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标记了顶级豪门继承人后 > 正文 26. 第 26 章 再忍他一会儿
    霍斯铭卧室的窗帘是双层的,像冉航以前在酒店中见过的那样,里面一层是轻便的薄纱材质,外面还有一层厚重的亚麻,所以密封性很好,一点光都透不进来。

    整间卧室宛若与世隔绝的岛屿。

    此刻,床头开了一盏昏暗的台灯,一旁的电子钟“滴答,滴答”地走着,台灯暖色的光线映照出霍斯铭锐利而又深邃的五官轮廓,他的肤色透着一种常年不见阳光的白,眼尾自带着一些上扬的弧度,他半垂着眼睫的神情不出来的倨傲,很容易令人产生一种错觉

    就好像他才是屋子里唯一的光源。

    在那双乌黑眼瞳中寻到自己倒影的瞬间,冉航短暂地恍了下神。

    他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突然和这样的人搞到一起了,他们的感情就仿佛彗星撞地球产生的化学骤变那般,没头没尾,但每一分一秒都烫得整个人要融化似的。

    冉航这二十二年的人生基本都在忙碌中度过,忙着上学忙着读书忙着考试忙着打工,他没有什么太远大的人生抱负,他能想到的幸福的事可能是早上闲下来的时候喝杯咖啡,是在没有课和de的早上多睡一会儿,是妹妹冉安能拥有健康的身体,是母亲冉文茵能不再活得那么累。

    可能偶尔在特别特别特别闲的时候,他也会展望一下自己未来和理想中另一半在一起的模样。

    不知为何,在冉航的每次展望中,他总是觉得自己会遇到一个特别喜欢的人,是那种看一眼心脏就“砰砰砰”跳的喜欢、是那种毫无保留地只想和对方在一起、结婚、度过余生的喜欢。

    如果他遇上了那样的人,他会热烈地追求对方,浪漫地向对方表白,然后正式地约会,像其他情侣一样牵、接吻,或许做一些在别人看来很傻但又甜蜜的事情,在恋爱关系稳定下来后他们会考虑的同居的事情,他会向对方求婚、结婚。

    当然他们也会在两情相悦后做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事。

    但是

    怦!怦!

    直到耳边传来了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冉航望着霍斯铭那居高临下的神情,他倒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跳过前面所有的步骤,直接进入主题。

    “啪嗒!”

    是皮带搭扣坠到地上发出的清脆响声。

    紧接着有什么东西被一起扔到了地上。

    唇上落下温热的触感,霍斯铭俯下身来与他接吻,冉航搂着对方的窄月要,掌不由自主地向下探去,指腹忽然传来一丝微凉的触感,他神情一滞,视线跟着朝那处瞟去。

    在余光瞥见那与霍斯铭白皙皮肤形成鲜明色差的黑色绳带时,他脸蓦地一烫,思绪也跟着有些飘散了。

    应应该就是用来固定衬衫和袜子的东西吧?

    所以每天都会穿在西装里面吗?

    “你怎么这么爱走神?”霍斯铭不满地咬了下他的嘴唇。

    “嗯?”冉航红着脸转过头来,视线却依旧在那衬衫夹上无法移开。

    霍斯铭看他这副新奇得脸红的模样,倒觉得有些好笑,他伸捏了下冉航的下巴,让对方抬头看着自己,低声道:“帮我月兑了。”

    冉航的喉结上下滚了滚,他微垂着眼睫,伸解下对方月退上的金属搭扣,脸颊和耳朵都红得不像话。

    他将那东西取下来后,耳畔传来一道低沉而具有磁性的嗓音,

    “接下来做什么,还要我教你吗?”

