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七零之长嫂她不如母 > 正文 34. 34 温庆强相亲
    温庆平这一次走得挺久了,要不是中途写了信回来,杜月兰还要往运输队跑两趟。

    等他再一次回来时,生产队已经在秋收了。

    杜月兰和温庆美正在做午饭,这天热得很,二人额头上都是细汗,温庆美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对杜月兰道:“这天好热啊,晚上我都想睡地上了。”

    “等半夜的时候可会着凉的。”

    杜月兰提醒着。

    “可是热嘛,”温庆美哼唧两声,“昨晚二哥他们还去院子里睡的,也不怕蚊虫。”

    “谁不怕?你没听见他们今晚睡堂屋也不睡院子了?”

    杜月兰把黄瓜拍碎,这天热就想吃凉菜,凉拌黄瓜就是好选择。

    自留地里这段时间就黄瓜、南瓜、长豆还有辣椒最多了。

    鲜嫩的黄瓜多半都是凉拌着吃,老一点的就切片炒着吃或者煮着吃,反正吃法多得很。

    “今晚就不去睡了?昨晚吃饭的时候我还听他们打赌看谁睡得久呢。”

    “两个都不睡了,谁也没输,谁也没赢。”

    杜月兰笑了笑。

    “我回来了!”

    院子里传来温庆平的声音,杜月兰哎呀一声,拿着菜刀就冲了出去。

    “嫂子嫂子!刀!心点儿!”

    温庆美在后面跟着跑。

    “平哥!”

    杜月兰把菜刀放在旁边的凳子上,上去抱住温庆平,温庆美早就习惯大哥大嫂黏糊的劲儿了,所以倒也不觉得害羞,上前接过温庆平里的两个包,便进了堂屋。

    “让你担心了,我们这次接连去了三个省,每个地方又留下来听从当地运输队的指派,这一来一回,就几个月过去了。”

    温庆平黑了很多,瞧着更瘦了。

    杜月兰看得心疼不已,她捧着温庆平的脸仔细看了看,“瘦了好多。”

    “我还算好的,林哥比我还要瘦些,他不怎么舍得吃,我倒是舍得,”温庆平见院子里没人,垂头亲了一下杜月兰的额头,“这次我能休十天,在家好好陪你。”

    “好,瞧你一头热汗,我给你烧水洗洗吧。”

    “不了,我用冷水就好,”温庆平看了看头上的烈日,“就这个天,冷水都是温的,放心吧不会着凉。”

    “成,那你去洗,我去做饭了,秋收大伙儿忙得很,也累得很,回来没饭吃就不过去了。”

    因为她没上工,所以这做饭的活儿还是得准备好。

    “我洗好就来帮你。”

    温庆平一边拿起木桶清洗一边道,“我还买了盐鸭回来,这一次出去赚了点钱,不过别的东西就没带的,待会儿跟你细。”

    “知道了,”杜月兰心情好得很,叫温庆美把盐鸭拿到灶房来。

    “有两只呢!都拿吗?”

    “都拿都拿!”

    杜月兰大声道。

    温庆美笑眯眯地把盐鸭提去了灶房。

    猪瘟已经过去有一个多月了,但买猪肉还是挺难的,这几个月杜老三过来送了几次肉,就怕闺女买不到猪肉吃。

    杜月兰让他别送了,可杜老三还是心疼她,坚持送。

    而这些肉全部在杜月兰肉里,她当天切一半做来吃,剩下的就做成腌肉或者是风肉。

    但因为天越来越热,这肉放不长久,所以只能做来吃。

    温母他们能吃肉,对杜月兰那是好得不得了,一点脸色都没有。

    杜月兰日子过得倒是不错,就是惦记着外面的温庆平,现在温庆平回来了,她自然放下心事。

    等温庆平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进来时,杜月兰笑道:“你还不知道,思诺他们的日子已经定下来了,就在中秋的前一天。”

    “日子定了?”

