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宴闭上双眼的同一时刻,量子分身在络世界中睁开双眼。量子分身轻而易举的进入同为本体的自己的,又通过自己的建立了和赛博格奎因的之间的局域链接——两枚之间通过生物电子零件产生的电波来同步链接。通过这一链接,量子分身进入赛博格奎因的。在量子分身的视野中,赛博格奎因的内部看起来像是一间有些年头的零件生产车间,车间的角落里和流水线之下的齿轮上到处生着红色的铁锈,一些辅助用的械臂已经弯折到无法使用,从排气口里喷出的蒸汽也有力无力,仿佛随时都会断气整个车间的集成度不高——这貌似对应着:这种老旧本的,其内部电子结构的集成度不高?‘虽然一切都已经很老旧了,但依然还在运转这家伙确实需要换一具身体了。’陈宴尝试着呼唤:赛博格奎因?你在哪里?四面八方的零件们开始咯吱咯吱的响起来,赛博格奎因的声音随即从这间车间的各个角落出现:我在这呢!陈宴道:现在,你要跟我走——你要跟着我的步伐前进,控制你的意识,跟着我——来。他完,量子分身朝着反方向走去。当他通过量没之间通过电波建立的局域链接时,身后出现了代表着赛博格奎因的零散数据流——那些数据流并未呈现为人类的形态,只是零零散散,随时都会发生坠落和离散。当他进入自己的时,身后紧跟着的零散数据开始成型,不再有0和从数据组成的模糊身躯之中掉落出去。当他通过自己的进入络世界时,模糊的身躯几乎彻底成型,除了身上大片大片的马赛克之外,这具身体几乎和当初刚刚成型的量子分身没什么区别。而这具身体的脸——那张脸和陈宴之前在地下见到过的几乎一模一样——此时,那张脸正张大了嘴巴,满脸带着呆滞和震惊,环顾着面前不可思议的络世界。那么,如你所见。陈宴就站在他身前不远的位置,这是络世界中的一处街边,也是公共服务器络中的一个址。我们来到了互联。赛博格奎因难以置信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穿梭在宽阔“路”上充满了科技感的列车、抬起头看不到顶的大厦、层峦叠嶂如同无数海市蜃楼一般重合在一起的楼宇他张了张嘴,想要什么,还没出口,耳边便传来一阵刺耳的响声。陈宴顺着响声看去,便看到一辆类似警车的存在,从面前“路”上疾驰而来,朝着赛博格奎因撞了过去!构成的警车的数据显然是具有威胁性的,因为陈宴曾经见过那样的数据模型——在杀死他上一个量子分身那些黑客的攻击里!陈宴拽着赛博格奎因,猛然一拉,险而又险的避过了撞过来的警车。而这样的躲避几乎毫无作用,构成警车的程序显然被某个程序员优化的简洁又高效,这导致在几毫秒之后,警车已经调转了车头,再一次向赛博格奎因撞了过来。这次陈宴没有慌乱躲避,而是拉着赛博格奎因,朝地下的方向一头扎了进去。眼前光影一闪,赛博格奎因已经出现在某个像极了地下室的暗室里。他茫然的看着没有任何家具和装修的毛坯房暗室,耳边传来陈宴的声音。呆在这里别动,我马上回来。陈宴完,顺着刚才来的道路回到“大路边”。刚刚的警车已经离开了。离开了从结构来看,那东西应该是个杀毒软件可杀毒软件为什么会把赛博格奎因识别成病毒呢?赛博格奎因是从里诞生的数据生命——即便是老式,也有互联接口——因为按照亚楠市的情况来看,灯塔已经完全取代了信号基站,络完全取代了传统无线电通讯,实现通讯功能的基础就是互联。在这个前提下——按照正常的情况,赛博格奎因的进入络,就必定会被分配ip地址。但他不是以正常的情况进入互联的,他是被量子分身拉进互联的,这意味着他没有ip地址。一个没有ip地址的活动程序通常会被认定为病毒。陈宴看向“大路边”的环境,在检查过周围建筑的数据交换信息之后,他才知道,这里是某个用来进行云数据交换的私人公司服务器。云储存公司啊这种公司最怕病毒来污染信息库了吧陈宴在“大路边”四周来回走动,回想起来,他上一次下线的位置,明明是个暗巷,怎么会成了大路边呢?上次下线的时候忘了看那条暗巷周围的ip地址了谁闲着没事看那玩意儿。陈宴心里估计,之前那段暗巷的地址被这个云储存公司买了下来,所以才会造成他这次上线时位于大路边的情况。这种情况根本无法避免谁知道哪个暗巷会突然被大公司收购呢?就像是某个闲置的域名忽然因为和某个大公司同名而暴涨了身价。看来下一次上线的时候要心一些自从上次被黑客们消灭了量子分身,陈宴就变得更加谨慎,量子分身本身没有ip地址,他原本以为自己能够依靠“没有ip地址”这个特性横行于络世界中,直到上一次量子分身被消灭陈宴回想那时候,围攻自己的黑客所使用的段也十分魔幻,他们的段具象化在络之中,就好像把现实世界的“魔法”和“诅咒”原模原样的搬进了络世界,有火球也有暴风雪,有迟缓和流血之类的debuff更神奇的是这一切的段能够作用在他身上——一个由不同于络世界中任何一种数据语言的量子分身!陈宴现在闲下来了,回想起来当初的情况,心里泛起一种奇怪的想法:如果能消灭魔法的只有魔法,那么,当初那些消灭了量子分身的黑客们,他们所用的段,难道也并非单纯从数据角度来施展,而是某种某种邪神的段?陈宴不太明白,他也不期待再一次遇到那些家伙。上一次,他因为想要保护罢工模拟器的服务器数据,在和那些家伙的对战中被逐渐拉扯,以至于最后被封锁了一切退路,无路可逃,战死当场。对方以人数和他从未见过的攻击段取胜,虽然都是分布式拒绝服务攻击,但攻击中夹杂着一些他无法消弭的数据,那些莫名的数据是造成量子分身最终在罢工模拟器论坛中消亡的罪魁祸首。