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予春光 > 正文 Chapter 15 我还没做坏事,……
    资/本/家向来最擅长剥削。

    而如同周时予一般的无良资/本/家,自然不懂满足;男人宛如熟稔老练的猎,张弛有度地将猎物圈入早布下的天罗地,待到羊入虎口时,再慢条斯理地细细品尝啃/y。

    盛穗便是那彻底被抹干净、连骨头残渣都不余留待宰羔羊。

    不知蓄谋或无意,周时予的车恰巧停在地下停车场的角落位置,出电梯要七拐八绕才找到,四周空荡再无他人。

    盛穗被男人一路握着,只觉心跳愈快。

    两人停至车门前,周时予不再如往日绅士为她打开车门,而是径直坐入驾驶位,不等她反应,揽过盛穗细y。

    温柔却不容拒绝的冷木幽香扑鼻而来。

    两人藏匿在一隅之地行n愉之事,若周时予是作好犯科的主谋,那盛穗便是半推半就的从犯。

    再宽敞的豪车,也不足以一人位置容纳两位,且周时予大可座椅后调,却执意要和盛穗拥挤在片封闭空间里,偏要她坐于t上怀中。

    盛穗自认她不是保守派,只是车内坐在丈夫t上低头俯身接吻、细听缠n//////声这件事本身,对她还是太过刺激。

    男人薄唇封住她的时,盛穗终于迟钝地感知到一丝畏惧,消瘦肩膀细细颤栗不断,细失去支撑点的双只得靠在男人ng膛,喉间时而出半沉n半愉ye的呜/咽声。

    她本能想逃却无处寻出路,稀薄空气一点点蚕食她不多的清醒;终于在混混噩噩中,有骨节分明的大安抚地轻拍她后/be。

    是周时予难能生出几分怜悯之心,灵动指不紧不慢游离过她因为亲吻而被迫弓起的脊g,宛若游蛇。

    很快,男人不再满足于浅尝辄止,盛穗只感到右jn微凉,余光见周时予伏在她肩g之上,齿牙抵在她脆弱的皮肤与骨。

    刺痛感刺激神经,盛穗叮咛:“疼”

    “盛穗,你骨这里有颗痣,”男人抬头坐直身体,近距离的对让压迫感数倍放大,“很漂亮。”

    周时予动作温柔替盛穗整理好衣领,偏头在她双唇落下蜻蜓点水般一吻,低声:

    “结婚那天我们第一次视讯,我就想这样做了。”

    夺她口腔呼吸,尝她唇齿香甜,啮她颈肩细骨。

    只是又怕惊到她。

    周时予指腹摩过她湿软红肿的下唇,体内暴动因子被压制,重回翩翩有礼的绅士,贴心询问:

    “不怕的。”

    盛穗红着脸,哑声:“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适应。”

    她隐隐能感受到,丈夫并非温文儒雅的好好先生,而是善于隐藏野心的捕猎人;男人想要的不是强取豪夺,而是叫她心甘情愿的走进布好的温柔乡。

    盛穗也的确这样做了。

    电影后半段自然没看成,盛穗打开遮光镜看嘴唇,什么都不肯再回去。

    周时予当然顺遂她意愿,将人抱回副驾驶、亲自替盛穗拉好安全带后,开车打道回府。

    只可怜爆米花,被孤零零遗忘在电影院。

    两人提前回家后,着准备晚餐,仍旧是周时予主刀做菜,盛穗在旁打下,时而帮丈夫递个调料。

    洗菜时,周时予的袖子滑落,盛穗见他不方便就主动上前,未等靠近,男人先一步将菜放入水盆,湿漉漉的将袖子往上提了些,露出骨感很重的腕,以及腕骨上一看便知名贵的表。

    印象中,周时予确实从两人初见,上就带着腕表,衣帽间的中央展柜里,也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名表。

    盛穗垂眸,第一次仔细打量周时予表,总隐隐觉得哪里奇怪。

    半晌她恍然,原来是男人佩戴的表表带,比她以往见过的都要宽许多,应当是定制的款式。

    再就是表带系的很紧,铂金材质严丝合缝地贴在皮肤,不留任何缝隙。

    似乎感受到她注视,周时予头也不抬地淡淡道:“帮我拿下酱油。”

    盛穗连忙转身:“哦,好的。”

    男人一如既往效率奇高,不久就将三菜一汤端上桌,解开围裙,在盛穗对面拉开座椅。

    将盛有水果的瓷碗递过去时,周时予温声解释:“等下要做新学的甜点,晚上就少给你称了些水果。”

