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她真的很难追 > 正文 37. Chapter 37 “我看一眼。”……
    陆怀砚落在鬓边的那一吻很轻,却莫名带了点耳鬓厮磨的错觉。

    亲完便捞过一边的浴袍穿上,经过厨房时,从冰箱里拿了瓶冰水灌下半瓶,之后才去玄关捡江瑟落在鞋柜上的贴身衣物。

    韩潇在外头等半天没动静,不敢贸贸然刷卡进去里头,正要拿出给陆怀砚拨电话,门就是在这时候“咔嚓”一声打开。

    “哥!生日快乐!”韩潇热情打了声招呼,一只抱着个装酒的长木盒,另只就要推开门往里头走,“本来前天就想亲自过来给你送生日礼物的,但我那会不是在北城嘛,我妈又给我安排了一姑娘相亲,我要不去她能把我皮剥了。”

    陆怀砚扣住他推门的,目光淡淡掠过他怀里的酒,松开了他腕将酒夺下,:“礼物我收了,你人也可以走了。”

    房门只开了一半,那一半还被陆怀砚这个门神堵了个结实,韩潇门推不开门又进不去,只好道:“不是哥,我没吃早饭呢,一下飞就来找你,好歹让我吃个早饭再走吧。”

    “我没空,你到楼下去吃。”想到什么,又添了句,“把另外一张门卡给我,你不需要这张卡,以后来之前先给我拨电话。”

    韩潇:“”

    虽他就算有房卡也不敢随意开他哥的房门,但之前他哥明明默认他能分张房卡的,要不然他早八百年前便已经将这张卡拿回去了。

    韩潇依依不舍地将卡从兜里摸出来,张了张嘴,还想再问些什么,陆怀砚已经从他里抽出房卡,淡淡道:“回去休息两天,这两天我不会让李瑞给你安排工作。”

    韩潇顿时多云转晴,也不犯嘀咕了,刚准备拍个彩虹屁,便听“咔”的一声,陆怀砚已经阖起了门。

    “”

    将韩潇支走,陆怀砚回去房间。

    江瑟正在盥洗室里洗漱,见他回来,淡淡瞥去一眼便收回视线,安安静静地刷牙。

    陆怀砚站在盥洗室门口看了看她,迈脚进去,从容地将她留在玄关的贴身衣物丢进藤编篮里,之后便在另一边的盥洗台面拿起电动牙刷。

    两人用的同款牙刷,一支绿色,一支黑色。

    江瑟从镜子里看到她那片薄薄的贴身衣物孤零零地躺在藤编篮里,低了低眼睫,面不改色地吐掉嘴里的泡沫。

    漱完口,她越过陆怀砚走向里头的淋浴间,脱下身上的睡裙,推开玻璃门进去。

    陆怀砚撑在盥洗台,一抬眼便从镜子瞥见她背影,雪白腰间映几个花瓣般的红淤,昨晚他弄出来的。

    男人落下眼帘,只觉刚刚那半瓶冰水白喝了。

    淋浴室里,水声淅沥沥,像骤然落下的雨声。

    江瑟抬眸望着那细密的仿佛断了线的水珠,喉头开始发干。

    很快这阵绵密的水声闯入了一道震动声,是他那把电动牙刷的声音。

    她朝外望了眼,磨砂玻璃门外,是陆怀砚模糊的身影,黑色一道,颀长的,伟岸的。

    江瑟收回眼,朝前走了一步,任由温热的水冲她兜头泼下。

    洗完澡出来,陆怀砚人已经不在,江瑟拿了件浴袍,刚穿上,男人却是去而复返,身上换了套衬衣西裤。

    目光在她湿漉漉的头发顿了下,陆怀砚从抽屉里拿出吹风筒,拍了拍白色的盥洗台面,“过来,给你吹头发。”

    江瑟走过去,跟上回一样坐上盥洗台。

    陆怀砚解开袖扣,将袖子挽至肘,十分熟练地拨开吹风筒的开关。

    吹干头发,他放下吹风筒,双握住她垂在盥洗台下的细白脚腕,往上一抻压在台面上。

    “我看一眼。”

    浴袍内身无寸缕,江瑟因着他忽如其来的动作不得不伸撑在身后,浴袍的尾摆从她膝盖滑落,铺在台面上。

    她反应倒是镇定,面色不见半点羞涩拘泥,眼睫微垂,目光清冷地看着陆怀砚。

    男人往里看了一眼,便放下她脚腕,给她将腿边的浴袍拢好。

    “好些了,消了点肿。”

    江瑟:“”

    陆怀砚抬眸对上她眼,笑了声:“刚以为我想做什么?”

    江瑟懒得应他,张眼打量他身上的衣服,,“你要出去?”

    陆怀砚嗯一声:“影视城项目要去跟进一下,吃完早餐就走。这张房卡——”

    他顿了顿,将他刚刚放在盥洗台上的房卡拿过来放江瑟里,“你拿着,以后这里你随时可以来。北城那头的屋子用的智能系统,挑个时间我给你把指纹和瞳纹录了。”

    房卡是块黑色金属片,触冰凉。

    刚江瑟过来时便看见了,指尖摩挲了下卡片的边缘,她问陆怀砚:“刚韩潇里的那张?”