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比他强,如果再来一次,他心无牵挂,鹿死谁还要较量过后才能知道。把事情全都搞清楚了之后,陈宴朝着刚刚滞留赛博格奎因的屋走去。几秒钟前。看着陈宴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赛博格奎因产生了另外的想法。他看着暗室的门,站在门前犹豫片刻,再也忍受不住,伸拉开了门。他走出门去,看向走廊,面前出现的场景让他大脑一片空白——一条没有尽头的走廊存在于他所在的房间之外,走廊两侧存在着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边的门,每一扇门都一模一样,每一段走廊都一模一样,门与门之间的间距也没有丝毫差别,面前的通路无穷无尽他看着这无法理解的场景,心中产生了巨大的震撼和恐惧感。他想要回到暗室之中,可当他扭回头去的时候,才发现身后的暗室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关上了!赛博格奎因脑袋里“嗡”的一声,整个人被巨大的恐惧感包围,并因这股恐惧而在走廊中奔跑起来。他在奔跑中听到了每扇门中传出的声音,那些声音绝大多数都不能被他所理解,那些声音干扰着他的思维,入侵着他的大脑,他一时之间只感觉无数个声音在脑中回荡,就像无数架风琴的琴弦同时弹着他的脑袋绝望之中,他忽然听到一个如一般的声音。你他妈的怎么自己出来了。他努力睁开眼,只见陈宴正站在自己面前。他从未觉得陈宴如此亲切。陈宴拉住他的腕,在用几秒钟的时间左顾右盼之后,拉着他往前走了几步,而后一头撞进某个房间之中。眼前一暗一亮之后,赛博格奎因睁开眼睛。恐惧感消失了,即便面前的暗室和之前房间并没有什么区别。这里是加密的聊天室,我们应该不会再被杀毒软件发现了。陈宴似乎对他刚才的“背叛”并不在意,这让他内心的恐惧感觉减少了许多。赛博格奎因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人人鬼鬼的接触的比普通超凡者一辈子接触的都多,刚刚产生的巨大恐惧完全是因为看到了太多“未知的知识”,如今来到安全的环境里,因未知而起的恐惧感消失,他也逐渐平静,恢复了往日坚定且沉稳的心智。你刚才这里是什么?赛博格奎因看起来对络世界知之甚少——络世界是这些天才出现的新东西,而赛博格奎因在这之前忙于工作,即便之前接触过,也了解不深——再加上具象化的络世界对他造成的震撼,即便他了解一些关于络的东西,现在在看到这具象化在眼前的世界之后,也一时之间对不上号了。陈宴回答了他,数据生命之间的交流花不了多少时间。这里是加密的聊天室,在一个专门做加密通讯的公司的服务器里,这个服务器暂时是独立的,没有接入什么杂七杂八的局域络,所以很安全。两个数据生命之间的数据交流在几毫秒之内进行着。刚才那个警车你那是杀毒软件?可我不是病毒啊!我明了吧,你刚才被杀毒软件攻击这件事,是因为我——因为我用非常规的形式把你带进了互联,所以你没有ip地址,会被任何一个杀毒软件识别为病毒。赛博格,我由此想明白了一些事。嗯?我关着你,不让你联,这些事是不对的。???以后,你需要自己进入互联——通过你自己,通过你的,链接灯塔,进入络,这样你会拥有ip地址,你将会和千千万万络使用者一样是安全的。你在打什么鬼主意!这样,我现在带你下线,然后找到最近的灯塔信号,你上线之后,我找到你,再带你去拜伦维斯的档案室。你有鬼!我不去!你看,如果你没办法拥有ip地址,就会始终被识别成病毒,拜伦维斯集团这种高科技公司的防火墙比战争时代亚楠市的城墙还要厚,他们的杀毒软件比十个北局——不,比十个联邦异常生物调查总署加起来还要强力,你就算能进入防火墙内部,又该怎么在这样的杀毒软件之下存活呢?等我有了ip地址,你又要找借口我已经有了ip,所以只能以正常用户访问权限对拜伦维斯集团进行访问——只能看他们的外部址!根本连档案库的门都别想进!你懂得挺多的嘛。呵呵其实我没想那么多,只是现在我忽然意识到,你和我是不一样的,我暂时没办法带你进去了。两人之间的交流停顿了一分钟之久。数据生命和纯粹数据程序的某一项重要区别,是他们无法以程序对数据的处理速度进行思考。他们或许可以以数据传输的速度进行交流,但当他们遇到难题时,就只能让时间慢下来,把时间留给思考。这样。陈宴发出了意念。我去拜伦维斯集团档案室走一遭,寻找你想要的脑人的设计图纸,或是脑人的存放位置之类的数据,然后回来告诉你,怎么样?又是片刻的沉默。我不需要这些。恩?这和赛博格奎因之前和陈宴的不一样——他之前明明过,他只是要一台生物质烧录,和一具脑人的躯体——能够把意识烧录进去的身体。这老子,果然藏了一。我需要的是一个脑人的信息。赛博格奎因继续着。喜鹊——他的代号是喜鹊,现在应该在亚楠市经营着一家名为“药店”的地下医馆,我希望你可以查找到关于他的信息。陈宴稀奇的很:你之前不是过,这个喜鹊是械飞升密修会的人吗?怎么他的档案在拜伦维斯集团档案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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