    温庆平也高兴,“这些思承没办法不去相看对象了,幺妹都快成家了,婶子他们一定会催他的。”

    “早就开始催了,思诺每次过来都她爹娘在念叨她大哥,结果你猜怎么着?刘大哥居然跑到他舅舅家去躲了几天,还是刘婶子去逮回来的。”

    温庆平听得哈哈大笑,“那我可得逮住会笑话笑话他。”

    灶房里一阵欢声笑语,一直到温大姑来了。

    温父在温庆平“开导”后,虽然在温母的眼皮下不敢去那边院子话吃饭,但他私底下还是和温大姑他们过话的,关系也缓和了不少。

    但温母和温大姑还是那样的关系,谁看谁都不顺眼。

    “庆平回来了?真是庆平回来了?”

    “是我。”

    温庆平应着,他来到院子,“姑,我才回来的。”

    “哎呀,我就看见一个人进来了,瞧着像你,”温大姑塞了两个鸡蛋给他,“看你都瘦了,来,让你媳妇儿煮了给你补补。”

    “姑,现在鸡蛋好几分钱一个呢,别往我这边送了,你们就算到镇上找人脱,也比之前好。”

    温庆平没收,给她推了回去。

    “可没门路啊,你庆林哥也是胆子的,不敢去。”

    温大姑愁啊,上次温庆平走的时候,她攒的鸡蛋还是给被他收了后,给杜月兰了。

    本想着再过十几天就能回来,温大姑就继续攒着鸡蛋,结果十几天过后又是十几天,后面鸡蛋越攒越多,天越来越热,这鸡蛋就坏了。

    温大姑就让温庆林偷偷拿去黑市卖,结果遇见一个精明的老太太,那老太太拿着鸡蛋晃了晃就这是臭鸡蛋,结果温庆林怎么背过去的,就怎么背回家。

    一家人吃了好久的臭鸡蛋。

    这不,温庆平回来了,温大姑赶紧过来,她里又攒了十几天的鸡蛋了,想着让他帮着脱。

    自打上次后,那鸡蛋就不好卖了。

    “供销社现在也收鸡蛋呢,”温庆平。

    “真的啊?”

    “真的,现在不仅收鸡蛋,鹅蛋和鸭蛋都在收,熏肉什么的也收,只是价钱比市场上要少一些,但这也能增加一份收入,以前都没有,是最近才颁布的条令。”

    “哎哟!”

    温大姑气得跺脚,“我们好久没去公社那边,连这个事儿都不知道呢!”

    “我回来的时候还看见有人在供销社那边数鸡蛋呢,这事儿是真的。”

    温大姑哪里还待得住,赶紧回去了。

    温庆平也进了灶房,继续帮杜月兰她们做饭。

    温庆强他们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到岔路口时,温庆强忽然抬起头嗅了嗅,“我闻到盐鸭的味道了!一定是大哥回来了!”

    大哥最爱吃盐鸭!

    温庆强撒欢似的往院子里跑。

    “二哥鼻子最灵了!一定是大哥回来了!”

    温庆富也欢呼一声往前跑。

    走在后面的温父二人闻言也加快了脚步。

    “洗,吃饭。”

    温庆平刚把菜端上桌,见温庆强他们冲进来,温庆平拍开他们的道。

    “好好好!”

    “大哥你可算回来了,这次怎么去那么久?”

    “老大回来了?”

    “回来了好啊。”

    温庆平也没多,只是让他们洗吃饭。

    因为天热,所以下午是三点半上工,但是干活儿就得干到天黑,那个时候都八点多了。

    吃过午饭后,温庆富他们积极收拾,温庆平提了一桶温水进厢房,杜月兰在偏屋简单地擦洗了一番,这才觉得浑身舒服多了。

    “这天热,恨不得一天洗三次澡。”

    杜月兰道。

    “咱们这边还算好了,我这次出去,其中一个省热得要命,晚上全都睡地上,还是觉得难受。”

    温庆平用干净的抹布把床上的竹席擦了擦,杜月兰躺下后长舒一口气,“还是竹席舒服啊。”

    等温庆平把水倒了,自己又洗了洗后,才把厢房门关上和杜月兰一起睡午觉。

    温母看了一眼厢房门,回头跟温庆娇姐妹嘀咕道,“每次回来都这么黏糊,偏偏你们嫂子的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二人立马红了脸。

    “大哥大嫂的事儿,我们怎么好随便议论,娘,您别问这个。”

    温母轻咳一声,“那不这个了,早上出门的时候,我让你跟你嫂子要肉来煮,你没要吧?”