    陆怀砚嗯了声,同她解释了一句:“韩潇过来给我送生日礼物。”

    他到这倒是笑了下,“其实他不需要送,他已经给我送了更实用的东西。”

    江瑟看他,男人拨开她垂在脸侧的头发,低头在她唇上偷了个香,笑道:“床头那一柜子的安全套是我来桐城那天他给准备的,够我们用一段时间了。”

    韩潇旁的本事没有,败家倒是厉害,用的东西也格外讲究,包括这些计生用品,每种ze都给他备了一大摞。

    韩潇能干出这种事,江瑟是一点也不意外,她低头笑一笑。

    陆怀砚盯着她唇角的笑靥,将她从盥洗台上抱下来,:“大姐该去挑早餐了。”

    -

    这顿早饭江瑟没用成,就连陆怀砚泡的红茶也只喝了一半。

    张玥出了车祸,她接到何苗的电话后便匆匆赶去了市一院。

    到医院时,何苗正红着眼给张玥缴费,见到江瑟,忍着哭腔道:“对不起江姐,我不知道还可以找谁,只能找你。”

    江瑟接过她里的缴费单,:“别慌,先把钱交了,一会再跟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江瑟的出现无疑给何苗打了一剂定心针,缴完费,她情绪也平复下来,:“是一辆不知从哪里冲出来的摩托车,那混蛋撞到人后便逃逸了。还好医生师父只是腿骨断了,还有一点脑震荡,并没有生命危险。”

    江瑟眸光动了下,颔一颔首,同何苗一起去了病房。

    病床上的女人还未醒来,左腿打着石膏高高吊着,苍白的面庞比起前两日又瘦了些。

    江瑟看了她片刻便拿出给方商拨了个电话。

    方商便是先前陆怀砚给她用的人,这人在桐城是号人物,人脉颇广,不过一时,便将那撞人逃窜的车主揪了出来。

    “是个普通的上班族,怕迟到便抄了路。撞人后怕赔钱,仗着巷偏僻又是监控死角便逃逸了。”

    方商发来那人的照片,还神通广大地找到了一段监控视频,恰好拍到车主慌里慌张、足无措逃逸的场景。

    视频里,车主逃逸后张玥还未晕倒,可她没有选择报警,而是给何苗打了个电话。

    江瑟关掉视频,将放回兜里,回到了病房。

    她望着张玥枯瘦的脸,低声道:“还真是个意外,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她没再下去,在床边静静站了一会便走到窗边,轻吸了几口窗外沁凉的空气。

    张玥这一整日都没醒,江瑟同何苗错开时间在病房里守着她。

    天色暗下来后,何苗抱着件军大衣过来替江瑟:“江姐,你回去休息吧,晚上我来给师父陪床。”

    江瑟颔一颔首,望一眼病床上的张玥,拿起桌上的离开病房。

    市一院住院部的车位一贯紧张,她来时将车停在马路对面的停车场。

    出了住院楼,正要左转到灯口过马路,忽然一震。

    她看了眼屏幕,接起电话:“陆怀砚。”

    男人的声音就贴在耳边,嗯一声便道:“往右看一眼。”

    江瑟下意识住了脚,回身朝右看去。

    人潮涌动的街口,细雪稀稀落落下着,他就立在昏黄的路灯下,目光沉静地望着她,惯来凛冽的眉眼蕴了点笑意。

    “饿了没?我们去吃上回错过的面。”

    -

    上回因东家有喜而错过的面馆叫东来顺,因为老板名字里带了个东字。

    因着女儿出嫁,面馆歇了两日,今天倒是赶巧,来的时候店已经开了。

    落雪天,出门吃热汤面的人不少。

    江瑟他们运气好,角落处恰巧有一张空着的二人桌。

    两人都点了店里的招牌牛肉面,下单时,陆怀砚特地叮嘱一句:“一碗不加葱也不加香菜。”

    江瑟正在拆筷子,闻言便抬眸看他一眼。

    那碗不加葱也不加香菜的面是给她点的,她打便不爱吃味儿太重的佐料。

    面馆地方,人又多,话声此起彼伏,跟个菜市场似的。

    看得出来在这吃面的都是老街坊,好几桌客人都在恭喜老板嫁女。斜对角还有一位老伯了个趣事,摆席那日,有人往面馆里头递了个红封。

    “老东拿着那红封问了一圈,都不知道是谁递的红封,上头就俩字,砚、瑟。”

    老伯起这话时,江瑟那桌的面刚好送上来,端面的人是老板娘,把面放下后便扭过头笑着同那老伯道:“我跟老东都在猜是哪对儿刚搬来的夫妻呢,老东既然找不着人,索性就叫砚先生跟瑟姐。”

    “听了,老东红封上那几个字漂亮得都能裱起来了,估计是文化人。”

    文化人陆怀砚正在给江瑟那碗面浇醋,两人吃饭时都不爱言语,低眉垂眼,安安静静地听着,安安静静地置身事外。

    有人来了兴致,非要看那红封上的字,老板娘还真将那红封拿了出来,让人看上头那句百年好合,还有落款的那两个字:砚、瑟。

    气氛一时热闹得如火如荼,长而薄的红封不知在多少人里转着。

    没人知晓那红封的主人就在这儿。

    他们是这场热闹的始作俑者,却也是这场热闹里的过客。

    江瑟碗里的面没吃完,最后陆怀砚将她剩下的那半碗面一并解决了。

    结账时,老板娘送了两颗薄荷味的喜糖。

    江瑟虽然爱往茶水里放点儿冰糖,平素却很少吃糖,尤其不爱吃硬糖。接过喜糖时,想起老板娘刚夸了句瑟姐,便一改往常不吃硬糖的习惯,拆了颗往嘴里放。

    两人推门出去,冷风吹得门口的风铃“哐啷哐啷”响。

    上车后他们都没话。

    黑色轿车慢悠悠拐入一条僻静狭长的巷子,经过一处浓密树影时,陆怀砚蓦地踩下刹车。

    将刹一拨,他解开安全带,撑在中控台,倾身掰过她望向窗外的脸。

    “听见没,刚里头的人都在瑟姐人美心善。”男人低头衔住她唇肉,舌尖往里勾缠尝了点她唇腔里的薄荷甜,笑道,“夸你呢,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