    冉航穿的睡库是宽松型的,比较像运动裤,是那种看起来比较休闲即便穿出去也无所谓的,就和他的t恤一样,他浑身上下的衣服月兑起来还没霍斯铭一个衬衫夹难解。

    衣服被扔到地上大概只花了两秒的时间。

    霍斯铭的目光缓缓往下,在冉航身上停留了片刻,他微不可觉挑了一下眉。

    冉航对上他这般直白视线的瞬间,脸烫得都快发烧了。

    他有时候也不知道这人怎么能这么直接。

    清凉的奶油味很快便在卧室中弥漫开,甜腻的信息素像是无数朵飘在空中的云一般,一碰就化,静谧的室内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水声。

    过了一会儿,霍斯铭扶着冉航的肩膀坐了下去,冉航意识到霍斯铭真的很喜欢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中,对方那双原本总是含着层霜似的乌瞳满是水汽,好似冰被热气蒸得融化了一般,霍斯铭紧抿着唇线,忍不住轻颤的长睫像是挣扎着破茧而出的蝶翼

    冉航的眸色微暗,额角渗出的汗几乎要顺着侧颊滴落,一些流淌在alp血脉中的恶劣因子蠢蠢欲动起来。

    很多事做起来都是开头比较难,就例如那些体育赛事,比起下半场来上半场总是显得乏味,因为运动员需要先热身,只有适应了赛场之后,他们才施展得开。

    他们现在做的事也是一样。

    等对方逐渐适应后,冉航托着霍斯铭的月退,贴近对方耳畔,嗓音中却透着一股不出来的兴奋,“霍先生喜欢这样吗?”

    霍斯铭的呼吸节奏被打乱了,他不出话。

    他第一次见到冉航时就无端地联想起了那种金毛狗狗,青年有着一双温和无辜的狗狗眼,呆在太阳底下时头发是偏金色的,他微笑起来的模样也非常阳光,就连信息素都是甜甜的奶油味。

    金毛狗狗很可爱。

    但归根结底骨子里还是残留着犬系动物与身俱来的烈性与执拗,他第一次接触新奇的事物,做什么都很兴奋,带着股初出茅庐的莽撞劲,玩起来不知道累,还很会顶撞人。

    鼻尖萦绕着甜腻的薄荷味,霍斯铭感觉自己又沉入了那片一望无垠的汪洋中,汹涌浪潮席卷而来的瞬间,所有困扰着他的思绪都跟着海浪被一起卷走了,以至于他的后背抵上褥都毫无察觉。

    冉航的肤色属于自然肤色里偏白一点的,他大学的时候喜欢打球,即便稍微晒黑了一点也是那种健康的自然肤色,和一般人站在一块儿绝对不会显黑,但霍斯铭是那种少见的冷白色,就连背上青色的血管都格外得显眼,容易让人联想起那种中世纪住在古堡里的血族,冉航和他在一块儿时还真能直观地看出色差对比来。

    只是,看着霍斯铭苍白得有些病态的攥着黑色的单,指节一点点收紧,冉航忽然觉得黑色好像也没有那么单调了。

    甚至还有点赏心悦目。

    卧室内,馥郁的信息素香味像是一场持久不散的浓雾,随着时间的推移反而愈发浓烈。

    霍斯铭感觉自己在睡过去之前隐约看见了窗外透进来的亮光。

    天都要亮了。

    冉航他学能力强,他这句话确实没有骗人。

    而且对方比他想象得更能折腾,明明之前还推三阻四的,做起来却是丝毫不遗余力,到最后地上扔着被用空了的盒子,

    或许是累了,霍斯铭这一晚睡着得很快,逐渐扩散的黑暗中,他感觉自己整个人在不断地下沉

    医院瓷白的地砖有些晃人眼,消毒水的味道刺鼻而呛人。

    身型高挑的青年站在诊室的过道中,他看着年轻,模样不过十七十八岁,黑发下却露出一双乌沉的眼瞳,看着叫人不好接近。

    医院的过道中偶尔有零散的路人从他面前经过。

    其中两人似乎是来做腺体检测的,他们的对话依稀飘入了霍斯铭耳中:

    “我为什么一定要来做腺体检测?”

    “公司高层是不会招oeg的。”

    “为什么?”

    “哪有这么多为什么?”

    “oeg难道不能像bet和alp一样工作吗?”

    “oeg出现在公共场所只会引起骚乱,你没看之前那条新闻吗?有个o的信息素在商场溢出,然后导致好几百个人都失控了”

    “那个不是因为alp先发情然后才引起失控的吗?”