    不然桌上怎么只有老大带回来的盐鸭?

    温庆美抿了抿唇不话。

    温母见此用指头戳了她脑门好几下,一边戳一边数落她。

    温庆娇把温庆美往后面一拉,“肯定是大哥回来了,老五也不好要了,是吧?”

    温庆美胡乱点头,等温母进屋后,她才拉着温庆娇回房,一边把房门扣上一边道:“她总是让我们向大嫂要这个,要那个。”

    “别听她的就是了。”

    温庆娇低声,“大嫂对我们怎么样,咱们心里都清楚,可不能寒了大嫂的心。”

    “可不,她还一直惦记着大嫂的嫁妆,”温庆美一脸烦躁地坐在地上,“遇见这样的婆婆也是倒霉!”

    “别坐地上。”

    温庆娇去拉她。

    温庆美不愿意起来,“地上凉快嘛。”

    等杜月兰二人下午起来时,杜月兰就见温庆娇也在家,她脸色苍白,瞧着很不舒服的样子。

    “四妹,你肚子不舒服?”

    杜月兰一下就想起上次她被踢的事儿。

    “我、我来事儿了。”

    温庆娇也是第一次来,她本来身子就瘦弱,这快十六岁了才来初潮,刚才和温庆美在房里话,结果她就感觉下面有什么东西,然后肚子就越来越疼。

    温庆美喊来温母,温母知道怎么回事后,就给她处理了一下,顺带教她以后该怎么做。

    但因为肚子太痛,所以温庆娇就没去上工。

    杜月兰闻言擦了擦温庆娇脸上的冷汗,去灶房拿了一个碗,回厢房倒了一点红糖,再用开水兑好,“来,喝点这个。”

    温庆娇一看是糖,便道:“嫂子先喝。”

    “你喝吧,第一次来不舒服,喝点这个试试,这两天都喝热乎的,不要喝凉水知道不?”

    旁边的温庆美闻言脸一垮,“这么热的天,喝热的啊?那我以后来事儿了,是不是也得这样?”

    “最好喝热的,”杜月兰把她娘和两位嫂子教她的,细细跟姐妹二人,温庆平站在不远处没上前参与对话,他毕竟是哥哥。

    姐妹二人听得认真,也有好多好奇的问题,杜月兰都跟她们一一解答。

    最后温庆美摸着自己的肚子道,“希望我不痛。”

    “我也希望这次痛了以后,下次别痛了,”温庆娇从未体会过这种滋味,现在真恨不得把肚子锤坏,“太难受了。”

    “回屋侧着躺,”杜月兰道。

    “欸,”温庆娇点头,温庆美把她扶回房间。

    “走,去思承家看看。”

    温庆平道。

    “好。”

    二人来到刘家。

    刘思承兄妹都在。

    “我还以为你去上工了。”

    温庆平笑眯眯地跟刘思承话,刘思承虽然在公社那边有活儿做,但因为秋收的关系,他们都会放假一段时间。

    “我也是因为肚子不舒服,才歇到现在,”刘思承给了他一下,“总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都跟着着急。”

    二人在旁边话,杜月兰也跟刘思诺低声着话。

    “我娘让我这些天就在家养着,我闲得不行,该做的衣服鞋子我都做好了,”刘思诺瘪嘴。

    “那也是为了你好,”杜月兰扒拉了一下她的大辫子,“等你出嫁了,还会想呢。”

    “我知道。”

    刘思诺红了脸,“上次红果来可羡慕我了,我就嫁在本生产队,还她也想嫁在家附近。”

    “那有点悬,潘大哥他们不会答应的,咱们生产队,”杜月兰句老实话,“和红果差不多大,人品模样还不错的,不是成家了,就是不着调。”

    “那确实难,”刘思诺点头。

    忽然旁边的刘思承也不知道听温庆平了什么话,在那哈哈大笑。

    二人对视一眼后,刘思诺声道:“你觉得我哥怎么样?”

