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屑男人改造计划 > 正文 17. 屑
    她们聊了很久,出咖啡厅的时候天都黑了。

    幸子提议一起再吃个晚饭,无惨虽然表示今晚不回来,但椿打算早点回去,在甚尔今天去孔时雨家之前见到他,把所有的误会清楚。

    毕竟这件事已经拖了太久了,她不想再被甚尔误会下去了。

    椿坐上巴士,找了个靠窗的位置,与来的时候不同,内心回想着幸子的话,内心愉悦,有很多的话想告诉甚尔,期待与他见面。

    到站后,椿走下车,步伐轻快,聆听着树丛时而迸发的蝉鸣,炎热干爽的夏夜似乎都清凉了几分。

    夜晚还很长,从马路到公寓的路还有一段,她却等不及了。

    她停下脚步,覆在斜挎包的盖扣处,鼓起劲,再次迈开步子时开始奔跑。

    一路跑到公寓的院子旁,她还没推开院门便听到里面有汽车的熄火声。

    那辆熟悉的高级轿车此刻正停在公寓楼下,她进入院子,刚好无惨从车里出来。

    听到脚步声,无惨侧过头,见到有些气喘的椿,微皱眉,“你在跑什么?”

    椿:“”

    他不是今天不回来了么,难道是虚晃一枪,故意骗她?

    骗她今晚不回家,再突袭一下,看看有没有异状。

    无惨见到椿困惑的表情,问道,“不想看到我?”

    是的,非常不想见到你。

    她心里虽然这样想,却还是低下头,掩盖住眼睛里的情绪道,“没”

    无惨顿了顿,迈步上前,温柔地拉起椿的,将她的用拇指揉搓了几下,道,“我们回去吧,我买了一些你喜欢吃的水果。”

    他们牵进入公寓楼,顺着楼梯爬楼的时候,甚尔刚好关上门,走过楼梯口,顺着楼梯下楼。

    他们不期而遇。

    无惨目不斜视的向上迈着楼梯,步伐比椿稍快一些。

    椿虽然被无惨牵着,却像被强行拽着走的枯槁,姿势里充满着排斥与不情愿。

    与在洗衣房的冷漠不同,椿与甚尔在楼梯擦身而过时,她的眼睛水光潋滟,亮闪闪的,目光无声且炽灼地盯着甚尔那双深色的眼眸,似乎有很多话想对他,但身不由己,想的话,一句也不能对他讲。

    甚尔停下脚步,驻足回望她。

    椿即使被无惨拉着向上走时,也一直转头看着甚尔,直至走到拐角处看不到的时候才转回头直视前方。

    进入公寓。

    客厅茶几的桌面上,摆放着司上野提前拿来的水果篮。水果篮属于大规格的那种,霓虹的水果本身就很贵,里面还装了满满当当的一篮子宫崎县出品的新鲜樱桃、草莓和苹果。

    一进客厅,无惨便摊坐在沙发上,闭着眼,头仰放在靠背上,抬起右,拇指和食指夹着鼻梁揉着睛明穴。

    椿敏锐地察觉到,无惨似乎很疲惫,往常他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心情都不太好,当然,疲惫也属于身体不舒服的范围内的。

    无惨坚持了几天的温情人设,今天很有可能崩塌呢。

    她一边思索着,一边动作轻缓地跪坐在地面的坐垫上。

    无惨感觉到身旁的动静,放下按揉穴位的,缓缓睁开眼,视线斜看到一旁的椿。

    无惨面无表情地望着她,目光阴晴不定,椿也不声不响地垂着眼。

    而后,他似乎想起自己需要维持的人设,坐起身,无惨的神态依旧疲惫,却强撑着精神,扬起唇角,笑眯眯地对她,“椿,这个果篮里全是今天采摘下来的水果,我削一个苹果给你吃呀。”

    无惨虽然自己不吃人类的食物,但他在椿的面前,异常喜欢亲自动削或切一些瓜果蔬菜,似乎是以此来弥补自己不能吃的遗憾。

    椿点点头。

    无惨抽出茶几上放的水果刀,从果篮里挑了一个饱满鲜红的苹果,刀放在苹果上,刃锋泛着冷光,他开始慢条斯理地削果皮。

    无惨的握着鲜红的苹果时,肤色显得更加病态冷白,他有些微的强迫症,每次都会从苹果上端开始削皮,果皮不能削断,宽度也一定要从头到尾维持着等宽。

    她专注看着无惨上削苹果的动作。

    无惨削到苹果中部的时候,忽然开口,“椿,你知道为什么你每次转世,我都能找到你么?”