    盛穗低头,望着碗里去皮去核还切块的苹果,根本看不出重量,不由愣了下。

    搬来不过短短几天,只要是在家里吃饭,她就再没有主动算过碳水摄入量。

    像是已经默认周时予会替她准备好一切。

    这种下意识的依赖不是不可怕,只是男人润物无声的体贴与照顾渗透在生活每一处细节,让再独立自强的人,不知不觉间都忍不住想依赖休憩。

    盛穗刚吃两口,就见周时予将蒸好的时蔬蒸肉丸夹进她碗里,忽想起来,她以前在某个学生饭盒里也见过。

    学生挑食不爱吃蔬菜,母亲就煞费苦心将蔬菜和肉黏合成丸子,只为了让孩子多补充些营养。

    果然下一秒,她就听对面男人道:“上次看你不爱吃蔬菜,这次加了胡萝卜、卷心菜、西葫芦、洋葱和鸡肉,试试味道。”

    滚圆的橙黄丸子爽滑透亮,一口咬下去,鲜嫩的肉质与蔬菜完美融合,清爽不腻。

    唇齿间食物的香热气久久弥漫,盛穗弯眉笑着,诚心夸赞:“好吃。”

    和周时予结婚,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幸福一些。

    饭后,周时予在厨房边电话工作边做甜点,盛穗则抱着电脑盘腿在客厅沙发走下,备课时,时而和好奇凑过来的平安玩闹。

    比起养猫的男主人,平安反而是更粘人那个;自从盛穗搬来后,通人性的猫很快就粘上她,成天翻开肚皮让盛穗揉。

    上找绘本素材时,盛穗收到齐悦电话,她不会写马上要提交的工作报告,来找前辈讨要经验。

    两人就工作问题聊了许久,挂电话前,齐悦突然道:“今天的电影怎么样?是我最喜欢的老片,有会就重温。”

    盛穗没看结局,回想离开前主角的激烈拥吻,含糊其辞道:“还挺刺激的。”

    “刺激?你最开始的吻戏?”

    齐悦愣了下,几秒后爆发出大笑声:“整部影片就那一场吻戏,盛老师这么纯情、居然对那个印象最深刻吗?”

    盛穗闻言一愣。

    周时予不是,还有好几场亲热戏、甚至还有擦/边——

    大脑卡顿反应不来时,有黑影压在头顶,盛穗后背靠着沙发抬头,就见周时予穿着家居服站在身后,里拿着一个方形长盒,里面是刚从冰箱拿出的提拉米苏。

    周时予绕过沙发来到身边坐下,低声:“调整了下配料,碳水不多,可以少吃点。”

    见盛穗一抱猫一接电话,男人用勺子挖了点,送过来喂到盛穗嘴边。

    齐悦还在喋喋不休着电影剧情,盛穗见勺子递过来,看了眼周时予就下意识张嘴。

    微凉的冰激凌丝滑感弥漫在唇齿间,清甜而不腻,让她不由眼前微微一亮。

    糖尿病缘故,盛穗平日是有事庆祝时才奖励自己吃,像这样饭单纯为满足味蕾,还是头一回。

    周时予见她双眸亮晶晶,不由眼底带笑,问:“好吃么。”

    盛穗连连点头。

    “晚上别吃太多,”见她视线眼巴巴追随蛋糕,周时予又喂了口送过去,“还有两个放在冰箱,抹茶和可可味,明天可以带去办公室。”

    提拉米苏表面撒了可可粉,吃蛋糕时,不可避免粘在嘴角。

    盛穗见周时予盯着她唇角,先抬想用指腹擦净,发现男人镜片后的黑眸越发深沉,心生不详预感,转身要去拿茶几上的纸抽。

    果然下一秒,对面的周时予便放下蛋糕倾身凑来,微偏过头,薄唇印在盛穗沾上粉末的嘴角。

    伸舌舔舐,周时予细细品过他的部分成品,后退半寸,含笑评价:

    “嗯,是甜的。”

    也不知道是在谁。

    “”

    盛穗正惊愕与男人风轻云淡同又偷吻她,张唇欲言,周时予就再次不容拒绝地逼近,意要再品鉴她唇齿间蛋糕味道。

    今夜男人的顽劣本性终于展露,他环住盛穗纤细腕不许她推搡,滚热的唇欺压而上,不骄不躁地将盛穗吻的节节败退,后背紧紧贴靠沙发抱枕。

    除却缠/绵呼吸声外,偌大客厅内只剩齐悦兴致勃勃的话声,刺激提醒着盛穗快被蚕食完整的理智。

    她长发如瀑般散开,偏头急匆匆要话,喘/////息不匀:“等、等一下——”