    “如果那个oeg自己不去人那么多、那么杂乱的公共场所,会发生这种事?”

    两人的对话声音随着他们愈行愈远的脚步变得模糊,霍斯铭依旧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儿,后颈腺体时不时传来的刺痛感让他忍不住蹙起眉,眼底又添了一抹戾气。

    二十分钟后,

    他垂眸看了眼医生给出诊断书,上面写着:

    二次分化诊断结果:

    90%oeg

    霍斯铭拿着诊断书平静地走出了医院,在空无一人的偏僻角落,他背青|筋隐隐作显,指节蓦地攥紧,将一张纸彻底捏皱。

    他将被撕掉姓名的诊断书扔进了垃圾桶中,才转身离开。

    气氛沉寂得有些压抑的古宅中,

    霍斯铭走进院子,发现那里似乎有人在等他,对方是他父母某个院长朋友的儿子,叫陆向天。

    陆向天见他来了,好奇地探头看向他,“医院的诊断书还没出来吗?”

    霍斯铭没有话。

    陆向天继续道:“不定只是假性发热呢。”

    “就算你真的分化成oeg,也不会真的改变什么吧?你这么优秀,你家里人”

    霍斯铭垂落在身侧的掌隐隐攥紧,他没等对方把话完,便径直离开了。

    徒留身后的人一头雾水地摸了下鼻子,“搞不懂,什么怪脾气?”

    霍斯铭穿过院子,径直走回了自己的房间,然而就在他推开房门的瞬间,却发现里面早已围满了一圈人。

    他的爷爷霍茂、父亲霍启文、母亲贺云以及一些叫得出名字的、叫不出名字的亲戚全都挤在他的房间内,无数道审视的视线如同聚光灯一般打在他身上。

    那目光阴沉而逼仄,仿佛要将他看穿一样。

    他们每个人都紧抿着唇角,皱着眉头,一副神情阴郁的模样。

    霍茂率先开了口,“你刚才去做什么了?”

    霍斯铭愣了一下,“没做什么。”

    霍茂站了起来,“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

    他朝霍斯铭步步逼近,魁梧的身形就座高山一样骇人,罩下来的阴影几乎要把整座房间填满,嗓音极具穿透性,“你是不是分化成oeg了?”

    “没有。”就在霍斯铭出这句话后,他眼前的地板忽然开始扭曲变形,塌陷的地面变成了一条蜿蜒扭曲的血河,血水一点点从中溢出,向他的脚边蔓延过来。

    “你分化成oeg了。”

    “没有!”

    霍斯铭往后退了一步。

    “那这是什么?”霍茂着,“啪!”地一下从怀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那上面赫然写着他的名字和诊断结果。

    霍斯铭的眼瞳颤了颤。

    他明明扔掉了的啊?

    下一瞬,

    铺天盖地涌来的血水将他整个人吞没,胸口像是被巨石压住了一般完全喘不上气来。

    霍斯铭的长睫颤了颤,他从梦中惊醒的时候,胸口的那股压迫并没有消失。

    仍旧未平复的心悸中,他垂眸缓缓向下看去。

    然后他就看到了冉航压在自己身上的胳膊

    和腿。

    他那张可以容纳好几个人的大床上,alp却偏偏要贴着他睡,几乎半个身子都压在他身上。

    霍斯铭的额角跳了跳

    果然还是不能和其他人呆在同一个房间里睡觉,尤其是这种睡相差的人。

    霍斯铭伸推了推冉航的胳膊,试图将他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

    “唔”

    仍在睡梦中的人忽然发出一声嘟囔。

    可能是因为信息素本能吸引的缘故,alp不仅没有滚远,反而整个人缠过来将他抱得更紧了。

    霍斯铭整个人都僵了一下。

    冉航的脚都热,就像个大型的火炉,被他抱住的瞬间,刚才梦境中那种寒气渗骨的凉意消失了,周遭只剩下alp暖融融的信息素。

    也许是因为甜奶油的味道太过无法令人拒绝。

    霍斯铭侧目望了眼冉航安静的睡颜,原本想将对方推开的停在了半空中。

    他想

    算了。

    再忍他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