    杜月兰眨了眨眼,“确实不错。”

    刘家的家风好不,刘思承人品也不错,又在公社上班,以后还可能往上调。

    “我哥长得也不差,也有一把好力气,品性也好,”刘思诺使劲儿夸她哥哥,“你红果要是做了我嫂子,那咱们三都在一个生产队了!”

    “咳咳,”杜月兰赶紧打住她的话,“你哥比平哥还大一岁,为什么到现在没成家,你不知道?”

    刘思诺闻言脸一拉,“也是,忽然觉得我哥配不上红果了。”

    在刘家待了一会儿后,二人就离开了。

    他们去找野薄荷,这天热,野薄荷泡着喝清凉解暑。

    在找野薄荷的时候,杜月兰就提起刘思承的那个事儿,“当年那户人家搬走后就没来过信,这些年也没联系到人,不能一直等下去吧?刘大哥都这么大,那姑娘不定都嫁人了。”

    刘思承有婚约,是父母在他和那姑娘时候定下的,刘思承也很喜欢那位姑娘,但十岁的时候,那家人搬走了,是回姑娘姥姥那边。

    搬走后也没来过信,刘叔也去那姑娘姥姥的家乡找过人,但却被告知,那户人家去那边后也不知道为什么,没在那边安家,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这人就找不到了。

    刘思承这些年一直记得那个婚约,所以就没想成家。

    但刘叔他们也觉得那姑娘和刘思承一样大,可能早就成家孩子都几个了,便一直念叨着让刘思承去相看。

    “如果真想两家结亲,那边不可能不联系这边,”温庆平把薄荷摘到篮子里,“思承他们联系不到,那边知道这边的地址,却连一封信也没有,明结亲的事早就忘了。”

    “那也不能一直等吧?”

    “是啊,但思承这个人认死理,如果那边没有找到,给他一个回答,他会一直等。”

    这些年刘思承也在四处打听那户人家,但一直没有消息。

    温庆平能在家里待十天,本来也该去杜家还有舅舅家看看的,但因为最近秋收,地里忙得很,他们去了也打搅,于是就暂时在家待着。

    供销社开始收东西的消息传得到处都是,温大姑他们已经把鸡蛋送过去回来后,更是证实这个消息是真的。

    温母在家翻看东西,却发现他们家并没有什么可以卖到供销社的。

    鸡蛋倒是可以卖,但现在猪肉本来就不好买,就靠这点东西维持体力,她要是把鸡蛋卖了,家里人一定会埋怨她,所以温母便只能叹气。

    这天下午,温庆平正在编竹椅,忽然听见隔壁传来哭声。

    “怎么回事?”

    他抬起头。

    一旁编草鞋的杜月兰还有温庆美,放下里的东西来到院门处,往温大姑那边院子那边看。

    “谁啊?”

    杜月兰不认识和温大姑话的那人,于是问温庆美。

    温庆美抿了抿唇,“是庆兰姐姐。”

    温庆兰,温大姑的二女儿,嫁给了一个瘸子。

    杜月兰看向那个穿着破烂,瘦得很,又满脸憔悴的女人,“不是她婆家日子过得还算行吗?”

    “行啥啊,”温庆美叹气,“那个姐夫不是残疾吗?为了给他讨媳妇儿,所以一大家子凑了一笔钱,那彩礼是不少,可全给了姑,姑呢,也没给什么陪嫁,那边的日子也就那样了。”

    “谁?”

    温庆平没听清她们的话,又问道。

    “庆兰姐。”

    温庆平和这两个早就出嫁的表姐并没有什么交集,话都没过几句那种。

    “她在哭啊?”

    “对,”杜月兰眼睛看着那边,“好像是向姑借钱,欸,还跪下了!”

    温庆兰确实跪下了,她一边哭一边哀求温大姑借点钱给她。

    “你知道庆林表哥他们在哪里上工吗?”