    “穗穗,声些。”

    话音未落,周时予的又压在她双唇,骨节分明的不再赏心悦目,而是不紧不慢地恶劣抚碾过她嘴角,如同男人低沉性感的嗓音:

    “让人听到就不好了。”

    “”

    盛穗心想这人实在坏心眼,一面体贴入微喂饱她,一面又要撬开她齿关,斤斤计较地讨回报酬。

    就连欺负人时,还不忘教她如何遮人耳目。

    这样吵人的接吻声,毫无经验的她要怎么忍,才能不叫电话那端的齐悦听见。

    最后盛穗眼底蓄满水气、眼泪将滴未落时,周时予才大发慈悲放过她。

    男人长臂一伸将她搂入怀里,吻着盛穗柔顺发丝,哄孩子般轻摸她后背。

    盛穗嘴上痛得紧,一时半刻不想话,脑袋恹恹搭靠在周时予肩膀。

    “盛穗?盛老师你在听吗?喂?”

    “在、在的。”

    顾不上树懒似的姿势抱着周时予,盛穗匆匆忙忙接起电话,才发现通话不知何时,早就被人摁下静音。

    也就是——方才那些不堪入耳的动静,屏幕那端的人是听不见的。

    不信是滑,盛穗抬眼对上周时予满目笑意;两人横坐在沙发上,怕她乱动跌落下去,男人一只始终护在她腰/侧,稳稳托着。

    “”

    借口信号不好结束通话,盛穗将放在茶几,见周时予竟然还在笑眯眯看她。

    脚并用从男人怀中出来,她第二次被欺负,没忍住红着脸,抓起抱枕丢在周时予身上。

    见她气呼呼,周时予笑着抬揉盛穗发顶,恬不知耻地一本正经道:

    “我承认,是我居心叵测在先。”

    “”

    这人还好意思!

    哪怕发脾气,盛穗话也是细声细气,漂亮圆眼写满对丈夫的谴责:

    “你就这么喜欢亲吻么,明明晚饭前在车里才刚亲过,简直就像是——”

    所有模样中,周时予最看不厌盛穗闹脾气的灵动模样,见她卡顿,抬眸鼓励:“就像是?”

    盛穗垂眸,指尖轻扣着衣摆口子,声痛骂:“简直就像是亲吻狂魔。”

    托这人的福,她现在锁骨还隐隐作痛着。

    耳边随即响起一道低低笑声。

    “不完全是喜欢亲吻。”

    “而是想做其他坏事,苦于没找到会,”男人臂撑靠着沙发,半晌低身去看盛穗盛躲避双眼,笑意宠溺,一字一句慢条斯理道,

    “所以,就只能亲吻来委曲求全了。”

    -

    第二天上班,盛穗特意选了领口收紧的薄衬,又涂上护唇的润唇膏。

    即便如此,还是被敏锐的同事瞧出端倪。

    吃午饭时,几个女老师都不约而同注意到她嘴上咬痕,纷纷问她是怎么弄伤。

    尤其是齐悦,眯着眼睛盯了盛穗好一会,忽地道:“要不是知道盛老师没对象,我还以为是男朋友亲的呢。”

    年轻老师之间话没顾忌,闻言都笑道:“要是这样,王老师不是要伤心了?”

    有甚者还特意朝盛穗挤眉弄眼,问她:“上次研讨会,王老师还总问我你有什么爱好,你真的不考虑一下?”

    王老师是去年调来和盛穗成为同事,某次学校活动两人分成同组,相处过程中,王老师对试试产生好感,后来几次托人带话。

    对方人是很好,可盛穗不接受办公室恋情,当场便道谢后果断拒绝。

    “谢谢,不考虑了。”

    大概是胃口最近被周时予养刁,以往喜欢的食堂饭菜现在只觉普通;盛穗吃饱将筷子放下,朝对面八卦的同时笑了笑:

    “我已经结婚了。”

    公私分明,她不喜欢将私人感情问题带入工作场所、频频遭人讨论,连同事和领导曾经的相亲介绍和撮合都坚决拒绝。

    但周时予,好像一直都是她的例外。

    在同事们震惊的眼神中端着餐盘离开,盛穗转念又一想男人身份特殊,虽她没告知男方身份,但也没问过,周时予是否有这方面避讳。

    回办公室的路上,盛穗用给周时予发短信:

    :我结婚的事,刚才告诉同事了

    :但我没对方是你,应该不会带来麻烦吧?