    椿讶然地望向他的脸,“为什么?”

    他削果皮的动作未停,道,“数百年间,每次都是一个自称是神明的家伙告诉我的。”

    椿呼吸微窒,“什么?????”

    “那个神明会告诉我,你在哪里,有没有转世,每次的距离误差精准到50米之内,如果我想与他沟通,随时可以联系到他。”

    无惨淡道,“当然,这些全部是意念沟通。”

    椿的脸色变得惨白,他形容的这位神明,与联系她的屑神如出一辙,连沟通方式都相同。

    原来她与无惨的枷锁就是那位屑神施加给她的,而后屑神还要装好人,让她去玩游戏,赢了才能解除这道枷锁,这是在耍她么?

    果皮被完整地削下来一个规整的螺旋长条,无惨将削好的苹果地递给她,梅红色的眼眸暗含冷光,嘴角扯出一抹笑,“所以,我们在一起真的是神明的指示哦。”

    虽然她早有意识,但赤|裸|裸地知道灾难的施加者和游戏规则的制定者是同一位神明后,椿的心脏似是被人握紧一般,难受得喘不过气。

    她的在碰触到苹果的霎那垂落,数百年无休无止的惨痛遭遇一闪而过,忽然压得她窒息,再提不起精神来应付无惨。

    无惨见她不接过苹果,歪头疑惑道,“不吃么?”

    椿垂着头,视线移至地面,没做任何回应。

    见此,无惨也不恼,将苹果放在了茶几上,抽出桌上的纸巾擦着刀刃上残留的汁|水,漫不经心地问,“你今天又和谁出去了?”

    椿跪坐在那边,依旧没出声。

    “不也没关系。”

    无惨笑了笑,继续道,“等我找出来以后就杀了他。”

    椿微微动容,解释道,“我下午只是和一个女生喝了下午茶,什么违规的事情都没做。”

    “那之前,你半夜到废弃的商场,又是做什么呢?”无惨道。

    黑赌场和黑拳馆,在地图上显示的地址为废弃的商场。

    椿沉默了。

    她的行踪都被屑神用误差50米以内的地图位置汇报给无惨了。

    椿忽然想到屑神这么屑,即使游戏赢了他会遵守自己的诺言么,规则本就是他制定的,不想让她赢的话,随时可以修改规则。

    这样想想,生活还真是绝望呢。

    椿垂眸,目光移至无惨中的水果刀。

    无惨沉声道,“你如果自杀,我就把你这辈子见过的人全部杀掉。”

    椿惊愕住了,看向无惨,警告道,“大规模的杀戮,人类很可能会发现你的存在。”

    “无所谓。”

    无惨语气轻松,“大不了,我也不活了,你呢?”

    “”

    椿再也无法压抑对他的厌恶。

    见到椿充满恨意的双眼,无惨倏忽间很恼火。

    他已经对她够好了,她为什么还是这副样子。

    怒火窜起,他把水果刀扔到桌上,俯下身,双掐住椿那白皙又纤细的脖颈。

    无惨的表情变得偏执又疯狂,压低嗓音道,“了解一下你的行踪,你非要这么不爽吗?我们和平相处就这么难吗?”

    他的不断收紧,椿被掐得涨红了脸,气倒不过来,生理反应导致眼睛里充斥着大量的泪水。

    “叮铃——”

    忽然,座电话响了。

    无惨这才缓缓放开双。

    吸进空气,椿捂着脖颈,猛地干咳起来。

    他起身去接电话,椿惊魂未定地坐在地面上倒气。

    电话被接起,无惨听完对面的话后,平静地,“嗯,我两个时内赶到。”

    挂断电话。

    无惨再次走到椿的身旁,见到椿跪坐在沙发前,右覆在脖子旁,双眸映着寒光看着他。

    无惨柔和了目光,俯下身,直视着她,温柔地,“桌上削好的苹果记得吃哦。”

    椿抿着唇,一言不发。

    “公司有事,我先走了。”

    见椿的眼睛依旧冷冰冰的,无惨微笑道,“椿,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人。你知道我的标准,希望下次见到你的时候,我们都能很开心。”

    完,他伸抚摸了几下椿的头,站起身,走向玄关处的大门口。

    无惨走后,公寓门再次关上。

    月光透过窗户,稀疏地洒进屋内。

    椿站起身,一把将无惨削的苹果狠狠地扔在地上。

    她忽然觉得身体被无惨触碰过的地方很脏,踉跄地朝卫生间走去。

    *

    椿那时在楼梯的眼神,让甚尔越想越在意。

    电车还未到站,他提前下了车,往公寓的方向边走边掏。

    甚尔拨了孔时雨的电话,一串盲音后,“我有事,今晚不去你家了。”