    “知道,就在西山坡下的田里,我去把他喊回来,”温庆美立马道。

    “慢点跑。”

    杜月兰见她跑得快又招呼了一声。

    许是听见她的声音了,温大姑怕丢人,所以拉着温庆兰进了院子。

    杜月兰也回到温庆平身旁坐下,“看来是遇见难事了。”

    “二姐夫是残疾,一条腿完全没有力气,下地干活儿都不行,他和二表姐生了三个孩子,我记得三个都在念书,老大,”温庆平仔细想了想,“听如天提过,老大已经在相看对象了,最的老三下半年也该上初三。”

    家里的日子虽然那过得紧巴,但因为老三念书确实不错,他们家也咬牙供着呢。

    “那挺关键的,”杜月兰道,“就算考不上高中,走专师范也行啊,出来还能教书。”

    “可能就是为了家里的孩子都需要用钱,所以才借钱吧。”

    “姑能借吗?”

    “应该能,”温庆平也不清,“再怎么,也是她姑娘,不过也不准,毕竟当年能为了一笔彩礼把二表姐嫁过去。”

    杜月兰对温大姑一点好感都没有,“自己也是个女人,为什么还这么对待孩子,我实在是不明白。”

    温庆平对她笑了笑,“这事儿还真扯不清楚,就比如有些做婆婆的,就爱这么儿媳妇,可明明她们也受过婆婆的折磨。”

    “是啊是啊。”

    杜月兰也觉得奇怪,拉着温庆平讨论起这个点,一直到温庆林跑回来,温庆美进院子,他们才停下。

    “庆林哥可着急了,我看有他在,不会有事儿的。”

    温庆美。

    温庆林对两个姐姐的感情是很深的。

    时候爹娘忙着干活儿,两个姐姐就轮着照看他,但姐姐们出嫁时,温庆林还,根本没有话语权,所以在懂事后,温庆林还是很心疼两个姐姐的。

    温庆兰上门借钱确实是为了给她家老三借学费,本来学费也够的,但因为她婆婆前段时间病了一场,那笔钱给用了,所以才着急凑钱,九月的时候给孩子交学费。

    温大姑了要借钱,却不是自己借,而是在吃过晚饭后,带着温庆兰上门向温父他们借。

    “前前后后十块钱左右,能借吗?”

    温大姑看了眼温母。

    温母心里很不爽,因为他们心里清楚温大姑到底有没有钱,不十块,就是一百块也能借给温庆兰的,偏偏她自己不借,反而带着人上门向他们借。

    这根本就是故意的。

    杜月兰和温庆平坐在一旁听他们话,温庆兰站在温大姑身后,垂着眼也不话。

    “借,十块钱我这个做三舅的怎么不借?老婆子,去拿十块钱给庆兰。”

    温父也想不明白温大姑是为了什么,但眼下还是想把钱借了,如果是温庆兰自己上门,他不一定会给,但温大姑上门,他一定给。

    “大姐,我好奇地问一句,”温母磨了磨牙问道,“就前段时间,你借给我们几百块钱眼睛都不眨一下,这些日子也没见你们用什么钱,不会连十块钱都拿不出来吧?”

    温大姑笑了笑,看了一眼堂屋里的人后大声:“三弟妹这话问得好,我来啊,一是给庆兰借钱,第二就是给我自己借钱了,我想借九十块钱,老三,能不能借?”

    杜月兰闻言都惊讶了,她偏过头对温庆平道:“姑借钱干什么?”

    要他们家还真没有用钱的地方,就一个儿子,两个孙女现在也没提相看对象的事儿,怎么忽然借钱了?

    看了一眼脸色发青的温母,温庆平回道:“气娘呗,你不让我和我弟弟有交集,那借了钱,你总得向我讨债。”

    杜月兰惊呆了,还有这种操作?

    “到底折腾啥啊?”

    “一口气?”

    温庆平也觉得他们糟心得很。

    “钱用来干什么”

    “盖房子,我们家的房子太老了,不行,等秋收过了,就重新盖。”

    温母踢了一脚想话温父,继续问:“我们家不比二哥家的日子过得好,你怎么不向二哥他们家借?”