    见惯了周时予永远秒回消息,盛穗再接到电话时,已然见怪不怪地接起。

    “我不介意,”周时予做事向来开门见山,“结婚当天,我就告知其他人,我有太太了。”

    话音刚落,盛穗就听男人那边传来一声巨吼。

    熟悉的邱斯声音传来:“你居然真的是,我们去打游戏那天结婚的?”

    “周时予你别卖关子!是不是那天餐厅遇到的漂亮女老师!”

    “我认识你那么多年,就没见过你盯哪个女人那么久,你子别是暗恋人家吧!”

    “”

    几秒后关门声响起,背景音终于安静,周时予只简单解释在组开会,随后问她:

    “周末爷爷想见你,不愿意可以不去。”

    “没事,我周末时间空余,问爷爷什么时候方便吧。”

    根据周时予的描述,盛穗对周老爷子印象很好,答应约见后,不由担心:“你们时间紧迫,你出来接电话没关系么。”

    “没事,”周时予被她催促地低笑出声,“任何人拥有的时间都有限。”

    “但我的时间可以无限给你。”

    再寻常不过的陈述,盛穗却听的微微耳热,轻声道:“你好会情话。”

    不仅是哄人好听话的信拈来,吻技也纯熟的仿佛情场老。

    以周时予的条件,情史丰富似乎更符逻辑;盛穗并不介意这些,只觉得她过于生涩空白,会不会一直难以跟上丈夫步调。

    ——就好比昨晚,她光是接吻就脚发软,周时予则是明显意犹未尽。

    周时予闻言又是沉沉笑音,压着声音像在低喃自语,着盛穗听不懂的话:

    “大概有些话想了太久,只要找到会,就会迫不及待出口的。”

    “”

    周时予公务在身,盛穗也有工作要忙,没人会刻意纠结通话时的随口一句,挂断电话后便去各自忙碌。

    下午整理班级杂物时,盛穗不心撞到脚踝,好在伤口不严重,简单处理贴好创口贴,换上长袜、保护脚脖子即可。

    平时盛穗到家时间比周时予要早,中午男人又告诉她,今天家政阿姨会在家整理清洁;下班后,盛穗先去超市买了些水果。

    毕竟是第一次见面,对方又是长辈,不论雇佣关系,基本的礼节还是要有。

    习惯家里只有她和周时予,盛穗心中稍觉别扭,直到她进门、看清客厅忙碌的女人长相时,脸上表情由诧异变为不可置信,再到最后满眼惊喜。

    她甚至忘记放下水果,拎着两袋沉甸甸就快步上前,心翼翼道:

    “田阿姨?”

    女人闻声回头,年龄大约五十上下,见到来人是盛穗,立刻露出和她相同的错愕表情。

    真的是田阿姨。

    即便对方又惊又喜地握住她双,盛穗都不敢相信,人生会有这么恰巧的事情。

    高中时期,她每日从学校回家都必经一条长长街巷,老街两侧是各类商铺与食店,据没有任何学生能空着胃从老街走过。

    盛穗也不例外地时而贪嘴,只不过那时她生怕多用胰岛素、又要花钱买,只敢偷偷攒钱,吃点肉类与蔬菜的烧烤。

    田阿姨那时跟丈夫开了家烧烤店,生意兴隆,连店外都坐满七八桌。

    老街背后的弄堂大多住着如盛穗一般清贫的家庭,田阿姨和丈夫都为人心善,遇上条件困难的孩子来光顾生意,总会偷偷送他们许多额外吃的。

    盛穗受她恩惠颇多。

    她至今仍记得高考前一天,女人将她拦在路边,递来一瓶店里新进的咖啡,她听别人讲,喝了这个大脑更兴奋、考试就能得高分。

    只是盛穗后来考上魔都心仪大学,想特意去感谢时,却发现田阿姨早已搬走。

    原来是她的丈夫在进货路上出车祸身亡,家中无子,店里她一个人忙不过来,只好盘整后谈价卖出去。

    那天烈日炎炎,盛穗在烧烤店门前站了许久,呆愣愣望着施工师傅将起锈的牌匾搬走,第一次深刻意识到现实残酷:

    原来,并不是所有好人,都终得善报的。

    “人活着,总要经历生离死别的,”田阿姨见盛穗眼眶微红,爱怜地轻拍她背,笑道,

    “话,几年前周先生请我来做家政、是要感谢我帮过他,开始我还以为是骗子呢。”

    “长这么帅的伙子,当年要给过吃的肯定记得,”田阿姨努力逗盛穗开心,“再有就是,周先生看着太有钱了,哪里像是会来我那店的样子哦。”