    对面的声音止不住的开心,“好哦,那你有需要再”

    孔时雨还没把话完,甚尔直接挂断了电话。

    黑夜中,甚尔敏锐的眼睛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

    无惨临时有事,走得很急,没来得及叫司,便匆匆往市区那边赶。

    为了应证自己的猜想,甚尔隐住气息,镇定沉着地跟在无惨的身后。

    他没有人类的生命特征,有实体,所以也不是咒灵。

    无惨走得很快,似乎有意克制速度,但还是比一般人快很多,步子也悄无声息的,不像人类。

    这样一直跟下去可以,但不聪明。

    甚尔想起之前那个司,叫他“富泽少爷”,掏出查了一下富泽姓氏的企业,临近的一家就在500外的写字楼里。

    穿过闹市区时,街边几个从plyhe出来抽烟的混混引起了甚尔的注意。

    这些混混有点眼熟,好像就是调戏过椿的那几位,甚尔走上前,站在那几个混混面前。

    混混虽然醉眼模糊,但见到甚尔那张痞气十足的帅脸后,沉睡的记忆瞬间苏醒,毕竟上次腕被捏碎,养了好几个月,这可不是笑的。

    “您您您您怎么在这儿?”

    甚尔吊儿郎当地笑了下,从裤兜里掏出一沓千元钞,举起钞票道,“别紧张,我是给你们送钱的。”

    他把无惨的穿着和样貌描述了一番,混混们兴致勃勃地收了甚尔一半的定金,动身去写字楼附近找无惨,准备揍无惨一顿后,再找甚尔拿剩下的钱。

    甚尔靠在街边等了一会儿,四十分钟后,那些去找无惨麻烦的混混依旧没有露面。

    他顺着那些混混的气味,往街道里走,在街巷不朝街的阴暗面,垃圾桶旁的地面上有一摊血水。

    气味也在此戛然而止。

    几个混混人间蒸发,连尸体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见此,甚尔倏忽间意识到,椿那天让他躲起来背后的深意。

    一直以来,她都在独自面对危险。

    回想起她身上时常出现的淤青,无法想象,那样白白软软的女生,每天是怎样生活的。

    他不爽禅院家可以直接离家出走,而她,可能连逃都没办法逃

    *

    洗间传来稀稀疏疏的水声,同时,隔壁公寓传来拉门声。

    椿淋着浴,温热的水滴不断浇在她的头上,让她可以短暂放空大脑。

    而后,她按压洗发水,将洗发水涂抹在头发上,想把被无惨碰过的头发好好洗干净一些。

    头发刚洗了一半,发尾的泡沫还没冲掉,喷|头的水便停止了洒水。

    断水了?

    还是水管坏了?

    椿伸重新调试了下开关,调试了许久,花洒也仅有零零散散的水滴低落,那点水无法让她冲洗干净。

    她身上滑溜溜的,发尾还沾有泡沫,这么晚了,也不知道公共浴池还开门么。

    椿裹上浴巾,准备从阳台那边望过去,看看公共浴池那边有没有亮灯。

    她推开阳台的门,拽着胸前的白色浴巾,站在扶前眺望,一阵夜风裹着淡淡的薄荷烟草味飘来,她侧过头,忽而对上甚尔那双狭长且漆黑的眼睛。

    两个公寓布局相同,阳台也紧挨着。

    甚尔搭在扶上的夹着烟,微偏头,直勾勾地盯着站在旁边阳台上的椿。

    椿头发湿漉漉的垂在肩边,那双鹿眼在月光下泛着细碎的光,刚从浴室出来,整个人散发着潮气,紧紧拽着胸前的浴巾,裸露的肩膀白到仿佛透明,锁骨精致诱人,易碎而柔弱。

    甚尔看着椿,声音有种被晚风摩挲后的颗粒感,低沉又嘶哑,“洗完澡来阳台吹风?”

    椿摇摇头,有些为难地,“还没洗完,我家停水了。”

    甚尔中的烟还有一截没抽,他也不顾,直接将烟按在窗台的烟灰缸里捻灭,“等着。”

    他走进屋内,没过多久,再次回到阳台。

    从椿的头顶上方飘来一道被烟草熏染过的声音。

    “我家没停水,你要来洗吗?”

    作者有话要:  btw屑老板很怕死的,因为看穿女主想自杀,才用话术“无所谓”骗女主的。

    感谢在2022-05-000:00:002022-05-0920: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天使:月亮表妹0瓶;风雪夜归人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