材都被处理废了。

    他不解,“谢专家,您能不能具体,这些药材怎么了?怎么就被处理废了?我看长岛国那边的药材都是处理成这样的啊”

    谢芸反问了潘兵一句,“长岛国那边的药材处理方法,有什么借鉴意义吗?”

    “药材是用来治病的,不是观赏品,处理得再干净,破坏了药性,那也是处理废了。在中医上,不要迷信任何的国外技术,因为中医是我们的老本行,国外搞再多,也是摸不到门槛的门外汉。”

    潘兵一想到蜀光制药厂已经开始量产这种药,他额头上的汗一下子就出来了。

    “谢专家,您的意思是,药材被处理得这么干净,都没用了吗?”他还是想确认一遍。

    谢芸的话彻底击碎了他心中的幻想,“是的,都没用了。”

    “谢专家,能不能麻烦您来一趟,我们以技术顾问的形式聘请您。省委给您的奖励也已经下来了,您来蓉城领个奖,在蓉城住上一段时间,帮蜀光制药厂盯一盯这些技术流程。”

    “制药厂的技术骨干们懂怎么把药材处理干净,可是不懂分辨药材的好坏啊我们都以为是年份越久就越好。我给您寄出这些药材的前一天,蜀光制药厂就已经开始批量生产了,这可怎么办?这得毁了多少药材?”

    谢芸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潘兵的焦虑与慌乱。

    她给潘兵支了个招,“也没必要太焦虑,长岛国之前既然研究这些,那明他们国内肯定有这方面的需求。现在他们连设备都卖了,鬼子们想买这些药材肯定买不到,你们可以尝试着把这批按他们的标准处理的药材卖给他们,就当是废物利用了嘛。”

    潘兵豁然开朗,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突然就安定下来。

    他感觉自己没那么慌了。

    “谢专家,您来之前和我一声,我派专车去接您。现在我就不同您了,我得赶紧去给制药厂那边打个电话,尽快叫停了这生产。设备多开一分钟,就得多糟蹋多少的药材啊”

    挂断电话,谢芸看着那些治病无用丢弃可惜的鸡肋药材,想了想,决定治一点药香。

    香道也是古中医治病的一种方式,冉冉升起的烟气顺着呼吸进入人体的肺窍,药气随着肺的张合慢慢起效,是一种很温和的疗法,效果虽然没有一碗汤药灌下去来得快,但胜在可潜移默化的消磨病灶。

    此外,香道在静心安神、平顺心气、抚慰情绪上也有奇效。

    见周胜眼都不眨地盯着她看,谢芸摸了摸脸,问,“怎么这样看着我?是我脸上有灰?”

    周胜道:“我是发现,你还挺坏的。”

    “我哪儿坏了?”

    抓药材出来,按照药香的配方混好,抓一把放进研钵内细细研磨。

    周胜,“不都医生救死扶伤么?你怎么把不能用的药材卖给长岛国?”

    “哎”谢芸装模作样地叹气道:“因为我对脚下的土地爱得深沉。对豺狼虎豹,恨不得杀之而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