    温庆富他们又看向温大姑。

    “哎哟三弟妹啊,”温大姑伸出给她算着,“他二叔家三个儿子呢,光是孙子孙女就有五个,其中老大家的如春十七岁,如天十五岁,都快到相看对象的年纪,那不得用钱?”

    “我们家老二和老三比他们还大呢,”温母梗着脖子,“我们用钱的地方也多。”

    温庆富戳了一下温庆强,温庆强大声道:“是啊姑,我还得娶媳妇儿呢。”

    “你娶媳妇顶多花二百块钱,”温大姑看向温父,“我就借九十块,没有?”

    “我们哪里有那么多钱,”温母开始嚎了,“十块钱我们是真有,可九十块,我们家老二也要相看对象,这钱真拿不出来。”

    着还偷摸用去掐温父。

    温父忍着痛也不敢话。

    于是温大姑也跟着嚎,“我白养了你啊老三,爹啊,娘啊,我怎么有这么一个弟弟啊!”

    温庆平和杜月兰看得眉头紧皱。

    见温庆兰一脸尴尬地站在那,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后,让旁边的温庆美请对方到院子里。

    跟着他们也出去了。

    “二表姐,这十块钱我先借钱你,到时候我让爹娘给我就成,你还钱的就还给他们。”

    温庆平道。

    “三舅娘愿意借给我吗?”

    温庆兰看了看闹得不行的堂屋。

    “他们不是了吗?十块钱是拿得出来的,”温庆平安抚她。

    杜月兰也从厢房出来,把钱给了温庆兰。

    温庆兰连连道谢,“庆平,知道你是有文化的人,能不能把我写一张欠条,这样让三舅娘也安心。”

    “好。”

    温庆平写了一张欠条,不等杜月兰拿来印尼,温庆兰就咬破了自己的指,然后按了个印,“我得回去了,家里还等着我消息呢。”

    “这么晚了,”杜月兰看了看天,“你一个人也不放心啊。”

    “没事儿,庆林送我呢,”温庆兰笑了笑,冲他们挥了挥便快步走了。

    看着借条上面的血印,杜月兰叹了口气,“她是真怕没人借钱啊。”

    “毕竟家里能供出一个初三的孩子也不容易,钱没借到,孩子就不能继续念书,对他们一家人来,未来的希望也没有了。”温庆平把借条给温庆美。

    “待会儿等姑走了以后拿给娘。”

    温庆美背过没接,“还是你们明天找他们要钱的时候拿出来比较好。”

    “脑子比我还转得快,”温庆平扬眉,把借条收了回去,“行了,你要看热闹就去看,记得站远一点,别又挨一巴掌。”

    “知道了。”

    温庆美就站在温庆富兄弟的身后看热闹。

    杜月兰他们洗了澡后就睡了。

    温大姑最后还是借了五十块钱回家。

    是温父抢了温母身上的钥匙开的柜子,然后拿了五十块钱给温大姑。

    温大姑笑眯眯地走了。

    温母和温父又干架到半夜。

    温庆强他们拉了好久。

    杜月兰趴在温庆平身上,听着堂屋那边的动静,地打了个哈欠,“真能折腾。”

    “等咱们的分房下来了,就不用听他们这些烦心事了,”温庆平抬起摸了摸她的长发,“咱们就有自己的家了。”

    “那可太好了。”

    杜月兰凑上去亲了一下他的脸,“你现在孩子没来,是不是就想等咱们搬去县里啊?”

    “你着急要孩子?”

    温庆平揽住她腰翻了个身,杜月兰就躺在他身下了。

    “也不是很着急,”杜月兰咬了咬唇,“但咱们都成家大半年了,我这也没动静”

    “别听那些闲话,”温庆平笑着亲了亲她的鼻子,“缘分到了,自然什么都有了。”

    杜月兰伸出环住他的脖子,“是是是,你得对。”

    温庆平扣住她的后脑勺,亲了下去

    第二天早上吃饭时,温父他们都萎靡不振,毕竟昨晚闹了太久。

    温庆平把欠条放在温母他们面前,“我先给你们垫了十块钱,这是芝兰姐请我写的借条。”

    温母也不识字,看了一眼后就把欠条拿过去,然后回房拿了十块钱给温庆平。

    倒是没有想赖账。

    “你待会儿再写一张借条,让你姑盖个印。”

    温庆平喝了口粥,“爹去吧。”

    “我也觉得应该爹去,不是爹主张借的吗?”