    盛穗闻言也好奇:“那您最后,是因为什么相信他呢。”

    “他当场毫不犹豫我家的碳烤猪五花、金针菇卷菜和碳烤玉米粒,我才信的。”

    看盛穗脸上露出怀念表情,田阿姨自告奋勇:“阿姨都记得,你那时候来,回回都点这三个,下次找会给你做。”

    “好。”

    盛穗笑着道谢应下,没解释她当年最爱吃这三个,是因为他们分别是肉蔬中,单价最便宜的。

    “周先生是个好人,这些年我受到他非常多照顾,你们在一起就好好过日子。”

    两人聊天的最后,是田阿姨温柔地摸了摸盛穗脸庞,不再年轻的脸上,笑容慈祥依旧:“来之前我问过他,为什么想到找我。”

    “周先生告诉我,‘好人应该得到好报的’。”

    “”

    不知为何,时隔多年后再听到这句转述,盛穗忽地有一瞬泪意上涌。

    看到曾向她伸出援助之的田阿姨过得好,她心里十分感激周时予。

    不再是当年不谙世事的学生,步入社会多年,她当年清楚因果报应从来不公平,人得志的事比比皆是。

    但正因如此,当有人身体力行地试图板正那句老话、愿意给田阿姨一个圆满结局时,她好像也能自信告诉那年烈日下、迷茫无助的十八岁盛穗:

    不要对这个世界失望,哪怕当下人生坎坷黑暗,只要不断大胆往前走,总会遇到新的明媚春光。

    此后,路途平坦,天光大亮。

    念及此盛穗不由感慨。

    她一直以为两人从前并无交集。

    直到今日才终于知晓,周时予是那个,为岁盛穗弥补遗憾的存在。

    田阿姨还要收拾厨房,不便总聊,盛穗执意要将买的水果让女人下,不再打扰她工作,转身回衣帽间更衣。

    家里温度远高于室外,别外套,平时穿件轻薄睡衣都不会冷;

    翻找新换睡衣时,盛穗才发现,她仅有的三件睡衣睡裤都穿过丢进脏衣娄,剩下的,都是丝滑衣料的轻薄睡裙。

    她平时习惯睡裙套上针织开衫,所以睡裙长度都在膝盖之上、而只堪堪遮盖大月退;

    以往和女生合租还好,可现在同居的人是周时予——

    正当盛穗站在浴室镜子前、皱眉打量睡裙长度时,卧室外响起关门声,随后是一男一女的简单对话。

    很快,一身纯黑西装的周时予迈着长腿进来。

    男人身姿挺拔修长,进卧室后径直来到浴室门边,见到盛穗身上只着短/薄丝群时,镜片后的黑眸倏地沉了又沉。

    不过短短分秒之间,周时予如有实质的眼神,便从上到下细细将盛穗打量一遍。

    男人目光如炬又如刀,像是能轻易挑起她裙摆与外衫遮罩。

    盛穗原本想田阿姨的事,被周时予的含笑眼神看得心下一跳。

    哪怕始终温柔笑着,男人周身的压迫感也极强,目不转睛盯着盛穗走进浴室,并不给她会躲开,长臂一拦就将她圈抱怀中,无路可逃。

    两人面对而立,盛穗被迫站直,就感到周时予微微俯身拉近距离,将那双骨节分明的放在感应水龙头下冲洗。

    他薄唇似有若无蹭过盛穗耳垂:“怎么之前不见你穿睡裙。”

    “我——”

    男人蛊惑的低声暧昧,盛穗正张嘴想话,就见周时予收回站直,而她右t///gen///侧却沾湿几滴微凉水滴。

    “抱歉,‘不心’让你沾上水。”

    周时予口中态度诚恳地道歉,惹祸的也十分歉然地要为盛穗清抹去水渍,停在沾染湿意的位置,将哪怕再微的水滴都不疾不徐地细心擦拭,寸寸向上——

    忽地,盛穗惊的终于回神后退,右脚踝受伤的后方位置恰巧撞在柜角,刺痛让她不由轻抽口气,身体向右侧斜了下。

    周时予眼疾快地将她扶住,稳稳搂在怀中站好,眼中含笑。

    盛穗愈发觉得,两人私下相处时,周时予笑起来总有几分斯文败类的意味。

    “穗穗,”就好比此刻,唤她名的男人刻意压低声线,甚至遮盖不住她震耳的心跳声,却字字引起她心中轩然大波,

    “我还没做坏事,你怎么就先腿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