    杜月兰。

    “大嫂得对。”

    温庆强四人点头。

    温父想把里的粥碗扣在他们几个头上,但是在温庆平看过来的时候却扯出笑:“好,我吃了早饭就去。”

    “反正老三结婚的时候,这钱得要回来。”

    温母提醒着。

    昨晚闹了那么久,温父最后妥协,最晚老三结婚的时候,温大姑那五十块钱得还回来。

    到这个上面了,温庆强便红着脸道:“爹,娘,我什么时候相看对象啊?”

    “秋收后。”

    温母也觉得不能拖了,老二都这么大了,得相看了。

    听到这话,温庆强笑得别提多高兴,把温父都逗笑了,“就这么想娶媳妇儿?”

    “想啊。”

    温庆强转过身拍了拍温庆富的肩膀,“等我成了家,接下来就到你了。”

    “我还早呢,”温庆富也红了脸,梨花现在才十五岁。

    “早什么?再过几年你四妹都能出嫁了。”

    温母恨不得他早点结婚,就能让温大姑早点还钱。

    被提到的温庆娇垂下头不话。

    温庆美也减少存在感,缩在一旁。

    秋收结束的后,温庆平还有三天才去单位,于是二人就回杜家待了一天,舅舅家待了一天,最后一天回到家里。

    杜月兰做了两条酸菜鱼,晚上都好好吃了一顿。

    温庆强还惦记着相看对象的事儿,于是提醒温母:“可别忘了我娶媳妇儿的事。”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或者你没有喜欢的姑娘。”

    温母问道。

    杜月兰他们竖着耳朵听。

    温庆强红着脸想了想,“我喜欢对我好的。”

    温庆平他们都被这话逗笑了,温父更是道:“也就是你没有喜欢的姑娘,那简单啊,只要成了家,你对她好,她不就对你好了?”

    第二天早上温庆平离开家,下午穿着自己最好衣服的温庆强跟着温母出去了。

    “也不知道相看的是哪家的。”

    温庆娇好奇。

    秋收后,地里的活儿也没什么了,大家都在家休息。

    “我听娘是镇上的,”温庆富倒是知道得多一点,一时间杜月兰三人都坐在了他旁边听他。

    看她们都想听,温庆富也来了精神,“就供销社后面有一条路你们知道吧?”

    “我没注意。”

    温庆娇摇头。

    “我知道,那天我和嫂子去买东西,我就看见有人走后面过来。”

    温庆美点头。

    “我有一个同学就是那边方向的,我记得叫,”杜月兰仔细想了想,“桑槐生产队?”

    “对,就是那边生产队的,”温庆富点头,“桑槐生产队的魏家,家里有两个儿子,一个姑娘,跟二哥相看的就是他们家幺女。”

    “谁给介绍啊?”

    温庆娇好奇。

    “柳二婶,”温庆富耸肩,“我总觉得不怎么靠谱。”

    “她和娘的关系那么好,应该不会乱介绍,”杜月兰。

    “希望吧,可别把二哥坑了。”

    快傍晚的时候,温母二人回来了。

    坐在堂屋门口抽旱烟的温父赶紧起身,“怎么样?”

    “我们今天也是倒霉,”温母气得不行,接过温庆美递过来的碗喝了一大口水,“咱们去的时候,撞见另一户相看的人!只能让我们都进院子,结果那对母子把我们踩着话!”

    “那姑娘都不正眼看我们家老二,我看这事儿要黄。”

    温庆强一脸郁闷地坐在旁边,“那子咋长得白白净净的?我站在他旁边就像黑炭。”

    他确实黑,可也是因为常年干活儿的关系。

    “懒汉一个,”温母骂道,“哪有我们家老二瞧着有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